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繹尚百貨公司的第9層解禁後,長廊以及甬道裏的百餘盞led水晶壁燈又重新亮了起來,它們閃爍著柔和的熠熠白光,不分晝夜地照射著第9層的每個角落。然而,這些光亮所帶來的視覺感受真的能夠驅走人們內心深處的陰冷嗎?這恐怕還是一個未知數。

    那間攝影棚的門依舊緊鎖著,從郭毅東上吊自縊的那天起,那扇大門除了警察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打開過。可是,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緊挨著攝影棚的那間屋子,竟成為了翁天雄欽點的董事長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原本是一間接待室,建築麵積大約有50平米,朝陽的位置有一扇落地窗,所以室內光線很好。翁天雄又請來專業人士對裏麵的裝飾與布局進行了一番重新設計,將周圍的壁紙牆換成了精美的手繪圖案,木製地板上鋪上了一層深灰色的方格地毯,兩側的牆壁上錯落有致地懸掛著幾幅精致的西洋畫,落地窗的旁邊擺放著兩盆造型雅致的綠色盆景……這一切完整地突出了其尊貴、典雅、穩重的企業風格。

    此時是上午9點半,董事長辦公室的門正虛掩著,那張咖啡色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正在與翁天雄進行著對話。

    “爸,公司這周的業績非常不好。總營業額可以說是一落千丈,客單價也從上周的585元下降到246元,另外市場部那邊的招商工作也進行得極其不順利,原本有意向進駐我們商場的幾個大品牌現在都打了退堂鼓,甚至許多品牌的經銷商已經提出了要撤櫃。”講話的正是翁澤霖,他那張年輕俊朗的臉上布滿了一片陰鬱的神色。

    “咳!”翁天雄輕聲歎了口氣,說道:“看來,這些人還真的是趨炎附勢、落井下石啊!”

    “爸,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翁澤霖微皺眉梢,顯得急切萬分。

    “這兩天,媒體那邊怎麽樣?還在瘋狂報導嗎?”翁天雄鎮定自若地問道。

    “電視媒體現在已基本停止播報了,不過報紙媒體比較難控製,新聞報導還是此起彼伏的。”

    “那企劃部的工作是怎麽做的?如果平時跟媒體搞好關係,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嗎?”翁天雄伸出食指,用力地撮向桌麵。

    “爸,您別責怪他們了,他們也已經盡力了!”

    “算了,我來想辦法吧!”翁天雄擺了擺手,臉上又恢複了鎮定自若的神情。

    這時,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他們父子的談話。電話是前台秘書小姐打來的,告之翁天雄有貴客來拜訪。這位貴客名叫秦坤,是翁天雄在生意場上的莫逆之交,他今日到訪,無疑使翁天雄的臉上綻出一絲欣喜之色。

    “澤霖哪!一會兒你秦叔叔要來,你先出去吧!”翁天雄抬起頭對翁澤霖說道。

    翁澤霖有些迷惑地點了點頭,站起身朝門外走去。他剛走到門口,秦坤已迎麵走了過來,翁澤霖的臉上擠出一絲不自然的微笑,輕聲說道:“秦叔叔來了。”

    “嗯。”秦坤冷冷地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絲不屑。

    翁澤霖沒再迴頭,邁開大步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不知為什麽,每次見到秦坤,總會讓他的心裏感到很不舒服。對於這個人的身份,他也一直沒有搞清楚,隻聽父親簡單地描述,秦坤經營的是一家外貿公司。

    不過,令翁澤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父親在同生意場上的朋友見麵時,通常都會帶上他。一來是為了讓他多接觸一些生意場上的事,以逐漸掌握經營之道;二來是為了擴大他的交際圈,培養他的社交能力。可是,隻有這個秦叔叔例外,每次與他會麵時,父親總是把辦公室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並且不允許任何人打擾。他們兩個人就像是在談什麽不可泄露的重大機密似的。然而,每次當翁澤霖看到秦坤那副自命不凡、不可一世的模樣時,也大概能夠理解父親的做法了。隻是不知道這個秦叔叔到底有什麽來頭,父親仿佛對他很恭敬似的。

    迴到辦公室,翁澤霖無意間瞥見電話機上的未接來電,分機號碼顯示的正是3樓廣播室。他突然迴想起程可昕在網上留言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於是他即刻將電話迴撥了過去。

    “你好,廣播室。”接電話的正是程可昕。

    “是程可昕嗎?我是一葉知秋。”

    一葉知秋!聽到這個名字,程可昕的心裏不禁一驚,想不到現實中的翁澤霖還會以“一葉知秋”來稱唿自己。

    “哦,是的,我是程可昕。”

    “我看到你在網上的留言了,不知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相告?”翁澤霖直截了當地詢問道。

    “不好意思,電話裏恐怕說不清楚。”程可昕有些為難地迴答道。

    “那這樣吧!下班後我在公司對麵的藍調咖啡廳等你。”

    “你是說6點鍾嗎?喂!喂?”程可昕還未搞清狀況,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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