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大月氏會那麽輕易臣服嗎?”


    廷議結束後,趙玄便帶著淳於越等人準備返迴。


    初步的計劃已經定了下來,主要還是以趙玄的想法為主,盡量能不動幹戈最好。


    不過,也有不少人認為,大月氏不太可能那麽輕易被大秦震懾,到時候估計也免不了一場大戰。


    趙玄自然清楚這一點,否則也不會說出手中無劍和有劍不用的話來。


    不過他並沒怎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大月氏和匈奴本就是死敵,雙方的實力看似差距不多。


    趙玄的做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大月氏的好處也不少。


    有了大秦的支持,大月氏的實力肯定能增加不少。


    在雙方有共同敵人的時候,完全可以選擇合作。


    趙玄也不求大月氏能徹底消滅匈奴,就算他們真有這個能力,趙玄也不會同意。


    大月氏隻是他手中的一個棋子,用來限製匈奴的發展。


    雙方互相製約的局麵才是趙玄樂意看到的。


    讓這兩方互相消耗對方的精力,大秦隔岸觀火,暗中積蓄發展實力。


    等緩過神來,亦或者是匈奴和大月氏兩敗俱傷的時候,他們再出手,就能輕易的解決掉這兩個大敵。


    當然,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最壞的局麵,大月氏不知好歹的話,正好可以提前解決掉這個不安定分子。


    根據後世的曆史發展,冒頓率領的匈奴,將會以很快的速度發展壯大,用不了幾年的時間,東胡就將被匈奴收入囊中。


    這樣一來,大月氏自然也逃不過倒向匈奴的局麵。


    提前解決掉大月氏,等於打開了大秦攻向匈奴的大門,也能大大削減匈奴的實力。


    距離定好的發兵大月氏的時間,已經剩下了不足一月。


    趙玄迴到涇陽的同時,大秦軍隊也已經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


    趙玄作為這次計劃的發起人,自然也要親自前往。


    淳於越和虎癡等人則是被他留下來,負責管理涇陽這邊的事情。


    在大軍緊密調動的同時,趙玄也沒閑著,從迴來之後,他就把涇陽醫院的那些醫生們全部喊了過來,整天給他們做著培訓。


    為了避免很可能發生的爭鬥,這些醫生也要被召集編入軍隊,負責戰爭中受傷士兵的療傷。


    說起來,這些醫生在趙玄這段時間的培養下,醫術已經有了很明顯的提高。


    並且在趙玄的要求下,他們對自己的醫術也是毫無保留的教給了別人。


    尤其是齊衡,他在得到了趙玄給的醫書之後,明顯已經有了走火入魔的傾向。


    身為涇陽醫院的第一任院長,本來每天有不少事情要處理。


    這樣一來,很明顯導致齊衡的時間不夠用了,於是他便將醫院的大部分事務丟給了自己的助手,而他每天就抱著那本醫術瘋狂研究。


    研究醫術當然離不開實踐,不過他好歹還有點理智,倒也不至於拿病人當成自己的試驗品。


    不過這樣一來可就苦了醫院的人了,基本上每個人都挨過齊衡的針。


    不止如此,齊衡對自己更狠,他的兩條手上現在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針孔。


    為了研究解毒血清,他甚至不惜讓人專門抓了一條毒蛇,然後咬了自己一口。


    要不是趙玄及時得到消息,估計齊衡就要為了偉大的醫學獻身了。


    經過這件事之後,趙玄也警告過齊衡,讓他盡量不要對人做醫學實驗,就算要做也必須提前告知自己。


    齊衡聽完之後,多少有些不甘心,但又不敢違背趙玄的命令。


    所以這家夥很快就把心思放在了牲畜身上,不讓用人做試驗,牲畜總行了吧。


    就這樣,涇陽醫院每天都會多出很多動物的屍體,什麽雞鴨子都是輕的,甚至每隔三兩天醫院的夥食裏麵就能多出不少豬肉。


    關鍵齊衡自己這麽做也就算了,他還號召醫院裏的醫生都跟他學。


    趙玄知道這情況之後,差點崩潰了。


    被自己寄予厚望的涇陽醫院,現在明顯有些走偏的趨勢,整個醫院裏就沒一個正常人。


    原本是給人看病的醫院,現在怎麽看怎麽像獸醫站。


    “君上,今天要培訓什麽?”


    此時,齊衡已經帶著一眾醫生來到了振國君府。


    不過剛一進來趙玄就發現他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對。


    “褲子挽起來!”


    “喏!”


    齊衡也沒有隱瞞的意思,提起一端褲腿,果然他的小腿上此時正用一塊麻布包裹著。


    麻布上明顯隱隱有血跡滲透出來,說明他身上的傷口還是新傷。


    “怎麽迴事?”


    趙玄真無語了,齊衡現在已經喪心病狂到了這種程度,居然開始對自己的身上下刀子了。


    “君上,小人隻是想試試醫術中記載的外傷消毒處理方法,戰場之上,士卒們大多都是受的刀劍之傷,若不及時處理,後果會非常嚴重。”


    齊衡的話說的沒錯,其實每年戰場上直接戰死的士兵數量並不是最多的。


    死亡數量最多的還是那些受傷的士卒,因為這個時代不懂得消毒清創的重要性。


    再加上,傷兵營的管理條件疏鬆,這就導致受傷的士兵有很大的概率會引發傷口感染。


    幾乎每年死去的士卒,其中有超過三分之二的人都是因為感染而死。


    “與那些士卒比起來,小人受的這點傷不過是皮毛而已,若能用我的這一份痛苦,換迴來士卒們的性命,小人甘願天天如此!”


    “你……唉!”


    齊衡的話說完,趙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也罷,正好今日本君要傳授你們的正是傷口的消毒清創和縫合,你們看好了!”


    趙玄歎了口氣,隨後安頓著齊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下人將早就準備好的熱水酒精以及縫合用的針線拿了過來。


    “等會兒可能有點疼,忍著點!”


    “君上盡管來,這點痛苦算不得什麽。”


    趙玄點頭,隨後解開齊衡腿上纏的麻布。


    麻布解下來之後,頓時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傷口。


    看到這裏,在場眾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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