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看到我望向他,嘴角漸漸上揚,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它沒有出聲,但是我的腦海中竟然感覺它字桀桀發笑一樣。


    “沒事,姑娘,你現在這裏坐一會,我出去看看。”我故意裝作膽大的樣子說道。


    護士姑娘點了點頭,口中連忙道謝,似乎她並不能夠有看見緊緊貼在玻璃門上的鬼臉。


    我倒不是說出去專門查看鬼臉,而是因為隔壁就是青苑風水社,張霧萱此時就在風水社裏麵,碰到這種事情,我是一丁點辦法都沒有,還是需要張霧萱出手的,我又沒有張霧萱的手機號,隻能夠去隔壁敲門。


    好在這個鬼臉似乎並沒有什麽攻擊能力,我出了門之後,能夠很明顯的感受到身後一直有東西在跟著我,而且我迴頭看去身後當人什麽都沒有。


    但是我這個人一向是謹慎慣了,所以我一般看向身後的時候都會低頭看看腳下,果然那個之前貼在玻璃門上的猙獰鬼臉,此時就緊緊的貼在我身後的地麵上。


    我向前走一步,這個鬼臉就會跟著我走一步,那樣子別提有多讓人頭皮發麻了。


    “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我心裏暗想,卻是加快了腳步,來到青苑風水社門前,此時風水社裏麵亮著微弱的燈光,但是大門緊鎖,我按了幾下門鈴之後,又敲了一會門,張霧萱才穿著睡衣,睡眼朦朧的打開門。


    張霧萱看著我有些疑惑的問道,“趙子瑜,這麽晚了來敲門,是有事?”


    我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指了指我身後腳下那個依舊維持猙獰樣子的鬼臉說道,“這是什麽鬼東西,剛剛貼在我們店的玻璃門上麵。”


    張霧萱看見猙獰鬼臉之後,也有些驚訝,“怨靈鬼臉怎麽會跟在你身後?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我白了張霧萱一眼說道,“我倒是想幹出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隻不過張小姐,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這種能力的人嗎?”


    “不像。”張霧萱一本正經的說道,“那這個怨靈鬼臉怎麽會出現在你身後的?”


    “事情是這樣的,我在店裏玩著手機,就進來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姑娘,她帶著哭腔告訴我說好像是有人在她身後跟著她,她有些害怕,才跑進我的店裏的。”


    “護士服?走,我們去你店裏麵看看。”張霧萱說道。


    “走啊,你愣著幹什麽?”張霧萱走出去幾步,然後迴頭看著我問道。


    “那個張小姐,你就穿這身衣服過去?”我有些尷尬的說道。


    不得不說,張霧萱表麵上看冷冰冰的樣子,但是這審美卻是跟一般的小姑娘沒有區別,特別是她這一套卡通居家睡衣,根本就不可能聯想到張霧萱之前的那個樣子。


    “別廢話了。”張霧萱白了我一眼說道。


    重新迴到白燭紮紙店,護士姑娘正有些忐忑的坐在椅子上,看到我們進來之後,整個人站了起來,臉上有些如釋重負。


    她這麽做我也是能夠理解她的,一個人大半夜的待在紮紙店裏麵,除了像我這種已經習慣的人,別人多少心裏麵還是有些害怕的。


    那個張霧萱口中的怨靈鬼臉並沒有跟著我進來屋子,從這方麵來看,我們這間白燭紮紙店多少也是有點辟邪的能力的。


    “你好,姑娘,我叫張霧萱,是隔壁風水社的人。”張霧萱看著護士姑娘先是皺了皺眉,然後努力露出笑容說道。


    “你好,我叫周清寒,是雲城第二醫院的一名實習護士。”周清寒客氣的介紹自己說道。


    “我叫趙子瑜,是這家店的員工。”我見她倆都互相介紹了,自己也主動加入了進來,當然換迴來的卻是張霧萱的一個大白眼。


    “那個周姑娘,咱們進去說。”張霧萱說完,迴頭看了眼貼在玻璃門上麵的怨靈鬼臉,一臉嫌棄的又看著我說道,“子瑜,把櫃子上麵那根白燭點上,放到門外,那東西看著有些反胃。”


    今天晚上才是我入職白燭紮紙店的第二天,對於店裏麵的一些東西真的毫無頭腦,好在有張霧萱提醒,我從櫃子上麵拿下來一根看樣子已經被使用過的白色蠟燭,點燃之後放到了門外麵的地上。


    等我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那個貼在玻璃門上的怨靈鬼臉竟然被這白燭的煙火氣給融化,最後變成一縷黑煙四散開來。


    周清寒看著我的動作跟聽到張霧萱剛剛的話,有些疑惑,但還是忍住沒有開口。


    等我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們眾人來到了點後麵的會客區。


    剛開始周清寒還好好的,可是等她看到角落裏供奉的地藏王的時候,整個人突然全身不斷的抽搐,原本蒼白的臉色此時變成了慘白的樣子,在她的兩個眼角竟然開始不斷的向外滲透著血淚,樣子極其恐怖。


    “她這是怎麽了?”我有些緊張的看向張霧萱問道。


    “著了魔了。”張霧萱非常冷靜的說道,“子瑜,你抓住她,我來幫她驅魔。”


    “啊?”說實話,我以前在老家東北那邊,見到過不少著了魔的人,但是像周清寒這樣,雙眼向外流淌血淚的還真是第一次見過。


    “啊什麽啊?快過去壓住她,不然一會咱們兩個可能都控製不住她了。”張霧萱說道。


    我快速的走過去,壓住周清寒亂舞的雙手,她的力氣很大,再加上我兩個肩膀有傷,所以一時之間,我們兩個人形成了一種平衡的趨勢。


    “張霧萱,快一點,我要堅持不住了。”我說道。


    “你再堅持一會。”張霧萱說道。


    我好奇的迴頭看向張霧萱,發現她此時竟然從地藏王香堂前麵的香爐裏捧出了一手的香灰。


    然後快速的將香灰全部都揚到了周清寒的臉上,我因為是近距離控製周清寒,甚至聽到了一陣類似烤肉時候的那種滋滋聲響。


    此時周清寒的臉也因為香灰的原因,竟然在不斷的變換,就好像是兩張臉在周清寒的身上不斷的反轉一樣,同時還伴隨著周清寒的慘叫。


    “祈願星君,北鬥降臨,魑魅魍魎,速速退去。”隻見張霧萱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寸長的一把小木劍,口中念念有詞,木劍突然從張霧萱的手中飛到了周清寒的額頭上,那把小木匠就這樣直直的立在周清寒鼻子上。


    張霧萱的這番操作,簡直就是亮瞎了我的狗眼,真的是太讓人震驚了。


    而周清寒在被木劍貼到臉上之後,整個也就安靜了下來,之前還不斷折騰的雙手,此時也老老實實的放了下來。


    我見周清寒可算是安靜了下來,整個人也鬆了口氣,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兩個肩頭上麵的傷口竟然都弄破了,隻不過這一次流出來的是鮮紅色的鮮血,也沒有之前那麽疼痛的感覺了。


    因為我穿的是白色t恤,所以還是很容易察覺到的。


    “你沒什麽事吧?”張霧萱看向我問道。


    “沒有。”我搖了搖頭說道,“周小姐應該沒什麽事情了吧?”


    “沒有了。”張霧萱說道,“但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們去處理。”


    “我們?張霧萱,你沒有搞錯吧?我給你送送貨還行,真要是讓我跟這些惡魂碰麵的話,我恐怕一個照麵下來就下去等你了。”我有些抗拒的說道。


    張霧萱白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而是去衛生間拿出來一條新毛巾,沾了水給周清寒的臉上擦了擦,把那些香灰跟血跡擦幹淨之後,又把周清寒放倒在了沙發上,不知道從哪找到的毯子,披在了周清寒的身上。


    我望著比我還熟悉我們這裏的張霧萱,有點無語,也不知道誰才是白燭紮紙店的員工。


    等張霧萱做好了這一切事情之後,搬了個板凳,坐到了我麵前說道,“趙子瑜,還記得剛剛周姑娘的口中說了她自己的信息嘛?”


    “記得啊。”我點了點頭說道,“周小姐不是雲城第二醫院的實習護士嘛?”


    “那你是一位周姑娘是怎麽著的魔?”張霧萱問道。


    “霧萱,你的意思是周小姐是在醫院裏麵著的魔,而不是路上?”我問道。


    “對,就是這樣。”張霧萱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才會說,明天咱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


    “你先不要拒絕,我這也不是讓你跟我一起去冒險。”張霧萱解釋道,“子瑜,你也清楚,明天我們去的是醫院,如果我們冒然去調查的話,很有可能會起到反作用,所以我才需要你跟我一起去,一是可以看看你肩膀的傷勢,二是你可以作為一個患者詢問一下醫院的人,而我可以作為你的朋友,在暗中調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麽原因,才會使周姑娘變成這樣的。”


    “那我們直接開口問她不就完了?”我好奇的問道。


    “當然會問,但我們也要現場調查一下啊。”張霧萱說道,“你不會以為周姑娘這種普通人,能夠說明白自己身上發生的情況吧?”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都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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