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朋友,艾格氏族經曆那麽多年的坎坷,終於沒辦法抵抗歲月的波折。由於長期依賴掠奪能力所帶來的各種益處,我們氏族開始進入了整體退化的狀態。”


    “曾幾何時,我們艾格氏族也是陸地上的霸主,我們對族人的體質進行了長足的改造,讓他們不受外力作用所傷害、不因時間飛逝而蒼老,在他們手中猛獁象和劍齒虎就如同小孩子的木製玩具一般脆弱。但是這份強大最後成為了擊垮氏族的導火索:族中驕傲自滿之風盛行,妄自尊大的族人們眼高於頂,看誰都不在乎,結果導致族中爭鬥成風,但由於誰都奈何不了誰,也就沒有造成太大的內部問題。”


    “主要問題還是來源於外部。”


    “萬年以前,艾格氏族的先老們遭遇了來自另一支氏族,齊克恩氏族的襲擊,由於自視甚高,輕敵的族人們在第一輪試探中就被打落下風,並且遭到對方的屠戮殘殺,族中人口十不存一。族老們這時候才發現,這支齊克恩氏族也有大能存在,對方找到了辦法克製我族的能力。此戰後我族元氣大傷,隻能從原來的居所中逃出,一路飄搖來到兩河流域。”


    “經過多方打聽,族老最終得知齊克恩氏族是我族曾經欺負過的部族之一。在那個吃不飽、穿不暖的時代中,一旦對方獲得了強有力的掠奪能力,當然第一時間就會對我族發起複仇之戰——這是族人們自己種下爾後自己吞食的惡果。”


    “經此一役,我族才領悟出‘擁有強大力量更要與人為善’的道理,並以此思想安穩渡過萬年。”


    “萬年中,我族獲得的掠奪能力千奇百怪,有如本人這樣‘構建’‘與氏族有關的事物’的,有前輩思迪穆德那樣‘構建’‘與後代相關的事物’的,還出現過‘破壞’‘自然災害導致的損傷’、‘迴溯’‘氣候更替所致環境變化’、‘逆轉’‘與氏族無關的事物’等。”


    “這些能力為氏族建設提供了難得的機遇,由於長期能夠產生掠奪能力獲得者,氏族中並沒有把這種力量作為神力,也沒有無腦崇拜和敬畏不前,而是作為一種平常事物來對待。這種可貴的思想讓針對掠奪能力所進行的研究工作得以開展,並且得到了一些成果。”


    “首先我們按照一段時間內的掠奪能力變化,得出了一個假設:掠奪能力在各代間呈現‘平衡調整’的動向。如第34代族長斯妙爾利·艾格,其能力為‘塑造’‘與動物相關的建築物’,在其任內,他觀察螞蟻的生活習性,為族人創造出如蟻穴般複雜而實用的地下宮殿。


    而就是因為這種能力對氏族而言太過好用,到了35代族長達克·艾格的時候,掠奪能力就變得極為難用,是為‘消除’‘氏族中不存在的事物’。這種能力不僅要求使用者對掠奪定義極為熟練,而且要對‘不存在’這個定義也要非常明晰。而族長達克早年由於對定義的無知導致了氏族經曆了非常麻煩的災難:他通過掠奪能力創造了氏族中‘不存在的’‘強大猛獸’,本欲用來打擊附近的群居兇獸,不想這種強大猛獸根本就不聽從達克的指令,在族營中大開殺戒。在好一番鎮壓下才將這猛獸殺死,也令族人大量傷亡。前輩們的手劄中對這件事情的發生相當悔恨,其後就要求對所有族人進行廣開的基本定義理論教育,以防止這樣的情況再次出現。”


    “而在達克之後,36代族長歐詩巨熾·艾格的能力又恢複到了‘正常狀態’,他能夠‘瓦解’‘與氏族無關的自然造物’。這種力量又變得極為強大,具體使用方法說來也簡單:在附近多個區域使用該能力,將山崗瓦解為平原、將沼澤淨化為池塘,然後再讓族人去這些地方紮營。”


    “由於平和的使用能力,未對族人們造成任何意外的傷亡,37代族長的掠奪能力的削弱就沒有那麽嚴重。這就讓我們認為,掠奪能力是按照一強一弱的規律變化的,而且對掠奪能力的強度調整還與族人們的生活水平和健康程度有關。”


    “隻不過令人遺憾的是,這種假設在第42代族長時就被打破了——當時同時出現了4個掠奪能力獲得者,而且令人頭疼的是,他們四人的能力還是互相聯係的。”


    “4位掠奪能力者分別是:莊普·艾格、寶可蒙·艾格、迪吉·艾格、拽根·艾格,他們之間的有著非常複雜、難纏且繁瑣的‘決定定義’流程,但是一旦定義決定出來後,就可以給氏族帶來不少特別的機遇。”


    “他們之間的流程大致如下:


    1、由莊普提出定義方向,寶可蒙、迪吉、拽根三人提出修改方案;


    2、四人分別對三人的方案進行表決,得到一個草案;


    3、由莊普提出對草案相對的反向定義,由另外三人提出修改方案;


    4、四人分別對三人的方案進行表決,合並之前的草案,得到一個修正案;


    5、莊普從第2步和第4步中分別選出一個未通過的方案,對其進行修改,然後作為修正案的修訂案;


    6、四人對修訂案進行表決,若表決通過則可執行,若表決未通過則必須棄置。”


    “如果僅僅是對方案進行修改和表決,那麽這個定義就太簡單了。實際上,四位掠奪能力者來自氏族的四個不同的區域,他們的成長環境、父支和母支的教育方式都有一定的區別,性格特征上也有著不小的差異,這就導致該表決流程經常遇到極度困難的時候:來自氏族較為貧瘠土地的莊普話語權最小,卻每次都由他來主持定義;而來自肥沃土地的另外三個能力者卻要在莊普提出定義後才能提出修改意見,這對他們來說是很大的精神打擊,直到後來他們直接拒絕進行方案修改和表決。”


    “當時部落中的族老也不是沒有嚐試過調停:把每一步的事宜全部做好,然後由四個能力者按部就班就行了。但問題是:定義不是由莊普提出的,使得即使做完了所有步驟後,掠奪無法成功發動。”


    “這件事情給前輩們帶來的最為深刻的印象,並不是對掠奪進行的定義可以達到的複雜度,而是他們認為:這是人為設計出來、專門給氏族添亂的把戲。”


    “換句話說:掠奪能力並不是因為所謂的‘幸運’,獲得了就可以用來‘拯救族人於水火之中’的神力,而是從更高層次而來、選擇能力獲得者進行玩弄和嬉鬧的一種工具罷了。”


    “得到了掠奪能力本身的實際作用,氏族就能夠開始發覺掠奪能力的深層意義了:掠奪能力獲得者的特征是麽麽。。?”


    “但這其中的探尋過程更為艱苦,主要原因在於:研究對象的數量太少。從第1代族長開始到我這一代,族內總共也隻有80位掠奪能力者,經曆過的外族也才堪堪達到百人之數。標本數量過低,而標本的特征又過於分散:氏族經曆過數次遠距離遷徙,生存環境出現過巨大的變化,致使能力獲得者的特征更為不穩定,這就對研究工作帶了更大的阻礙。”


    “在第51代族長後,族老認為在這方麵的研究工作無法繼續進行,就轉向了對掠奪能力發生幾率的研究。在艾格氏族的曆史上,我們曾經多次遇到過同樣有掠奪能力的其他氏族,在對這些氏族進行吞並,將他們的族人整合進入我族內部並進行生育後我們發現:氏族中出現掠奪能力者的頻率和幾率都提高了。本來從第1代族長開始,我們大致需要7、8代人才會出現一名掠奪能力者,但是在吸收進新的掠奪能力氏族後,掠奪能力者的出現周期開始逐漸縮小,直到現在2代人就能夠出現1名。”


    “在對能力的出現幾率進一步總結後,族老們認為這種能力將隨著生育向下流傳。第4代族長的石刻中就有說到:他與‘衡’氏族的女族長通婚,他們的後代很早就表現出對掠奪能力不排斥的特性,而後這名後代的後裔中能力出現頻率就開始增加。4代族長育下7男6女,其中4男2女並入‘衡’氏族,多年後‘衡’氏族有難,以先祖間的友誼,他們並入到我族中,然後族老們發現,能力出現幾率並沒有進行增加。”


    “由此我們肯定:隻有通過吸收外緣能力者後代才能夠增加掠奪能力的出現幾率。”


    “綜上,族內的資源開始向出現過掠奪能力的族支傾斜,也開始逐漸摒棄掉沒有出現能力的族支和族人。這個過程可能非常殘酷,但是為了能夠讓氏族有更好的未來,也不得不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族老們從來沒有忘記,這個掠奪能力絕對是有人惡意操縱下的產物,這一點更是在第45代女族長,薩克-闊克·艾格身上體現出來。由於常年對掠奪能力者及他們的後代進行更多的照顧,族內普通族人的比例愈發減少。直到薩克-闊克獲得掠奪能力時,族內的普通族人已經隻剩下不到兩成。而薩克-闊克秉承族內的規製,吸收外族能力者並與他們生育,但發現生下來的嬰孩無一不是畸形,不是缺手缺腳就是髒器發育不全。這對接下來的能力傳承必然是很大的打擊,而鑒於薩克-闊克的力量,又沒有人敢上前冒犯。”


    “為了能夠繼續傳承能力的出現幾率,族內隻好暫時把資源轉迴本就不多的普通族人身上,然後立馬的,就在普通族人中出現了較多的掠奪能力者。等到這一部分族人中傾注的資源變多以後,又出現了同樣的畸形特征。那麽我們也隻好再把資源傾注到另一部分族人身上去。”


    “然而這樣倒來倒去好幾次以後,族老們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以前沒有針對掠奪能力者進行優先資源傾斜的時候,並沒有出現那麽多的畸形後代;反而在傾注資源以後才出現了相關的畸形特征。”


    “但這在那個時代是根本就違反自然規律的事情:那是普遍的情況就是吃得多的長得狀、吃得少的沒力氣。要說掠奪能力和資源的傾注比例是不是剛好成反比,當時我們並不能夠直接得出,但至少我們明白了必須平均對待所有族人,否則過多的畸形後代隻會讓氏族發展出現障礙。”


    “而到了第51代族長,奎尤·艾格的時期,終於真相大白。”


    “這位族長的能力是在清醒的狀態下想好氏族需要的財富,然後在夢境中獲取。但是在對掠奪能力出現規律進行研究的時候,奎尤族長將這一需求帶進了夢中。按照當時的記載:奎尤族長渾身發青發紫,驚醒後臉色慘白、雙眼充血。待其完全恢複過來後再一詢問發現:在她的夢中,一群穿著白色連體服、戴著手套和遮口布、隻露出雙眼的研究人員正在對她的身體做著各種奇怪的研究,而她卻被綁縛在一個金屬台上不能動彈。她直感覺到一會兒麻酸疼痛難忍、一會兒又愉悅激爽不停,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時,她終於想起來了自己的使命——她嚐試發動掠奪能力,卻看到那些研究人員訕笑著看著她直搖頭。接著,令她驚怒的一幕發生了:一名研究人員拿著一張寫滿了名字的名單放到她麵前,她定睛一看,居然是她之前所有族長和掠奪能力者的名錄——就是這幫人,一直在監視、控製和玩弄著艾格氏族。”


    “奎尤族長試圖掙紮逃脫金屬台,卻發現手腳以及頸部和腹部都被堅硬的金屬環卡住不能動彈。這時候一名研究人員拿著一柄鋒利的圓形刀刃走來,沒多等待就一刀切在了奎尤族長的腹部。族長疼痛的想要尖叫,卻發現一點聲音的發布出來,而周圍的研究人員則雙眼冒出滿足而貪婪的兇光,好像在把弄一個好玩的玩具一樣。”


    “此後,奎尤族長再沒有使用過掠奪能力,而她的後代中也鮮有掠奪能力者出現。族老認為,研究掠奪能力的真諦可能觸及了他們不能接觸到的知識和領域,結果遭到了‘上麵’的嚴懲。”


    “為防止族中再次出現如此恐怖的景象,族老們一致決定再次改變研究方向:不再研究掠奪能力的起源,而開始研究掠奪能力能夠為氏族帶來的益處。”


    “至此,氏族開始走上一條通過掠奪能力進行布局和爭奪最高利益的道路。”


    “在此我必須像您道歉,我的老朋友,畢竟我也是一族之長,我必須為了氏族的利益而做出一些自己的判斷。當初我也有想要暗中突襲和吞並‘shin''ne-nu’的打算的——因為你是我們氏族見過的最強大的掠奪能力者,那麽你的部落理應也是最強大的部落。”


    “想來您也能夠理解我為何會有這樣的打算——就像當初您拒絕我父親攜族人在您沙漠腹地的部落新址外歇腳一樣——這隻不過都是我們這樣的地位和身份必須做出的決定罷了。”


    “而在對您和‘shin''ne-nu’進行了進一步了解後我們才發現:在您的部落中,那麽多年以來隻出現過您以為掠奪能力者。這在族老中想起了一波新的思潮:是否存在不因族支生育而傳承的掠奪能力呢。。?”


    “在對您進行了更為細致的觀察後我們發現,您並沒有接受過係統而有序的掠奪能力教育,對於您自身的力量掌握也非常的粗淺。而以咱兩族的交情,您是肯定不會對我族有任何的覬覦,也不會使用您的能力對我族進行任何的。。哦,對此,我還是要對您說聲抱歉——我也十分清楚我的祖父,思迪穆德那個老不修對您進行的遠期掠奪。”


    “我知道您對我族的這種遠期掠奪是一定會感到憤恨的,因此我順水推舟的做了一個決定:我那生性貪婪的族弟一直都想要改變自己掠奪能力難以使用的狀況,因此他想到了從其他掠奪能力者身上‘搶奪’能力的辦法。我曾經勸說過他很多次,但他都不知悔改,而那次您要迴‘法烈’營地的事情碰巧被他聽到了。那一次我再沒法壓製住他,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夠辜負老朋友對我的信任,因此我就對您稍微提醒了一下。”


    “後來我才知道,奧沃庫科德再沒有從您的山洞中出來,他的下場如何我是能夠預見,而後來我聽說您在其他艾格氏族的族人麵前恢複了有恃無恐的狀態,我就明白,您定是跳出了當年思迪穆德對您許下的‘禁令’。”


    “事後多年,我們在對您表示歉意也於事無補,因此我認為,為您奉上實際的迴饋才是補償您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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