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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拉奇,有人找你。”


    “你這臭小子,不是欠人賭債了吧?”


    “快點迴來,要不今天連飯錢都掙不到了。”


    在貨運站的苦力們鬧哄哄的玩笑聲中,卡拉奇從裏邊走了出來,他邊往外走,還邊迴頭跳腳罵道:“去你們媽的,這幫臭家夥,敢瞧不起你卡拉奇大爺,總有一天我讓你們好瞧。”


    卡拉奇看到俺,不可思議地張大嘴巴愣了兩秒,然後大笑著向俺走來。


    卡拉奇現在是一付絕對的落泊模樣,身上穿著一件已經辯不出原色的汗衫,而且還被汗水濕通了,臉上鼻青臉腫的,一看就不可能是摔的。


    看到卡拉奇這付模樣,俺因剛剛看到“英雄阿瑟”的雕像而興奮的心情,猛然間沉寂下去,這還是那個在海法小鎮上似乎什麽都不在意,每天帶著一付不在乎的笑容在街上胡作非為的卡拉奇嗎?


    “阿丹,我的朋友,你今天怎麽有空來諾爾瓦鎮啊!”卡拉奇走到俺麵前,一臉強笑的仰望著俺。


    “俺想你了,俺的朋友,走,俺請你吃飯。”俺也強打著笑容,對卡拉奇說道。


    “想我,交了你這朋友不知我好……等等,阿丹你剛才說請我吃飯,你身上有錢嗎?”卡拉奇一臉懷疑地看著俺,因為海法小鎮的人都知道俺還沒“長大”呢,錢都是媽媽收著。


    “嗯,有,五十銅幣,朋友,你說想吃什麽吧!”俺深怕他不信,把媽媽給俺的錢袋拿了出來。


    “噢,眾神,你們真是太仁慈了。”卡拉奇歡唿著,把腰帶上別著的一把竹簽拔出來,迴頭對麵正在看著俺倆的一眾苦力吼道:“老子不用為晚上的飯錢忙活了,這些給你們這些王八蛋。”說著把竹簽散了出去。


    說完,不管搶作一團的苦力們,趾高氣揚地對俺說:“阿丹,跟我走。”


    諾爾瓦鎮確實比海法小鎮熱鬧多了,一路行來,俺至少看到了三四家酒店,可卡拉奇的腳步都沒有在它們之前停留,他七拐八彎的把俺帶到了一個小巷子裏,這裏有一家即使是白天也顯得極其灰暗的小酒吧。


    “艾拉,給我和這位兄弟上麥酒,還有薰肉和香腸。”一進到酒吧裏,卡拉奇就開始大聲嚷嚷。


    本來喧鬧的酒吧突然靜了下來,大家吃驚地看著正在彎腰進門的俺。


    酒吧的老板,一位長著個碩大酒糟鼻的大叔,最先反應了過來,“這不是卡拉奇嗎?你可還欠著我五個銅幣的酒錢呢。”


    卡拉奇輕蔑地看看他,說:“羅格,你不要把人看扁了,今天是我這位朋友阿丹請客,我那帳放在那,今天的錢肯定現給。”


    這位羅格大叔一聽不還錢,有些急了,正準備放幾句狠話,可抬頭看到俺那高得有點不像話的個子,還有一身薄衫遮擋不住的累累傷痕,還有肩頭露出的巨大木棒,猶豫著舔了舔嘴唇說:“這位先生叫阿丹是吧,好,今天給阿丹先生麵子,艾拉,給他們上東西。”


    俺和卡拉奇在酒吧的角落裏吃肉喝酒,本來俺是不喝酒的,可卡拉奇說必須喝,要不就是不給他麵子,俺就試著嚐了一口,味道有些怪,還能將就。


    俺問了卡拉奇離開海法後的情況,卡拉奇猶豫了一下,自嘲道:“現在這付模樣都讓你看到了,還有什麽可隱瞞的。”


    原來,卡拉奇離開海法後,因為在阿古魯鎮與那兒的一霸貝爾蒂有介蒂,手頭又沒什麽錢,就到了諾爾瓦鎮,人生地不熟的他想在街上瞎混,雖說有點三腳貓的本事,但還是被本地的混混們欺負得夠嗆,最後隻能淪落到去貨運站扛貨為生了。


    看著窘迫的卡拉奇,俺把錢袋放到了桌上。


    卡拉奇看了,苦笑一聲道:“謝謝,這樣省點,我可以一個星期不用去扛活了。”


    俺被這句話噎得出不了聲,沉默了很久,下定決心道:“卡拉奇,上迴在洛克大叔店裏說的那件事,俺願意幫你。”


    卡拉奇不可置信地看著俺,臉上的神色陰睛不定。


    “俺說的是真的,現在就走,去阿古魯鎮。”俺有些著急地表白道。


    卡拉奇露出了開心笑容說:“首先,阿丹,你這不是在幫我,而是我幫助你幹一番事業,這個世界實力為尊,知道嗎?在我們倆之間,隻能是你做老大,另外,不著急去阿古魯,在諾爾瓦也可以幹。”


    “可是,諾爾瓦鎮上的人沒欺負過你啊?”俺有些猶豫。


    卡拉奇翻翻白眼,“阿丹,你要是這種心思,那這件事不用做了,迴海法小鎮做你的乖寶寶吧,等哪天你有了走出海法的心思,我們再來談這件事情。”


    走出海法?俺想著這個問題,卡拉奇也不說話,靜靜地吃肉喝酒,場麵陷入了沉默。


    英雄阿瑟,穿越魔獸森林,北方的龍族,南方的精靈……


    俺想了很多很多,每一個念頭都到了媽媽的麵容為止,最後,俺想到了吉爾先生的話“並不比你去魔獸森林遠嘛”。


    “好,卡拉奇,隻要你能確定,這些人不是好人,俺就幹。”


    “你確定?”


    俺認真地點頭。


    卡拉奇又開心地笑了,甚至是開懷大笑,這種對苦力們剝皮吸髓的惡霸,要確定他們不是好人,那不太容易了。


    卡拉奇笑聲引了旁人的不滿,可他很幹脆地道了歉,結了帳,就帶俺離開了。


    卡拉奇帶著俺走訪了幾個被那個惡霸打成殘廢的可憐人,再描述了苦力們的生活現狀,俺的憤怒得兩隻拳頭捏得“叭叭”響。


    最後的一絲理智讓俺問道:“趕走了他,你不會也這樣欺負人吧?”


    卡拉奇收起笑容,認真地對俺說:“不會,不是我有多好,而是你,認識了你,我已經不在乎這點蠅頭小利了。”


    俺沒聽懂,俺隻知道卡拉奇答應了俺不欺負人。


    納胡拉正在享受著情婦的按摩時,一個不長眼的手下跑進來打擾了他的興致,他生氣的一巴掌把這不長眼的家夥拍到了牆根,那個忠心狗腿委屈地說:“老大,有人來搶地盤啦。”


    納胡拉吃了一驚,問道:“是誰,是不是貝爾蒂那混球,我沒去找他的麻煩,他倒先來找死了。”


    “不是。”忠心狗腿說道:“是卡拉奇來下的戰書,聽貨場裏的人說,今天有個背著大木棒的大個子來找卡拉奇,應該就是他們兩個。”


    聽了手下的匯報,納胡拉問了那大個子的模樣,放下心來。“不是卡梅隆,卡拉奇這家夥,我也就是看在卡梅隆的麵子上,留他在我的地盤上蹦噠幾天,他還長本事了,走,召集弟兄們,去會會那了不起的大個子。”


    俺和卡拉奇正坐在鎮外一座黃土崗上的石頭上聊天。


    “來了。”卡拉奇突然站起來說道。


    俺轉過頭來,看到十多個人正向俺們走來,為首的是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家夥。


    俺站起來,對卡拉奇說:“他們人多,俺可能顧不過來,你先躲開吧。”


    卡拉奇臉色有些發白地點點頭,依言躲到了遠處的亂石堆裏。


    納胡拉帶著一夥兄弟上了黃土崗,正看到那個傳說中的大個子站了起來,他嚇了一跳,真是見過個高的,但沒見過個那麽高的。頓時,心裏生出了警惕,扭頭吩咐道:“弟兄們,這家夥胚夠壯的,有道是身大力不虧,等會躺著點他的棒頭。”


    同樣吃了一驚的眾嘍羅們認同地點頭應是。


    納胡拉故做囂張地喝問道:“你就是那個搶地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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