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許涵歌的認罪態度還好,雖然意識有的時候會奔潰,但是基本上的調查和審問也可以正常運行了。


    剛出關押室,戰祁衍立刻安排審訊室的人調查蘇暖在軍區醫院做手腳的事兒。


    看樣子蘇暖利用職務之便,倒是行了很多方便。


    黎歡也佩服蘇暖的本事,蘇暖居然在許涵歌麵前捏造自己懷孕的事兒,嗬……自己倒是佩服蘇暖了。


    她似乎永遠知道把握住人的軟肋,知道如何一招言語製敵。


    黎歡深唿吸一口氣,雖然一夜沒睡,可是卻毫無睡意。


    「戰叔,我還想去看看蘇暖……放心,我不進關押室,隻是想透過玻璃,看她被審訊的情況。」


    「嗯。」


    戰祁衍點頭,自己剛巧也想去看看蘇暖審訊的進度如何。


    對比許涵歌,蘇暖無疑是個硬骨頭,怕是不會那麽容易吐露真相。


    ……


    到了審訊室,蘇暖的審訊正在進行中,是秦首長親自審訊的。


    戰祁衍薄唇抿起,伸出白淨修長的大手從警員手中接過耳麥。


    「秦首長,我是戰祁衍,剛剛從許涵歌那邊過來,許涵歌說,蘇暖告訴她黎歡懷孕的事兒,所以才讓她動了綁架唐櫻的心思。」


    「嗯。」


    秦首長點了點頭,坐在蘇暖麵前,看向眼前的蘇暖,多了幾分深思。


    蘇暖在軍區多年來的打拚可不是虛的。


    氣定神閑。


    完全鎮定自若,宛如什麽事兒都沒有的模樣。


    戰祁衍薄唇抿起,繼續開口道:「秦首長,許涵歌綁架用的手機,裏麵唯一的聯繫人就是蘇暖,您可以用這個作為突破口。」


    「嗯。」


    ……


    秦首長咳了咳嗓子,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目光落在蘇暖身上,緩緩地開口道:「蘇暖,你也曾經在我手下待過,我們啊,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你這一次,倒是讓我驚艷了,也讓我大失所望。」


    蘇暖:「……」


    蘇暖在這兒僵直著身子坐了整整一夜了。


    一夜裏,蘇暖想了無數的應對法子。


    越想越淡定。


    最重要的是……迫切的想知道結果。


    黎歡怎麽樣了。


    唐櫻怎麽樣了。


    倒是來了幾個準備審訊自己的警員,都被蘇暖雲淡風輕的搪塞過去。


    畢竟在軍區,蘇暖的官職不低。


    ……


    「老首長,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蘇暖緩緩地開口,目光落在秦首長放下的杯子。


    「您也知道,我是你帶出來的兵……這麽些年,您的習慣還是沒有變,泡茶習慣性泡濃茶。」


    秦首長:「……」


    這一聲多年來的習慣,讓秦首長臉色有些難看。


    她一句話,便道出了自己愛喝濃茶的習慣。


    這個習慣,可能秦易也不見得知道,但是她卻知道。


    秦首長目光深沉的落在蘇暖的身上,情緒也有些激動起來。


    「蘇暖,你這一次,是糊塗了……無論再說什麽,也無法抵消你的過錯。」


    蘇暖:「……」


    ……


    戰祁衍和黎歡一直坐在審訊室,目光緊盯著關押室裏蘇暖的情形。


    黎歡越看,心裏越是憤怒。


    這蘇暖真是殺人魔鬼。


    明明自己是那個最狠心,布局一切的人,偏偏還這麽雲淡風輕的模樣。


    讓人作嘔。


    黎歡憤怒的攥緊小拳頭,深唿吸一口氣,平復著心頭的怒火。


    戰祁衍則是目光緊盯著關押室內的蘇暖,大手落在黎歡的肩膀上,示意黎歡不必那麽情緒激動。


    在戰祁衍的安撫下,黎歡的臉色緩和了些。


    ……


    「老首長,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您得拿出證據來讓我信服……」


    蘇暖說得坦蕩蕩的,目光無懼的落在秦首長的臉上。


    秦首長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自己真是不了解蘇暖啊。


    原先的印象中,蘇暖為人踏實苦幹,總之,不讓自己費心費神的那種人。


    尤其是辦事能力,吃苦耐勞,自動請纓去坦尚尼亞援助。


    結果……


    這女人的心機很深啊。


    秦首長眯著眸子,猛地抬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證據,蘇暖,你知不知道,鬧出人命了……唐櫻死了。」


    蘇暖:「……」


    秦首長這一聲桌子拍響,猛地站起身子,伸出大手指向蘇暖。


    「她才隻有十八歲,她本該今天參加高考的,結果因為她,她命喪大海裏了。」


    蘇暖眸子閃爍了下,唐櫻死了,那麽黎歡呢?


    蘇暖最關心的還是黎歡的情況。


    「你告訴許涵歌,說黎歡懷孕了,你到底是做何居心,現在還想抵賴不承認嘛?」


    蘇暖:「……」


    蘇暖嘴巴張了張,隨即擠出一絲笑意。


    「秦首長,我沒有跟許涵歌說黎歡懷孕的事兒,沒有依據的事兒,我從來都不會去說,不信您可以去查,讓許涵歌拿出證據來,信口開河不對。」


    秦首長:「……」


    蘇暖這般處事不驚的模樣,如果不是對事實真相有一定的了解,秦首長真是差一點就信了。


    「沒有證據?」


    「秦首長,告訴她,已經在查驗孕單的事兒了。」


    戰祁衍低沉的嗓音適時在秦首長耳邊補充道。


    秦首長聞言蹙眉厲聲道:「你還敢說沒有證據?驗孕單是怎麽一迴事啊?」


    「你知不知道,這驗孕單真要是查,很容易就查出來了啊。」


    蘇暖卻仿佛失憶一般,完全不知道秦首長在說什麽,嘴角上揚。


    「我不知道驗孕單的事兒,秦首長,您是在套我的話吧。」


    秦首長:「……」


    這個蘇暖……


    到現在還頑固堅決不配合治療啊。


    ……


    戰祁衍和黎歡目光寒徹,果然,蘇暖是不會輕而易舉的配合調查的。


    ……


    秦首長見蘇暖抵死不認,隨即繼續開口道:「那你跟我說說許涵歌那邊綁架的時候,唯獨給你打過電話的事兒吧。」


    「秦首長,聽說綁架發生在海邊,難免她有其他的通訊工具,你們人到的時候,丟入大海,毀屍滅跡了,至於為什麽給我打過電話,嗯,我懷疑是故意栽贓陷害我,你也知道的,我和她不對付。」


    頓了頓,蘇暖繼續麵不改色的補充道:「當年許涵歌可是逼著我離開軍區,後來她給我發消息試圖讓我對付黎歡,但是我不願意,甚至還在祁衍麵前檢舉揭發她了,她一定是懷恨在心吧。」


    秦首長:「……」


    明明有證據,本來不必和蘇暖兜圈子的。


    但是很顯然,這審訊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卻也越來越頭疼了。


    這個蘇暖,真的是可惡啊。


    秦首長蹙著眉,厲聲道:「蘇暖,你非得要這麽一條路走到黑嘛?你身上的巧合太多了,沒有具體的證據,你一個堂堂文工團的團長,手下人敢把你關起來嘛?說到底,你如今是真的攤上事兒了。」


    蘇暖抿唇,視線繼續落在秦首長麵前的濃茶上,隨後緩緩地抬頭,麵不改色道:「嗯,可能是有所謂的證據,但是如果沒有切實有效的證據,我不承認的。」


    秦首長:「……」


    秦首長是真的怒了。


    哪怕有再有的修養也確實是沒想到蘇暖會是這樣的貨色啊。


    秦首長蹙著眉,戰祁衍低沉的嗓音在耳麥那邊繼續響起。


    「告訴她,黎歡平安無事,今天順利的參加高考了。」


    ……


    秦首長攥緊大手,握成拳頭,目光怒視著看向蘇暖,深唿吸一口氣,自己的修文快要在蘇暖麵前看不到了。


    「蘇暖,我可以理解你做了這麽多都是為了對付黎歡,倒不如我跟你說個關於黎歡的好消息吧。」


    蘇暖聽到黎歡這兩個字,一直公式化的臉終於有些鬆動了。


    唐櫻死了。


    黎歡一定也遇到不測了吧。


    一想到這兒,蘇暖心裏倒是平衡一點了。


    「她啊,化悲痛為力量,剛剛參加完語文的考試,你別說,考得還不錯,讓人欣慰啊。」


    蘇暖:「……」


    蘇暖剛剛還有些鬆動的臉,此時此刻,頓時就有些難看了。


    似乎沒想到黎歡居然正常參加高考了。


    本來以為許涵歌這麽一鬧,尤其是唐櫻送了命,黎歡一定是潰不成軍的。


    蘇暖抿唇,啞聲道:「秦首長……你什麽意思?」


    見蘇暖終於有些變了臉色,秦首長倒是泰然了些。


    「字麵意思啊,拜你所賜,黎歡啊,在考場發揮的特別好。」


    蘇暖:「……」


    蘇暖死死地攥緊小手,指甲嵌入手心,卻好似渾然不知一般。


    黎歡,居然發揮的特別好。


    化悲痛為力量。


    蘇暖臉色難看極了,顯得臉色有些猙獰。


    「所以,蘇暖,這件事兒告訴我們,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你啊……誤打誤撞,反倒是促成黎歡的考試了。」


    「她的好朋友死了,因為她死了,她居然可以那麽心安理得的去考試,我倒是小瞧黎歡了。」


    蘇暖心急之下,將自己心底的想法給說出口了。


    秦老爺子聽聞蘇暖的話,眯著眸子,沉思片刻。


    現在算是明白蘇暖這麽做的緣由是什麽了。


    居然是因為想要讓黎歡負罪啊。


    「蘇暖,你授意許涵歌綁架唐櫻,其實也是因為想讓黎歡這丫頭負罪,不好好考試吧。」


    「你知道這丫頭重情重義啊,所以原先在軍區,知道這丫頭和張青,秦易關係好,所以打上了他們倆的主意,結果沒成功倒是好,後來,你又私下打上了張青的主意?」


    ------題外話------


    2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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