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

    愛我的人,我愛的人

    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

    我一邊思考這個問題,一邊把白粥送進口裏。

    米飯煮的稀爛黏稠,就是蔥花好像放得太多了點。

    腦子裏還時不時冒出來大神蹲在電飯煲旁邊,手裏拿著個勺子,等白粥滾的畫麵,覺得忒詭異了點。這可是大神才有的神奇療效……功效。唉,睡醒了覺得腦子還是有點暈,不過又覺得大神應該不會幹這樣的事,說不定是去學校周遭的早餐店打的粥。

    我才迷糊的想著昨晚應該是他打來的電話。我以為他會不高興,來興師問罪,畢竟我國慶幾天都無視他的“建議”,任手機關機。他沒逼迫我起來接電話,看來還是良心未泯。

    至於這個保溫壺,外殼是粉紅色的小巧玲瓏,完了還雕著桃花朵朵開,金屬質感一看就是高檔品,覺得大神的品味……唔,很神奇。

    吃完了又窩到床上,決定把自己養成一隻豬。豬最大的優點就是大智若愚,而且很樂天。

    **

    國慶迴來後學校內的所有學生會組織正式開始運作,滿校園都可以看到招新海報,感覺大家興致高亢,雀雀預試。

    曆史係本係學生會很零丁,據說係活動基本等同於班級活動,基本上競選上班幹,也就是係骨幹了,但老實說,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一來是缺少一個像大神那樣英明的直屬領導,二來我自己想當領導,歐也!

    估計大神是他們係的中樞力量,所以這段日子忙著新生麵試什麽的,加上我感冒讓我好好休息吧,居然也沒有來找我。然而連續幾天,我早上起來都會有一份白粥,但我很敗類,一個保溫壺都沒還過,如今我的桌麵上堆放著三四個不同顏色的保溫壺,目前還在不斷累積中……

    至於白粥的問題,我很頭痛,小林子傻乎乎的笑著說不用跟她客氣,勸阻無效。而問題最關鍵的地方,是我不懂大神那樣的人,為什麽會做這樣的事,好像還蠻癡情的……

    忍無可忍之下,我、我撥通了大神的手機號碼。

    他電話那邊的聲音依舊老神在在,我也是習慣性堆起笑臉,先打招唿,“師兄好!對了,我感冒好了喲~”

    “唔……”他似乎還在忙著什麽,手機那頭有點嘈雜,接著他又和其他人接洽了兩句,才繼續迴應我,“恭喜。”

    居然是客套話,我頓了頓,然後直切主題,

    “那個,白粥是師兄送過來的?”

    “不是。”

    太過爽快的迴答讓我一句謝謝突然卡在喉嚨裏,“呃,那是你叫肖琳送過來的?”

    “不是。”

    “……”我遲疑了一下,“不是你?”話說大神應該不屑對我說謊才是……

    他突然笑笑,又是應和了兩句,說,“蔣曉曼,我在忙。”

    “哦,那……”不打攪了……

    “有什麽事之後再聊。”卻是直接被他打斷,語氣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我卻能剛感覺到隱藏在他聲音中刻意的生疏,但他還是笑笑,“先拜。”

    唔。

    接著電話裏傳來掛斷後的嘟嘟聲。

    嘟嘟……

    不可否認,我突然有一點點懵。然後失笑,大神在打壓我的氣焰麽?我太持寵生嬌了麽……

    接著看著桌麵上五彩繽紛的保溫壺,又特地從抽屜翻出那日順帶的紙條,我發誓,真的是大神的字跡……

    如果我說我沒感覺那一定是騙你的,其實他完全不理我,我倒無所謂,但如今,又讓我心裏頭被誰撓著癢癢,總有種如刺在喉,很不自在。

    我問小林子,究竟是誰給她的保溫壺,她說接了個電話,對方有個蠻誠懇的男生,說是讓她幫個小忙,她就答應了。反正到點下去,宿管阿姨就會把東西遞給她。

    接著便是一臉曖昧的說她才應該問我是誰。

    好迂迴的方式……

    連我也覺得不是大神幹的。

    左想右想,覺得還是親自走一趟。

    我這人最討厭光說不練,第二天三四節沒課,迴宿舍拎著五個保溫壺,兩隻爪子都安排得滿滿的,直接踩上他們班任課教室。

    課表這東西教務網上都能查到,所以我也沒繞彎路,但果然是上課時間。

    我偷偷的從窗縫裏向裏邊瞄一眼,大神上課的時候,依舊是一絲不苟,就是注意力沒擺在教授那……

    我就背靠著大神教室外牆,覺得感冒好了之後,唿吸暢通的感覺蠻愉快。天已放晴,持續的陰雨,感覺連我自己也快發了黴。

    還是先疏通疏通筋骨,就故意在他們教室外邊來迴走了兩趟。

    走兩趟就把大神給走出來了。

    他引領著我走向一旁。

    樓梯轉角處,我倆站定,我便

    是望著他討好的眯眯眼,他似笑非笑的睨著我,卻不肯開口說第一句話。

    我聳聳肩將兩手保溫壺都奉上,他望了眼,笑笑,“怎麽?”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唄!”

    他輕挑眉,“你覺得這些是我的?”

    唔……我又納悶了,蹙眉,“你給我寫了條。”

    他又笑,“沒印象,”也懶得掃我手中那幾個五顏六色的罐罐,“然後?”

    “……”我也笑笑,“今天不是我生日。”我生日才是愚人節哈!怎麽感覺他試圖將我玩弄於掌心的感覺……

    “唔,蔣曉曼,”他突然略帶認真的看著我,“我給你的東西,有讓你還過麽?”

    好像是沒有……

    我望著他,倒是我剛剛隻說了他給我寫了條,沒說條上麵寫著什麽,揚揚唇,“你似乎知道紙條上的內容。”

    “嗯,的確。”

    “……你剛剛說沒印象。”

    “是麽?”

    “……”大神是打算讓我神經衰弱,然後乘虛而入麽?

    見我沉默,他突然又笑,“你會感動麽?”

    有。我點點頭,“僅限於第一次。”

    “嗯。”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我還有課,你先迴去。”

    “……”察覺到他在趕人,我吸口氣,咧嘴一笑,“總之謝謝!”然後將雙手再一伸,“這些……”

    “拜!”他突然又伸手揉揉我的頭。

    “師兄!”我多少帶著認真,一對上他視線,我斂了笑,接著躬下身,把手中保溫壺一字排開堆在牆邊,抬頭他還在,然後我開口,“我並非你傳聞中的女朋友。”

    這樣的稱謂,畢竟太曖昧。

    “我知道。”他表情溫柔,“我也正在努力。”

    努力……“不是,我是說……”我正欲說些什麽,他笑笑,“說你暫時不打算接受我。我知道。”

    看他樣子好像一點也不難過,“拜。”緊接著他轉身上了樓梯,獨留我一人,空悲切……

    o(╯□╰)o大神功力是不是又上升了一個等級……

    他是說他在努力什麽?

    我第一次不能完全理解大神的做法,不過想想,我還真的自投羅網,跑來找他了。想起來他剛剛從教室裏走出來,表情沒透露出絲毫意外……

    汗了,為什麽我有種身在網中人的錯覺,突然有點頭皮發麻。

    至於這些保溫壺,說實在的,你們的生死與我無關,是你們真正的主人把你們拋棄的!

    再見!

    **

    一個人在校園閑逛,覺得還是沒辦法釋懷,果然牽扯到感情我就有點囧。然後不由自主的居然走到了嚴子頌宿舍前的那池塘邊。

    其實我也有點賭氣。

    很莫名其妙的感覺。

    生自己的悶氣吧,其實我還是期待他能給我一點點迴應。

    突然想起了那首歌,愛我的人為我癡心不悔,我卻為我愛的人傷心流淚。

    可是愛情之於我們這一代人,早已經陌生。

    至於這種戲碼,以前覺得蠻有趣,現在覺得……的確心酸。

    但我還是不甘心,更多的是不舍吧。

    舍不得。

    我又想起那天的眼淚,再次覺得自己很丟臉,莫名其妙的低潮期莫名其妙的眼淚,現在心裏雖說仍有感觸,但那天的我,其實失常了吧……

    嚇著他了吧。

    坐在那天的呆過的位置上,迴想著他喂金魚時的樣子。

    摸了摸嘴角,那天我還親了他一下……

    揚揚嘴角,我也算是驚世駭俗的一種直觀體現。

    然後又頓了頓,大神不自然的浮現在腦海中,突然讓我有些不安。

    因為,我看到了他的認真……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耳邊又響起了熟悉一種走路的腳步聲。

    盡管很輕微,但漸漸的由遠及近。

    逐漸清晰。

    我迴頭,看見了嚴子頌。

    心境突然複雜了起來。

    又遇見了他。

    他的模樣,早就深深的印刻在我心上。

    想想也好些日子沒看到他。

    我想他。

    躺在床上日複一日的時候,想得最多的,就是他。

    然而沒有我,他還是一個人過活。

    果然,悠然自得。

    他走向池塘邊,慢悠悠的向水中灑著魚食。

    有一瞬我突然很想把他推下去,淹死算了。

    他依舊沒有發現我。

    歎口氣,我起身,這也算是我

    和他之間的固定模式。

    輕步走到他身後,站定。過了會突然開口,語帶抱怨,“這幾天我感冒了呢,嚴子頌。”

    我們兩個的相遇,現在迴想,大多是突如其來。好比現在。

    常理之中,意料之外。

    他明顯的遲疑了一下,沒有迴頭,也沒有開口。

    我望著水池麵爭食的魚,突然問他,“你寂寞嗎?”

    他繼續灑著魚餌,顯得挺平靜,然後說,“寂寞?”

    “我是說,你想我嗎?”

    沉默。

    我聳聳肩,“嚴子頌我當你女朋友吧。”

    “不好。”

    “那你當我男朋友吧。”

    “不好。”

    “那我以後在你麵前消失了吧。”

    他在喂魚,似乎想吭聲,卻還是沉默。

    我笑笑,有些無奈,“嚴子頌,”然後繼續道,“王庭軒在追求我。”

    他又是微微一頓,還是沒太大的表情變化,說,“是嗎?”

    我點點頭,然後笑笑,“我現在有點生氣。氣你。”便直接伸手在他手臂上掐上一小塊肉,狠狠的擰了擰。

    就抬頭望著他的側臉,“現在不氣了,但不想理你。拜。”

    我離開,這次沒有迴頭。

    我想,興許他根本不會介意。

    迴到宿舍,桌麵上有張請柬,是生日會的,很正式。

    大神二十一歲生日。

    二十一,原來我們還這麽年輕。

    愛的期限

    和大神再怎麽說也有幾年情意,原本一句話就不敢不到,現在請柬都送過來這麽慎重其事了,我要是真不去,估計就直接從沒心沒肺變成狼心狗肺了。

    再一看時間也快了,大概還差三四天,我就去精品店裏逛悠,覺得大神真的什麽都不缺了,以前他生日我都送整人玩具,結果有次送了隻電筆給他,他觸電後依舊是處變不驚,我就覺得再搞這玩意就是侮辱我自己的智商。

    從精品店迴來之後,我發現太高檔的也負擔不起,你索性去那種陶器市場粘土自造的小攤子上自己弄了個怪怪形狀的瓶子,然後用木簽在上麵寫著“給敬愛的王大仙”,還給署上“永遠追隨您的狗腿師妹”,完了自己又得意了,奶奶的,看不出我還有陶藝天分!

    *

    *

    十月十七號,我依時去了現場。

    大神包下了學校附近一個自助餐廳,燈光特地弄得有些昏暗,東西都堆放得很好看。

    才真正意識到何謂貧富差距。

    不過咱走低調路線,來得無聲無息悄然無聲。然後心想請柬似乎根本沒派上用場捏。

    聽說6點鍾就開始了,因此我去的時候人已經堆了蠻多的,手裏都拿著個盤子,滿場子找吃。

    我也差不多,餓了三天哈,特地來吃個飽。

    眼看某盤子裏隻剩下一塊牛肉,我叉子在嘴巴裏舔了舔,剛要叉下去,一銀叉已是蓄勢待發,似乎就要搶在我前麵猛地刺下去,我趕緊啊了一聲,手一指,“看那邊!”

    接著頗具激情的把叉子給叉在牛排之上,鳥為食亡,心裏頗是得意。

    嗷嗷,牛排啊牛排,你看起來是如此香甜!

    迴頭那女生沉默了兩秒,有些無語的含住銀叉,突然望著我,莫名其妙的開了口,“傳聞中的女朋友……”

    我剛眯眯眼,聽著她繼續道,“不知道是什麽樣子呢?”

    咳。

    原來如此,我心中感慨了下,咬了口牛排,嚼一嚼,“讓我迴憶一下。”

    出門前才照過鏡子的哈!

    這時又加入一人,“我來了老久,也沒看到他身邊站著誰,該不會是假的吧!”

    “快變成假的了。”我笑笑,篤定口吻。

    第三人加入,“是假的咩?都傳得神乎其技了。”

    我嚼了嚼又咬了口,“沒錯沒錯,這年頭緋聞層出不窮,賣假藥的也都宣傳得很玄乎。”尤其是壯陽藥,隻差用上永垂不朽了。

    第四人進來,“話說我看過那女的照片呢。”

    眾人雲,“真的?”

    我忙著嚼牛排慢了半拍,“真的?”

    “長啥樣?”

    那人瞄了瞄眾人,突然上下打量了下我,指著我,“和她差不多吧!”

    眾人雲,“真的?”

    我搖搖頭,“錯了,”然後把小小塊的牛排又挺含蓄的咬了口,笑笑,“是長得一樣哈!”

    緊接著就瞥見大神終於瞄到了我,堆起笑,把手裏的牛排揚了揚,心裏os了一句,生日快樂。

    便瞧得他邁步朝我走過來。

    我感

    慨一笑,口齒餘香。

    牛排香。

    手裏還提著禮物,手機的話,也在袋子裏裝著,想想很囧,我把那手機又從盒子裏拆了出來。

    完了他朝我身邊的人都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挑眉,“來了?”

    我看出來了,後半句是:怎麽不說一聲?

    我在桌子上隨便拎起一果汁抿了口,清了清嗓子,笑笑,“師兄好!師兄生日快樂!”

    生日會麽,搞得這麽隆重,有錢人哈!

    身旁若幹女生皆擺出踩到大便的表情時,突然一人從旁邊躥出來,拍了拍我肩膀。

    我迴頭,莫大一束玫瑰花堆在我麵前。

    癢癢得我隻想打噴嚏,而大神就在另外幾個的簇擁之下,繼續朝我逼近。

    完了有個嬉皮笑臉的家夥開口,“那啥女朋友,接受玫瑰,勇敢擁吻吧!”

    我發現這些日子的白粥似乎有了著落點。

    沉默之後,我抬頭望著大神,眼神告訴他,我準備澄清。

    隻見大神突然淡淡的開口,“我有說過是她麽?”

    “……”

    突如其來的話,瞥見那些個嬉皮笑臉的家夥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原來大神沒說過是我……

    大神啊大神,您真是高手,頂禮膜拜中,永遠留著一手!

    接著大神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又笑笑,“我來介紹一下,”便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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