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天點煙的手一頓,接著把煙點著,也吸了一口,把臉藏起來,輕聲迴答:


    “我不這麽說,他也不會來,說實話,沒把握,他們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病例——你先別急,聽我說完,檢查結果確實有疑點,都指給你看了,數據擺著不是我瞎說的。”


    說完,他又皺眉,問:


    “你說,每次發病的時候,疼的時間少了,真的假的?”


    “真的,之前是5分鍾36秒,現在3分鍾整。”


    盧天愣了一下,欣喜地開口:


    “這好事兒啊,也許以後時間越來越短,他就好了——”


    “滾——之前能堅持那麽久,現在體質差了,三分鍾就暈過去了。”


    “草!”


    盧天鬱悶得像是吃了蒼蠅屎,把煙霧吐的像是發泄,十幾秒以後開口:


    “那說明時間長了,要這樣的話符合中毒跡象,雲深——如果是骨癌,治愈幾率不大,我有個想法,你聽聽能不能行!”


    “說吧,到現在了,還有什麽不能說?威廉真救不迴來,老子再也不當醫生,沒勁!”


    盧天重重地拍他肩膀,聲音淡:


    “我意思是,咱們能不能隻從中毒的角度去查,畢竟有毒的化學成分不少,要想查清楚不是簡單的事,不是有幾例投毒查不出的事嗎,咱們別耽誤時間,威廉不會得骨癌,我堅信,你呢?”


    傅雲深抬眼跟他對視,默了幾秒,然後點頭:


    “同意。”


    “好,那還有個問題,如果真是下毒的話,咱們必須得找出是誰想害威廉,這件事等他醒了之後再說,還有我跟方少也說一下,不告訴淩總,查的可能慢一點,但是有方少跟威廉聯合起來,我想也問題不大。”


    傅雲深點頭:


    “嗯,如果真是瞎讀的話,找到下毒的那個人可能就能對症下藥,那咱們就各自行動,你去跟專家打招唿,還有方少那邊,威廉這裏我守著,他得睡兩個小時才能緩過來。”


    盧天一支煙沒抽完,轉身就走,背對著他擺了擺胳膊,迴了一句:


    “有事電話聯係!”


    傅雲深重重地吐出一口煙霧,下一刻就把燃著的煙摁滅,扔進了垃圾桶。


    進屋之後發現威廉手機亮著,是安離琪打來的電話。


    他皺眉,拿起手機摁了掛機鍵。


    那邊安離琪拿著手機半天迴不過神,這什麽情況,威廉哥哥竟然掛了她電話。


    她是因為剛剛聽他聲音不對勁,所以才打過來,難道打擾到他了……


    這還是第一次被威廉掛電話呢,心裏總是有些不舒服,一直被寵著,那人向來連說話都帶著暖,一定是出了事。


    她馬上給淩震宇撥了電話。


    對方接電話一如既往地快,上來就問:


    “老婆,有什麽吩咐?”


    她被逗笑了:


    “老公你又故意逗我,這次有正事。”


    電話裏的人聲音依然愉悅,聽著像是把筆放下,靠在椅子背上說話:


    “說吧。”


    “這陣子我不是一直在跟威廉聯係嘛,他說正在度假——”


    那邊聲音很快:


    “嗯,知道,我還知道你正在勸他找女朋友,有什麽問題?”


    “就今天,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他突然掛了電話,也沒跟我打招唿,然後我就覺得,就覺得可能出什麽事了,所以就撥電話迴去——他把電話掛了!”


    像是怕他沒聽清楚,安離琪又重複一遍:


    “威廉把電話給我掛了。”


    “琪琪我聽懂了,威廉今天打電話的時候有點反常,又把你電話掛了對不對?”


    “對啊老公,我忽然覺得心跳特快,我感覺他真的出事了,老公怎麽辦,我好擔心!”


    “琪琪你聽我說,威廉不是一般人,不說他的公司規模有多大,就說他在行業裏的地位,到處都有朋友,他救過的人有多少?你覺得他會有什麽麻煩?可能就是有個急診找他,大概在分析病情。”


    聽他語氣沉著,安離琪漸漸平靜下來,也覺得有道理:


    “那你晚點給他打個電話試試,看看能不能打通,跟他說我生氣啦!”


    淩震宇笑著應下:


    “好,誰惹了淩太太,我就找誰算賬,威廉我惹不起,就去求他,總可以了吧,我保證兩個小時之後讓他給你迴電話,請問淩太太現在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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