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運國身居中央軍委要員,有配槍並不稀奇,不過他為人低調,槍是收在軍裝之下的。


    誰也沒料到他竟敢拔楊首長的槍。


    裴縉澤麵色沉穩,隻聽“嘭!”“啊--”的兩聲。


    花容失色的吳悠捂著頭,隻一個勁地往邵玉燕懷裏鑽,一個勁道,“啊,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是故意要打她的!”


    裴縉澤隻是虛張聲勢,根本沒動手槍的保險,那一聲“哢嚓……”聲,隻是他把子彈盒卸下來罷了?


    吳悠的話大家夥聽得分明,她都出手去打裴太太了,人家下意識地倒一杯酒打擊,那都是輕的!


    裴縉澤見吳悠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微微垂下眼,修長的手指輕輕扣著吳蕪,淩厲的眸子望著吳慕興。“吳副,我還真沒想到,我才離開一陣,令嬡就對內子大打出手,竟還反誣內子仗勢欺人,我一個商人,沒什麽說話權,不過眾目睽睽,來者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令嬡欺


    吾妻至此,你不給個交代,可說不過去。”


    吳慕興狠狠瞪了一眼吳悠,隻覺得臉都被她丟進了。


    一晚上兩次哭哭咧咧,就算做戲也不做全套,真是越活越迴去了!


    他胸腔氤著火氣,又見小蕪一臉疏離而又冷漠的模樣,心裏又是慚愧,“小蕪--”


    邵玉燕見他一副要承認的模樣,腸子又繞了一個彎,趕在他前頭說道,“悠悠你也真是,出來了怎麽還惦記著家裏頭的寵物狗?都說它病了是保姆給他誤食了藥。”


    說著她就狠瞪了一眼吳慕興,而吳慕興被她犀利的眼神一剜,當即緩過神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悠悠要是認了錯,可不就是打他的臉?


    吳蕪聽邵玉燕又來一出,倒也不出奇,隻是吳慕興的態度實在叫人寒心。


    隻怕等到他咽氣的那一天,其言也怕是不善的吧?


    或許她真的要考慮一下,將養父接來,那樣她不至於對人性太過失望。


    裴縉澤把配槍還給楊運國,眼裏透著歉意。說實話,未經同意就摸楊老的槍,多少冒犯了。


    他迴頭,見蕪蕪麵色發青,矮下身段來,軟聲說道,“別擔心,我還留有後招呢。”


    隻是未等他的後招,吳慕興就開始抓他的漏洞了,“裴總,當著大家夥的麵,你私自動用楊首長的配槍,那可是犯法的。”


    他就說嘛,吳慕興哪是輕易肯罷手之人。


    隻是他太低估了裴縉澤。


    男人隻一味笑著,眼裏卻是墨黑一片,像是望不到底的黑洞一般,“吳副,你似乎忘了一點,我是港城的人,不受大陸的法律製裁。”


    “可如今你來了省城的地界,冒犯軍部要員,你以為擔得起責?”吳慕興到底是見過大場麵之人,嘴巴子也有幾分厲害。


    男人烏黑的發絲微微貼在光潔的額頭上,抬起英氣的眉眼,“那要是我碰槍是合法的呢?別忘了,可不是我舔著臉來大陸的!”


    裴家在港城如日中天,也正是如此,內陸經濟改革的春風一吹,他也算頭一批受中央改革委邀請到大陸投資辦廠的開發商。


    這次說是省城上流圈子的舞會,實則也是外商集資舉辦的,而裴氏作為其中最有分量的領頭,裴縉澤一句話足以影響省城未來經濟發展的勢頭。


    吳慕興經秘書一提醒,生怕他一怒之下撤資返港,到時上頭一追問,隻怕他不好交代。


    裴縉澤這迴也端起了架子,“我家夫人被欺負得不成樣子,身為丈夫的還不能討迴公道,我怕不敢久留了。蕪蕪,咱們迴家去。”


    他身為商會的會長,此話一出,不少人紛紛交頭接耳,大有隨他一道離開的趨勢。吳慕興急了,可他端著架子沒個台階也下不了台,反倒是邵玉燕長袖善舞,“裴總,誤會,這都是誤會。我看誰也別追究了,來者是客,想來你也是大度之人,要不這次就


    權當沒發生?”


    “不行!”兩道氣勢如虹的聲音響起。


    裴縉澤斬釘截鐵道,卻是沒想到楊運國睨著吳慕興,也開腔道,“合著你無緣無故叫蕪丫頭道歉,平白要她受冤屈了?”


    他敲了敲拐杖,軍人的氣魄一上來,分外懾人,“好在是縉澤拔槍時卸了子彈,要等我出手,可沒那麽好商量!”


    他言下之意,剛才是默許了裴縉澤拔槍?


    想想也是,人家正主還沒發話,吳慕興就費勁吧啦地數落了一通,這就尷尬了。邵玉燕見他唬著臉,心裏也瘮得慌,不過為了女兒的名聲,她也算滾出去了,“楊首長,兩個年輕人發生點口角也是正常,眼下誰也說不清楚,怎麽能說委屈了裴太太?我


    家悠悠還沾了滿身的酒呢。”


    “那就查清楚!”楊運國雙手撐在拐杖上,“我就不信那麽多人在,就沒一雙眼睛是瞧見的!”


    除了當事人,當時目擊者當屬林沁茹了。


    吳悠想著,她怎麽也和林沁茹親厚,心裏也不怕了,“表姐,當時你也在場,她是不是說了過分的話,還一氣之下地當眾潑我酒?”


    此話一出,所有的目光一下集中在林沁茹身上。


    她隻覺得頭皮發麻,望著幾個頗有分量的大領導,又見吳悠滿臉的殷切,而吳蕪卻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置身事外一樣。


    相比吳家和邵家人給予她的痛,吳蕪說的話不一點也不過分。可自己受眷顧最多的到底不是吳蕪。


    一邊是正義。一邊是親厚,這叫她如何抉擇?


    林沁茹心裏掙紮,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一張臉漲得通紅。


    吳悠根本按耐不住,抓著她的手,小聲說道,“表姐,你想想以前受過的屈辱,那時候我是怎麽幫你的?”


    這完全是兩碼事!


    林沁茹咬著唇,見吳蕪慢慢轉過臉來,隻淡淡笑著。


    以前在景山,兩人倒也算合得來,隻是,她到底和悠悠感情更好,她權衡許久,仍是拿不定主意,索性閉著眼說道,“那會兒我沒看清。”吳悠臉上顯然浮現著失望之色,而吳蕪仍是淡漠如水,既沒有驚喜,也沒有責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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