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段不斷站在被鮮血染紅的舞台中央默然不語,他不相信這個信手間,便可以剝奪一國人性命的惡魔會有什麽慈悲之心,能夠這麽輕易的放過他。


    段不斷就這樣愣愣的站在舞池中央,很明顯他並不會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安全了,這個時候,總有一道謎團縈繞在他的心頭,隱約間能看到一點蹤影,但卻總是不能很好抓住這個線索。


    鼻子嗅過空氣中的血腥味,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一直抓不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普羅斯佩羅王子!”


    段不斷想到這裏,便立刻跑向了屋子之中,當他進去之後卻發現屋子裏麵隻剩下那個僵屍麵具和黑色的罩袍,普羅斯佩羅王子卻消失不見。


    “該死!”


    段不斷氣憤的一拳砸向屋子的牆上,瞬間便將屋子震的晃了幾下,這一擊足以看出段不斷現在心頭的憤怒,他被人耍了,而且是將他戲弄的團團轉。


    現在一切的線索段不斷都能理清了,這個紅死魔也好,逃跑的國王也罷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個普羅斯佩羅王子,開始的時候段不斷還以為這個王子,隻是一個單純的倒黴鬼。


    直到他進入這個寺院之後,在普羅斯佩羅王子的行宮中發現了那間詭異的房屋時,他才開始懷疑這個看似紈絝的王子殿下。


    但他當時還不確定,所以才會在這個僵屍麵具的人影出現時,眼睜睜的看著普羅斯佩羅王子衝進屋子,他並不是不擔心這個王子的安全,但更多的是想試探一下這個家夥。


    現在結果已經很明顯了,這個普羅斯佩羅王子做了一個局,假裝他自己被那個戴著僵屍麵具的人殺死,然後金蟬脫殼。


    隻不過還有一點是段不斷想不通的,他不知道普羅斯佩羅王子到底是用什麽辦法離開的,還有在行宮的房間門口時,是用什麽辦法令他昏迷的,如果普羅斯佩羅王子是普通人的話根本做不到這些。


    段不斷現在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這個普羅斯佩羅王子,具有常人所沒有的特意能力,甚至可以做一點兒再大膽的猜測,這個普羅斯佩羅王子根本不是“人”或者說不是“真正”的普羅斯佩羅王子。


    如果,段不斷的想法成立的話,那麽這一切都解釋的通了,也就不奇怪這普羅斯佩羅王子的種種奇怪舉動。


    想到這裏,段不斷看著這個空曠的寺院一陣默然,現在整個寺院中或許隻有他一個活人了,所有人都已經橫屍遍地,香爐中的火焰這個時候也熄滅了,隻剩下黑暗,破敗和紅死一統這裏。


    段不斷不知道這個,有可能是紅死魔的普羅斯佩羅王子,到底有什麽目的,明明可以將自己殺死,但最後又離開了這裏,段不斷可不認為是自己把這個紅死魔嚇跑的。


    現在他繼續待在這裏的話,也沒有什麽意義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裏一把火燒掉,讓這座寺院永遠陪伴著這些屍體們。


    段不斷迴過頭走出了這個奇妙的地方,這個寺院仿佛與俗世格格不入,他也隻能是將這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寺院,永遠的埋葬在這灰燼和廢墟之中。


    當段不斷走出去之後,又重新看見了耀眼的陽光,他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到這樣明媚的陽光了,自從到地獄之後,一直都忍受著地獄昏暗的光線,幾乎令他都要將這樣子的太陽忘記了。


    段不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竟然被這明媚的光線照的睜不開眼睛,緩了一會兒之後,他這個時候才適應了外界的光亮。


    “嗯?等等!”


    段不斷向前走了一步,忽然停住了腳步,他為什麽說眼睛終於適應了這樣的光亮,這個時候他才驚覺外界和這寺院中的時間竟然也不相同。


    剛才寺院中舉辦舞會的時候,分明是晚上時分,如果將時間細細算一下的話,從舞會開始舉辦的時間,到那個“紅死魔”出現的時間,再到普羅斯佩羅王子逃跑之後,也不過是一個多小時而已,但是外麵的世界卻是白晝。


    段不斷現在真的生出了一種濃濃的無力感,他不知道這個紅死魔到底還有什麽手段沒有使出來,現在他隻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人偶,被人家提在手中玩弄。


    “喂!你這個人待在這裏做什麽,難道不知道這裏是普羅斯佩羅王子的禁區嗎?如果,讓王子殿下知道有人在這裏的話,明天就會將他絞死在城頭上的。”


    就在段不斷滿心失望的時候,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向聲音的來源處望去,便看到了一個八九歲的孩童在注視著自己。


    他走上前去,摸了摸這個孩子的頭,說道:“小朋友,你都說了這裏是普羅斯佩羅王子的禁區,但你又是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的,難道不怕明天被掛在城頭絞刑架的人是你嗎?”


    “我……!”


    這個孩子先是一陣慌亂,然後緊接著說道:“你欺負阿諾,阿諾爸爸媽媽已經睡了好多天都沒有醒過來,阿諾實在是找不到什麽食物了,餓的都沒有力氣了,這才會來到這裏的,王子殿下宅心仁厚是不會計較的。”


    段不斷聽見這個孩子說的話,他立刻便明白了過來,這個孩子的父母應該也是感染了紅死病去世的,但是他有些不懂這個孩子,前後矛盾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是叫阿諾吧!”


    小孩點了點頭,段不斷緊接著說道:“阿諾,你剛還不是說這裏是普羅斯佩羅王子的禁區,如果有人敢闖入這裏的話,是要被掛在城頭上的絞刑架的。可是,你又為什麽說,這個殘暴的王子宅心仁厚呢?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這個名叫阿諾的孩子聽見了段不斷的詢問,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臉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阿諾也不知道,這些都是阿諾的媽媽給阿諾說的。”


    “隻不過在一年前媽媽說,王子殿下是宅心仁厚的好領主,但是在今年開春的時候,據說王子殿下建造了一座宏偉的寺院,並將那裏設為禁區,有一個拾荒者不小心闖了進去,第二天就被掛在了城頭的絞刑架上絞死了。”


    說到這裏,阿諾的臉上露出了驚懼的表情,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大家都說王子殿下是被惡魔蠱惑了,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暴行,隨後王子殿下的行為,便在整個烏托國傳開了,媽媽也經常這樣警告阿諾。”


    段不斷聽到這裏,心頭終於有了一絲領悟,他都不知道這個普羅斯佩羅王子還有這樣的變化:“簡直就像是一個劇本,而且這劇本狗血的簡直就是三流編劇寫的,令人提不起一點兒興趣。”


    段不斷搖了搖頭,他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問這個小孩別的事情:“那你來這裏找到了食物嗎?”


    這個名叫阿諾的孩子搖了搖頭,露出一臉的沮喪之情,段不斷看到阿諾的這個樣子,隨即便伸手將這個孩子拉了過來:“你還是不要待在這裏了,跟我走,大哥哥帶你去找好吃的,你再待在這裏的話,小心王子殿下,明天把你掛在城頭的絞刑架上。”


    這個孩子遲疑了片刻,似乎是不太情願跟段不斷離開,但他的肚子突然發出了一陣咕嚕聲,孩子的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段不斷看著這個孩子的樣子,心下有些好笑:“你這個孩子還真的挺好玩的,明明已經是餓的到達極限了,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模樣。”


    阿諾聽到段不斷這麽說,立刻搖了搖頭:“不是的,隻不過阿諾如果跟大哥哥走了,爸爸媽媽醒來找不到阿諾的話,是會擔心的。”


    段不斷看著麵前孩子純淨的眼睛,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是默然歎了一口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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