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蕪心慌意亂,把眼眸一垂,低聲道,“說出來也許你不信,我做過一場很真實的夢,夢見把你害死了,老天可憐我,讓我迴到了過去,原來以為隻要你好好的就成了,可


    惜吳家的冤屈沒法洗刷,其實之前在你麵前裝可憐扮柔弱,不過是為了博取同情心罷了。”


    她腦袋疼得慌,說話也是毫無頭緒,“所以你看,我是那樣自私,四年前見你一窮二白,我不願跟著你受苦,就跑路了,現在你水漲船高了,又巴巴地出現。”


    可真的是那樣嗎?


    要不是他暗地裏跟蹤,她還想瞞著孩子的存在;那天逼著她做到暈倒,也是他的人追查到當年的真相,她完全沒有撒謊的餘地。他隻靜靜地陪著她,那樣的沉默讓她更加緊張起來,他卻陡然伸過手來一把扯住她的手,隻是拉住,再無其它的動作,低低地說了一句話,“這些事,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


    想起曾經的不堪,她別過臉去,什麽話也不說。


    裴縉澤湊近來,眼裏透著認真之色,“蕪蕪,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真話。”


    她把頭垂下,默默擦幹眼淚,隻道,“你不必攪進來,我既然答應了留下,自然會做好妻子的本分。”


    他卻還是執意問道,“我要聽真話。”


    吳蕪被他逼問得急了,眼眶又泛紅,“你是沒見識過他們有多狠,你在省城才立足,摻和進來對你沒有好處的。”


    男人心裏一下如暖風拂過,冰封的內心刹那間化作一灘水。


    縱然他傷得她入心入肺,她竟還顧著他。


    他一把攬住她,擁她入懷,“我不怕,裴家的勢力沒你想的那樣不堪一擊。外頭是男人的事,不該你管,以後我也不跟吳準犯衝,嗯?”


    吳蕪心中一慟,心中萬般感情糾纏錯節,直揪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別說了,我該去喝藥了。”


    他知一時之間還無法治愈她心底的傷,隻道,“嗯,蕪蕪,你隻管把身子養好,其他的事都交給我。”入夜,裴縉澤端著一碗燕窩粥,親自盯著她吃下,又陪著她打吊針,直等到她睡下,才換上一身周正的襯衫黑褲,臉上的柔和也變得冷肅,等他邁開長腿走出病房,見梅


    森恭順地候在一側,薄菲的唇輕啟,“他在哪兒?”


    梅森跟在他身後,“早派人去盯著了,不過被他發現了,正等在凱旋門飯店。”


    他腳下微微一頓,繼而快步走著,“去開車吧。”


    梅森小跑著去取車,才穩穩地停在門口,飛快地下車開門,身形挺拔的男人麵色沉冷地鑽進去,動作幹淨利落,絲毫也不拖泥帶水。


    梅森隨即掃了一眼周遭花癡狀的小護士,心裏失笑。


    黑色而深沉的汽車很快到了凱旋門,自有門童小跑著上前開門,“裴少,吳先生已經在樓頂上等著了。”


    直接乘了專程電梯到樓頂,周遭一派安靜,吳準雙手抱胸地立在欄杆前,靜靜地望著省城的夜景。


    這幾年省城發展速度飛快,一派欣欣向榮。


    這是一個開放自由的時代,國民的生活在穩步提升。


    吳準許是精神頭不太好,撚撚眉心,微微一扯到傷口,不由咳嗽了幾聲。裴縉澤邁腿在他身側立定,,很快就冷淡開口,指點著,“過不了幾年,省城的地產將會翻倍翻倍地增長,西南的鐵路和高速路一增設,那會兒會是一片繁榮的商業區。辦


    公區、住宅區和配套設施也將一並發展起來。”


    吳準微微眯著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緒,“你想說那將會是你的手筆?”


    裴縉澤並不否認,卻也沒有細說隻道,“我想說的是,不管她是叫楚俏還是吳蕪,我有足夠的能力護著她!”


    “看來你還是記恨當年我把她帶走。”吳準唇角抿得很緊,看的出來他此刻心情很糟糕。


    “和自己最愛的人分別,那滋味你不是深有體會?”裴縉澤眼睛黑的可怕,好像裏麵蘊藏了無盡的深淵。


    “你以為當年憑你的本事,足夠護她安然無恙?”吳準嗤笑一聲,“一個蕭央就差點把她害死,我還能容許你護著她?”


    盡管他不願迴想兇險的那一幕,可吳準沒說錯,裴縉澤一時沒了話。許久,他才斂下眉眼,擋住了眼底的真實情緒,隻是依舊能看出一些惱怒和鬱悶,“時隔四年,早已物是人非,我能護著她,以前的積恨我不會再計較,可我要她的人,要


    一輩子!”


    吳準說話,隻是伸手撐在欄杆上,動作極其緩慢卻帶著一股威懾力。裴縉澤冷冷望向他,眼裏似是帶了千萬支淩厲的鋼針,他表情凝重,又聽他正色道,“我記得你說過,我們不是敵人。我鄭重地答應你,吳家的事我會插手,隻是一點,別


    讓她攪和進來。”吳準沉冷的麵容鬆動了一些,樓頂風大,他咳了兩聲,中氣頗為不足,“我就再信你一迴,隻不過我手頭還有別的要緊事,蕪兒就暫且交給你,你若是再敢欺負她,我敢保


    證,這輩子你休想再找迴她!”


    “我知道。”裴縉澤很珍惜這次機會,“蕪蕪該醒了,我先迴去。”


    吳準見他心心念念著妹妹,臉色好了些,想了想才道,“等等--”


    說著他從後麵的桌子上抽出一遝文件,“這個你看看吧。”


    裴縉澤倒也不忸怩,幹脆利落地接過,翻開一看,一遝照片忽而飄落到地上。


    每一張上麵幾乎都有吳蕪的身影。


    周遭都是擁擠的行人,她挺著顯懷的孕肚一臉憂愁地立在斑馬線前。


    她穿著一身嫩黃色的裙子,肚子已經相當大了,但手臂還是那樣纖細,立在樓梯間那兒,腳邊放著一瓶碩大的煤氣罐。


    她躺在病床上,許是剛知道女兒沒保住,修眉皺成一團,兩頰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滿臉的生無可戀。還有她倒在走廊,麵色哀絕,滿身都是血,鮮紅的腳印染了來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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