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一對翅膀猛烈扇動,遠離那暴烈的金羽山,朝點蒼山方向急速飛去。


    眾人敬畏地看了後方一眼,那大自然之威,著實恐怖,讓人起不了一絲反抗之念。


    “咳咳,葉寒,我二弟還能支撐多久?”


    背羽上,孟衝咳出一口血,聲音嘶啞地對葉寒問道。


    “二寨主內腑破壞太過嚴重,此時被我用針法吊著,隻能最多堅持一刻鍾吧。”葉寒給王博把了一下脈搏,皺皺眉說道。


    孟衝眉頭擰緊,輕語道:“一刻鍾嗎?希望來得及吧。”


    他這話說完,猛地又吐出一口血,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葉寒見孟衝臉色扭曲,身軀傷勢嚴重,擔憂地問道:“大寨主,這魔丹反噬之力太大,你可堅持的住?”


    “沒事,這魔丹效用還在,一時反噬力度不會全麵爆發,我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孟衝艱難地開口說道。


    葉寒也無法,隻能再催促冰藍快些。


    不久點蒼山臨近。


    “葉寒,直接從上空飛過去,千米高空,想來那烈風陣起不了什麽作用。”孟衝突然說道。


    之後他又道:“這烈風陣雖然厲害,卻不是沒有弱點,若是高度超過九百米,烈風陣作用就微小了,記得闡同養了一隻異種信鴿,能夠飛過九百米,千裏傳信,想來那闡同就是如此泄露寨中消息的吧。”


    “當初葉寒你屢次外出,那闡同就是用這信鴿隨時給我傳達消息,我才猜測到一絲你的身世。”


    那大寨主孟衝好似想開什麽,道出了這段隱秘,當著葉寒的麵說出來。


    葉寒聞言,麵色微沉,卻沒有說什麽。


    那孟衝繼續道:“烈風寨中每一個能自由出入之人,都關係重大,我身為大寨主,不得不弄清楚,希望葉寒你能原諒一二。”


    “寨主,說這些幹什麽,你對我多有關照,當初厲哥收留我,而同意我留在烈風寨,可是你點了頭,算是有救命之恩吧,而且上次飛禽潮襲,你也搭救過我一命,而以前一些微小不愉快,就讓他隨風去吧,我還是烈風寨一員。”葉寒沉默片刻,既而看向孟衝說道,語氣真誠。


    “葉寒!”


    孟衝感激地看了葉寒一眼,他之所以如此說,何不是擔心葉寒一走了之,此時烈風寨可謂名存實亡,實力損失太慘,人員傷亡太多,他與王博又身受重傷,若葉寒一心想走,他也未有法子留下對方,也更不想逼迫。


    “葉寒,若是看得起孟某,不如我們就此結拜如何?”那孟衝突然說道。


    葉寒一聽,心中一震,他轉頭看向孟衝,他能感受到孟衝眼神中真誠之意,並不是糊弄他。


    可是孟衝這句話讓他的心有些亂了,他葉寒不過一個落魄之人,雖說以往身份有些尊貴,可是如今不過落為匪寇而已,年紀不過十四五歲,一個沒有束冠成年的少年而已,那孟衝身為一寨之主,練氣境強者,曾管束上千人馬,又重情重義,可謂綠林豪傑。


    若不是這次孟衝太過急功近利,烈風寨在他手裏定可以發展為一處頂級山寨,幾年後超過清風寨,也未可知。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卻主動要求與他結拜。


    說實在的,葉寒對於這位三十歲左右的漢子可是頗為佩服,之前種種他可是看在眼裏,在烈風寨危機之際,還有那麽多寨中兄弟,不惜跟他一起死戰。


    在他絕望之際,他還企圖服下魔丹,給眾人開出一條生路。


    在金羽山突變之際,他還不忘救助寨中弟兄,讓更多的人安然退走。


    更難得的是,他始終不曾放下自己的二弟,一心在乎他的安危。


    “大哥!”


    葉寒脫口喊道,這一喊出,他眼中不免騰起一股熱流,腦海中浮現一個人的身影,那個個子不高之人,臉上永遠帶著一副親近的微笑,記得就是他,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讓他能夠逃離那裏,活著出來,可是那個親近的身影,從此再也沒見過。


    “三弟!”


    孟衝激動應了一聲,神色驚喜莫名,既而開懷大笑,拍著葉寒的肩膀道:“哈哈,三弟,大哥沒想到你能答應,真是讓大哥不敢相信!”


    “嗬嗬,大哥如此豪傑,小弟我可是敬佩有加,能結拜為兄弟,小弟都覺得有些高攀了。”


    葉寒收起往日情懷,亦是一臉開心地說道。


    “恭喜大寨主與七寨主結為兄弟!”一旁的刀疤大漢歡喜道。


    葉寒抓起刀疤大漢的手,道:“厲哥,可不要那麽生分,我可是也一直當你是兄弟啊。”


    刀疤大漢臉一扯,露出難看微笑,道:“我乃草莽匪寇,嗜殺之人,當日不過起了一絲莫須有的憐憫之心,才救你一命,而七寨主卻三年來視我為兄弟,對我關照有加,解我三年火毒之苦,我心中頗為感激,自從成為你的護衛,就想著一輩子當你的護衛。”


    “厲哥!”


    葉寒沒想到刀疤大漢是如此想的,看他神色堅定,葉寒知道其性格,也不多說,隻能心中記下。


    “哈哈,沒想到我孟某落難之日,還可以結交一位兄弟,而三弟也有如此兄弟守護,真是讓人開心不已,若是此刻有酒,真想喝上三壇……咳咳……”


    孟衝大笑說道,一掃先前頹氣,可能是岔了氣,臉色陡現慘白,再次咳血出來。


    “大哥,你可不要輕易激動,那魔丹霸道,可不要心思起伏,讓煞氣入腦,那就麻煩了。”葉寒擔憂地說道。


    孟衝再次壓製住躁動的血氣,平息之後,才點點頭道:“三弟說得對,大哥省的。”


    “大寨主,葉寨主,我怎麽感覺這點蒼山有些不對勁?”


    這時,刀疤大漢皺眉說道。


    葉寒鼻子輕嗅,從空氣中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與同樣感覺的孟衝相視一眼,道:“點蒼山卻是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變故。”


    “難道是那赤火寨與鐵馬寨兩方趁火打劫,已經攻進點蒼山來了?”刀疤大漢道。


    孟衝搖頭,道:“這烈風陣可是近一階的陣法,就是我此刻身在其中,不安正確方法進入,也支持不了多久,那赤火寨與鐵馬寨之人,沒有煉氣境的強者,自然更是難以進入,除非有人主動接他們。”


    說道隨後,那孟衝、葉寒、刀疤大漢三人相視一眼,俱是臉色一變,刀疤大漢道:“難道山寨中,有人通敵?”


    “不要忘了那叛徒闡同可是有一個兒子在山中。”孟衝臉色難看地說道。


    “那個常年帶著房裏的病秧子,能做什麽?”刀疤大漢知道此人,他開口說道。


    葉寒也記起來,那個傲慢跋扈的少年,當時那少年受傷,他念其品性惡劣,又有相救,最後那少年癱瘓不起,那闡同也因此恨上了他。


    “闡同愛子如命,既然與那清風寨勾結,必然換取可以救助他兒子的東西,而山寨中,那闡同經營良久,乃是與我同一輩的人,身為護衛長,可是有不少黑衣護衛聽從他的號令,那闡同既然反叛,沒有不告訴他兒子,在我們後背落井下石的道理。”孟衝說道,他是大寨主看得清楚,猜得也差不多。


    葉寒臉色也不好看,道:“那我們此時進去,不是羊入虎口嗎?”


    “不,現在我們不能進入點蒼山,我們先去一個地方,救二弟!”孟衝看向點蒼山腳下某處說道。


    葉寒眼中一亮,想要知道大哥有什麽方法就這個二哥。


    “三弟,我說你聽,指揮你的妖寵,去那個地方。”孟衝對葉寒說道,同時指了一個方向。


    葉寒一邊對冰藍吩咐,一邊開口問道:“大哥,到底是什麽地方?”


    “三弟,你等會兒就明白了。”孟衝神秘一笑,道。


    冰藍離點蒼山還有些距離的時候,飛入一處茂密的樹林之中,不久,一處頗為隱秘的大地裂縫出現在三人眼中。


    冰藍降落在裂縫旁邊。


    “你讓它在周圍警戒,我們沿著這裂縫進去。”孟衝指著裂縫中,並不起眼的一條窄道說道。


    葉寒點頭,讓冰藍在周圍警戒,見大哥跳入裂縫,沿著那狹窄的道路進入,也隨後跟上,刀疤大漢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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