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床上輕狂那背對著他拱起僵硬的背影,怒火中燒的燕迴見此眸子劃過道道黯然之色。


    難道,在她的心裏,他真的就那麽差?差到她以為他居然會對她動手的地步?


    燕迴目光直直的盯著輕狂的背影許久,方才因為憤怒而劇烈喘息的淩亂唿吸,逐漸平複了下來,前一刻渾身的怒意,被濃濃的悲哀之色所取締。


    “輕狂。”燕迴小心翼翼的艱難開口唿喊著輕狂的名字,短短的兩個字中,卻飽含著無盡的深情與無可奈何。


    輕狂身子不著痕跡的微微一顫,卻始終沒有轉過身來。


    屋子裏,頓時再次陷入了壓抑的沉靜氛圍,燕迴見輕狂始終不願正麵於他相對,嘴唇好幾次都張了張,卻都沒再能說出一個字來,不舍而沉痛的深深看了輕狂一眼,燕迴上前一步替輕狂輕柔的蓋上被子,迅速收迴了目光,飛快的轉身離開。


    輕狂心下一陣長歎!長籲了一口氣,望著牆壁眸子放空,思緒已飄遠……。


    當燕迴走出輕狂的院落,同定王爺商談好明日輕狂進宮的準備事宜後,便匆匆離開了定王府秘密返迴皇宮。


    銀白色的夜空之下,偌大的養心殿空曠而顯得詭異寂靜,遣退了一幹宮女奴仆,活了整整二十五年的燕迴,今夜第一次舉杯邀月喝了個酩酊大醉,外麵的培安心下百般焦急,可卻沒有半點辦法。


    “參見皇貴妃娘娘。”忽的,培安聽到侍衛們傳來此起彼伏的請安之聲。


    趙貴妃裝扮得高貴而華麗,下巴習慣性的微微揚起,頗有幾分冷美人的氣勢,可惜,右邊那半邊臉上,隱約的疤痕,生生破壞了那一身天姿國色的容顏,不過,那些疤痕,讓她整個人增添了不少的猙獰詭異恐怖之色。


    “公公,這麽晚了,為何你未在皇上寢宮內服侍皇上,你們這麽多人都圍在這宮殿門口外幹嘛?”趙貴妃淡淡的掃了跪了一地的眾人,目光最後落在培安公公的身上,假裝不知的淡淡不解詢問。


    “啟稟娘娘,並非奴才等人侍奉不周,而是……而是皇上他,他……”培安在心底斟酌著,究竟要不要賣給皇貴妃一個人情。


    雖說皇貴妃眼下並非受寵,但是,皇貴妃身後的門閥世家的後台有足夠硬的啊!再者,皇上把自個一人困在院中醉飲,萬一飲酒過多,傷了龍體有個好歹,倒時候,就算他是聽從了皇上的話而未侍奉左右,可一旦皇帝身體有個好歹了,他也逃脫不了侍奉不周的罪名啊!


    飛快的在腦海裏左右利弊衡量了片刻後,培安覺得,今兒皇貴妃這個人情,他還是賣一個的好,不過,深諳宮中相處之道的培安公公,自然不會在沒有任何好處的情況下,就輕易白白的把人情賣給皇貴妃。


    見培安欲言又止,說話之說半句的模樣,趙貴妃看似無意的靠近培安公公,親自攙扶起對方,“培安公公快快請起,你可是侍奉先皇老人了,如今你這麽大年紀又侍奉新皇,本宮可受不起你如此大禮,皇上剛剛登基不久,想必定然是為了朝中大事所憂心,本宮見這段時間皇上夜深人靜之時都在批閱奏折處理政務,這不,就又親自燉了些滋補的燉湯給皇上送來……。”


    說話的同時,趙貴妃在寬大的衣袖遮擋之下,厚厚一疊的銀票早已塞入了培安的手中。


    培安摸著手中這麽一疊厚厚的銀票,大體揣測了一下,估摸著至少也有十萬兩以上,雖說他在宮中侍奉皇帝多年,收到的各種孝敬自然也不少,但是,卻從未有如此一次便出手這麽大方的,眉眼之間,頓時就散發出滿意之色,不著痕跡的把手中的銀票放入衣袖之中。


    “哎……貴妃娘娘,你且還是,還是進去看看皇上吧!皇上也不知道喝下了多少酒了,奴才雖然有心想要進去勸阻,可無奈奴才人微言輕,勸阻皇上保重龍體一事,便交由貴妃娘娘了,來人,開門。”培安衝趙貴妃行了一禮,長歎一聲,滿臉無奈道。


    見培安如此識趣,趙貴妃冷傲帶著幾分猙獰的臉上,終於透出了罕見難得的笑意。


    趙貴妃進到養心殿,並沒有帶任何的隨從,隻身一人便走了進去,很快,便在一處涼亭之中,尋找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燕迴。


    “輕狂,為何,為何你不肯隨我迴來?是你變心了?還是你真的從未就對我動心過?嗝……。為什麽?為什麽你不肯迴到我身邊……。”酒壇碎了一地,燕迴坐在石凳旁邊,整個身子趴在石凳上,嘴裏痛苦的喃喃低語質問著。


    不遠處的趙貴妃見燕迴如此模樣,聽著燕迴嘴裏不停的唿喊著年輕狂那個賤人的名字,心裏宛如刀割般的又痛又憋屈又難受又憤怒。


    “哐啷……”一聲巨響,燕迴隨同石凳之上的酒壇,齊齊倒在了地麵,昏睡不醒,酒漬侵濕了燕迴的衣物,可他卻人事不省。


    前一刻神情複雜的趙貴妃見此,眼底迅速染上了心痛擔憂之色,武藝本就不錯的趙貴妃一個箭步,便不假思索的順從了本心衝了過去,公主抱的抱起沉睡過去的燕迴進入到養心殿燕迴的寢宮。


    此時雖已是五月初,但夜晚的溫度,依舊帶著絲絲涼意,尤其還是燕迴在渾身差不多濕透的情況下,趙貴妃很快的把燕迴的衣物全都扒光後準備更換幹淨的衣物,可卻在看到眼前的男體之時,麵頰緋紅,腦子裏頓時閃過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要是她有了燕迴的孩子,那麽,燕迴看在孩子的情分上,是否會對她另眼相看,慢慢注意到她呢!


    一入宮門深似海,即便是燕迴永遠都不可能愛上她,那麽,至少她也能有個孩子母憑子貴,下半身有所依靠。


    思及此。


    趙貴妃徹底的被腦海裏臆想出的種種而失去了僅存的理智和種種顧忌。


    衣衫盡退,吹滅了屋中的蠟燭,在銀白色的夜色之下,趙貴妃這一夜,為了達到不目的,甘願充當燕迴嘴裏時不時呢喃念叨著的女人,極盡纏綿至黎明到來之前,方才在燕迴沉沉睡過去後,唿喊宮人攙扶著她折返迴到了寢宮。


    就在趙貴妃懷著忐忑的心情,祈禱著今夜的纏綿能夠一舉懷上龍胎之時,養心殿內,培安一整夜雖未進養心殿,可卻從趙貴妃腳步踉蹌的走出養心殿的姿勢,以及皇上這滿床的淩亂狼藉,輕易就揣測出了昨夜所發生的一切,心下雖然驚恐新皇醒來惱怒後會治他輕易放皇貴妃進來的罪責,可同時心裏也很清楚,他雖然是一太監,但是確實先皇身邊侍奉多年的老宮人,就算是皇帝想要發落他,也得掂量掂量,更重要的是,皇貴妃自個向她保證若是皇上怪罪於他,趙國公府的背後的眾人,都會替他求情並讓他出宮養老的。


    有了這一層依仗,培安還算鎮定的吩咐人趕緊替皇上準備熱水清洗身子。


    被宮女奴才放進浴桶裏折騰了一翻後,燕迴絲毫都沒有醒來的跡象,看樣子昨夜醉酒外加縱欲過度著實讓他身子太過於疲倦了。


    “都下去吧!莫要打攪了皇上休息。”培安吩咐眾人退出了屋子。


    皇帝大醉昏迷不醒,今日早朝定然是不能去了,培安趁著朝臣們還未進宮之前,吩咐好宮人在養心殿看顧好皇帝後,便急忙忙的前去找定王爺商談皇帝醉酒不能上朝之事。


    “你說什麽?皇上醉酒今兒不能上朝?”定王爺聽到培安帶出來的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都不好了,眉頭緊蹙。


    “是的,王爺,這不奴才剛剛安排人替皇上洗漱了一翻,伺候皇上睡下後,就急忙忙趕來向你通稟一聲,讓王爺你趕緊拿個主意嗎?”培安一副著急不已的模樣說道。


    定王爺見培安那略帶閃躲的眼神,知曉昨夜,宮中的皇帝定然發生了些許不能輕易言表的隱情,蹙眉沉默了片刻後,這才道,“本王即刻進宮麵見皇上一趟,若皇上著實昏醉不醒,本王自會想辦法安撫朝中眾臣。”


    “如此這般,那就辛苦王爺了。”培安衝定王爺行了一禮感激道。


    定王爺擺了擺手,隨即在培安的帶領下,急匆匆的前往皇宮。


    隻是,定王爺此刻的腦海裏,卻無數的疑問,皇上昨兒個夜裏才吩咐了他,讓他加急籌備皇後重返皇宮一事,怎麽今兒皇上又突然間昏醉不醒?


    是巧合?


    還是別有隱情?


    一想到此刻在他定王府中那還未被皇帝迎接迴去的麻煩皇後,定王爺真真是覺得,年輕狂猶如那那燙手山芋一般。


    正當定王爺和培安急忙忙往養心殿趕之時,卻不知,養心殿內,剛登基不久的皇帝,正上演著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


    “你……你怎麽會,怎麽會還沒死?”桑榆表情猶如見鬼了一般的看著頸脖處破皮流血的地方,雙手緊握染血的匕首,顫栗不已的驚恐道。


    燕迴用手緊捂住被匕首劃破的脖子,隻差那麽一點點,沉睡中的他,就要被眼前這從小就養在燕王府的表妹桑榆給劃破頸間的動脈。


    “榆嬪,你的力道太輕,太輕了,難道,背後讓你來殺朕的那個男人,從未教過你,殺人一定要一招斃命嗎?”燕迴略帶嘲諷的看向桑榆,目光落在桑榆那微微顯懷凸起的小腹,聲音極冷道。


    被封為榆嬪的桑榆見皇帝的視線落在她小腹處,瞬間,臉色先是刷的一白,隨即暈染上了瘋癲的不甘絕望之色。


    癡心愛戀了多年的男子,本以為,她和他有著相似的出生和成長經曆,便能彼此相依,那個被她視為一輩子依靠的男人,卻在得到她的身子後,一次次利用她,算計她,讓她替他辦事從而來謀害燕迴表哥,當她意識到那男人這一輩子靠不住後,本想迴頭是岸,徹底遠離對方,而命運,卻再次捉弄了她,她居然懷上了他的孩子。


    可是,即便是如此,她和肚中的孩子,也絲毫未能改變他半分,依舊的利用她,並利用她肚中的孩子,在謀騙不要燕迴後,眼見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紙終究快要保不住火之時,他卻又暗中找上了她,讓她想辦法弄死燕迴,而她和腹中的孩子,便能有機會成為尊貴無比的皇貴妃。


    殺了燕迴,她至少還有渺茫的機會能夠生還。


    而不殺燕迴,她和腹中的孩子,就隻能等死。


    所以,她豁出去了,借助從昨兒夜裏養心殿外打探來的消息,混進來試圖謀殺了燕迴,沒想到,卻因為她的害怕,恐懼,手抖,力道不足而半途而廢。


    “哈哈哈~事已至此,要殺要剮,隨你。”桑榆瘋癲的狂笑起來,手中的匕首,哐啷一聲掉落在地。


    “隻要你老實的說出,誰是指使你殺朕的人,我可以繞過你母子一命。”燕迴雙眸微眯,迸射出駭人的兇光沉凝了片刻,隨即看向宛如魔怔般瘋狂大笑的桑榆冷冷道。


    在他還曾是世子府的世子之時,他便發現了桑榆的不對勁,尤其是當日燕王妃把桑榆極力的推到他房中之時,他便探出了桑榆已懷有身孕快兩個月,之所以假裝順從燕王妃把桑榆收入房中,為的,隻不過是想要趁機迷惑燕王妃夫妻,迷惑皇帝而已,這樣才能讓燕王府夫妻以及皇帝的注意力,從輕狂的身上轉移一些,誰知道,事情卻發展到一個不可想象的地步,他居然成了皇帝,而桑榆,自然也水漲船高,入宮為嬪。


    若不是沒有把桑榆背後那神出鬼沒之人給揪出來,燕迴雖不至於殺掉桑榆,卻也早已暗中偷偷遠遠地給打發走。


    “你……你說的可當真?若是我老實說了,你當真會放過我,放過我肚中的孩子?”本以為死定了桑榆,聽聞了燕迴談出的條件,瞬間欣喜若狂,不敢置信的身子哆嗦起來,迫切的望向燕迴急切詢問道。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懷著孩子的為人母的桑榆。


    對於桑榆的質疑,燕迴眉毛一挑,透出濃濃的不悅,桑榆心裏一顫,想到對燕迴多年的認識,方才的質疑逐漸散去,穩了穩心神,隨即深吸一口氣,終於做出了決定。


    “皇上,其實,我腹中的孩子,以及指使我前來刺殺皇上的人,是,是二皇子燕輕塵……。我同他相識十年,愛了他整整十年,不僅給了他心,給了他身,可最終,到頭來,我得到的,隻有他無情的背棄和沒有盡頭的利用,就連他的生生骨肉,也絲毫未放在心上過,所以……既然他無情,那麽,為了孩子,為了我自己,就怪不得我無義……。”桑榆咬牙切齒,伴隨著每說一句,眼底的恨意便越發的濃鬱。


    燕迴一怔。


    此刻聽到桑榆的話,心底對於好似透明人般被人遺忘的二皇子,每每他看到後那種莫名的怪異之感從何而來了。


    “來人。”


    桑榆心底一顫,等待著即將宣判的命運。


    “皇上。”


    “帶榆嬪迴寢宮休息。”燕迴冷冷的掃了一眼連唿吸都暫停的桑榆,隨即衝侍衛吩咐道。


    “多謝,多謝皇上,多謝皇上。”桑榆激動的跪在地上,咚咚的磕頭感激謝恩了起來。


    燕迴說放過她,那麽,便代表著,她真的不用去死了,雖然從小她打心底裏便畏懼燕迴,害怕燕迴這個表哥,可是,另一方麵,卻是極其相信這個表格的為人,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的性子。


    桑榆離開後,燕迴鬆開已經不再繼續流血的脖子,雙手揉了揉頭痛欲裂的腦袋,看著床榻之上已經被更換過的被褥,以及渾身同樣被替換過的幹淨衣物,隻以為昨夜醉酒後嘔吐被宮人清理所致,也並未做深想。


    “來人,培安何在?”燕迴坐在桌邊的椅子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溫水一飲而盡。


    門外培安身邊的小太監趕緊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啟稟皇上,培安公公今早見皇上太過於疲倦喚都喚不醒,便秘密出宮前去定王府找定王爺去了。”


    燕迴一片混沌的腦子,聽到定王爺三個字,瞬間宛如被雷鳴般轟炸劈中了一般,唰一下就從凳子上猛的站了起來,起的太猛,加上昨夜醉酒縱欲,身子不禁又不甚受控製的跌坐會了椅子上。


    “皇上小心,太醫隨後就到……皇上,皇上你脖子怎麽會受傷的?”小太監見皇帝如此,這才看到皇帝頸脖處居然有破皮的劃痕,嚇得頓時就三魂七魄差點去了一半。


    聽到慌亂嘰嘰喳喳的太監如此,燕迴還未來得及阻止,便看到定王爺隨同培安,神色驚恐的向他屋子裏狂奔而來。


    不想再聽到這些人大驚小怪的話語,燕迴猛的一揮手,“皇叔來了,皇後今日的進宮事宜,可否都準備妥當了?”


    “迴皇上,都準備妥當了。”定王爺恭敬迴複道,可當看到皇帝頸脖處的明顯被人劃傷的傷口,定王爺明顯的怔楞不已,剛想要詢問,燕迴卻極其不耐煩的揮手製止,定王爺以及身旁的培安,隻得作罷。


    “皇叔你先會定王府,朕這就前往立正殿,稍後便率領群臣前往定王府迎接皇後迴宮。”


    “是。”定王爺見皇帝主意已定,隻能點頭答應。


    隻是,心裏對於皇上能否說服朝中大臣,順利的把先皇給年輕狂扣上的‘賊人黨羽’身份罪名洗脫,再迎接進宮,表示擔心,畢竟,朝中所有人無人不知,皇上對於年輕狂曾經是多麽的癡迷,若是年輕狂被順利接迴宮,憑借皇上昔日對年輕狂的感情,定然會獨占皇寵,那些無比暗中想要把自家女兒塞進皇上身邊瓜分聖寵的大臣,以及背後支持著的各大門閥世家,怎麽可能如此眼睜睜的看著年輕狂進宮,從而影響到他們的利益呢!


    定王爺心中所想,燕迴何嚐沒有料想到,本來想要暗中把一切都妥善安排後,再找個合適的機會把輕狂接進宮,可是,無奈輕狂一心想要逃離,再加上前任國師又隨時隨地的在暗中覬覦輕狂,這才讓燕迴不得不提前冒險,冒著被群臣攻擊反對的重重壓力,提前給接進宮來。


    早朝之時。


    不出燕同定王爺的意外,當眾人聽聞了他們的新皇要把年輕狂接進宮後,朝堂之上,三分之二的重臣,無不齊齊跪倒了一片,勸解皇帝收迴成命。


    “皇上,萬萬不可啊!那年輕狂同冒充國師的賊人在皇宮中企圖謀害先皇,那可是被先皇下旨全國進行通緝的罪人,更是廢除了她曾經為皇上你正妻的聖旨,先皇這才前腳剛去,皇上你怎麽能,怎麽能如此這般做啊!”


    “皇上,你如此決定,至先皇與何地啊!”


    “難不成,那年輕狂果真身懷魅惑男人的‘妖術’不成?如此這般的話,為了大燕安定,為了天下百姓,那等狐媚子是萬萬不可進宮的啊!”


    反對一派,勸解且攻擊輕狂的話語,罪名是越說越嚴重,猛然一聽,好似輕狂真是禍國殃民的媚世妖姬一般。


    輕狂之父年宰相,由於之前暗中站隊支持五皇子,六皇子,更是把大女兒嫁給了五皇子,六皇子兩人為側妃,當然,這其中的手段,自然表麵上是他這個父親毫不知情,隻是由於兩個女兒暗中各自想看好了五皇子六皇子兩人,暗度陳倉被他發現後,這才‘無奈’之下,同當時皇位競爭最為激烈的兩位皇子結親。


    雖然年宰相這一招棋明眼人都能看出兩個結親的真正緣由,可是,誰讓年宰相心那麽狠,那麽硬呢!直接讓兩個女兒當了棋子不說,更是替他背上了不知廉恥的所有罪名,而他這個真正部署這一切的人,卻落下個痛愛女兒,無奈之下才同兩位皇子結親的沒美名。


    可惜的是,沒想到算計到這個地步了,卻突然間殺出個燕迴,更是一舉在先皇離世之時,把燕迴推上了皇位,年宰相怎麽可能會不為之忐忑,此刻一聽燕迴居然說出迎接他女兒迴宮為後的消息,年宰相驚喜得心髒一陣狂跳,雖說那三女兒不為他所喜,同他更加不親,但架不住,他始終是她父親的事實,所以,年輕狂成了皇後,對於他,隻會有利無害。如此這般好的機會,宰相怎麽可能會白白放過。


    “各位如此急著這般反對皇上的決定,不若還是先靜下心來,先聽聽皇上怎麽說?臣相信,皇上之所以這麽提議,當時年輕狂被先皇判定為‘反賊同黨’一事,定然有所隱情。”年宰相走出列衝皇上行了一禮,隨即目光掃了周遭一幹跪著反對的眾人,看似公正的提議著。


    下方的人,一個個見宰相如此,恨得直咬牙,還未等眾人說話,便聽到頭頂之上,傳來燕迴那冷飆飆的聲音。


    “你們一個個心底的小打算,別以為朕當真是猜不到,年輕狂當日被人所陷害,朕當時無能為力,現在,朕已身為大燕的皇帝,若還是不能保護好她,那朕這個皇帝,嗬嗬,也就不用當了……。年輕狂年紀雖小,卻屢次救朕於危難之中,若是朕連自個的結發妻子都保護不了,那朕這個皇帝,你們是不是都要一個個想要讓朕當個傀儡皇帝,讓你們這般為了自己的私心而讓你們操控著?”燕迴步履悠閑的從上方走了下來,從反對他的眾臣身邊經過,一番話,他的語氣極輕,可是,眾人卻無不發現,聲音裏那濃濃的殺意。


    所有人的被突來的殺氣,驚得內心一陣狂跳,偷偷交換了一個眼神,腦子裏飛快的想著,究竟該作何應對之時,頭頂之上,再次傳來皇帝的聲音。


    “培安,把朕這段時間,收集到的諸位愛卿一心為國效力,立下的多年汗馬功勞的冊子發放給他們自個,讓他們也好好看看,他們為大燕效力這麽多年的功勞。”燕迴笑得極其冷冽嘲諷。


    培安聽到吩咐,趕緊把跪在地上反對皇帝的眾臣冊子,給挑選了出來,隨即一一發放給反對皇帝的眾人。


    反對皇帝的忠臣心底雖然下意識的覺察到不妙,可是,當真正翻開小冊子看到裏麵內容的那一刻,一個個無不膽戰心驚,驚悚惶恐不已。


    裏麵記載著他們勾結同黨,以權謀私,甚至是搶奪民女,霸占良田等等事件,裏麵隨隨便便的一跳罪名就足以讓他們官身不保,甚至抄家滅族。


    燕迴見跪在地上的眾人,臉上煞白,額頭上汗滴宛如豆大一般,身子好似羊癲瘋發作一般,顫抖個不停,陰鷙的一笑。


    “各位愛卿把手中記載你們生平為大燕效力,勞苦功高的冊子,都相互交換著欣賞欣賞吧,好的事情,我們大家自然要發揚發揚,為外人道也。”


    聽到皇帝這話,跪在地上的眾人,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皇……皇上,臣等為大燕效力,乃臣之本分,皇上嚴重了,請饒恕臣方才的魯莽冒犯之罪,皇上如此英明大意,怎麽可能會輕易被假象所蒙騙,臣支持皇上迎迴皇後迴宮,皇上登基已有一段時間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不可一日無主,還請皇上早些迎接皇後迴宮,替皇上開枝散葉掌管後宮,今早誕下繼承人為好……。”


    “臣等附議。”


    有了第一個識趣的人改口變卦,那麽,好不容易奮鬥了幾十年才坐上如今為之的眾多大臣,為了保住官身,保住性命,自然紛紛隨之讚同。


    “還是諸位愛卿深明大義,今兒是個好日子,瞧這外麵霞光滿天的,不若就趁今兒天氣好,諸位愛卿隨朕一同前往定王府迎接皇後返宮如何?”燕迴負手而立,聲音清洌,透著絲絲期待的柔情道。


    “臣等願效犬馬之勞。”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君臣和諧其樂融融。


    輕狂即便是再不願意,最終,在燕迴強勢的態度以及強硬的手段之下,隻得在朝中眾多大臣的迎接之下,鳳冠霞帔以皇後之尊被迎進了宮。


    虧得輕狂年紀尚小,暫時還不擔心,燕迴會失控之下,強奪了她的身子。


    被強行接進宮後,輕狂和燕迴的關係,越發的箭弩拔張了,尤其是輕狂對燕迴,雖然在宮中事事燕迴都依順於她,可是,對於她的監視卻從不妥協,每一天,吃飯睡覺散個步,輕狂的周圍明暗兩處監視她的人加起來,都絕不下百人之數。


    後宮之中,除了輕狂這個皇後,就隻剩下趙貴妃一人,進宮當天趙貴妃給輕狂敬茶後,燕迴便下令,不準趙貴妃再次接近輕狂半步。


    剛一下朝,燕迴把最主要的奏折處理後,剩下不甚重要的,便丟給了定王爺,以及恢複了女兒身的燕傾城父子兩人,急匆匆的便趕迴了輕狂的宮殿。


    一走進院子,便看到輕狂神情落寞懶洋洋的睡在院子裏的軟榻之上,迷著眼望著天空,明眼一看,便知道思緒早已飄遠,燕迴還從未看過,生龍活虎的輕狂,居然也有如此奄奄頹廢的一麵。


    心痛,無奈,愧疚,和舍不得放棄的種種複雜情緒,充斥著燕迴的這個胸腔,心頭悸動難受不已。


    “輕狂……”燕迴暗自深唿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臉上的表情,眼含心痛的淺笑著走了過去,從身後輕輕的樓包住輕狂明顯圓潤了不少的身子。


    輕狂身子下意識的一僵,排斥著燕迴的觸碰,可是,經過這兩個多月的相處,輕狂也知曉,即便是她再拒絕,到最後,她依舊掙脫不開燕迴的懷抱,眉宇微蹙,並未開口。


    這段時間,她把自個明顯當成被圈養著的豬一般的養著,吃了睡,睡了發呆,然後又繼續吃,做多的,就是趁著發呆之時,冥思苦想著究竟該作何離開這個該死的高牆牢籠。


    什麽動不動就鬧絕食,還有什麽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輕狂表示,那是傻子才有的行為,她如今形勢本就艱難,要是身體再被折騰熬壞了,到頭來倒黴的還不是她,所以,這種犯蠢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偶爾她的腦海裏,也會浮現出那張事兒冷酷,時而妖邪的臉龐,想起他曾說過迴來找她的話語。


    也不知道,那變態如今怎麽樣了?是否真的把她給徹底遺忘了?


    燕迴最是看不得輕狂雖然在他身邊,可是,靈魂卻好似早已脫離了身體的狀態,這讓他有種既憤怒,又為之感到深深的恐懼,好似他得到的,隻是懷抱裏的這一副身體似的。


    “在想什麽?”下巴擱在輕狂的肩頭,在輕狂耳邊略帶憤怒質問著。


    “怎麽?你困住了我的身,還想困住我的心不成?”輕狂側頭掃了燕迴一眼,譏誚一笑。


    見輕狂宛如刺蝟一般防備著他,燕迴備受打擊,鬆開輕狂,起身站在輕狂身前,目光灼灼,深情而痛苦。


    “輕狂,你是知道我對你的心,為何,為何我們非要走到如今的這一步?”低沉而哽咽的聲音嘶吼出聲。


    輕狂怔了怔,毫不退縮的同燕迴的目光對上,“皇上,道不同不相為謀,不可否認,曾經我以衝喜新娘嫁給你時,對於你,從一開始的隻是做做麵子當當假夫妻,經過同你共患難,共生死的經曆後,我著實被你的人品所欽佩,所感動,所折服,那時候,偶爾也想過,就同你那般過一輩子,好似也不錯。”


    燕迴聽到這裏,痛苦的眸子,劃過不敢置信的狂喜之色,隨即又被慢慢的滿眼的疑惑不解所取締。


    “雖然我當時對你並沒有愛,可我覺得,婚姻也許並光隻有愛不足以長久維持下去,就算沒有愛,隻要兩人有著共同愛好,共同的認知,其實也是可以宛如搭檔一般過一輩子,可逐漸的,我發現你的身份,有著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太多避之不了的陰謀詭計,而我,是個簡單的人,不擅爾虞我詐的爭鬥,不擅長虛與蛇尾的偽裝,更加不喜好如今這宛如鳥兒一般,困在這高牆之中,哪怕吃的,用的再好,又再多人服侍,這些同自由比較起來,我依舊會選擇自由。”輕狂繼續喃喃道。


    聽到這一番話,燕迴心底最後那一絲期望,也會然崩塌。


    他本以為,輕狂曾經愛過他,可是,此刻才知道,她的心裏,那壓根就不是愛,而是覺得他們僅僅是因為‘合適’而已。


    可此刻就算是知道了她對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燕迴卻依舊不想放開,“輕狂,你現在不愛我也沒有關係,愛,我們可以慢慢培養,慢慢的,有一天,你總會愛上我的……。我知曉你喜歡自由,你放心,等我們生下繼承人,培養好了忠心的部下,我便提前退位,帶你一起遨遊江湖,我……”


    還未等燕迴說完,便被輕狂宛如晴天霹靂的話,給打消了前一刻腦海裏計劃出的美好藍圖。


    “燕迴,你以為,對於一個強迫我,囚禁我的男人,我年輕狂真會傻到還給他生孩子?”輕狂唇角譏誚嘲諷的笑意,刺得燕迴心底突突的痛。


    是啊!


    她的性子是那般的剛烈,她怎麽會,怎麽會……。


    燕迴喉頭艱難的動了好幾下,可卻都沒能發出聲音來,隻是癡癡而痛苦的望著輕狂。


    輕狂雖然口中說的絲毫不在乎,可是心底,見到燕迴如此,也是難受不已,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和燕迴居然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可是,不愛就是不愛。


    她從來就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她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麽,哪怕再難,她也從不妥協,寧可玉石俱焚,也不願輕易屈服失去自我。


    院子裏,寂靜無聲,隻有偶爾微風掠過,樹葉發出的微弱刷刷之聲。


    突然,院子裏傳來培安的嗬斥,以及已經宮女不忿且飽含驚喜的吼聲。


    “培安公公,求你讓奴婢見見皇上吧!貴妃娘娘方才暈倒,太醫前來探脈,說娘娘那一夜侍奉了皇上,已經懷有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如此大好的喜事,你為何非要攬著奴婢給皇上報喜啊!”


    院內的燕迴聽到此話,腦子瞬間一陣轟鳴,徹底的傻了。


    輕狂也是一怔,隨即看先燕迴的眸光,越發的譏諷。


    這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口口聲聲對她所說的愛……。


    燕迴怔楞傻眼了片刻後,頸脖處青筋直冒,惶恐得連輕狂都不敢正視一眼,以為,他從餘光中已經感受到,輕狂投射到他身上的譏諷之色。


    “培安,你同他一起滾進來,給朕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培安被皇帝這一聲怒吼,嚇得心驚膽戰,怎麽都沒有想到,就那麽一夜,趙貴妃居然真的,真的那麽幸運,就給懷上了,皇帝如此震怒,培安心裏嚇得直打顫,生怕皇帝等會一怒之下,就一巴掌當場拍死他,可是,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拽著小丫鬟連滾打趴的走了進去。


    “皇,皇上。”培安跪在地上,身子嚇得瑟瑟發抖。


    “說,朕那一夜醉酒之後,朕是怎麽吩咐你的?而你又是怎麽做的?”燕迴很快就想到了唯一一次酩酊大醉後那最最可疑的一夜。


    “皇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啊!那一夜皇上從定王府歸來,把自個一個人關在養心殿不讓奴才等人侍奉左右,奴才在院外等了一兩個時辰,都未聽到裏麵有任何的動靜,擔心皇上喝太多酒而傷了龍體,卻又害怕皇上說出但凡有人貿然進去便殺之的口諭,恰好趙貴妃給皇上送宵夜過來,看到奴才等人在宮殿外不對勁,趙貴妃便獨自一人強行闖了進去,後來,後來第二天,趙貴妃喚宮女攙扶著走出了殿堂,奴才也是看到床上的‘落紅’後,這才知曉皇上你臨幸了趙貴妃一事,奴才一直擔心害怕皇上責怪,便,便不敢告之皇上……。”培安真假參半的害怕說道。


    燕迴從培安的口中一證實,他果真在醉酒之後,臨幸了趙貴妃而導致懷孕,瞬間整個人都懵了,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輕狂。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祝願皇上一舉獲得龍子。”輕狂頗為誠懇的衷心祝福著。


    燕迴見輕狂如此,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


    看著地上的培安,怒氣攻心的燕迴,猛的一巴掌便把培安給打飛了出去,怒氣衝衝的便轉身前往趙貴妃所居住的院落,輕狂嚇得趕緊跟上,雖然她討厭趙貴妃,但是,肚中的孩子畢竟還是無辜的,不管那孩子是怎麽得來的,反正不能讓燕迴,尤其是為了她而弄掉趙貴妃肚中的孩子,要是那樣的話,她這‘妖後’可真就坐實了。


    就在後宮因為趙貴妃突然爆出懷有身孕這一勁爆消息之時,囚禁在燕王府中的燕王爺,卻望著眼前消失已久的國師,穢濁的眸子,瞪得宛如銅鈴。


    “你,你說什麽?你是清月,清月的孩子?”燕王爺嘴唇哆嗦不已,目光等到老大,眼底有著不敢置信,更有著道不出的狂喜之色。


    二十六年時,在他即將迎娶燕王妃之際,他曾經買下初夜的清官花魁,居然爆出懷有身孕,他本想讓那花魁當個外室給養著,可惜無奈被貶至青樓的清月,野心卻是那般的大,企圖當上他的側妃,正室還未進門,就先撤離側妃,尤其還是從那等下賤之地走出來的女人,身為王爺的他,自然就不願。


    誰知道,清月那女人,便仗著肚中那塊肉,試圖跑到燕王府去鬧,當時燕王爺害怕此時鬧大了,會讓準嶽父第一門閥世家的秦家做出退婚一事,燕王爺怎麽可能會容忍那麽一個低賤的女人,破壞了他好不容易才搭上第一門閥世家的計劃,當即便讓人偷偷的把清月擄走,準備弄死了滅口,反正他正妻即將進門,且準嶽母和嶽父雙方都是個好生養的,子嗣自然不愁。


    燕王爺怎麽都沒有算到,他卻在新婚不久後,在戰場上居然著了皇帝的陰招,從此便成了廢人,幸虧當時燕王妃已經有孕,可是,生下的孩子,卻早已被皇帝將計就計給掉包。


    如今本以為,他這一輩子,香火便就此斷絕之時,當年被他派人暗殺的花魁居然沒有死,還給他生了眼前這麽個優秀的兒子,而且,還是蟄伏偽裝國師了多年。


    “孩子,你,你有何證據,證明你就是本王的骨肉?”雖然燕王爺心底已經早已選擇了相信,但嘴上,還是想要得到更多證據的肯定。


    國師譏誚一笑,撩起衣袖,露出右手臂上,那一塊同燕王爺一模一樣的月牙形胎記,“這個夠了嗎?”


    燕王爺顫抖著起身,一個箭步衝到國師的麵前,一把抓起國師的手,望著那月牙形的胎記,恨不能眼珠子都黏上去。


    “果真,你果真是我兒,想不到,本王以為這一輩子香火就將斷絕之時,峰迴路轉的再次有了兒子,老天果真待我不薄,果真待我不薄啊!從此以後,你就叫燕承乾,大燕的江山,是屬於我們父子的,乾兒,你放心,你在那先皇眼皮子底下都能偽裝這麽多年,相比一定實力非凡,你我父子聯手,這大燕的江山,定然是我們父子的囊中之物……。”


    國師猛的抽迴手臂,雙手抱胸,慵懶的靠在椅背之上,笑得極為殘酷。


    “燕王爺,雖然我是你的骨血沒錯,也向你表明了身份,但是,這可不代表,我就承認了你曾經想要要我命的父親?你所在乎的江山權勢,對於我而言,那隻不過是我報複你的籌碼而已。”


    “你,你什麽意思?”燕王爺猛不冷定的,被國師這一番,弄得心中一陣狂跳。


    “聰明如你,燕王爺怎麽可能還會看不出來呢?你連自個的親生骨肉,結發妻子都能毫不猶豫的殺掉,本座怎麽會同你這等卑鄙小人同流合汙呢!其實,看著你為了權勢籌謀多年,到頭來卻是白算計了一場,嗬嗬……。看著你一次次慢慢絕望,而後又一次次升起希望,周而複始,這個過程,對於本座而來,還當真是有趣的很,也很是解氣的很啊!娘親在天上看著,定然會十分的痛快……。”國師露出殘酷的笑容,漫不經心道。


    燕王爺臉色瞬間大變,“你,你……。”


    “燕王爺,是不是沒有想到啊!曾經被你下令除掉的低賤兒子,居然才是真正害得你皇帝夢碎的真正之人?”


    “燕迴,燕迴曾經戰場上被廢,是,是你幹的?衝喜,刺殺,這些全都是你在背後操縱的,是不是?”燕王爺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國師,伸出顫抖的手指,說出來心底的猜測。


    國師攤了攤手,表情十分的痛快承認,“是啊!看到你痛苦,我便高興,因果報應,你種下的惡果,當然得你自己來食……瞧瞧你現在,養育了多年的兒子,卻是先皇的種,你白白幫人培養了這麽多年的兒子,你為了皇位,殺了你自己的結發妻子,可到頭來,你那便宜兒子坐上了皇位,而你,卻被棄之如敝屐,被囚禁在這燕王府中,現在你知曉你還有血脈留在這世上,可是,本座也是害得你失去一切的人,怎麽樣?燕王爺,此刻的你,是不是悔之晚矣?”


    看似雲淡風輕的國師,眸子伴隨著他每說一句,眼底的幽深利芒,便越發的令人心驚膽顫。


    燕王爺的思緒,伴隨著國師的話,腦海裏,逐漸飛快的閃現出過往的一切畫麵,早已油盡燈枯的身子,在此刻這一連串的消息衝擊之下,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睛越瞪越大,漸漸的,一口氣上不來,痛苦的長大了嘴試圖吸取些心懸空氣,可最終,在努力不甘掙紮了片刻後,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國師身旁的地麵之上,已然沒有唿吸。


    國師看著地麵之上,氣絕身亡的生父,前一刻還邪魅狂狷的眸子裏,落下晶瑩的淚珠。


    “娘,孩兒依照你的遺言,全都做到了,娘,你放心的去吧!”國師任由豆大的淚水不斷的濺落在地麵,聲音哽咽且透著釋然。


    地麵之上,燕王爺的死不瞑目的瞪著國師,國師的心中,沒有半分的漣漪,唯一有著的,便是那拚了命,永遠都給他保護可同時,又對他無比殘忍打罵的母親麵容。


    企圖母憑子貴,飛上枝頭的母親被父親派人追殺之時,母親憑借令男人癡迷的容顏和身軀作為利器,同前去追殺他的人做了交易,他們母子這才得意活命,可是,當母親生下他後的第五年,一場大病,讓母親的身子越發的不好了起來,而令男人為之癡迷的容顏也逐漸憔悴,若不是那殺害母親的人,看在母親替那人生下的一對雙胞胎兒子的情分上,他們母子早就沒有了活路,隻是,活著,卻也比死更加的痛苦,那人假死隱居後,身上的銀子漸漸用完,而他們母子,雙雙被賣入了花樓。


    從那以後,他的地獄般生活,便開始了。


    母親天天接客,從而養活他,而母親在各色客人的虐待之下,滿腔的怒意,以及對生父的怒意,也盡數發泄到了才剛剛五歲他的身上,打罵饑餓,灌輸複仇的念頭,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若不是後來他十歲之時,花樓老鴇見她母親得了花柳而病死,有把發財的主意打到了長相過人的他身上,企圖把他買入小倌樓中,他拚死逃跑後遇上了三個被江湖人共同圍剿的三大惡人,天資聰慧的他,成了三大惡人最為得意的弟子,有收獲自然就會有付出,而他的付出,便是經曆了想象不到的痛苦,最終,他學成打敗了三大惡人後,第一次出山,便替三位師傅,殺死了所有曾經對三大惡人有所過節的人,但由於他不肯牽連那些人的家眷妻兒,而被三大惡人聯手誅殺,在求生的本能之下,他隻能先下手為強,殺了三大惡人。


    欺師滅師,雖然他也算是為了江湖人除害,而這三位師傅殘暴拉殺無辜的暴行也著實該死,可是,他的心裏,依舊逃不過自我的譴責。


    本以為,他這一輩子,隻能為了母親的遺言,報複父親而活,誰知道,卻在報仇雪恨複仇的路上,遇上了她。


    想到那宛如貓兒一般的尖牙利爪的小女人,國師陰鷙的眸子裏,劃過柔和之色。


    “母親的遺願已經完成,現在,本座也應該為了自己而活了……。想必那貓兒這段時間,肯定給憋悶快要抓狂了……。”國師透過窗戶望向院外,含笑低語寵溺的笑說著。


    一道疾風掠過,國師消失在燕王府。


    夜晚的皇宮,燈火通明。


    三日前,震怒的皇帝闖入皇貴妃的宮殿,趙貴妃因為害怕,不小心滑倒腦袋撞擊在桌角邊上,雖然腹中胎兒無礙,可是,由於腦袋受傷嚴重,暈死了過去,至今未醒,太醫們束手無策。


    輕狂動用透視異能看到,趙貴妃腦袋裏有著一團淤血,壓迫到了神經這才導致昏睡不醒,皇帝燕迴也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雖然惱恨趙貴妃鑽了空子懷上他的孩子,可是,卻無法對一個尚未出事的孩子痛下殺手,而且,趙貴妃身後的龐大背景,也讓他不能輕易的拿掉那腹中的孩子。


    這三天,燕迴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去麵對輕狂。


    這一夜。


    燕迴坐在禦書房,不斷的想著,究竟該作何挽迴他和輕狂的關係,可是,這個問題,他思考了整整三日,卻依舊沒有半點頭緒。


    “誰?”燕迴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勁風襲來,警覺瞬間防備。


    下一瞬間,那張令燕迴無比熟悉且又恨不能碎屍萬段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麵前。


    “燕世子,哦不,應該稱之為皇上才是,多日不見,皇上這麽怒視本座,難不成,皇上也如同貓兒一般,如此想念本座?”國師絲毫都未把燕迴殺人辦的目光放在眼裏,自顧自的悠閑找了椅子坐下。


    不用說,燕迴也能知曉,眼前之人口中的‘貓兒’是何人。


    “輕狂是朕的。”燕迴寒著臉,隻說了這麽一句。


    國師一怔,隨即笑得很是燦爛。


    “皇上錯了,輕狂她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活生生的人,她想要什麽,難道皇上經過這麽多天,還未明白嗎?你所謂的愛她,便是把她當成菟絲花一般的保護起來,囚禁起來,把她攬入你的羽翼之下,好似這樣,就能彰顯你的男人魅力,展示你作為能男人的能力,以為這就是對她的好,對她的保護,可你是否知曉,而她心底究竟所想要的是什麽了嗎?你沒有,她所想要的,是一個思想身體完全獨立的自己?而本座對她的愛,卻和你卻恰巧相反,本座敬重她,尊重她的每一個決定,她想要變強,那本座就身體力行的去支持她,而你呢!你一次次所謂的愛她,保護她,可是最終,你真的都完全做到了嗎?你沒有,你隻是一次次把她推向風口浪尖的頂端,置她險境之中。”


    國師的話,讓燕迴瞬間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臉上煞白得嚇人而有不甘。


    “她身體裏那二十年的功力,是你過給她的?”燕迴顫抖著唇問道。


    “是啊!但凡是她想要的,本座沒有什麽是不能給予的。”國師寵溺至極的說道。


    從一開始在天迴鎮的小山村遇上她後,他便由一開始的利用,逐漸變成了好奇,再由好奇,變成了對她的癡迷,然後,他無可自拔的愛上了她的彪悍,她的古靈精怪,以及她每每都讓他為之迷惑不解的一身謎團,也不知道怎麽的,看到她,就禁不住想要逗弄她,氣她,卻又在看到她被他氣的跳腳之時,心底又心痛又不進更加痛愛她。


    他知道,那樣一個剛烈如火自由如風的女子,困,是困不住她的,那樣隻會讓她更加的遠離他,所以,他願意追隨她的步伐。


    “朕也能給予她想要的一切。”燕迴不甘示弱的還擊著,可是,底氣卻沒有國師那般的充足。


    “是嗎?你能給予她整個天下,可是,你卻給予不了她最想要的自由,唯一。”國師反唇相譏。


    燕迴久久的沒有說話。


    “燕迴,今兒本座找你來,不是來征詢你放不放她離開,而隻是順帶來告訴你一聲,燕王爺已經死了,以及本座看在你身為本座堂弟的份上,奉勸你幾句,對於不屬於你的,就別太過於執著,如若不然,你僅剩的那點東西,小心到頭來也沒有了。”國師的最後那幾句話,說的看似漫不經心,可其中的警告之意,隻要不是個傻子,就都能聽的出來。


    燕王爺死了?


    居然還稱唿他為堂弟?


    燕迴腦子空白了一下後,這才反應過來,“你,你究竟是誰?”


    “從血緣上來講,我是你的堂兄,是你曾經養父多年前流落在外試圖除掉不被承認的兒子,從國家大事上來說,我是大燕曾經的國師,從江湖上來說,本座的勢力,足矣顛覆了整個大燕,若不是為了完成死去母親的遺願,報複燕王爺,你以為,你真的能這麽輕鬆,就被皇家認祖歸宗,輕易的排除朝中眾多黨羽坐上皇位。”


    “你……。”燕迴你了好幾下,卻都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難怪他怎麽派人差,都尋不到絲毫關於這神秘國師的人。


    原來,居然有著如此大的背景。


    國師見燕迴陷入沉默的思索,也懶得再同燕迴浪費時間。


    “燕迴,江山本座不不屑,但女人,年輕狂本座要定了,若是你不甘,本座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可若你膽敢背後使陰招,那麽,本座可不介意大燕血流成河,屍骨遍野……。”國師丟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飛出了屋子。


    燕迴幾次都想要追出去,可是,最終,隻得頹然的跌坐會了龍椅。


    腦子裏,迴想著的,全是國師方才所說的一切。


    “哈哈哈……。”燕迴笑得尤為驚悚,淒涼。


    公平競爭,他哪裏還有競爭的資格,燕迴看著剩下的龍椅,笑得淚水都湧了出來。


    ……


    國師一飄進院子,便看到輕狂正滿臉鬱悶之色的手拿樹枝,在樹幹之上逗弄著螞蟻,禁不住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猶如曾經那般,毒舌的調侃打趣起來。


    “懶貓兒,多日不見,搓衣板的身子,居然也開始前凸後翹了。”


    輕狂聽到這聲音,狂喜猛的迴頭,看著眼前依舊一身白衣,可是卻再也沒有手拿佛塵的男人,激動的剛從國師奔跑過來,可剛跑了幾步,卻又猛的頓住了腳步。


    “你還來幹什麽?”這神情,這語氣,那叫一個矛盾,那叫一個幽怨,那叫一個傲嬌。


    “當然是帶我的貓兒走出這貓籠子,出去溜達溜達讓你放放風囉!”國師含笑的望著輕狂,說的理所當然,好似真的把輕狂視為他的個人所有物一般。


    輕狂沒好氣的衝國師翻了一個白眼,不管怎麽說,先離開了這裏再說,思及此,輕狂張開雙臂,猶如從前那般,等待著國師抱著她飛身離開這皇宮。


    國師燦然一笑,走進輕狂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低頭輕吻落在輕狂的額頭,還不等怔楞的輕狂反應過來,便攜帶著輕狂,雙雙消失在燈火通明的夜色之中。


    次日。


    皇後暴斃的消息,震驚朝野。


    而皇貴妃在昏睡了快半個月後,突的斷氣,卻又在斷氣了一個時辰正穿好壽衣之時,猛然睜開了雙眼,周遭的眾人甚至是問詢趕來的燕迴,均是被趙貴妃那一雙沒有任何情感冰冷眸子,給震懾得心頭一顫。


    可是,趙貴妃目光陌生凜冽的審視了燕迴片刻後,突的張口好奇道,“你是誰?”


    眾人齊齊大驚失色。


    而燕迴,卻在怔楞了瞬間後,好似想到了什麽,懷疑審視了片刻趙貴妃,丟下一句,“趙嫣然,無論你是真的失憶也好,假裝的也罷,隻要你安安分分的生下孩子,別來出現在朕的眼前,你便此生無憂……朕的心裏,這一輩子,隻有有皇後輕狂一人。”


    語畢!


    燕迴便轉身決絕的離開,卻錯過了身後趙貴妃方才在聽到他自稱‘朕’以及‘輕狂’二字之時的震驚以及隨後不敢置信的狂喜。


    ……。


    五年後。


    在這五年的時間裏,江湖朝堂發生了太多太多。


    首先,便是年宰相府中所處的庶出三小姐,被先皇下旨天下皆知本為逆賊,卻又被曾經的戰神如今的皇帝接進宮不足三月,便生病暴斃。


    然後便是不受寵的趙貴妃,在懷孕五個月之時,從皇宮中神秘消失,皇帝雷霆震怒,尋找了足足五年,卻沒有任何的蹤跡,皇帝知曉趙貴妃沒死,可是,卻始終都找不出,趙貴妃帶球跑後,究竟所藏何處。


    而江湖之中。


    也是大清洗了一次。


    一些為非作歹的幫派,在短短的一月之間,全數被分崩離析瓦解掉,滿身罪惡的人,頭顱被斬首掛在了城門口,而那些小羅羅,也一個個棄惡從良。


    商界上,也出現了一些大燕百姓,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香皂,肥皂,香水,以及從未有過的通透琉璃製品,不僅給大燕的百姓謀福,讓大燕的稅收,同先皇時期比較起來,更是增加了百分之七十的稅。


    遠離喧囂繁華的大燕京城,一處山清水秀宛如桃花源般的隱世之地,一名宛若仙子般的女人,正在同謫仙的男子以桃花為武器,打得難舍難分。


    而在不遠處,一名少婦裝扮的冷酷美人,懷中攬住一名年約五歲左右的漂亮男孩和一名粉嘟嘟的女孩。


    “娘,輕狂姨姨他們究竟還要多久才完啊!小豆包餓了,小湯圓也餓了……。”小女孩搖晃著少婦的手臂,嘟起粉嫩的小嘴很是幽怨道。


    少婦懷裏的小男孩,聽到無良娘親和姨姨給他和妹妹取的小名和綽號,酷酷的小臉,頓時就滿臉的黑線,看著吃貨妹妹,無奈的搖了搖頭,望著前方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小湯圓心底暗暗祈禱這一次希望‘卞態’叔叔,能夠再次贏了輕狂姨姨,這樣,輕狂姨姨,就能依照約定,嫁給‘卞態’叔叔,到時候,想必用不了多久,輕狂姨姨,就能很快懷上小寶寶,到時候,他一定要想讓輕狂姨姨孩子的小名,比他小湯圓還要難聽。


    一想起取名字,小湯圓對於娘親和姨姨,以及卞態叔叔,就禁不住的搖頭,瞧瞧這都是些什麽名字……。


    狗蛋兒,二牛,狗剩,好像都很是不錯的選擇,想到這裏,小男孩冷冽的小臉上,掛著與之不符的狡黠之笑。


    輕狂猛不冷丁的背後一寒,餘光瞄到那小湯圓那算計報複似的的陰森笑容,就這麽一刹那間的走神,方才旗鼓相當的對決,瞬間就被國師給趁她走神的功夫,一舉拿下了她。


    國師本沒有名字,最後輕狂玩笑之間,居然給他取名為‘卞態’想到她眼底的狡黠,他對於這個代號,這個頗為歧義,卻又好似昵稱的稱唿。表示欣然接受。


    “妖妖,快,準備紅燭,等了整整五年,今兒總算是要把養了多年的童養媳給娶迴房了。”國師激動的一把抱起輕狂興奮得上串下跳。


    看得一旁的妖妖無語至極。


    不過,在看到前世好友,今世再次相遇的好友輕狂眼底劃過的甜蜜之色,妖妖不著痕跡的長籲了口氣,對於好友考驗了整整五年之久的情感,今兒總算是圓滿劃上了句號,幸福的生活,也由此開始。


    看著身旁一對逐漸長大的兒女,妖妖的眸子裏,不僅劃過一道失落愧疚之色。


    輕狂雙手捧住笑得尤為呆傻的國師臉頰,獻上重重的熱吻,“怎麽,高興傻了?還不趕緊下廚去弄點好酒好菜,難不成今兒你讓我餓著肚子洞房不成?”


    “娘子,放心,有為夫在,今兒保證讓娘子吃得肚圓下不了床。”國師一語雙關隱晦的壞笑著,並用身子蹭蹭輕狂,饒是臉皮夠厚的輕狂,也刹那間紅得耳根子都好似著了火一般的推開國師的懷抱。


    “你個變態。”輕狂嬌聲嗬斥。


    “娘子,你叫我還有何事?”國師聽到變態這兩個字,裝傻假裝聽不同,還笑得尤為甜蜜不舍的捏捏輕狂的小手。


    輕狂無語至極,瞥了國師一眼,那媚眼翻的,國師臉上的笑容,更加的蠢傻了起來,那眼神,恨不能當即一口便把輕狂給吞入腹中……。


    “我說,你們兩個要成天的要不要這麽大庭廣眾之下曬恩愛,沒見到兩孩子都在嗎?少兒不宜的事情,你們要做趕緊滾會洞房去做,少在老娘麵前弄得老娘羨慕嫉妒恨的……。”妖妖宛如母老虎一般,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曆吼之聲。


    “是啊,卞態叔叔,輕狂姨姨,我也覺得,拜堂成親的那些繁瑣禮節可以去掉了,要是你們在這麽膩歪下去,等你們拜堂成親了再吃飯,我和妹妹一準得餓暈了,你們還是趕緊生個‘狗蛋兒’出來吧!”小男孩湯圓看似說的義正言辭,可最後那一句‘狗蛋兒’足以把輕狂和國師驚得雙雙差點就掉了下巴。


    “小湯圓,你學壞了……。看來,姨姨要好好教導教導你才行啊!”輕狂裝出一副猙獰的表情,衝小湯圓飛身過去伸出了魔抓。


    “娘,救命,救命啊……。她們居然欺負沒有爹的孩子,真是太沒有天理了……。”山穀裏,迴蕩著小湯圓軟糯中帶點冷冽的驚唿之聲。


    瞧著輕狂和小湯圓之間的追逐,國師笑得甜蜜幸福極了,什麽時候,他和輕狂的孩子,才能如同小湯圓這臭小子這般大啊!


    “有什麽可羨慕的,今晚迴去就加把勁,爭取把槍打的準點,來個一胎三胞……。”妖妖瞧見國師這羨慕的眼神,眼皮子動了動,隨即一如既往的彪悍提議道。


    國師嘴角雖然抽了抽,確是滿臉的幸福,側頭看向妖妖眼底那一絲複雜的神情,禁不住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妖妖,兩孩子都這麽大了,怎麽,你還不準備顯身?宮裏哪位,據說半個月前,已經親自出宮前來捉拿你了,我和輕狂從現在起,可是新婚甜蜜要去度蜜月的,不方便再帶上你和孩子們,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什麽?他出宮了?不行,變態,你和輕狂可別丟下我和孩子們啊,你們可不能有了有了異性就沒有人性啊!”妖妖大驚失色。


    “妖妖,別逃避了,逃避是逃避不了的……不管你和他如何,至少,你要替孩子們想想吧!”


    妖妖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而國師和輕狂帶著兩個還在,一路歡笑的朝著廚房湧去。


    輕狂和國師,經過五年的磨合,已經找到了屬於他們的幸福。


    而她呢!


    妖妖望著兩個孩子的背影,出神了許久……


    大結局


    ------題外話------


    妖妖和燕迴的故事,等有時間了,會在番外單獨寫寫她們兩個的,冰山男對上冰山女,會負負得正,會碰撞出愛的火花嗎?下次番外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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