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三次問他借赤靈玉。第一次,他將她打入地牢,隻看到她在他眼前灰飛煙滅。第二次,他和她隔著重重的珠簾,他拒絕了她。第三次,她在他的眼前,他迴答的毫不猶豫。


    仿佛,他從來都不覺得赤靈玉有多重要一樣。


    “額——謝謝。”錦夏怔了一下,沒想到當初他視為生命的東西,如今居然這麽簡單就能借人。


    她還以為,他還是不會借給她的。


    “就這樣嗎?”他的眼底滿是失落,“錦夏,我以為,你至少會有一點點高興,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當天下第一,當初,我看著你墜入萬丈深淵,我不是沒有拉著你,可我還是改變不了結局。我很後悔,為什麽這些話,我不早一點告訴你,告訴你的話,說不定你就會迴心轉意的。”


    “很抱歉,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錦夏淺淺笑了,“是朋友讓我幫她的忙,說我來你就會將東西借給我。是我和你曾經的戀人長得很像的原因嗎?”


    剛才明明表現的那麽明顯,她就是錦夏。為什麽現在突然說不認得!為什麽……是因為,她不再是他的錦夏嗎?


    她是真的失憶,還是假裝失憶?其實……當年,他匆匆趕去雪鳶國的時候,她就已經這樣了。


    她好像忘記了他,也忘記了一切。


    她過的好像很幸福呢……


    但是,為什麽,她就不能記得他呢?就算是恨他也好,他隻是想要她記得啊。


    可是,她居然記不得!


    這麽深深地愛過,卻偏偏,她不再記得!


    “對啊,很像……”南宮魅夜的眼神漸漸空洞了,“但是,你不是她。她,是我此生唯一所愛。”


    他想要從她的眉心看到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可是,她卻平靜的仿佛一切無關痛癢。


    “這樣呢。”她笑著說道:“她能讓你愛過,應該也很幸福吧。”


    “不……她被我愛過,一點都不幸福。”


    錦夏的手指輕輕顫了一下,笑容卻還是跟著化開了,“被人愛過,不會是一種不幸。我想,她也許是這樣想的。”


    南宮魅夜的身體重重地顫抖,“抱抱我,好不好?想當初一樣,抱抱我……再一次就好了……好不好……”


    “既然你那麽爽快借我你最重要的東西,那我也代替她,抱你一次。”


    果然是他的錦夏。不喜歡欠任何人的……


    她緩緩走近,抱住了他的身體。


    他的雙臂緊緊覆上,仿佛追尋了一千年的東西終於有了結果。那失去一整個世紀的珍寶又迴到他的懷中。


    錦夏,錦夏……


    他低聲輕喃,真怕她狠狠將他推開!


    多少個午夜夢迴,他擁抱的都是一團虛無的影子!


    現在道歉的話一切都太遲了嗎?


    但是……


    “對不起錦夏,在愛你的時候讓你失望了,沒有給你百分百的信賴,讓你受傷了,對不起……”


    誰也沒有想過還有這樣的一天,她已經成了別人的妻子,是別人手中的珍寶……


    在這樣一個時刻,他還能靜靜擁抱她,送上那遲到了數年的一句抱歉!


    淚水頃刻從他眼角崩落……


    如果早一點說對不起的話,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呢?


    一直不肯忘記,一直不能原諒自己……


    “沒有關係的。”錦夏輕輕地對他說,“她會原諒你的。”


    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在她的懷裏哭得像一個迷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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