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鄧傅不斷的吟唱,我隻感覺周圍的溫度在急劇下降,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就看見鄧傅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


    鄧傅眯著雙眼,來到我跟林海韻的身前左右看了看,然後伸手做出抓自己胡須的動作,可是鄧傅哪有什麽胡須,於是鄧傅的手就僵在了空中,幾秒鍾之後,鄧傅一聲歎氣,然後又重新坐到了地上。


    從鄧傅這一係列動作來看,我知道他已經請神成功了,因為這如果是鄧傅本人在控製身體的話,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動作來。


    鄧傅坐在地上晃了晃自己的身子,緩緩開口道,“三塊板子一層天,撥開烏雲見晴天。”


    話音剛落,我想起之前在車上,鄧傅跟我說的,隻要他念出這句話之後,讓我把事先準備好的一盆涼水,潑到門外,這才算是請完神了。


    我端起涼水,朝著門外就是一潑,涼水落到地上,竟然結了一層冰霜。


    弄完這些之後,我走到鄧傅麵前,很是恭敬的問道,“先生可是那姓鄧的碑王?”


    碑王也就是鬼王,是一種尊稱。


    鄧傅此時應該成為鄧碑王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本姓鄧,是鄧傅的爺爺,不知道今天幾位把我請來所為何事?”


    我遠以為這種找人的事情,鄧傅會請來仙堂上的灰家堂主,沒想到竟然把自己仙堂的教主給請來了。


    “鄧碑王,事情是這樣的。。。。。。。”我就把惡童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你鄧碑王說了清楚。


    聽完我的話後,鄧碑王依舊是下意識的想要抓弄胡須,然後說道,“看來鄧傅請我過來,沒有請灰家人應該是也察覺到了什麽。”


    我沒有聽懂鄧碑王的話,正準備開口詢問,就聽見在屋子的天花板上麵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響,然後是若有如無的小孩子哭聲在頭頂忽遠忽近。


    林海韻那裏見到過這樣的場景,雖然麵對罪犯的時候,她是治安隊的鐵血隊長,可現在麵對的東西,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下意識的躲到了我身後。


    而就在林海韻挪動了幾下腳步隻有,原本她所站在的地方上麵,緩慢的向下滴落紅黑色的液體,液體落在地麵竟然把木製地板腐蝕出來一個個小坑,這要是滴在林海韻的頭頂,不死也要掉層皮。


    鄧碑王看了眼血水,然後整個人向上一竄,就來到了天花板上,伸手向上一抓,手臂直接穿過天花板,從裏麵拽出來一個破舊的人形布娃娃,那些紅黑色的血水正是從這破舊的人形布娃娃上麵滴落下來的。


    如果仔細聽,那若有若無的哭上也是它發出來的。


    “竟然還會用替身?”鄧碑王冷笑一聲,隻見他整個人扔掉布娃娃之後,身體化作一股青煙從那個天花板的缺口上麵鑽了進去。


    “你們兩個現在這裏等一會,我去去就來。”鄧碑王的聲音逐漸減弱,說明他這個時候已經走遠。


    “這鄧傅。”林海韻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話來形容鄧傅了,憋了半天繼續說道,“真厲害。”


    “我也沒想到我這個朋友還有這一手。”我說道。


    既然鄧碑王讓我們兩個在這裏等他,就說明他有把握能夠抓住那個惡童蠱的真身。


    但被剛剛那個布娃娃這麽一鬧,我待在這個案發現場,怎麽看怎麽別扭,尤其是周圍幹涸的血跡,讓我有一種自己身處修羅場的感覺。


    這種感覺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強,弄我的自己的精神都有點緊張,更別提身旁的林海韻了,原本臉色紅潤的她,現在變的蒼白無力,唿吸也是開始變的急促,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


    “沒事的,有我在這。”我看向她安慰的說道。


    但似乎我這句話根本就沒有起到什麽作用,林海韻看向我,勉強的擠出一絲難看的微笑,想要告訴我她沒有事情。


    我正準備掏出手機看看現在的時間,隻聽“砰”的一聲,有東西砸在了我邊上的窗戶上。


    這聲音嚇得林海韻尖叫了一聲,直接撲在了我懷裏。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強裝鎮定的說道,“沒事的,就算是有東西過來了,也不會傷害到你的。”


    因為這裏是案發現場的緣故,林海韻早就已經叫人把周圍窗戶的窗簾全部都拉上,所以現在我也看不見外麵到底是什麽東西撞到了玻璃上。


    又是“砰砰砰”接連幾聲,然後伴隨著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在我的位置看向窗戶,能夠看見窗簾在一動一動的,說明剛剛那個製造了聲響的東西,從破碎的窗戶外爬了進來,現在就躲在窗簾後麵。


    氣氛有些壓抑,我跟林海韻兩個人大氣都不敢喘,倒是胡子梔這個時候說道,“趙子瑜,你還是不是個大男人,越是遇到這種時候,你越要冷靜,走到窗邊,把窗簾掀起來,看看後麵是什麽東西。”


    有胡子梔這句話,我也隻能硬著頭皮,一點點向窗簾的位置靠近,林海韻本來也想跟上來,我示意她站在原地,那裏安全一點。


    就在我接觸到窗簾,正準備掀起窗簾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從我眼前竄了出來,我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並沒有抓到什麽。


    我猛然迴頭,看見林海韻正瑟瑟發抖的站在原地,剛剛從窗簾後麵竄出來的東西竟赫然的趴在林海韻的脖子後麵。


    那是一個渾身紫青的畸形嬰兒,說他是畸形是因為他並沒有發育完全,整個身子被腦袋占據了一大半,在肚子的位置上還有一條臍帶,而使他固定在林海韻脖子上的方式正式那條代替了他雙手的臍帶,牢牢的鎖在了林海韻的脖子上。


    “這個不會就是惡童蠱吧?”我心想,然後緩慢的向林海韻移動,示意她不要緊張。


    說實話,這個惡童蠱這個時候跑向我們這裏,我很懷疑鄧碑王是中了調虎離山,或者鄧碑王去追的那個東西相比惡童蠱更加嚴重。


    看著我逼近,惡童蠱竟然直接從林海韻脖子上麵飛了起來,而那條臍帶此時則緊緊的勒在林海韻的脖子上,把她給吊了起來。


    “不要。”我大喊一聲正準備衝過去,這時又是一聲嘩啦的破窗聲,一個人影從外麵鑽了進來。


    我定睛一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莊小花。


    莊小花看見惡童蠱把林海韻給吊了起來,飛快的衝我說道,“幫我擋住後麵那個煩人的老頭,這個惡童蠱我來對付。”


    說完我就看見鄧傅也從窗戶跳了進來,這些人也是奇怪,為什麽有門不走,非要走窗戶。


    此時我也明白了鄧碑王剛剛為什麽放下惡童蠱而追了出去,原來是追莊小花去了,看來鄧碑王跟我的判斷差不多,這個莊小花的危險程度一定比惡童蠱要強上不少。


    “鄧碑王,那是我朋友。”我攔在鄧傅身前喊道。


    “你朋友?”鄧傅雙眼一瞪,有些震驚的說道,“那就好,我不能再待在鄧傅身體裏了,不然會給他留下病根,鄧傅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說著鄧傅身子一軟就倒在了我懷裏,而另一邊的莊小花竟然一個瞬身就出現在了惡童蠱的身旁,毫不留情的伸手抓住了惡童蠱。


    一陣陣淒慘的嬰兒哭泣聲,如同精神攻擊,吵鬧的我頭暈眼花,而處在正中心的林海韻此時早就被惡童蠱給弄昏過去了。


    倒是莊小花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很是暴力的將惡童蠱勒住林海韻的臍帶拉斷,沒有了臍帶吊著,林海韻直接摔到在了地上,但總算是撿迴來一條命。


    抓住了惡童蠱的莊小花,嘴角含笑的說道,“想要抓住你這個小東西,還真是不容易啊。”


    也不知道莊小花用了什麽辦法,她就隻是對著惡童蠱吹了一口氣,那個惡童蠱就不再喊叫,仿佛睡著了一般,老老實實的躺在了莊小花的手掌中。


    我沒理會莊小花,既然現在這個惡童蠱被抓到了,也就說明靈異事件已經被解決,我明天也不用再去找她了。


    可莊小花那會那麽輕易的放過我,她抓著那個惡童蠱來到了我身邊,很惡趣味的拿著惡童蠱在我眼前晃悠了一圈說道,“這個小東西可是很補的,尤其是對你們男人而言,你現在要是求我,我可以考慮把他給你。”


    “神經病,這種東西誰會吃啊?不會惡心到自己嘛?”我無語的看了眼莊小花說道。


    “等你體會到男人痛苦的那一天,可能就會後悔今天說出這番話了。”莊小花歎了口氣說道。


    “我永遠不會。”我意誌堅定的說道。


    莊小花見逗弄不了我,也失去了興趣,把惡童蠱裝到了她帶來的一個瓶子中,看著我懷中的鄧傅跟地上的林海韻說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那就麻煩你把林隊長抱下去了,交給她的隊員就好。”我說道,“我身邊這貨我給他送迴家。”


    “他就是你下午去找的那個朋友?”莊小花狐疑的問道。


    “是。”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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