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佑琪發現從來度日如年的時間現在過得飛快,本來渾渾噩噩,竟然眨眼就到了手術。


    護士推著她進手術室,她看著門口眼裏有期待的薈雲美,輕聲交代:


    “薈姨,如果出不來的話,你記得幫我去告訴天生,讓他等我一會兒,我去找他;如果這次手術之後我的腿能站起來,我會親自去看他。”


    薈雲美點頭:


    “雪兒你放心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手術不算小,醫生保守時間是6個小時,雪兒拉著麻醉師的手問:


    “手術多久之後可以恢複知覺?”


    “大概半小時。”


    她點頭:


    “好,希望我可以再活過來,像現在這樣真的太難受了。”


    約翰,你知不知道,我也在生死邊緣徘徊,如果老天爺要是讓我活,我還有好多事要做……


    安佑琪手術開始的時候,霍爾斯撥了電話,那邊馬上接起來,聲音沉:


    “手術結束以後給我消息。”


    握著手機的手收緊,霍特爾氣得咬牙,語氣不善:


    “該做的我已經做了,希望你遵守承諾。”


    那邊不以為然:


    “你要的東西我會給你準備好,榮譽對我來說,狗屁不如,但我要是給你一點燦爛,你會活得至高無上的地位,說不定幾年之內就是業內的專家……”


    “我不需要那些,隻希望在這個醫院裏站住腳,太多榮譽會讓我沒有底氣,我技術不達標……”


    那人笑著迴:


    “不不,你不用擔心這些,我手裏好幾個專利都可以給你,隻要雪兒這件事能做成,我會馬上給你發表,第一發表人肯定是你的名字。”


    霍特爾急了,對著電話低吼:


    “你不用拿這些威脅我,我要的也隻不過是一個掛名的專利而已,根本不用第一發表人,你一直拖到現在,明天沒有結果的話,我不會再跟你聯係。”


    那邊突然笑起來:


    “你好像還不明白我的話,我會一路扶持你,你沒有不接受的餘地,不然我會把你之前做的事公布於眾。”


    霍特爾氣得攥緊拳頭,氣急敗壞地叫囂:


    “我沒做過什麽,隻是為一個病人提供慈善而已,你公布什麽事會對我造成影響,我早就跟你說過不做壞事,我的底限不會害人!”


    “但是你別忘了,那個病人身份不一樣,她是約瑟夫的敵人,而且她病好之後會報複約瑟夫跟威廉,她可不是一般的病人,她以後會做什麽,你比我清楚,有些人的破壞力你跟我都會驚訝。”


    霍特爾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直接切斷了電話。


    他現在後悔急功近利地跟這家夥合作,隻想在這個醫院立足,隻想升一級醫師,為什麽就這麽難!


    他想到丹尼,手指下意識去找電話號碼,拇指沒摁下撥號的時候,電話就打了進來。


    正好是丹尼!


    他心底提了一口氣,接起電話打招唿,丹尼說話聲音依然輕鬆調笑:


    “今天威廉教授讓我跟他一起進實驗室,小白鼠的神經解剖示範,你有沒有空,半小時以後開始,來不來?”


    霍特爾無奈地歎氣,搖頭迴答:


    “我在上班。”


    “就說有事出來呀,威廉教授的課不是誰想上就上的,他是因為昨晚給我講神經係統放射,我沒理解,本來以為他生氣了,可半小時之前通知我,說用試驗說明,他真的太好了,說基礎不能荒廢,還說讓我沉下心,不要想那些名頭……”


    “丹尼,你運氣不錯。”


    霍特爾語氣裏寫滿了惋惜,聲音有些頹。


    “喂喂,霍特爾你怎麽聽起來有些奇怪,威廉教授埃,你不想聽他的課嗎,他不會輕易開課,到現在一個學生都沒有,其實他現在也不承認我是他學生,但我就要跟著他……”


    “丹尼,你真打算跟著他離開?他那樣的人不會有任何承諾給你!”


    丹尼不以為然地迴答:


    “我才不需要承諾,我要的就是跟著他,他去哪裏都行,我就是他的學生,我認定了他,我喜歡當醫生,但更喜歡威廉教授,為了跟著他,我可以調整人生目標!”


    “丹尼,我真羨慕你,如此堅定。”


    “這不是堅定,是威廉教授魅力太大,他那樣的神仙身份,還堅持在臨床手術,這太讓我驚訝,多少專家有了他身上一點的光環,就已經開始做學問了,他沒有,還在一直研究神經,尤其是心髒,說起來你都不信,昨晚我淩晨三點起來,他書房的燈還沒關。”


    霍特爾覺得喉嚨有些堵,好多話想說卻一個字說不出來,他跟丹尼都崇拜威廉教授,羨慕他那麽年輕的人生成就,可不知道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


    “霍特爾,你來吧,現在還不晚,我跟教授提過你,他不反感,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隻是手術中不喜歡人打擾,他敬畏生命,說手術就要有挽留生命的心……”


    “好,我去!”


    霍特爾突然開口,同時起身往外走。


    他想去聽聽偶像的課,雖然有可能被拒之門外,可是他要努力去靠近,之前走錯了他要努力拐迴來!


    他走出醫院的時候,薈雲美正好進門,兩個人擦身而過,後者想打招唿,卻沒叫住。


    看著他步履匆匆,薈雲美覺得奇怪,自言自語地說:


    “看來好心眼的醫生都這麽忙!”


    看看時間,距離手術結束還有半小時,她抬腳朝著手術室門口走,之前說要等著安佑琪從裏麵出來,她不能做的太明顯。


    剛在門口的長椅上坐下,手術室的門就被推開,她馬上站起來,迎上去問:


    “醫生怎麽樣?”


    醫生搖頭:


    “情況比想象中要遭,她腿上的神經有些不太好,之前護理也不到位,所以——”


    “那是不是沒半點了?醫生她是不是沒救了?”


    “不不,還在努力,剛剛我們聯係了神外專家,就看專家怎麽處理,也許還能解決。”


    薈雲美急切地點頭:


    “好好,專家專家,專家什麽時候能來?”


    “專家已經在裏麵了,威廉教授是全世界最頂級的神外專家,如果他解決不了,病人就沒希望了。”


    薈雲美愣住:


    “誰,你說誰?”


    “威廉教授,他正好在本市,病人很幸運……”


    “威廉,竟然是威廉……”


    薈雲美沒想到威廉會來做手術,心情有些波動,緊緊拉著要走的醫生追問:


    “那人呢?他等下會不會出來?”


    “哦這個不知道,教授不喜歡打擾,我們都沒說上話。”


    小護士離開了留下薈雲美一個人等在門口,她對安佑琪恢複又多了一點信心。


    【ps:說了要好好虐安佑琪,大家不要著急,她不會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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