第二百二十九章 王法


    柳月兒一聽這話,頓時就屏住了唿吸,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跪在地上的張琴兒身上。


    隻要她咬定自己是受害的,那這件案子不管王少北怎麽說,他都是會被判罪的!


    那張琴兒低著頭,後背緊繃著,聲音細小還帶著哭腔,似乎是決定了什麽,拚了命的咬著牙,將自己的恐懼壓了下去,才緩緩的開口:“啟稟大人,此事正如王少北所說。我.....我和他自幼相識,他...他昨日來找我,我也是知道的...他並沒有想要欺辱我!”


    此話一出,不僅是堂上的其他人,就連站在外麵的圍觀者都開始議論紛紛,徹底的炸開了鍋。


    柳月兒眼前一陣恍惚,要不是秦致遠在她身旁站著,她幾乎就要暈過去。


    而劉叔直接瞪大了眼睛,臉上一點的血色都沒!


    誰都沒料到會這麽發展!


    張琴兒竟然會說出這樣子的話!


    鍾飛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擺了一道,他冷靜下來,拍著驚堂木,讓所有人安靜,再次開口的時候,連他自己的聲音上都帶著一絲的顫抖:“張琴兒,昨日你並不是和本官這麽說的!”


    “啟稟大人,當時大人帶著人進來,琴兒自小沒見過什麽世麵,當時腦子一片混沌,大人說什麽,琴兒隻能附和!是琴兒的錯!讓大人誤會了!還請大人恕罪!”


    張琴兒幾乎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攔,鍾飛又真的能去怪罪她?


    這事情一看就知道,是王家那邊動手了,就在昨日晚上!


    但是眼前是在堂上,一切都要看證據,受害者本人都說沒有受害,一切都隻是誤會,他這個大人哪兒能按著王少北的頭,強迫他認罪?


    鍾飛看著手中的驚堂木,一時之間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少北暗自冷笑一聲,抬頭的時候,故作大方的說:“大人,既然是誤會一場,我看咱們就算了,昨日不管我怎麽說,您都要把我關進去,我知道您是剛到咱們群馬縣,還什麽都不了解呢,我王少北做人一向是光明磊落的,哪裏會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


    鍾飛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再次轉頭看向了張琴兒:“張琴兒,本官再問你一次,你今日在堂上所說的話是否屬實?要知道,做假證,被抓到也是要被判罪的!”


    “大人,小女所說,句句屬實。”張琴兒臉色灰敗,整個人好像死了一樣。


    鍾飛的心頓時亮了,他看著王少北臉上藏不住的得意狡詐的笑,整個人氣的狠狠地攥住了拳頭,卻也隻能把王少北當場釋放。


    圍觀的人一片嘩然。


    王少北像個大爺一樣站了起來,輕蔑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大搖大擺的準備離開衙門。


    張琴兒跪在地上,磕著頭,哭的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這......這是怎麽迴事?他怎麽就被放出來了!怎麽可能!我的青青怎麽辦?!”劉叔茫然的瞪著雙眼,渾身顫抖著雙臂指著那被放出來的王少北,竟然硬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劉叔!”秦宗遠一聲大叫,連忙攙扶著劉叔。


    “王法呢?就是把這個狗賊給放出來了?!他害了那麽多姑娘,我的青青就是因為他而死!他怎麽能,怎麽能被放出來!這還有天理嗎!”劉叔哆嗦著身子,眼睛瞪大巨大,好似眼珠子隨時都要蹦出來!


    秦致遠皺眉,在劉叔的脖頸處一打,劉叔瞬間暈倒過去。


    “這......”柳月兒驚訝的不知所措。


    “他太激動了,不是好事,宗遠,帶著劉叔迴家,一定要看好他,我和你二嫂留下來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秦致遠有條不紊的安排著,隻是雙眼中的怒意卻越發的兇猛。


    秦宗遠也不廢話,雖然還很生氣,可也隻能硬生生的扛著,帶著劉叔迴了家。


    鍾飛還在堂上,白大人今個借故感染了風寒,並沒有出來,他和小鹿走下堂,看著地上跪著的張琴兒。


    “為什麽。”


    短短三個字,包含了太多的困惑。


    為什麽說謊。


    為什麽臨陣倒戈。


    為什麽要放過王少北那個惡人。


    張琴兒緩緩的抬著頭,雙眼紅腫,她擦著眼淚,深吸了一口,低聲說:“對不起。”


    她已經盡力了,但她隻是一個再卑微不過的人罷了。


    她站起身來,緩步朝著衙門外走去,一路上很多人都在看她,都在對著她指指點點,她卻像是什麽都沒看到似的。


    她要迴家。


    昨夜,就在衙門的人剛走不久,她還在慶幸自己終於逃過一難,也慶幸終於出現了一個可以把王少北那個惡人繩之於法大人。


    緊接著,她家的人就被狠狠地踢開。


    她的父親,出門前還是健健康康的父親,渾身是傷的被丟了進來。


    她看著父親滿臉的鮮血,嚇得頭腦一片空白,隻能大聲尖叫,卻被拽住了頭發,被狠狠地警告。


    “明日在堂上按我說的去做,要不然,下一次,你見到的就是你父親的屍體!”


    她掙紮著,害怕著。


    那一刻,她知道了,自己這種卑微的人,是沒有資格和王家對抗的。


    她父親臉上的傷,身上的傷,清清楚楚的告訴了她這個事實。


    張琴兒緩步走著,卻被人攔了下來,抬頭一看,是柳姑娘和秦公子,她下意識的想跑,她最不想麵對的就是這兩個人。


    那失望的眼神,懷疑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刮著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琴兒,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柳月兒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張琴兒的眼前瞬間閃過父親那渾身是血的身子,她顫抖著往後縮著,驚恐的搖著頭:“我沒有苦衷!都是一場誤會!月兒姐,是我不對,是我錯了,放過我吧,好嗎!”


    “可是......”柳月兒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秦致遠按著她的肩膀,緩緩的搖著頭:“讓她走吧。”


    柳月兒歎了口氣,隻能鬆開了手,放張琴兒離開。


    “致遠,你說這到底算什麽事,為什麽阿!王少北那種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能逃過王法的追責,甚至就連鍾飛親自出麵,一個京城來的官都辦不了他。可是劉叔,張琴兒這些可憐的人,卻要經曆這些,憑什麽?難道就因為他們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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