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完了頭發,護士把腦門圓溜的潘茂推進了手術室。


    約翰遜院長已經等在裏麵了。


    旁邊的助手想要幫忙,約翰遜院長揮了揮手說:“這是小手術,很簡單,你們在旁邊好好學習。”


    他拿起了手術工具,對著潘茂的腦門比畫了一下:“以前腦額葉手術在西方世界赫赫有名,幫助了許多精神病患者解除痛苦。”


    “但那時,技術還不夠成熟,容易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經過我這些年的研究改良後,後遺症大大降低。術後,病患沒有記憶、沒有痛苦,也不會再發生任何暴力行為。他們會像失去爪牙的小貓一樣溫馴。護理起來也更容易。”


    “接下來我就要開始手術了,你們好好學習著。”


    他說著,拿起根細細長長的鑿子,尖銳如針尖的那一端正對著潘茂的眼睛。


    潘茂嚇得瘋狂地扭動,嘴裏還在嗚嗚咽咽地喊著。


    約翰遜院長溫和地安慰:“別怕,隻要一下就好。當個精神病人實在太痛苦了!你痛苦,你的家人也痛苦。等這根鑿子通過你眼球後方,刺入你大腦的腦額葉區,挑去一部分腦葉,你就會忘記你的身份、來曆,忘記一切,做個無憂無慮的白癡。那時你就會解脫了,你的家人也不會再痛苦。”


    “嗚嗚嗚嗚……”我不要變白癡,救命啊!


    “手術很簡單,捅一下就行了。”


    “嗚嗚嗚……”我不要捅,救命啊!


    “你要配合哦,萬一你動得太厲害,我的手一抖刺到別的地方,比如控製運動的小腦區域,那你就會癱瘓。”


    “嗚嗚嗚……”瘋子,你是個瘋子!


    約翰遜院長笑了起來:“很好,睜大眼睛,讓我們見證接下來的神奇手術!”


    說話間,他正要動手,突然覺得身體僵住,動彈不得,唯有眼珠子慢慢地轉過去,眼角餘光看到手術室的門被輕輕推開,走出一個曼妙的身影。


    桑非晚邁著優雅從容的步子,走進了手術室,也走進了潘茂和在場所有人的視野。


    潘茂從前對桑非晚各種意見、各種懷疑,總以為她是白俊捧出來的花瓶,除了好看一無是處。


    可此刻,當他看到她逆著光站在手術室的門口時,如同天神降臨,挽救世人,讓他這個無神論者從此相信了舉頭三尺有神明。


    這一刹那,桑非晚就是他的神!


    桑非晚輕輕地揮了揮手,束縛在潘茂身上的捆綁帶全部斷開。


    潘茂拔掉塞嘴的東西,愣愣地看著桑非晚:“桑小姐你是……神仙嗎?”


    “定身術有時效,再不走等他們恢複了,你的腦子就保不住了。”桑非晚說罷就轉身離去了。


    她還在尋思著劉觀死了,求救電話該怎麽打。


    潘茂一個激靈,趕忙從手術台上跳下來,跟在桑非晚身後亦步亦趨:


    “桑小姐,你剛才是怎麽做到讓他們定身的?找到離開這裏的辦法了嗎?哎哎,你怎麽又去院長辦公室了?不是說定身術有時效嗎?等下他們緩過來了,肯定要來抓我們,我們還是快逃走吧。”


    桑非晚轉眸瞥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麽:“打電話不需要見麵,隻要聲音相似就可以了。所以……”


    潘茂滿心疑惑:“桑小姐,你在說什麽?”


    桑非晚則快步走進院長辦公室,在櫃子裏快速地翻找。


    很快,她就找到了屬於劉觀的檔案,上麵詳細記錄了劉觀的病情,以及家庭成員和聯係電話。


    再看時間,即將到七點。


    桑非晚把手機遞給潘茂:“你假裝成劉觀,按照上麵的電話打過去求助。”


    潘茂一頭霧水。


    桑非晚簡單地解釋道:“還記得《青山精神病院病人守則》嗎?其中有一條,除非家人來領,否則病人不能私自離開。換言之,如果家屬來了,這裏的病人就能離開。導演,能明白嗎?”


    潘茂的腦子終於反應過來:“我明白了!家屬因為有協議,十年不能來探視,他們不知道這裏的情況,不會來領走病人,所以隻能病人自己求救!”


    潘茂立馬接過電話,按照檔案上麵留的聯係電話打了過去。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


    按照資料顯示,那是潘茂的姐姐。


    “姐,快來救我!這家醫院有問題,他們……”


    話沒說完,對方就不耐煩地打斷:“你用誰的手機打電話?是不是偷的?我告訴你,別給我惹事,在醫院裏好好療養。媽都被你氣死了,你要是被醫院趕出來了,家裏可沒你住的地方!”


    “姐你聽我說,姐,姐!”


    電話已經掛了,“嘟嘟嘟嘟”的聲音,格外的冰冷。


    潘茂氣得不行:“好歹是親姐弟,怎麽連話都不說完就給掛了?無情無義,生怕給自己找麻煩,根本不可能來救人!”


    精神病患者就是一個巨大的累贅,常年的疾病折磨中,親情早就消耗完了。


    所以,當有免費的精神病院收容這些病人時,家屬就迫不及待地給送來。十年不能探視,也根本不算什麽問題。


    “這個劉觀的資料上就隻有姐姐一個聯係人。要不用其他病人的身份打求救電話?”


    桑非晚說:“第一個電話,隻能用劉觀的身份打。繼續給他姐打,接通了就說你在這裏被摘了器官,讓姐姐來要賠償,把事情鬧起來。”


    也許親情不能挽迴姐姐的關心,可金錢一定可以。


    當有利可圖的時候,再病危的親情也能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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