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十畝,身處其中,幽靜隱蔽,果真是個野戰的好地方。


    曲徑通幽,前行一百多米,有一間小木屋。


    外麵看起來簡陋破舊,進去後,空間不大,十幾個平方。收拾的很整潔幹淨。


    裏麵幾乎沒有什麽家具用品……


    這句形容不對。


    應該是裏麵沒有半件家居用品。


    有根繩子,一頭綁在東麵木牆上,一頭綁在西麵木牆上。


    白軒問:“這是水果豐收時的倉庫?”


    桃花:“這是我住的地方。”


    白軒越加納悶了。


    你住的地方,連個床都沒有?


    沒床理解,你能,你站著睡。你再能些,你像小龍女一樣躺繩子上睡,可你至少有個衣櫃,裝換洗衣服吧。


    你漂亮,天生麗質,從不化妝,可衣服你總不能每天都穿一件吧。


    白軒忽然間想到一個問題。好像每次見美女師父,還真都是一件衣服。古典的長裙,青花瓷繡花……


    白軒替她尷尬,笑道:“師父,你這裙子真耐髒。”


    桃花眉頭一挑,懶得理他。


    但白軒很快就發現自己誤會了。


    木屋有個窗戶,窗戶挺大,窗外有根繩子,晾曬著兩件衣服。


    這兩件衣服,竟然和桃花身上穿得,一模一樣!


    難怪每次見她,都是這條裙子。


    可女孩不都愛美嗎?天天穿一個款式,有幾個不膩歪。


    白軒還想到另一個重要的問題,好吧,外麵裙子的疑惑解開了。


    可內衣呢?


    沒見晾曬的有內衣啊?


    難道美女師父從來不穿內衣?裏麵都是真空?我去!要不要這麽奔放啊……


    白軒的眼神忍不住落在桃花的胸口。長裙窄領,領口還有斜襟盤扣,特別保守。衣服材料看不出來,白色,卻不透。


    不過裏麵有沒有穿,看輪廓能看出來個大概啊。


    到底穿沒穿呢?白軒托著下巴,差點成沉思者。


    桃花覺察到他的眼神,眉頭又皺了皺:“脫衣服……”


    “啊?”


    白軒使勁掏了掏耳朵,覺得一定是聽錯了。


    麵前這姑娘,很少有什麽表情,永遠都是那副淡定從容,即便皺一下眉頭,也是細微小動作,幾不可查。


    這樣一個骨子裏冷若冰霜的女孩,竟然要他脫衣服!


    白軒傻眼了。


    桃花:“還愣著幹什麽?讓你脫衣服!”


    白軒咽了下口水,很傻很天真的問:“脫你的,還是脫我的!”


    桃花:“廢話!”


    尼瑪,廢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明明哥很迷茫,很不知所措。你這一聲廢話,分明覺得我應該明白。


    可你用教我功夫當借口,把我從別墅邊引誘過來,開口就讓我脫衣服,到底脫誰的啊?


    桃花:“是不是個男人?我一個女孩,都沒扭扭捏捏,你反倒膽小怕事起來。都到了這個份上,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脫不成?”


    我去!


    白軒明白了,說到這個份上,如果還不明白,他就是個逗比了。


    他尷尬的笑著,挪到桃花身邊,伸手緩緩的去解她衣領的盤扣。


    可還沒摸到人家,桃花已經一腳把他踹飛!


    白軒一臉苦逼,從地上爬起來,覺得他明白個毛線啊。


    桃花:“色膽包天,賊心不死!”


    白軒:“師父,你把話說明白啊。你這一進來就讓我脫衣服。問你脫誰的,你說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都沒扭扭捏捏,我更加不應該膽小怕事。我以為,你讓我幫你脫呢……”


    桃花:“少廢話,脫你自己的。”


    白軒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一大老爺們,在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麵前脫衣服,那多不好意思啊?


    他脫了上衣,像個麵對大色狼的小姑娘,雙手護在胸前,緊張兮兮的望著桃花。


    桃花:“褲子也脫了。”


    白軒不幹了,一臉幽怨:“師父,我已經名花有主了,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別打我的主意。”


    桃花直接沒理他,連看一眼都沒看,掀開房間角落裏一塊地板,取出一個木盒。


    木盒中,一根根銀針,長短不一,足有上百支。


    白軒對這玩意再熟悉不過了。


    姬輕月的拿手好戲。


    不同的是,姬輕月隻有寥寥幾支銀針。有黑有白。


    但銀針的用途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刺穴。


    人身上,有很多穴位。功效不一樣,有的刺進去,能止血能止痛。有的刺進去,卻讓人無力虛弱,有的甚至能要人命。


    甚至同一個穴位,刺進去的深淺不同,效果也不同。


    所以,一直以來,針灸成為中醫最玄奧神秘的存在。不止華夏研究,整個世界,很多醫學界的專家,甚至都癡迷醉心於此。


    但真正銀針上有功夫的,卻沒幾個。多是一些騙子。


    白軒知道美女師父這是直入正題,教他功夫了。


    不過教功夫為什麽要用銀針?


    很快他就明白了。


    桃花第一針,紮在白軒心口。


    白軒瞅著那支足有十幾公分的銀針,顫顫巍巍,一陣瘮得慌。此時此刻,如果美女師父要殺他,隻需要輕輕往裏一摁,刺破心髒,迴天乏術,神仙難救。


    白軒不知道這個穴位是什麽玩意。


    隻覺得紮進去以後,頓時覺得唿吸不暢,心髒上仿佛墜著一塊巨石,跳動艱難無比。胸悶氣短的感覺,讓他很不適應。


    要知道他這種高手,即便肌膚四肢受傷,精氣神都充沛無比。


    而這一針紮下去,白軒覺得遇到昔日一招虐成狗的古人殺,也夠嗆。


    一個小時,足足用了一個小時。


    白軒清清楚楚的數著。一百二十八根銀針,腦袋上,甚至眼皮子上,胸口,心窩,腋窩……


    他差不多被紮成刺蝟。


    白軒此時此刻,隻覺得頭暈目眩,天昏地暗,滿眼都是小星星。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喝的酩酊大醉,同時手上腳上,幫著石塊,連動一下手指,都乏力無比。


    桃花說:“躺在繩子上。”


    白軒:“師父,你是不是公報私仇,耍我解恨呢。我現在站都站不穩,你讓我躺繩子上?”


    桃花:“這紮法,叫斷穴切脈,能壓製你的力量,平衡感,爆發力等等,總之就是虛弱無比。唯一的用途,就是激發你體內的潛力。每次隻能紮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休息半個小時,接著紮。在虛弱的情況下練工夫,能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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