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意,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叫喊,或許我已經死在地牢。”紅衣眼中一片寂靜。


    “他感覺到烈火灼身的痛苦,也不願意相信錦妃真的死了。不管是那種情況,王爺已經知道是我們放了錦妃,因我身受火燒之苦,所以沒有降罪我們,已經仁至義盡。”


    “可是,鏡月國的百姓……”


    鏡月國的百姓豈是她們有能力救的?紅衣輕輕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錦妃已經逃到哪裏。”


    沒有想到,最終還是功虧一簣,被王爺發現了破綻。錦妃愛民如子,隻怕……會中途折返。


    那麽,她們的救人計劃,也是完完全全失敗了。


    難道這是注定的嗎?


    注定錦妃一生命運不堪。留在這王府,受盡折磨?


    錦妃,不管你逃到哪裏了,都請不要再迴頭了。這裏沒有你要的幸福,也不會有。


    就算有很多人會因此死去,就當紅衣鐵石心腸,你才是離我最近,給過我關懷的人,我隻求你,不要迴頭。


    *


    凰月公子帶著錦夏直闖地牢。彼時,南宮魅夜正帶著眾多人馬聚集城門口。王府並沒有什麽人把守。加上方才一把大火,燒了地牢,現在那裏一片混亂。


    “師傅?”


    “師傅!你在嗎?”


    錦夏在燒焦的火堆裏不斷喊著花卿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被一隻手抓住了腳踝,嚇了一跳,她俯下身去看,才發現,那個人居然是花卿琅。


    他的腳筋被挑掉了,仿佛還可以想象他究竟經曆了怎樣的痛苦。


    錦夏俯下身去,皺眉咬唇,“師傅,我來了,我帶你一起走。”


    可是……他卻搖了搖頭。


    氣若遊絲。


    “幫我,將骨灰,撒到晴雨樓那塊地上。”


    “師傅,你先別說話了,你知道嗎?凰月是藥聖,他可厲害了,一定能治好你的。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可是,他卻緩緩閉上了眼睛,“讓你們看到我這般狼狽的樣子,真是慚愧。希望,別叫拂兒看見了……”


    “師傅!!!”


    “不過……還好……她也死在火場……我和她……不管是做鬼還是神仙,總是還可以相見的……”他斷斷續續地說著,仿佛一心求死。


    “師傅,你別說了,求你別再說了!我扶你起來,我們快點出去再說。”


    他卻對她說:“錦、夏、對、不、起……”


    那是花卿琅說的最後五個字,他看著她,右手抓住她,對她說:錦夏,對不起。


    對不起。其實,也沒有什麽對不起。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背負的使命,他的使命是複國,所以,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都隻能一條路走到底。


    曾經也犧牲過很多人,曾經也傷害過很多人。手中有太多人的血,也有太多太多的罪。


    這樣的結局,也是罪有應得的吧。他早已想到自己的下場。


    但是看到拂兒就這樣死去,他還是覺得無力招架了。看著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麵前,這種滋味,幸好,是他嚐過一次。否則,如果自己死在拂兒之前,恐怕會更讓他無法安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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