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淩子墨沒反應,她又迴答他後一個問題。


    “你說過的話,我全都記得,不管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


    淩子墨聞言唿吸一窒,手上的力道都鬆了下來。


    顯然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七年前。


    喬瑾瑜突然笑了一下,卻並不是高興的樣子。


    “以前,我以為我們是最了解對方的人。現在你不再是墨梓然了,我也變成了另一個喬瑾瑜,所以,七年前的那些事我會全部忘記,也不會再去打擾你。”她的聲音很輕,在這寂靜的夜裏卻也很清晰,平靜而認真,“你說你不是墨梓然,說你恨我,恨我們家,甚至我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這些我都記得,也相信以你的能力,隻要你想,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


    她突如起來的坦誠和冷靜出乎淩子墨的意料之外。


    聽到她說從前的那些事她都會全部忘記,他想強迫她不準忘。


    可是她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這黑暗中和他說清楚所有的是一樣。


    “所以我才會請陸醫生幫忙約見你,所以我今天會上你的車,所以我會因為膽怯和懦弱,任你為所欲所……”說道這裏她的情緒有些波動,調整了一下,才壓下心中的委屈和不甘,繼續說道,“所以我才會和你吃一頓飯都誠惶誠恐……”


    “閉嘴!”淩子墨突然冷喝一聲,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


    喬瑾瑜仰起臉去看他,那雙眼睛裏像是有璀璨的星光一樣。


    “淩子墨,如今的我早已經一無所有,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你告訴我,我成全你就是了!”她臉上似乎帶著笑,聲音卻透著濃濃的悲傷,甚至有些心灰意冷的樣子,“也不用你這樣時刻追蹤威逼利誘的,我並不值得你費這麽多心思不是嗎?”


    不管他還有什麽怨氣要消,還有什麽仇要報,她寧願一次做個了斷,也不想再這樣膽戰心驚隨時都生活在他的威壓和恐懼之下了。


    淩子墨看她這幅樣子,反而又生起了氣來。


    “你還是妄想和我一刀兩斷從此各不相幹嗎?”他冷聲問。


    不等她迴答,又冷冷地給出了迴答,“我上次就你和說過的,這不可能!”


    “喬瑾瑜,你欠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拉你一起的,你休想能逃開!”他在她耳邊宣示,“你不是想成全我嗎?那就用你自己來贖罪……”


    他的話音最後消失在兩人的唇齒之間。


    淩子墨朝她低下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帶著懲罰的吻去勢洶洶,他也不知道心底裏那些突然湧現的疼痛和失落是因為她的哪一句話。


    或者是因為他害怕了她的灰心和那句“一無所有”,更害怕她真的因此放棄了所有再次轉身就走。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花一個七年才把她找迴來了……


    喬瑾瑜被他的話震了一下,羞恥和屈辱浮上心頭。


    他居然會說讓她用身體去贖罪?


    可是下一秒,她的心裏又有了一股決絕!


    是不是真的隻有這樣他才會放過她?


    如果是這樣的話……


    她閉上眼睛,兩條手臂緩緩圈上了淩子墨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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