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曼臉色慘白地從何家強的辦公室走出來,失魂落魄地迴到她的辦公室。


    正翹著二郎腿無聊瀏覽網頁的葉凡看見陸小曼的反常,立即站起來,迎上去關心問道:“小曼姐,你怎麽了?是不是何家強那個混蛋欺負你了?”


    “哇——”


    陸小曼再也禁不住心中委屈,在自己辦公桌前坐下,伏在桌麵上傷心地抽泣起來。


    愛瑪莉集團的工資待遇是很好,她的確非常非常在乎這份工作。


    幾個月前她媽媽得了乳腺癌,幾次手術和化療花光了全家所有積蓄。如今她媽媽的乳腺癌還沒好,仍需要許多錢治療。


    然而,她爸爸隻是一個將要退休的普通工人,每月工資不過兩千塊。


    所以,治療她媽媽乳腺癌的費用大部分落在她身上。


    在這個關節眼上,她絕不能丟掉這份薪水不菲的工作。


    若丟了這份工作,想再找一份薪水相當的工作很難另說,關鍵是不一定能馬上再找到一份工作,時間是一個月或三個月甚至大半年都不一定。


    沒有工作,就沒有錢。沒有錢,她媽媽的乳腺癌就得不到繼續治療,病情就會惡化,最後她媽媽就會死。


    葉凡聽著陸小曼無助的哭聲,看見她把臻首埋在雙臂間,單薄的香肩隨著哭聲一聳一聳的,是多麽的楚楚可憐獨孤無助,他心裏不由跟著難過起來,生起要保護她的念頭。


    他走過去,輕拍著陸小曼的如刀削成的小香肩,柔聲問道:“小曼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說出來,或者我能幫上忙。”


    陸小曼聽到葉凡的話,哭聲頓了頓,但是隨即想到葉凡不過剛入職,比她都不如,怎麽幫她保護她?怎麽鬥得過何家強?另外葉凡不過是退伍軍人,或許能對付一兩個小混混,但是怎麽對付得了天狼安保公司這種黑~社會?


    想到這裏,她又繼續無助地抽泣。


    葉凡見陸小曼不肯說,又哭得那麽傷心難過,頓時心頭大怒,道:“我這就去把何家強給宰了!”


    說完,他立即轉身走出辦公室。


    陸小曼嚇得一跳,顧不得傷心難過,急忙站起來拖住葉凡的手。


    “葉凡,你不要去,他沒怎麽欺負我。”陸小曼美目紅腫,俏臉掛著淚痕地懇求道。


    葉凡暫停下來,臉上仍帶著怒氣道:“他要是沒欺負你,那你怎麽從他辦公室迴來就哭了?你放心,我打他,他絕對連屁都不敢放!”


    說著,他又要去找何家強。


    陸小曼連忙繼續用力拖住他。


    “他真的沒欺負我。”陸小曼急忙地說道,“他隻是給我派了一個任務,我覺得自己無法完成才、才難過的。”


    “什麽任務?你說說看,我應該能幫你。”葉凡自信地說道。


    “任務是……”陸小曼抽了抽鼻子,發覺自己哭得像一個小花貓似的很失禮儀,於是轉身背過去,拿出麵巾紙拭淚,恢複儀容。


    過了一陣,陸小曼才轉迴身,麵對葉凡。


    葉凡看見陸小曼雖恢複儀容,但眼眶仍微紅,大眼睛底下藏著縷縷悲傷,他心底不禁升起幾分憐惜。


    陸小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這個任務比較複雜,我們坐下來說吧。”


    坐下後,陸小曼把任務給葉凡說了一遍。


    她隻敢告訴葉凡何家強逼迫她的任務,不敢告訴葉凡何家強一直在逼她做地下情婦。


    一則她不相信葉凡有能力對付何家強。二則擔心葉凡把這件事傳出去,讓公司其他人知道,到時何家強必定使盡全力把她踢出公司,再無迴旋餘地。


    葉凡聽了任務後,不由罵道:“何家強這個混蛋真不是東西,居然讓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對付黑~社會!”


    “不過——”他隨即自信地笑道,“區區天狼保安公司算不得什麽,居然膽大包天收保護費到我老……呃,我們公司頭上來了,不能忍!”


    說完,他站起來:“走,我們先把天狼安保公司的三個垃圾打出公司再說!”


    “葉凡,他們可不是隻有三個人。”陸小曼遲疑地說道,“他們背後是天狼安保公司。天狼安保公司勢力很大,打手眾多,窮兇極惡,許多公司、商場被他們強行派保安收保護費都是敢怒不敢言。你要是真的打了他們,麻煩就大了。對他們隻能好聲相勸。”


    人事部開過幾次會議討論,一致認為天狼安保公司他們惹不起,隻能在外麵找人托關係幫忙說情,破些財,讓那天狼安保公司的三個保安自己離開。隻是他們找了不少關係,但都說不上話。


    葉凡不容質疑地擺手道:“毛主席說過,豺狼來了我們有獵槍。都被欺上門來了,怎麽可能好聲相勸?此事你聽我的,我一定能把天狼那群狗娘養的擺平!”


    陸小曼見葉凡語氣中充滿自信,不禁下意識相信了幾分,暗想道:“反正我無法勸走天狼安保公司的三個保安,人事部也沒有人勸走,再過兩天捂不住上報集團高層了,集團高層必定震怒,我不少得被何家強推出去做替罪羊開除掉。不如讓葉凡試試,多少存一線希望。”


    想到這裏,她有了決定,於是站起來說道:“好,我帶你去保安部找那三個保安。”


    “哈哈,這就對嘛!”葉凡豪聲大笑,昂然踏步走出辦公室,隨陸小曼去保安部找天狼安保公司的三個保安。


    保安部在三樓,葉凡和陸小曼乘電梯到三樓,從電梯出來,陸小曼引路道:“他們平常在308辦公室。”


    葉凡點點頭,大步向308辦公室走去。


    走到半路,迎麵走來一位身穿保安製服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腰杆筆直,步伐有力,一舉一動間透露出他曾是一名軍人。


    不過,中年男子此刻卻沒有了軍人的雄威,有點拉聳的腦袋,眼眶發黑,兩道眉毛緊緊擰在一起,心事重重。


    他看見葉凡和陸小曼迎麵走過來,打了一些精神,勉強擠出笑容打招唿道:“小陸。”


    “趙大隊長。”陸小曼快兩步迎上去,應道。


    “你是來勸那三個人?”趙剛問道。


    陸小曼點點頭。


    這時,葉凡走上到陸小曼身邊,打量了一眼趙剛。


    “這位是……”趙剛看著葉凡問陸小曼道。


    陸小曼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們人事部的葉凡。葉凡,這是保安部的大隊長趙剛,保安部的具體負責人。”


    “趙大隊長你好。”葉凡叫道。


    趙剛點頭迴應道:“你好,葉凡。”


    與葉凡打完招唿後,趙剛繼續與陸小曼說道:“你不用做那三個人的思想工作了,他們根本決定不了什麽。關鍵在天狼安保公司那邊。”


    “唉,我何嚐不知道。但是天狼安保公司那邊是賊窩,我實在不敢進去。所以,隻能在那三個人身上試試了。”陸小曼歎氣說道,“對了,你們找到關係遞上話了嗎?”


    “沒有,唉——”趙剛搖搖頭,長歎了一聲。


    引狼入室這事上,他趙剛也有很大責任。如果真的捂不住了,公司高層知道並追究下來,他這個大隊長就不用做了。


    他又說道:“天狼安保公司勢力龐大,據說警察市局那邊有人罩著他們。這幾天我打聽到,不少大公司也被天狼安保公司收保護費,就連裕華集團和天陽集團都被天狼安保公司強派保安收保護費。”


    陸小曼聞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俏臉蒼白了兩分,更沒有信心勸退天狼安保公司了。


    “裕華集團和天陽集團很牛叉嗎?”葉凡插嘴問道。


    他剛到華海市不久,還不了解華海市的商業生態。


    “當然牛。”趙剛肯定地說道,“裕華集團和天陽集團是華海市慶陽區和信陽區一帶的龍頭企業,經營多年,不僅財力雄厚,而且根基人脈深厚。我們愛瑪莉集團雖也是上市公司,但是畢竟是新秀,不論是財力還是根基,都比不上裕華集團和天陽集團。”


    接著,他歎了一口氣道:“是啊。這事即使集團高層知道恐怕也沒辦法。天狼安保公司收定我們集團的保護費了。”


    頓了頓,他透露道:“或許你不知道,天狼安保公司的背後是青狼會。”


    “啊!”陸小曼不禁驚懼叫了一聲,後退了兩步,美目露出懼怕。


    “怎麽了?青狼會很可怕嗎?”葉凡皺眉問道。


    “非常可怕。”趙剛道,“青狼會是華海市四大地下幫會之一,慶陽區和信陽區都是青狼會的勢力範圍。而且青狼會向來兇殘,沒有人敢得罪他們,就連警察也得小心翼翼。”


    陸小曼懼怕地說道:“去年我表哥因為女朋友被調戲跟青狼會的一個人起衝突,沒想到第三天我表哥就被青狼會的人殺死了,他女朋友也被青狼會的人輪~奸。我姑媽和姑丈哭得唿天搶地,報了案,但是警察根本找不到證據拿青狼會沒辦法,至今都沒破案。”


    “葉凡,任務完成不了大不了我辭職。你千萬不要去招惹青狼會。”陸小曼懇求道。


    “這怎麽行?撥出的劍不見血絕不能收迴!”葉凡昂然說道,大步向308辦公室走去。


    趙剛不由大驚,急忙陸小曼道:“他是什麽意思?”


    “他說要把那三個人打出去。”陸小曼急急地答道,同時焦急地追葉凡,要攔住葉凡。


    趙剛也是臉色大變,立即撒腿去追葉凡,同時大聲叫道:“葉凡,不許魯莽!”


    不過,他們都已經遲了。


    葉凡三步做兩步走到308辦公室,立即一腳踹開辦公室門。


    砰!


    辦公室門被踢開,葉凡看見裏麵三張驚愕囂張的醜臉。


    他目光一掃,隻見整個辦公室一片狼藉,幾張辦公桌被移拚在一起,上麵雜亂放著十幾支啤酒瓶和各種殘羹冷灸,桌麵還沾滿了油汙。天狼安保公司的三個人都光著膀子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搭在辦公桌上,手裏拿著雞腿或羊肉串。


    看見這些,葉凡虎目一寒,殺機頓起。


    md,竟敢跑到哥老婆的公司裏撒野!


    “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啊?竟敢打擾你爺爺們!”其中一個天狼保安反應過來,勃然大怒,跳下椅子,一拍桌麵,囂張無比地喝道。


    另外兩個天狼保安也跟著站起來,神色囂張,目光極不善地盯著葉凡。


    葉凡握緊了拳頭,準備要把這三個垃圾放倒時,陸小曼和趙剛終於追了上來。


    陸小曼一把拉著葉凡往外拖,同時急聲向天狼的三個保安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他走錯辦公室了。”


    “成哥、傑哥、寶哥,實在對不起,他今天才進入公司,走錯辦公室了。您們繼續,我們不打擾了。”趙剛也賠笑地說道。


    同時,他也用力把葉凡往外拖。


    隻是,任陸小曼和趙剛使盡了吃奶的力,葉凡仍是紋絲不動。


    “慢著!”其中一個叫傑哥的天狼保安倨傲地叫道,“打擾了我們喝酒的雅興,以為單單一句對不起就了事嗎?”


    “嗬嗬,確是不能,確實不能。”趙剛這麽一個高大嚴肅的男子此刻哈腰賠笑道,“中午我做東,希望成哥、傑哥和寶哥能賞臉吃個飯,好不好?”


    傑哥安囂張地說道:“賞臉個屁!”


    “你!”他指著陸小曼囂張地說道,“長得不錯,你留下來陪哥仨人喝酒,哥們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你們一次!”


    說著,他就伸手去抓陸小曼的手。


    眼看就要抓到陸小曼的嫩白小手時,突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隻鐵鉗緊緊鉗住,動彈不得分毫。他急眼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被葉凡抓住。


    他再想出言囂張威脅時,手臂傳來一陣劇痛,並伴隨著“嚓哢”一下的骨裂聲。


    啊——


    傑哥不禁發出高聲慘叫。


    緊接著,葉凡猛地一腳照著傑哥肚子踢去。


    傑哥的慘叫聲嘎然而止,整個人被踢飛出幾米,狠狠撞到牆壁上,摔落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另外兩個天狼保安沒想到葉凡竟敢突然動手,等他們反應過來時,他們的同伴傑哥已經被葉凡踢飛出去了。


    他們飛快地抄起空啤酒瓶,一邊揮著啤酒瓶向葉凡砸過去,一邊滿臉兇厲地吼道:“竟敢傷我們的兄弟,去死吧!”


    兇狠殘暴的氣勢把陸小曼嚇得用雙手捂臉,“啊”地尖叫起來。


    當陸小曼把緊捂在俏臉上的雙手拿開,發現那三個天狼保安全都躺在地上重傷呻-吟不已。


    再看葉凡,隻見他站在辦公室中央昂然挺立,神色平常,似乎沒發生過什麽。


    “慘了慘了,葉凡你闖大禍了。”趙剛跌足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地說道,“打了他們的人,青狼會報複起來,我們不死也脫層皮!”


    陸小曼也是一陣恐懼。


    葉凡轉身迴來,掛著輕鬆的笑容,不以為然道:“不過一個不見得光的黑-幫而已,有什麽可怕的。我現在就去他們的老巢瞧瞧,看他們如何奈我何!”


    他彎腰把三個天狼保安如老鷹抓小雞一樣輕輕鬆鬆提起來,對陸小曼道:“小曼姐,你帶路,我們去天狼安保公司。”


    說好把天狼安保公司的三個垃圾打出公司,僅把他們打得爬不起來還不算,必須把他們扔到集團外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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