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押運隊伍,哈度一行走了約半個升落以後,來到了“mu-tua-yin”的“城池”:一座由2人高城牆圍起來的大型聚居地。草原上的部落大都知道他們信仰陰影之神,聖靈是兇獸獠虎,但都不太清楚他們用作祭禮的牲品是麽麽。從近處觀察這座城牆,可以發現它是用幹草、黏土和某種黏度很大的動物糞便粘結而成,在日曬雨淋下不但沒有垮塌,反而變得異常的堅固和結實。


    哈度他們快馬加鞭的衝向城池,城池頂上的瞭望塔中有衛兵發現了他們,立刻打開城門——加厚的木質柵欄,迎接他們的歸來。不用說,他們是認定哈度一行是前線迴報的騎兵,打開門之後也就給他們指了個方向,讓他們能夠快速的到達老族長和大祭司現在的方位。


    城池中有著寬闊標準的道路,可以並排走12匹馬,道路兩旁是用黏土和草木灰混合製成的房屋,其中用簡單的木架子搭成了房屋的框架。這種民居的好處是能夠快速搭建,也算是這個時代的一種建築創新,但是其缺點和一般的木頭寨子是一樣的:都很易燃,而且燃燒起來後比木頭寨子還要難滅火。


    城中的主路橫穿整座城池,一直延伸到一個由木頭柵欄圍起來的高聳建築旁。哈度看到這個建築外圍都插著一個個綁有奇怪動物幹屍的圖騰柱——這種動物有著鋒利的爪子、老鼠一樣的頭顱、和鳥類不太一樣的翅膀,全身被灰黑色的毛皮覆蓋著。想必這就是“mu-tua-yin”部落的牲品,至於具體被叫做麽麽,哈度想著等到他掠奪了老族長和大祭司以後很容易就會知道了。


    不過待他們一行下馬來,就有位權較高的祭司走過來,告訴他們,老族長和大祭司去了“神禮洞”,要他們直接順著城池後門的圖騰柱繼續前行一段,到山脈附近就能夠看到。而他們隨行的備馬則是被趕到了附近的馬圈,跑了那麽長時間這些馬也累得夠嗆了。


    哈度沒有詢問太對,而是直接照做,他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他可能就要揭開草原上最大的秘密。“mu-tua-yin”的刺客一直都是草原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而他們的訓練方式、訓練場地等信息從未有其他部落獲知過——前來打探消息的斥候都沒有活著迴去。說起來,該部落地處偏遠,離草原的核心區域有好一段距離,但並不能說他們就是偏安一隅。草原部落大都沿河置地,順著河流尋找怎樣都能夠發現人煙,這也令這個處在下遊區域的部落天生有著一種危機感。


    和其他建造在山脈、盆地、峽穀的部落不同,“mu-tua-yin”選擇了一片肥沃的平原建立城池,這種地形使得他們在利用天然環境進行防禦的選擇上更少,但是優點也是明顯的:平坦的地麵使得畜牧、種植和房屋建設難度大幅度下降,對大軍開拔出征時的人群集散也有不錯的加成。


    但這種情況下,其刺客的訓練地點也就肯定不能放置在城池當中,畢竟沒有足夠的場地和適合的環境進行訓練。哈度他們一路往下疾馳,路上的樹木開始愈發的茂盛,漸漸地地上的道路開始變得泥濘和狹窄,最後完全被雜草覆蓋,沒有了道路的跡象。而這時也到了那名祭司所說的山脈——嗯,哈度那敏銳的視力已經能夠發現森林中掩藏著一些人,在緊緊的注視著他們。


    到了這個地方,哈度就招唿眾人下馬,然後就有接應的祭禮人員走了出來。由於哈度全身都被甲胄和圓片覆蓋,對方並沒有發現他身上的祭禮花紋。看到哈度一行人馬氣喘如牛的樣子,前來接應的祭司暗自點頭,認定這些人正是來自前線的迴報小隊。那祭司帶著他們左拐右繞,來到一處偽裝成樹木的木屋裏,就叫其他人在木屋歇息,而哈度則要去“神禮洞”匯報消息。


    在去找個祭禮洞穴的路上,哈度感受到了好幾波監視的目光,看來“mu-tua-yin”是少有的有保密意識的部落,他想著,可能即使他顯露出祭禮花紋來,對方也不會就此放開監視,讓他順利進去。


    走了不知多少時候,茂密的樹葉讓哈度無法判斷太陽的位置。他們最終到了一處低矮的洞口,看周圍插著的圖騰柱,這裏必然就是那“神禮洞”了。那祭司向那洞口一拂手,示意哈度自己進去,而其自己隻能待在洞外。哈度俯下身,慢慢走近洞***然後聽到一種“唿唰唰”的尖銳聲響傳來。繼續往裏麵走去,洞**很黑,偶爾有石壁透著光束照在洞穴中,反而使周遭的環境顯得更加陰暗。


    洞**傳來人聲,是要哈度不要害怕,徑直走入洞內。那人聲透著一種堅定的穿透力,居然讓哈度心中鼓起了勇氣。走到洞穴的中央,哈度注意到洞頂都是那種綁縛在圖騰柱上的生物,而其下搭建了一個頂上是凹坑的小木屋。洞內的氣味比較難聞,也沒有足夠的空氣供哈度唿吸,但是不得不說這裏是鍛煉人體極限的好去處。在小木屋中,哈度終於見到了“mu-tua-yin”部落的老族長和大祭司:他們身上都有繁複的祭禮花紋,不過大祭司身上的要更為複雜一些,可能是這一代又有了更多的祭禮規製。


    哈度也不再等待,而是立即發動了掠奪能力,而這一瞬間,他突然被拉進了意識空間。


    “您所積累的善惡值已達結算所需的水平,正在為您進行結算;”


    “您第三次結算後的善惡值累積情況如下:


    您掠奪了原‘mo-ruq-fa’、‘bi-man-sje’、‘cin-din-ta’、‘mu-tua-yin’部落族人對原部落的忠誠,分別獲得善意值+1200、+1100、+1400、+10000,分別獲得惡意值+8000、+3300、+4200、+100;


    您掠奪了原‘ka-sin-ki’部落族人對原始崇拜的迷信和愚忠,善意值+200,惡意值+200;


    您掠奪了原始工藝級別的黃銅冶煉技術知識,善意值+800,惡意值+400;”


    這一次意識空間中,哈度等待了好久好久,不過他的心境可要比以前要穩固多了,沒有因為這點等待時間而現出不耐的神情。總之,等待了足夠久的時間後,意識空間中再次顯示出了結果。


    “您本次結算後所得困難度等級為11級、技巧度等級為10級;


    結算對您造成的影響已經產生。”


    這一次,困難度和技巧度都有所增長,而其具體的用處和發生方式仍然不明,哈度也就沒有多管,而是開始查看善惡值的具體變化狀況。


    “您掠奪了原‘mu-tua-yin’部落族人對其老族長與大祭司的忠誠,+9920;


    您掠奪了原‘mo-ruq-fa’、‘bi-man-sje’、‘cin-din-ta’部落所有人口對其原本部落的忠誠,總計+3700;


    您掠奪的黃銅冶煉技術知識使‘shin''ne-nu’的戰鬥能力大幅度提升,+800;


    您掠奪了您族人對狩獵之神‘a-bu’的迷信,現在他們將會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狩獵,+200;


    您掠奪了原‘mo-ruq-fa’部落老族長與大祭司對陰影之神‘sjo-far''re’的虔信,使得其專屬刺客部隊獲得信仰上的解放,+80。”


    看到善意值的累積情況,哈度無奈地輕歎一口氣:如果那位親兵沒有發狂殺死那麽多祭禮人員,善意值增加量應該還會再往上漲一點。


    不過這時候他也注意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事情:隨著草原上的族人從對“偽神”的迷信中解脫出來,他們給哈度貢獻的善意值也應聲直落,一開始掠奪2名追兵的殺戮意識還能夠積累到每人10善意值,而現在卻隻能積累到每人1善意值了。同時,善意值的積累愈發的從單個人,發展成整個族群的規模。


    同時,哈度還發現了一個令他極為不解的事情:高塔那邊的副首領告訴他,族內有族人2100名,而那一次哈度也是著急處理自己今後的方向問題,沒有仔細地去高塔附近走訪調查——實際積累的時候隻積累到了1200的善意值,也就會說有900人是沒有算入其中。而且,當時那些個副首領和頭目對於“mu-tua-yin”即將攻來也是有一些畏懼的,本來一個有同樣人數的部落不該有這樣的情緒,是不是在那個時候,這900人就已經不見了呢。。?


    反複的想了想也沒有弄清楚這900人迴去麽麽地方,哈度隻能夠先按下這個疑慮,繼續看惡意值的變化。


    “您對原‘mo-ruq-fa’、‘bi-man-sje’、‘cin-din-ta’部落全部人口的掠奪造成草原上其他部落開始聯合抵禦您的控製和發展,+15500;


    您掠奪的黃銅冶煉技術知識使‘shin''ne-nu’在於其他部落的戰鬥中大舉收益,使得他們對您部落感到恐懼,+400;


    您對您部落信仰的掠奪使草原上其他部落認為您是忘恩負義的鐵石心腸,+200;


    您對原‘mu-tua-yin’部落進行的掠奪使他們的前路更為迷茫,無法在對黑暗和對光明的追逐中進行選擇,+100。”


    看到其他部落將要抵製哈度的“信仰解放行動”,他心裏卻不像上一次那麽的緊張。通過上一次迴去族內解決事務來看,這個惡意值產生的影響最多14個升落、最少也要8個升落才會傳到其他部落,這麽多的時間他完全由足夠的時間可以帶領“shin''ne-nu”的大軍蕩平這些愚昧無知的部落。況且,這個消息肯定是在他從“mu-tua-yin”的城池返迴以後才逐漸傳播開來,這樣一算,就有不少於20個升落給他進行各方麵的部署了。


    麵前的字行也提醒了他,應該盡快將他獲知的黃銅冶煉技術擴展開來,這樣才能夠從武器裝備上勝過其他的部落,才能夠在戰鬥中比其他部落擁有更為強大的戰鬥力。


    而這一次哈度率領快速騎兵潛入敵方的核心區域一事,也讓他多了一份警醒:在這個時代中,由於語言文字的欠缺,隻能通過口口相傳的方式進行信息的交互和轉移工作。但這種傳授方式的缺陷就在於消息的泄露途徑很多,保密途徑卻很少,並且在信息的轉移發生時,信息本身的完整性和準確性都會受到考驗。若不是草原上的語言都是以大自然中的聲音為基礎創造出來,還真的沒有辦法能夠快速上手、廣為傳播。


    草原上是有符字體係的,但麻煩的是,這種符字隻有在祭禮規製需要的時候才會使用。和大多數原始崇拜一樣,草原上的符字是從圖騰的花紋上逐漸演化來的,也就是說,這些符字大都是以圖畫的形式存在,如狩獵之神“a-bu”,對應的符字是“一把石刃插進野獸的胸腹”(野獸一般是角羊或花斑鹿);稻米之神“sju-sun''ne”的符字則為“成熟的稻穀隨風蕩漾”;伐木之神“pi-lua''an”對應的就是“從中部斷開的樹幹”。而這些符字(或者說神音符字)的複雜度很高,畫完一整副符字需要較長的時間,並且對作畫者的圖畫複雜度記憶能力、構圖功底、信仰虔誠程度、族中地位、祭禮規製對符字的需求頻率等都有非常高的要求,其結果就是每個部落內能夠達到這些要求的族人少之又少,甚至每一代都隻能傳下一到兩個人,且還必須是擁有三個神音符字的祭禮人員才能習得,這就使得一些部落規模較小的族群在多代發展後其神音符字最終徹底失傳——沒有傳人符合這些極為嚴苛的要求。


    不僅如此,由於這個時代盛行(或者說不得不這樣)的弱肉強食,父支或母支中皆無神音符字的族人最終一定無法生存下來——他們的前輩中就因為身體素質、天賦、學習能力等方麵的薄弱,無法為部落進行長足而有力的貢獻以獲得神音符字,最終不是死在了與野獸的搏鬥中,就是在戰爭中無法保護自己而被屠戮。這就致使實際存留下來的族人大都是有神音符字的(在某些如“mo-ruq-fa”這樣的大部落中,也是會有如pe-gon-sji這樣沒有符字的強大獵手的,但其晉升所需付出的努力絕對是數倍於常人的),因其傳承對所承接的符字擁有自己這支當中的解釋權。這種符字解釋權當然是會和族中的祭禮規製相衝突的——對部落圖騰的解釋權必須集中在部落高層手中。這種情況就使部落中出現了一個麻煩的情況:為了培養神音符字的傳承人,族中需要花大力氣和眾多資源來養成一個又一個和部落高層實際衝突的神音符字持有人;而為了這些人能夠保證對高層的忠誠,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他們獲得三個神音符字。結果,每一代能夠傳承神音符字的傳人隻能從部落高層的後代中進行選拔,而這就造成部落高層生生世世把持部落的權力核心。


    一句話總結就是:普通的族人永遠也不可能有機會觸碰到部落高層的地位,就是因為伴隨這個神音符字的重要性、高效性和信仰價值,高層們不可能放手讓普通族人去接觸。


    從表麵上來看,神音符字是一種“大家都有”的名稱組成部分,但不代表所有擁有神音符字的人都能夠畫出其對應的符字圖畫來。如果想要知道自己的傳承意味著麽麽東西,就必須要跟從部落高層,將自己的忠誠完整的獻給部落高層才行。當然了,這種忠誠實則是粗淺和鄙陋的——一旦族人被其他部落俘虜,而那些部落能夠對神音符字作出解釋,那這些族人就會立刻歸順到對方那邊去。


    神音符字作為草原上最先產生的原始文字,其實是意義非凡的,但若要讓所有族人都能夠有權利、有機會接觸到文字,那麽對現有符字的簡化就是必須進行的工作——特別是現在“shin''ne-nu”的族人們都不再需要通過信仰神靈來解釋自己周遭的一切,盡快發展出一種適合所有人使用的文字必是當務之急。


    有了能夠供所有人使用的文字,隨之而來的就是文字思維——一種高於這個時代的強大思維體係。人們可以不再去使用那些複雜多變、記憶困難的原始語言,而是用幾個言簡意賅的詞字就能完整的描述對象事物,這是質變性的效率提升。


    而在神音符字簡化工作開始之前,收集其草原上所有的符字傳承就成了哈度現在需要做的事情。他稍微算了一下,大概還有不到10個大型部落需要征服,而那些零零散散的中小型部落則不一定會有完整的符字傳承,也就不需要過於追求對草原上所有部落的統一。


    統一。。統一。。!?


    哈度從來也沒有想過他已經達成了一個這樣的成就:有朝一日能夠一統草原。這可是多少個部落高層夢寐以求卻又有氣無力的目標和野望啊,這一片鬱鬱蔥蔥的草原上進行了多少次大型戰爭都沒有完成的壯舉,居然就要在他哈度手中完成——而且以哈度的性格,還是那種減少殺戮、無需悲傷的統一。


    哈度也不禁憧憬起全草原統一時候的那種壯闊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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