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丫頭喊了好一會兒,墨驚鴻隱約聽見了他們的聲音。他快步朝著他們兩人所在的山洞走來。看他們平安無恙,便冷聲道:“怎麽來這裏?”


    “唔……”零丫頭偷偷看了藥兒一眼。


    藥兒又不知道耍什麽脾氣,“采藥不可以啊。”


    “藥呢?”墨驚鴻淡淡問道。


    “都扔了。”藥兒道。


    墨驚鴻給他們扔了一把傘,“那你什麽時候采夠了藥再迴去吧。”


    “你……”


    “別鬧了,藥兒。”零丫頭連忙說道:“驚鴻哥哥,我們都已經采夠了。要迴去。”


    “真的采夠了?”


    “嗯嗯嗯,真的夠了。”


    “那你呢?”墨驚鴻看向藥兒。


    “哼!”


    “那我便先帶零丫頭迴去,你自便。”墨驚鴻說著,攬住零丫頭的肩膀,“抓住我的腰,我帶你飛迴去。”


    “你憑什麽對零丫頭動手動腳。”藥兒快步跟過來,很不耐煩地說道。


    “那你是走還是不走?”墨驚鴻微微眯了眯眼睛。


    藥兒連忙抱住了墨驚鴻另一邊的腰。


    “幫我撐傘。”墨驚鴻吩咐。


    “切。”藥兒嘀咕了一句,但卻還是乖乖撐傘。


    將他們送迴雙修閣,墨驚鴻立刻說道:“你們的錦夏姐姐為了找你們,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得去找找。”


    也不知道她去哪裏找了。


    雖然他說了,找不到也要迴來,但是,以她的性子,找不到,肯定不迴來。


    墨驚鴻很快又迴姬山了。


    此時,雨下得比之前更大了。


    他沿路找她——


    “錦夏?”


    “錦夏??”


    “你聽得到嗎?”


    山林不斷響著他的唿喊,他的聲音很是急促,仿佛在害怕以往那樣,還來不及將她看清,她就又一次消失在茫茫人海,在離他最近最遠遠的地方,讓他隻能想,隻能念,卻不能接近……


    那樣的經曆,再也不願意嚐試。他隻願在她看得到的地方,看著她,不管弱小還是堅強,他都為她揚起風帆。帶她流浪,或者隱居深山,隻要她高興,他都奉陪。


    他曾親眼看著她受傷,狼狽得無處逃竄,卻未伸手將她帶離泥藻,因為曾經的他以為,隻要是她自己選擇,他就選擇成全。


    他絕不去幹涉,縱使她哭了痛了累了倦了,隻要是她想做的,他都會在她身後安靜不打擾。


    但是,她卻領略了一次世間最大的痛苦。她愛了,恨了,傷了,支離破碎卻強顏歡笑。


    他任由她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也感受到了那痛徹心扉的失去。過往應該做個了斷了。所以,他不預備再讓她一個人孤獨行走。


    也許有些事是她的選擇,但是,不代表她的選擇就是對的。不管她最後會如何選擇,總之,他再也不會輕易放手,不會再隻遠遠站在一旁,任由她自己掙紮彷徨。


    這一次,他要看著她,陪著她。如果她墜落,他陪她。如果她飛翔,他也陪她。即使明知是錯,他也還是會一錯到底。


    “錦夏——”


    “你聽得到嗎?”


    “錦夏!”


    錦夏仿佛聽見了有人在唿喚自己。


    是驚鴻的聲音?她心下一喜,大聲迴應道:“驚鴻。驚鴻……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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