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臨近中秋節了。裴逸的身體也終於徹底好了。陸陸續續已經有河東郡的流民受官府之命開始往湘州遷徙了,包括裴家的部曲和佃戶。僅僅就剩住在東郊的裴家人了。不過裴家也早已經做好了南遷的準備,家裏幾乎都看不見什麽擺設了。統一裝箱,等待搬遷。


    張任辦事也是雷厲風行,當聽說裴家高薪招鐵匠時。許多從北方遷徙而來的鐵匠們紛紛前來應聘。當然其中也不乏濫竽充數之輩。不過張任已然是老司機,一眼就看出誰是天才,誰是蠢才。


    裴逸下令給這些鐵匠們每月50貫錢,並且把之前裴家的獎罰和福利措施全部講了。並且說他們到了湘鄉以後,每天隻用工作五個時辰,每個七天放一天假,並且當天不扣薪水。


    當聽到這些現代的福利機製以後,每一個鐵匠都是目瞪口呆,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工作方式。


    “這他娘也太舒服了吧。”一個鐵匠忍不住罵了出來:“這君侯是傻還是善良。”


    一個鐵匠說:“這年頭,善良的人都傻。不過我倒覺得這種工頭值得跟。”


    裴逸自己還覺得你們傻呢,在現代一天工作8小時就夠了,我讓你工作10小時,都有點資本主義的罪惡嘴臉了。不過裴逸算了算,現在人口稀少,要不加班加點,怎麽可能賺錢?


    總之,現在裴逸有錢,這幾個鐵匠還是供得起的。高中政治告訴我們,誰擁有了生產資料,誰就掌控了世界。而裴逸現在做得,就是掌控生產資料。


    就這樣裴逸緊鑼密鼓的準備。而中秋那邊,褚太後也是緊鑼密鼓的準備。不過褚太後就等著看好戲。因為她這幾天,一直是捷報頻傳,一方麵是雲陽公主司馬道苓奮發圖強,看來南遷之事十拿九穩。另一方,在秘密的斡旋之下,謝安即將卸任吳興太守,領中護軍之職。如此,製衡桓溫的兩個棋子就同步到位了。


    不過褚太後還想打算最後考驗一下裴逸,以確保萬無一失。隨後一道懿旨就下到了裴府,立刻進宮!


    正在吃晚飯的裴逸,就隻能急忙穿上官服,屁顛屁顛的往華林園走。自己這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自己隻想安靜的當個臭小子啊,別招我進宮啊。進宮肯定沒什麽好事情。上次進宮就招惹了司馬綜,害得自己的差點死了。求您快讓我走。


    裴逸一路小跑,順著宮城到了華林園。但是到了那,褚太後卻在接見別人,讓裴逸在門口等,頓時裴逸就感覺日了狗了。


    說著裴逸就感覺有點尿急了,都是褚太後,裴小小今天煮了美味的桂花茶,自己難得美滋滋的喝一喝不是黑暗係的茶水。唉,這皇宮的廁所,我能用嗎?


    這周圍都是宮女,沒有男的啊。裴逸隻好硬著頭皮,低聲問一個宮女說:“這位妹妹,你知道哪裏能解手嗎?”


    宮女一聽就害羞的低下了頭,抿著嘴說:“君侯,如廁需去西閣。要往這邊走,不過……”


    “好,多謝!”說罷裴逸就捂著襠趕緊跑了。


    “……有點遠。”宮女後麵說的三個字裴逸根本沒聽到。當看到裴逸一溜煙的跑了以後,周圍的宮女頓時都“噗”的笑了起來。


    裴逸一路狂奔,感覺自己的下體快要爆炸了,但是周圍除了一條道走到黑的高聳宮牆,根本就沒有廁所啊!


    一路上似乎都沒有可以詢問的人。裴逸沒辦法,憋大的,憋一會可以憋迴去,但是憋尿,這個實在太痛苦了。裴逸此時看見一個小巷子,於是急忙轉了進去,隻看見前麵隻有一扇老舊木門。


    就這裏了!裴逸於是急忙揭開褲子,對著木門頓時一陣疾風驟雨,傾瀉而下。舒服啊,這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但是就在裴逸爽的一那啥的時候,忽然木門打開了,走出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他帶著白紗帽,穿著普通的青黑色寬袖長衫。這個男人頓時被裴逸撒尿的一幕給嚇呆了。而裴逸更是被嚇的一抖,頓時四散飛濺,自己的鞋子和褲腿上都是尿。


    “該死,該死!”


    不過裴逸看這已經被發現了,也沒辦法了,隻好活在當下,含著淚先把尿尿完再說。而看到裴逸見到自己的居然還能淡定地把尿撒完,這個男的茫然不知所措,然後說:“你……你是什麽人?什麽官職?為何在這裏……解手?”


    裴逸提上褲子笑著說:“這位哥們,不好意思啊,人有三急,實在憋不住了。你千萬別告訴別人。”


    “哥們?”這個男人苦笑了一下:“你倒是叫得親切,你不認識我?”


    裴逸仔細看了一樣這個人,長得是還算有一臉正氣,不過就是頭發略微淩亂,感覺有點頹廢,不過這樣的人不就是個死宅男的樣子嗎?難道你是什麽重要人物,我一定要認識你?


    “在宮裏,敢問您是皇親國戚?”


    “這個嘛……不是。”


    “那就是侍衛?”


    “恩,對!是侍衛”男人點了一頭說:“你怎麽在宮裏隨地撒尿?你倒是放蕩不羈,你難道不怕發現嗎?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裴逸現在可是理虧啊,隻能硬著頭皮解決了。


    “哥們,人有三急嘛,我也不想隨地大小便,誰知道太皇太後召見我,讓我在門外等,這不等的憋不住了。我看這一路上都沒人,反正也無傷大雅。到時候一風幹,誰也看不見。你也體諒一下我啊,活人讓尿憋死可就丟人了?”


    “嗬?”男人笑道:“你這個人還真不怕死。這種事情能體諒?我看你十五六歲居然頭戴三梁冠,你是哪家的小子,居然能有這麽高的官位?琅琊王氏?龍亢桓氏?”


    “我是寒門,寒門,不值一提。對了哥們,來把這個拿著,我也知道你們當侍衛的不容易。”


    說著裴逸就把自己的錢袋子裏的錢,拍進了這個男人的手裏說:“今天這個,就當是一點小意思了。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那個男人顛了一下錢,笑了笑。


    裴逸看到他這笑容,不寒而栗啊,這家夥該不是嫌錢少吧。裴逸隻好把所有錢塞到了那個男人的手裏說:“來,看看咱們的情誼多深厚。”


    裴逸心裏直喊苦,我擦嘞,今天這個公廁上得有點貴啊!


    此時那個男人已經笑得直搖頭了:“好,那今天我就當做我沒看見。”


    就在此時一個宮女朝著這邊走來喊道:“裴君侯!裴君侯!”


    裴逸急忙收拾了衣服。那個男人這才恍然大悟:“哦!你就是他們說得那個裴逸?”


    裴逸此時也故不得其他了,趕忙說:“哥們,記住啊!千萬別說!”


    宮女一看到裴逸出來,焦急地說:“裴君侯!太皇太後宣您了,您快……”


    當那個男人跟著一出來,頓時宮女瞪得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急忙要跪,但是那個男人隻是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讓她不要說。宮女隻好不說話了。


    裴逸並沒有注意到,隻是迴身說道:“哥們,有機會我一定請你喝酒啊,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你叫我大亦就好了。”


    “好勒,大亦兄弟,記住咱們說的話啊。保密!”聽罷,裴逸急忙又屁顛屁顛往迴跑了。


    此時宮女迴身行禮說:“陛下,您怎麽在這裏?裴君侯他……”


    原來這個人就是當朝皇帝,晉廢帝司馬奕。


    “哈哈,沒什麽,朕閑來無事,四處轉轉。這個裴逸,還挺有意思的。”司馬奕顛了顛裴逸塞給自己的錢,從中取出了一枚銅錢,然後把剩下的錢往宮女手裏一扔,大笑道:“拿著,這些錢賞給你了。”


    “謝陛下賞賜。”宮女接過司馬奕扔過來的錢,急忙跪下磕頭謝恩。而司馬奕此時已然甩著袖子,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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