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桑非晚冷笑,“你充其量不過是一抹殘留的執念,也敢在這裏妄自尊大?”


    “放肆!”


    那女仙忽然怒目圓瞪,手掌一揮,虛空之中頓時掀起了一股強大的颶風,帶著撕裂靈魂的力量,向他們襲擊。


    “北冥小心!”


    桑非晚擋俞北冥身前,祭出全部的靈力去抵擋。


    “砰!”


    雙方的力量相互碰撞,整個世界都在劇烈的搖晃。天邊的星辰紛紛墜落,化作一場盛大的流星雨。


    桑非晚已經使出了全部的力量。


    可她到底是凡人之軀,但此刻要麵對的卻是真正的神。哪怕留下來的隻是一抹神識,其蘊藏的力量也是十分恐怖的。


    那女仙卻顯得很驚訝:“你居然能抵擋得住我的力量?”


    她冷笑:“可你終有氣竭之時。”


    說著,再度加大了颶風之力。


    桑非晚雖然勉強擋住了,可身體的靈力卻在不斷耗盡,若是繼續下去,必然會靈力透支,被颶風掀翻。


    “北冥你先離開!”她想讓俞北冥先行離開,自己再想辦法脫身。若是真的脫不了身,還可以自爆內丹與其同歸於盡,毀掉這個壁畫世界。


    然而下一刻,她感覺到背後傳來溫熱柔軟的力量傳來,身體裏流失的靈力也迅速得到了補充。


    桑非晚喝道:“俞北冥,你在幹什麽?你身體有傷,又把靈力給我,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俞北冥的雙手撐在桑非晚的背後,源源不斷的靈力從他的掌心裏不斷地湧出,進入到桑非晚的身體裏。


    而他自己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卻雲淡風輕地玩笑:“你若真的力竭,還如何保護我?”


    桑非晚冷哼:“你還需要我保護?若真要與我一起,就拿出你真正的實力吧。讓我們看看眼前的神是否真的無堅不摧!”


    俞北冥說:“好,讓我們並肩作戰!”


    兩人的力量合二為一,紅豆鈴鐺也隨之響起。


    與此同時,一麵造型古樸而小巧的鏡子,從於俞北冥的身體裏飛出,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將來那女仙力量給反彈迴去。


    那女仙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驚訝:“你怎會有他的虛空鏡?”


    她說著,急忙想要把鏡子拿迴來。


    可鏡子已經認了主,瞬間就飛迴俞北冥手中。


    而那女仙卻因為一個分神,被桑非晚窺得機會,一招擊中了女仙的身體。


    女仙的力量瞬間被壓下,巨大的身體也如泄氣的氣球一般迅速地幹癟,變成了正常人類的高度。


    她顧不得再戰,著急地詢問俞北冥:“鏡子從哪兒來的?你是不是見過他?”


    俞北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他’是誰,又該如何迴答你呢?”


    “你手上的虛空鏡,本是我的法寶,後來我送給他,他是……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女仙說著,語氣逐漸變得憤怒起來:“他到底在哪裏?”


    桑非晚道:“你不如給我描述一下,他的來曆以及你們的過去,也許我還能迴答下你的問題。”


    “我們的過去?好,我就讓你們看一看,我和他的過去!”


    她說著,廣袖子一揮,眼前的場景頓時又變了。


    桑非晚和俞北冥發現自己站在一片山峰之上,遠處雲海翻騰,靈氣充盈。


    忽然,一隻巨大的仙鶴從雲海中衝出,飛向紅日高懸之處,留下數聲嘹亮清幽的鳴叫聲。


    “這裏是……仙鳴山?”


    前幾天,桑非晚還和俞北冥站在這個地方,看過日出。


    “是仙鳴山,但時間不一樣。這裏靈氣充裕,還有仙鶴騰飛。晚晚你聽,此刻山中傳來的獸鳴聲,並不普通,好像都是成精的動物。我們所處的末法時代又怎麽可能有這麽多的山精妖怪?”


    桑非晚望著周圍的景物說:“所以這裏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仙鳴山。末法時代之前?上古時期?”


    上古時期和桑非晚所處的修仙界十分相似。


    這個時期的世界靈氣充盈,三界相連。


    人可以修仙、得道、飛升。


    動物若有了機緣也可以成精。


    像仙鳴山這樣的鍾靈毓秀之地,當然也是藏龍臥虎,連仙鶴都能遨遊九天。


    這時,遠處走來一個穿著布衣長衫的書生,他卸下了身上背的箱籠,取出了筆墨紙硯,坐在山崖上開始繪畫。


    他畫得很專心,從天亮到天黑。


    夜晚就直接宿在山頂,天亮再起來繼續畫。


    渴了喝點山泉的水,餓了吃點隨身攜帶的幹糧。


    有一天,山頂上又來了一位綠衣女子。


    女子好奇地看著他作畫,忍不住問道:“聽說在山上有很多妖魔鬼怪,你孤身來此難道就不怕嗎?”


    “光天化日,何來妖邪?”男人畫得正專心,頭也沒抬地迴答。


    “你沒見到,隻能說明你見識少,不代表沒有。”女子笑嘻嘻地迴答。


    “我走遍名山大川,怎能算見識少?再說,我已經在這山裏待了多日,若真有妖怪,怎麽不見出來吃了我?”


    男人注意力終於從畫裏抽出,一抬頭就對上了明豔動人的笑臉。


    可下一瞬那女子的腦袋,突然變成了一朵巨大、血紅色的花苞。


    “啊!”男人被嚇得驚唿一聲,腳下一滑便往山下栽去。


    眼看就要一命嗚唿,綠衣女子的手突然變成了細細長長的藤條,卷上男人的腰,把他拖拽上來。


    女子撇撇嘴道:“就這點膽子,還敢在深山老林裏亂竄?”


    男人定了定心魂,然後爬起來鄭重地向女子作揖行禮:“在下王生,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女子的腦袋還是花朵的樣子,兩條手臂變成了綠色的枝葉,做出張牙舞爪的樣子:“我可是個妖怪呀,你居然不怕我。”


    王生道:“起先是有點兒怕的,現在不怕了。姑娘既然能救我,想來也不會害我性命,又何懼之有?”


    巨大的花朵慢慢變迴成少女的模樣,湊到他的畫前仔細地看了起來:“這就是你這幾天畫的?畫得還真像。”


    “在下常平生隻愛繪畫。”


    “你剛才說你走遍了名山大川,是為了畫畫嗎?”


    “對!我想把天下的美景全部裝在我的畫卷裏。”


    “你畫了幾幅?可以給我看看嗎?”


    “自然可以!”


    “這幅畫上的湖泊好美,是哪裏?”


    “這不是湖泊,是大海。”


    “這個小貓跳樹,畫得好生動!”


    “這是猛虎下山……”


    “抱歉,我以為是狸花貓。”


    “見笑了,在下的畫技確實還需磨煉。不過我相信不久的將來,我一定能成為名滿天下的畫師,將世間最美的景物裝入我的畫卷中。”


    “我也相信有一天,我能修煉得道,飛升成仙!”


    一人一妖,越談越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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