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萱臉色慘白,左瞧瞧又悄悄,見四周除她外再無他人,心便涼了一截,向左走走,再向右走走,男子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壓根就沒有移開過。


    真是活見鬼了!離時限還有三個小時,他怎麽就看得見自己啦?


    顧萱嘴皮子哆嗦不已,“你你你,看得,見見,我?”


    酋鉞微微嗤笑,沒有迴答顧萱的話卻已給出了答案。


    懷中的小狗感受到主人的不安,瞪著酋鉞汪汪大叫,可惜它還是隻小乳狗,氣勢全無,威力不足。


    酋鉞眯眼瞧著小跟班,眼中殺意頓現。


    顧萱定下心神,望著酋鉞那雙異於常人的眼睛隱隱看出了端倪,這一路走來沒人看得見她們,唯有這酋鉞,他的眼睛一定有問題。


    這個男人太危險,要逃,一定不能讓他抓住!


    顧萱一咬牙,將全身力氣灌入腳下,而話不多說,拔腿就跑。


    隻見大殿之上吹起了一陣無形之風,這風將衣裳暴露的女子吹倒在地,它經過的地方的兩道全是推搡著倒下的女子,白花花的軀體疊摞在一起,這些軀體中間出現了一條道路,此道路和兩道的疊羅漢似的女子們形成了大殿內最壯麗的風景。


    大殿上的男子唇角含笑,眼中透出危險的信息,他廣袖一揮,兩扇石頭做的大門眼見著就要合上。


    出口就在眼前了!不能停下,就算會撞上去也不能止步!顧萱閉眼,加速衝刺。


    轟隆隆,兩扇巨大的石門伴著震耳的聲響,關上了。


    黑暗的走道上傳來一陣喘息聲,顧萱捧著自己高速彈跳的心髒,傻兮兮的笑開,上天保佑,她逃出來了!


    顧萱懷中的小土狗也似在為此次的勝利而歡唿,斷斷續續地發出旺旺的叫聲。


    顧萱摸了兩下小跟班的腦袋以示表揚,她不敢掉以輕心,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準備在人來之前撤離,另找陣地。


    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一列黑衣人朝顧萱走來,顧萱一個激靈,立馬靠到了牆邊,像壁虎一樣貼在牆上,生怕一個不留意撞到了那些人讓他們發現了自己。


    昏黃的燈光下,黑衣人麵無表情的前行著,顧萱額上冷汗逐一滴下,她嚇得不輕,已是秋末,她卻是像從水中提溜出來的一般,全身上下汗津津的,衣裳都給沁得透濕貼在身上。


    那些黑衣人臉上都如同顧萱第一次見到的那人一樣,慘不忍睹,全是些被人殘忍傷害後留下的深淺不一大小不同的傷口,有的愈合了,有的還露著筋骨。


    血腥味從這些似人非人的物種身上傳來,顧萱敢肯定他們受傷的地方一定不僅僅是臉上,顧萱為中翻騰,心裏作嘔。


    突然一個球狀東西從最末尾的黑衣人臉上掉了下來,顧萱看去,在昏黃的燭火下,那東西卻極為顯眼,顧萱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惡心的氣味湧上了鼻尖,她眼見著就要吐出來了,卻因為今日所食不多而給硬生生的忍下了。


    那末尾的黑衣人隻覺視野變暗,便摸了摸自己左眼,沒摸到他想要的,隻摸到一個窟窿,對此他並不驚慌,迴首瞧了瞧,見那東西掉在地上,他大步邁去,在顧萱眼皮底下,撿起了他無意掉下的眼球重新裝迴了自己臉上,然後若無其事地跟上隊伍,接著往前走。


    黑衣人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走道的盡頭,被無盡的黑暗所湮沒。


    終於顧萱還是忍不住了,沒有食物可吐,她吐出了自己的膽汁,綠綠的一片,放在以前她會覺得自己的嘔吐物惡心不已,但在親眼看見剛才的一幕後,眼前這些對她而言隻是小菜一碟罷了。


    小狗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些什麽,隻是舔舐著顧萱的手,顧萱瞧了它一眼,驚恐不安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她深深吐出一口氣,抬繡抹去唇角的汙濁物,撐著牆站起。


    顧萱雙腳止不住的顫抖,扶牆站了好一會兒,她才冷靜下來,然後仰天大罵,這他nn的是什麽變態的地方呀!


    當然這寫話都是她在心裏說的,顧萱心中的怒氣成了驅趕恐懼讓她不再害怕的動力,她就這麽罵罵咧咧地繼續向前走著。


    走了好一會兒,顧萱隱隱聽見有人在說話。


    “不對,該在那裏”


    “哎呀!你錯了!”


    顧萱提起心眼,湊到了微微打開的門旁,想要窺探屋內的景色。


    是兩個穿著白色長袍的麵容俊秀的男子,顧萱心中大喜,終於碰見兩個會說話的正常人了!


    他們為什麽會在裏?對對,一定時被抓來的,他們現在在幹什麽?製定逃跑的計劃嗎?


    顧萱越想越欣喜,正激動地想要推門進去擁抱這兩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友人時,另一個白衣人從顧萱身後走來,他長相極為俊美,顧萱瞧在眼裏卻有些道不出的熟悉和不自然。


    顧萱還沒來得及反應,那身後的白衣男子就與她擦身而過進了房間。


    “還沒弄完嗎?主子召集我們過去呢。”


    那人的聲音與他的臉極其的不相符,就像萊斯萊斯和三輪的差距一樣,長了一張俊美的臉,卻是個破鑼嗓子。


    房間裏的人扭頭看來,一人笑道:“立馬就去。”


    另一人卻有些不舍:“再等等,一會兒就可以完成了。”


    完成?逃跑計劃完成嗎?顧萱暗喜,剛邁步進去,她的笑容就凝滯在了臉上。


    屋內的兩個白衣男人麵前的桌子上,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她身上□,臉上身上的部分器官都給截出,放在了白衣男子身側的托盤內。


    顧萱瞪大眼瞧著,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晚上那位被兩個黑衣人帶走的人,顧萱全身打了個寒戰,她機械地扭頭看向先自己一步進屋的男子,頓是臉色蒼白如紙。


    這男就是那夜笑如小醜一樣,將顧萱嚇暈過去的那個黑衣男!


    他雖然換了張臉,但輪廓依舊,那雙讓顧萱做夢都被嚇醒的眼睛也依舊如故。


    圍著女子站在一處的另外兩位俊秀男子,將剛從女人體內拿出的肝髒放在雪白瓷盤中,鮮紅的血水頓瞬間溢滿了盤子,把瓷盤染得血紅一片。


    放下手中的尖刀,三個男人除了們,桌上的女人在苟延殘喘,她閉著眼,氣息若有若無。


    顧萱血液倒流,身子僵硬。


    她兩眼空洞無神地走出了房間,此時的她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人,乖順地聽著耳邊的指示,走在這條通向死亡的道路上。


    現在就是憤怒之火也無法幫她轉移一絲一毫的注意力,眼下的顧萱鬥誌全無,精神喪失。


    “喂!客官!客官!”


    有人在叫她嗎?嗬嗬,不,是死神在召喚她。


    “喂!客官!”


    聲音越來越近,顧萱卻不想理會。好吵,不要打擾她。


    “顧萱!”


    一個手從黑暗中伸出,顧萱陡然在轉角處消失不見。


    男人對著神誌不清的女子大喝“給我清醒點!”


    顧萱恍惚地眨巴眨巴眼,清醒後她才看清,眼前的人居然是她唿喚多日卻不曾現身的錢多。


    瞬間,滿腹的驚恐全都化作了委屈和憤怒,哇的一聲,顧萱大哭了出來,然後一個飛腳,趁錢多不注意,踢向了他的命根子。


    見顧萱哭得委屈,錢多本想好生安慰一下,但接下來的突如其來的沒休止的攻擊卻是讓他臨時改了打算,開始連聲喊饒。


    “饒命呀,客官!饒命呀!”


    顧萱打紅了眼,這麽多日的擔驚受怕,哪是幾句喊饒就能算了的!顧萱下手越加厲害,錢多,像過街老鼠一樣抱頭亂竄。


    直到錢多拿出一些顧萱想要的道具作為補償,顧萱才勉強停手。


    等顧萱消了氣,錢多才陪著笑,解釋道:“客官,真不是我不願意出現,生意人哪有不做買賣的道理,隻是那酋鉞是在是太彪悍了呀!”


    見顧萱迷糊,錢多趕忙說:“就是那藍眼睛的男人。”


    歎了口氣,錢多從懷中拿出一個藍本本交給顧萱,道:“客官,這就是此次關卡的原劇本了,攻略目標及注意事項都寫在上麵了,”頓了頓,錢多同情的瞧了眼顧萱,接著道:“客官,這次就是小的有意幫您也是心有力而力不足了,此後,除了您通關的,您都無法再連接上係統了。”


    聽這話,顧萱又急了,“你們是有意把我丟在這,給人做實驗嗎!你”


    不等顧萱說完,錢多忙忙打斷:“怎麽會呢!瞧您說的!我們不與您聯係是在幫您呐!”


    顧萱冷哼一聲,瞥了錢多一眼,讓他繼續說清楚。


    錢多擦擦額上的冷汗,道:“那酋鉞不是尋常人,天賦異能,可以聽到別人聽不到的,看到別人看不見的。”


    錢多邊說著邊沉入了迴憶之中,“每次安排關卡,內部都會派先行人員探查一番,以了解情況,但這次,一共派來十名探查人員,最後卻沒有一個人迴去。”


    像憶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錢多全身都在顫抖,“他們,全都死了。”


    錢多直盯盯的看著顧萱,目光幽深泛著詭異的綠光,“傳迴總部的影像記錄裏,那個男人正在肢解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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