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大抵是說,柳梵音出征了,錦夏和南宮魅夜也處於決裂的邊緣,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應該差不多可以收場了。


    南宮魅夜站在慕容閣門口。


    錦夏在房間內,對著冰魄銀絲和麒麟玉發呆。


    收起來吧。


    她想。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她胡亂將東西塞在枕頭下麵,看向來人。


    居然是南宮魅夜。


    “我有話對你說。”


    “說吧。”錦夏懶懶地應聲,卻並不看他,而是走到桌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也許,我們之間的誤會是從這裏開始的。


    錦夏並沒有應聲,抿了一口茶水。


    南宮魅夜繼續說道:“後來我反複想了好幾次,你不過隻是不小心聽見我和母妃的談話而已,以你的智慧,應當可以自我分析,怎麽會將那誤會悶在心底那麽久,那麽,唯一的可能,是還有更多的事讓你產生了懷疑,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因為噬心粉,對嗎?”


    錦夏驀然抬頭,看向南宮魅夜,不知他要說些什麽。


    噬心粉?


    “那時,我隻想著如何得到解藥去救你,卻沒有時間去追究誰才是對你下毒的人,如果我知道,那會讓你產生那麽多的誤會,我當初,定然會先將一切與你說明。你聽見我和母妃的談話,以為,我在利用你,然後,我偏偏又在那時娶了傾塵,你又想起身上中的毒,肯定了我對你下手?是這樣嗎?”


    隻有一種可能,可以解釋,她不肯與他說明的原因。


    因為,她一直覺得他在利用她。


    如果,他真的是在利用她。那麽,她挑明,不外乎是在找死。


    可是,就算是那樣,她也還是留下來了,是說明,她對他的心,超越了這些嗎?


    那一次,她分明對他說——是我又有什麽利用價值了嗎?


    多麽冷淡的口吻,好像早已看透了一樣,是經曆了怎樣的痛苦,她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寧願同歸於盡,也不願再隱忍?


    “難道不是這樣嗎?”錦夏忽而輕笑了一下。


    如今,他說什麽都沒有意義了。


    是他下的毒也好,不是他也罷,反正都是與他相關的。


    而且,她身上的毒早就解除了,再說這些舊事,還有什麽意義。


    “自然不是!”南宮魅夜大聲地說道:“是因為你中了毒,又偏巧隻有柳府有解藥,我隻能先用這種辦法拿到解藥。”


    “解藥?”錦夏嗤笑了一聲,“你和傾塵成婚得到的解藥,是那天你逼我喝,被我情急之下打翻了的藥嗎?”


    “沒錯。”


    錦夏忽而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對南宮魅夜說道:“是毒藥還是解藥,我還是看得出來的。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麽毒,但是,有毒不會錯的。”


    藥是他親自端來的。


    是他逼她喝的。


    如果不是她那天打翻了,或許她現在死了都有可能。


    他迫不及待娶了傾塵,又迫不及待灌她毒藥。


    那種痛,那種怨,那種恨。


    怎麽會忘記。


    終於還是說服了自己,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可是,還是未能逃避現實。


    南宮魅夜的聲音徒然走高,“所以,你不相信我,是因為這個嗎?你以為,我對你下了毒?一次未遂,又一次?可是,你知道,噬心粉是誰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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