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算計


    誰知,原先擺攤的阿婆卻不見了,換成了一個較為年輕的女人,隻是那裝著糯米糕的筐子還是同一個。


    不知道為何,柳月兒的心裏突然湧上一陣不安。


    她深吸了一口氣,抓緊了莫莫的手,上前輕聲問:“麻煩問一下,之前的那個阿婆呢?她......沒來嗎?是不是不舒服了?”


    女人楞了一下:“你認識黃阿婆?你是她什麽人?”


    柳月兒把自己怎麽認識阿婆的事情說了一遍,女人頓時笑了出來:“是你阿,我聽阿婆提起過來你,說你是一個好人,做飯也很好吃,就是手腳笨了些,連雙鞋子都做不好!我叫何小冰,你叫我小冰就好。”


    “我.....我手腳是挺笨的。”柳月兒說著就笑了出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她又接著問:“小冰姑娘,那阿婆呢?”


    一提到這個,何小冰的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臉上浮現出一抹悲傷:“阿婆她.....去世了。”


    “什麽?”柳月兒立馬驚訝的叫出了聲,她看著何小冰,又看著那熟悉的筐子,猛地搖頭:“不,不可能!怎麽會呢!阿婆身體那麽好,之前不好提著筐子來迴走著!”


    何小冰的眼眶泛了紅,她搖著頭:“你別哭,阿婆說了,她不希望任何人為她流淚,你應該知道她在給自己相公做鞋子吧?”


    柳月兒深深地吸了口氣,胸口處就像是堵了太多的東西,泛著酸和苦,卻無法發泄出來,隻能強忍著將眼淚忍了迴去:“我知道,我見過。”


    “她好幾個月之前就把這糯米糕的做法給我了,說是讓我以後替她賣這個,我還以為她開玩笑,沒想到......哎,這老太婆心是好的,就是太倔了,她走的那天,鞋子做好了,她就那麽抱著鞋子......躺在了床上,不過你放心,她走的很安詳,還帶著笑,因為那天......那天也是阿公去世的日子。”


    何小冰的聲音很低,眼裏藏著淚,卻也一直忍著,有好幾次笑的格外慘淡。


    柳月兒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身子不受控製的發著抖,心就像是被人握在手心裏,痛的她抽搐著。


    “你也別太傷心了,阿婆說了,她很喜歡你,還說以後我要是替她賣糯米糕,一定要送你一個,今個還有小家夥,我就自作主張的送你兩個!”


    何小冰說著,迅速的低頭抹了把眼淚,又從筐子裏拿出了兩個糯米糕,塞到了柳月兒的手上。


    “自從阿公走後,阿婆一直不開心,就像是在勉強的活著,她走了,對我們來說也許是傷心事,對她來說,應該是解脫,也應該是幸福的,因為終於可以見到阿公了,你都不知道,老兩口可恩愛了!”


    何小冰在柳月兒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


    柳月兒看著手上的糯米糕,眼前卻突然浮現出了阿婆的身影,雖然相處時間不長,甚至認識時間也不長,但她確實是挺喜歡阿婆的。


    不過對於阿婆,也許走了,是去找阿公了,所以才會笑的吧。


    柳月兒深深地吸了口氣,把眼淚抹幹淨,又把手上原本是準備給阿婆帶的飯菜遞給了何小冰:“你嚐嚐吧。不要嫌棄。”


    “阿婆說你做菜可好吃了,我怎麽會嫌棄!”何小冰開心的接過了飯菜。


    柳月兒便帶著莫莫一起迴了家,一路上她都沒怎麽說話,莫莫卻突然問:“娘親,去世什麽意思?是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了嗎?”


    “嗯,是的。”柳月兒把莫莫抱到了懷裏,她也不知道怎麽跟莫莫解釋更好,也不想欺騙他,給他編織一個夢幻的說法。


    “那娘親也會去世嗎?”莫莫的眼睛瞬間紅了。


    柳月兒摸了摸他的頭:“每個人都會去世,但是娘親會等著莫莫長大,還要和莫莫一起做很多事情,所以莫莫不用擔心。”


    莫莫抱著柳月兒的脖子:“我不要娘親去世,娘親要是去世了,我也去世!”


    “說什麽傻話呢,好了,別想這個事了,我們乖乖迴家等爹爹,好嗎?”


    柳月兒被莫莫說的,心裏突然一動,差點忍不住哭了出來,雖然知道他是小孩子,依賴性太高,但還是很感動。


    莫莫聲音悶悶的嗯了一聲,纏柳月兒纏的更緊了。


    ......


    客棧內,桂花輕輕地打開門,看到了門外坐著的兩個捕快,輕聲的罵了幾句,關上門又開始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你在幹什麽!小心被他們看出來破綻!”趙漢從床上坐了起來,低聲怒嗬。


    “你知道什麽!”桂花立馬來了氣:“他們去調查你了!立馬就知道你給的那些都是假的!你當初給我錢的時候可沒說會惹上官司,你要是自己想作死,我可不陪你玩!”


    “你給老子小聲點!”趙漢狠狠地扇了桂花一巴掌:“別人還沒發現,就被你這一嗓子全部嚎出去了!”


    “你竟然敢打我?你信不信我馬上出去把你幹的事情全部說出去!”桂花摸著臉,氣的渾身發抖。


    趙漢冷笑:“去吧,你會說我也能說,但到時候,可就是我們倆都玩完了,誰也別想活著!”


    桂花狠狠地瞪著趙漢,卻也知道他說的對。


    “那你說如今怎麽辦?那些捕快去調查,萬一查出來我們......”


    “先不要自亂陣腳。”趙漢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一眼:“我跟你說,你小聲點,他們去調查又能調查出來什麽?隻有兩天的時間,我給的都是假的,從頭查你知道多難嗎?隻要我們咬緊是他們沒查清楚,而且這事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們的目的是什麽你忘了?“


    看到桂花已經在猶豫了,趙漢便接著說:“隻要你穩住,咬死了之前我們說過的話,這事肯定就沒問題。你也放心,這事情要是成了,錢少不了你的,比之前說的錢再翻一倍!”


    一聽到錢翻一倍,桂花眼睛一轉,也徹底的冷靜下來:“說好的,錢可不能少!”


    “這事你就放心吧,絕對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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