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酋鉞大婚數月後,丁曾荃就表露他真正的身份,他是都城裏如假包換的世子爺。


    世子爺當然有世子爺的派頭,丁曾荃與夢語妃大婚當然也要迴去舉行才成,如此一來,丁曾荃與夢語妃便迴都城了,藥王穀裏隻剩酋鉞,女配,和女配她爹三人。


    就在丁曾荃這大師兄和夢語妃小師妹離去的一年後,藥王穀易主了。


    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躺在地上的是顧萱的父親,藥王穀的穀主。


    顧萱看著自己滿手的血跡,雙眼無神茫然地看向站在一旁波瀾不驚的酋鉞。


    看著鋒利的剪刀插在的自己爹爹的胸膛上,顧萱瘋癲且狼狽地向後爬去,想要逃避眼前的一切。


    人不是她殺的,卻是她害的。


    顧萱之父,藥王主熟識天下藥草,卻是喝下了自己女兒親手遞與自己的毒藥。


    顧萱曾經也是個會小女子懷春的羞答答的女兒家,但在給酋鉞拒絕一次後,她就徹底拉下了臉,就算厚著臉皮用穀主女兒的身份逼迫酋鉞她也在所不惜。


    顧萱喜歡酋鉞這個人,是發自真心的,不是一起意氣用事而是期盼長長久久,白頭偕老的那種。


    酋鉞是顧穀主從山外撿迴的孩子,當初若不是瞧著他天資聰慧是,顧穀主也不會大發善心將他帶迴藥王穀收為關門弟子。


    顧穀主是一心狠手辣的,就是對自己的女兒他也是冷淡不已,自從知曉顧萱並無學醫的天分後便將其棄之山腳的一處小院子裏,因此丁曾荃和酋鉞的小師妹僅有夢語妃一人,於顧穀主的三位徒弟而言,顧萱隻是他們師父的女兒罷了,更有穀中奴仆暗地裏嚼舌根說顧萱明處還有著小姐的身份,事實上她隻是一被顧穀主拋棄了的廢物。


    穀主少年時遭了仇家暗算,除了顧萱這一先前就出生了的女兒外他無法再有其他的子女了,而現在顧穀主留著顧萱隻是為了讓她生一個有顧家血脈的孩子繼承藥穀罷了。


    顧萱第三次同酋鉞說明心意時,酋鉞隻說了句:“你若能將藥王穀當嫁妝,我便娶你。”


    那時顧萱沒有及時應下,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第四次時顧萱卻是誇下了海口,而酋鉞明知她難以兌現承諾卻依舊應下了。因為顧萱的父親同樣也給他許下了承諾。隻要顧萱能和酋鉞生下一個男孩,酋鉞就能繼承藥王穀。


    大婚當夜,紅綢裝飾新房,喜字貼滿牆,顧萱心中卻是心虛不已,即使讓酋鉞娶了自己,她也不敢奢求天長地久,一生一世一雙人,隻是她遙不可及的夢罷了。


    酋鉞與顧萱大婚一年多過去,顧萱的肚皮仍不見動靜,原因無他,酋鉞壓根就沒碰顧萱一下,沒有真的孩子,卻能造出假的孩子。


    顧萱懷孕一事傳出,藥王穀主大喜不已,酋鉞也是趁著穀主放鬆警惕的機會讓顧萱在奉上的茶水中種了毒。


    顧萱本就對欺騙酋鉞迎娶自己一事心懷愧疚,酋鉞遞與她藥粉時,顧萱雖是猶豫,卻也接下了,且陪著酋鉞演了這麽一出假孕的大戲。


    奉茶那日,顧萱將酋鉞給的藥粉調換了,就算那人對她視而不見,但他畢竟也是自己的爹爹,顧萱心中如是想便將致命的毒藥換做了使人暈厥失去意識的迷藥。


    顧萱心懷善念,顧穀主卻是不相信他這女兒,那日他暗中將茶水調換,顧穀主是喝下了顧萱杯中的茶才吐血身亡的。


    顧家父女的心思酋鉞都看得透徹清楚,顧萱換藥的事酋鉞心知肚明,老穀主對自己女兒心懷猜忌,酋鉞也一清二楚,所以他才將真正的毒藥放在了顧萱的杯中。


    喝完茶水,顧萱與其父雙雙倒下,老穀主是吐血將死,而顧萱隻是暈迷罷了。


    望著地上的兩人,酋鉞依舊掛著好看的笑容,然後不留後患的將尖刀插入了顧穀主的心髒。


    在丁曾荃,夢語妃,酋鉞這三位徒弟中,顧穀主一直都是最看好酋鉞的,他給藥王穀選出了一位新主子,卻不想青出於藍勝於藍,酋鉞製出的毒藥,連他這老藥王都未有看出破綻,且安心地喝下了藏著毒的茶水。


    顧萱更沒想到,一時的心軟,救下的竟是自己的命。


    酋鉞成了穀主,他將顧萱重新關迴了山腳處的小院子,隨後他的人體實驗也就此開始了。


    起初酋鉞是從周遭村落那買來人,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實驗品,改變他們的外貌及四肢,甚至是五髒六腑。


    得了絕症重病之人給其救活,而那些健健康康的人則成了那重病之人的犧牲品,為那些命不久矣的人捐出了自己身上的器官。


    酋鉞就像閻王爺,控製著人們的生死,改寫了人們的命數。


    沒有人知道酋鉞到底想要做些什麽,有人說新的藥穀主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有人說新穀主是殺人魔王,不論外界傳言如何,酋鉞依舊不斷的將山外的人運進山中,有的人可以活著迴去,有的人死了都不見屍首。


    那些活著迴去的人不僅改變了樣貌,身子骨更是比原先健康,到後來,甚至出現了許多自願去藥王穀改變樣貌治療絕症的人。夢語妃就是自願進山的人們中的一個。


    那日,夢語妃是帶著她年幼的兒子進山的,她的兒子,丁羽得了不治之症。


    但這次酋鉞沒有救活丁羽,因為他本無心救他。酋鉞將夢語妃母子拒之於門外。


    “殺人魔!殺人魔!”最後看著兒子死在自己懷中的夢語妃如是嘶吼著。


    對於女人的不依不饒,酋鉞隻是冷眼命人將夢語妃押下。


    夢語妃畢竟在藥王穀呆過多年,憑借她的聰明,當夜就逃了出來。酋鉞對自己兒子的見死不救讓夢語妃心有不甘,她要讓酋鉞得到應有的報應。


    當夜,夢語妃並未逃出藥王穀去,而是去了顧萱的小院子,對著顧萱一番鼓動後,說動顧萱,且助其掩人耳目逃出了院子,去了山頂處的宮苑,既酋鉞的試驗場。


    自從酋鉞當上穀主以來,顧萱就他被囚禁於院子中,聽不見院外的風聲,也看不到院外的風景,自然是不知曉酋鉞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的。


    從父親的血泊中醒來後,顧萱就一直內疚不已,就算是被囚於山腳下,她也隻當做這是上天對自己的懲罰默默承受著。


    那晚聽了夢語妃惡性的指控與稱述,顧萱仍是不相信酋鉞會那般喪盡天良,直到她親眼目睹了一切。


    有夢語妃的帶領,顧萱成功的潛入了酋鉞所在的宮苑,闖進屋子時,酋鉞正將一把亮晃晃的小刀從桌上活人的肚皮上劃開。


    酋鉞拿著滴血的刀迴首看向顧萱時,他的臉上第一次有了除了笑與不笑之外的表情。


    酋鉞的眼中隱匿驚慌,就如顧萱當時的神色一樣。


    最後夢語妃給抓下去了,顧萱也給帶迴了她的小院子。


    黑衣人將黑乎乎的藥水灌進顧萱的嘴巴裏時,顧萱薄弱的放抗全是無效的。


    那藥叫忘魂草,能讓人忘記一切,就連自己是誰也會忘去。


    看著女配被灌藥的這一幕,顧萱拿胳膊肘撞了撞身旁的柯瑢,皺眉道:“我進入此關後,也給人灌了這藥的。”


    顧萱挑眉看向柯瑢,說出心中的疑慮,“酋鉞本沒必要這樣做的,既然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那直接”顧萱用手在脖子處比劃一下,接著道:“處理掉不更省事嗎?”


    柯瑢看著顧萱,卻是笑了,“若此人對他而言很重要呢?”


    聽這話,顧萱顰蹙起眉心:“她對酋鉞來說難道還有什麽利用價值不成?”思慮了會兒,顧萱又道:“酋鉞已將藥王穀掌控於手掌之中了,他還想得到什麽嗎?”


    柯瑢看著顧萱認真思考的樣子,隻是搖首笑笑沒有點破。


    顧萱怎麽想也沒琢磨明白,隻好收迴心思,繼續將視線放在了翻滾的畫麵上。


    給人灌了藥後,沒多久,顧萱就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入夜已深,月色皎潔,院內的房門給人吱呀一聲悠悠地打開了。


    一襲薄衣的酋鉞走進,直至床前他才收住步子。


    修長的手指遊移在顧萱夢中顰蹙起的眉宇間,酋鉞臉上沒有笑意,隻是一片迷惘之色。


    男子幽幽俯身,微微閉眼,他薄唇輕拂床榻上女子的臉頰,自己眉宇間的溝壑也在不知不覺間隆起,他看起來很是苦惱。


    酋鉞緩緩睜眼,眼中摻雜著一抹痛苦,明明知道榻上的女子聽不見,卻仍舊啟丹唇,輕聲說道:“對不起。”


    撫過顧萱蒼白的臉頰,酋鉞陡然笑開,在夜色中他的笑容是如此的明亮和詭異,“你可以繼續做我的玩偶嗎?”


    柯瑢身旁的顧萱收迴自己的目光兀自出聲:“元芳,你怎麽看?”


    不等柯瑢接聲,顧萱陡然轉首盯著柯瑢自問自答道:“大人,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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