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羽山半山腰處,眾人停了下來。


    “大寨主,不好了,那九龍寨、清風寨與猛虎寨,率領諸多山寨從我們後麵突然包圍而來,三寨主身死,六寨主下落不明,眾多弟兄死傷慘重啊!”


    一位黑衣中年人帶著十幾個衣衫破損嚴重,一身血汙的眾人,突然從一角衝出來,看到孟衝一群人,聲音悲戚地喊道。


    “我知道了。”


    孟衝歎道,看到一眾傷員,他眼中閃過濃濃傷痛與悔意,若是他不執意攻伐金羽寨,如今何至於此?


    “事到如今,是我這位大寨主對不住各位,讓大量寨中兄弟慘死,我愧對眾位!萬死也難辭其咎啊!”孟衝臉色痛苦的說道。


    聞言,眾弟子神色黯然,悲傷不已,他們來時何等意氣風發,可沒多久,卻發生如此意外,怎叫他們不傷心。


    “大寨主!”


    孟衝身後護衛高喊一聲,道:“大寨主!不拚一把,怎知生死!不到最後,我們可不能輕易言敗!”


    “是啊!大哥,我們跟他們拚了,就算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二寨主王博大聲喊道。


    孟衝點點頭,眼睛有些濕潤地看向一群不懼生死的兄弟,心中既是痛惜,又是欣慰,隻感覺有著一群兄弟相隨,就是死,這一生也沒白活了。


    “哈哈,好一處感人戲碼!真是讓人聞之落淚啊!”


    突然,一道戲弄之聲傳來,一位身材魁梧,一臉彪悍之氣的男子走出來,哈哈大笑地看向孟衝等人。


    “孟衝,孟大寨主,別來無恙啊!”那男子轉頭看向孟衝,拱手問候道。


    孟衝盯向那男子,口中一歎,道:“龍彪,這次是你贏了,可否告知,這次是誰出賣了孟某?”


    “孟衝,你原來也會服軟啊,可讓我龍某驚訝不已。”


    那男子隱晦地看了一眼神色不安的黑衣中年人,對孟衝繼續道:“至於何人出賣你,龍某可不知,龍某這次可是跟隨清風寨與猛虎寨而來,他們帶頭。”


    “孟兄,沒想到大家再次相聚,卻兵戎相見了。”


    這時,又是一群人來臨,當先一人一對虎目,身披斑紋虎皮,麵容剛毅,卻帶著一絲儒雅之氣,他是猛虎寨寨主石堅,素有‘下山虎’之稱。


    他笑看向孟衝,道:“記得十年前,在十萬大山之中,那琴湖畔,石某還同孟兄一同,斬殺過一頭頂級妖蟒,那時若不是孟兄救我一命,石某可就死了。”


    “石寨主,既然你念舊情,且如今你也步入煉氣境,為何不能手下留情?”孟衝幽幽說道。


    猛虎寨寨主石堅搖頭,道:“三年前,九龍寨攻打你們烈風寨時,可是我提議阻止寨中之人分一杯美,不然你們可不會輕易接下,三年以來,我們猛虎寨可是對你烈風寨秋毫無犯,三年恩情,救命之恩,已經償還,如今石某來此,不為我自己,而是為猛虎寨眾多兄弟。”


    “不知陸寨主為何而來,那龍寨主為三年前之仇,石寨主為他猛虎寨兄弟,你們清風寨可是離我們烈風寨,相隔數十裏,我孟某可不記得有什麽恩怨。”


    孟衝似乎知道石堅會如此迴答,他沒有再次懇求,而是看向又來的一人。


    這人一身青衣長衫,背負長劍,容顏俊雅,劍眉星目,混不像一個匪寨一寨之主,而是一個名門世家中人。


    此人正是清風寨大寨主陸清流,素有‘君子劍’之稱,修為已經臻至煉氣四重樓,幾乎快要步入煉氣中期,可謂眾多山寨中第一強者。


    猛虎寨有兩名煉氣境,九龍寨有一名,而清風寨的實力也是眾多山寨中第一,寨中一共三位煉氣境,是實力最強的。


    陸清流聽到孟衝之語,笑道:“孟寨主,我們兩寨之間雖然沒什麽恩怨,可是陸某今天卻有意而來。”


    “哦,願聞其詳?”孟衝疑惑道。


    陸清流道:“你們烈風寨素有‘第一堅固山寨’之稱,蓋因那外圍天然烈風陣之故,我們清風寨雖然強大,但是山門卻稀鬆,沒有什麽強大的陣法防護,若是孟寨主能夠出讓烈風陣的話,這次我們清風寨立即退兵。”


    他話語一落,烈風寨中人臉色一變,這陸清流好不知恥,那烈風陣可是眾所周知的天然陣法,依據地勢而形成,豈是人為可以相送的,這陸清流明顯是想逼迫孟衝,交出烈風寨山頭。


    二寨主最易性怒,他怒喝道:“陸清流,枉你披了‘君子劍’這層狗皮,說話竟然如此無恥,想要我們山寨的,直接說出來,沒人笑話你!”


    那清風寨大寨主,號稱‘君子劍’的陸清流聽王博如此粗魯之語,臉色溫怒,眸子冷冷地看向王博,轉向孟衝,道:“不知孟寨主考慮如何?”


    “烈風寨小寨理應不該占據那處風水寶地,在場可是有三人,不知三位如何分配?”孟衝衝著三位寨主問道。


    三人一聽,臉色都一沉,可以說,烈風寨什麽最拿得出手,那就是堅固的山門,那一處山門,若是握在三寨中,任何一個人手裏,不出幾年,寨中的實力,肯定能大幅度提高。


    山門堅固,可是每一位匪徒第一考慮之事,這些匪徒雖然大都亡命之人,可是對於性命,往往卻看得更加重要,如此一來,烈風寨山門,可是一塊香餑餑,三位寨主都想擁有。


    陸清流盯向石堅與龍彪,閃過一絲警惕之色。


    三人之間,氣氛一時顯得微妙起來。


    “哈哈,各位,我們九龍寨今天不為烈風寨山門,而是為了報三年前大敗之仇,我們九龍寨三年前可是死傷慘重,那等大仇不得不報,之前斬殺烈風寨數目已經差不多了,此仇已經化解。”


    那龍彪說完,就連退數十丈,身後一眾弟子跟隨而下,但卻沒有走,而是在下山道路要口停下觀望。


    “嗬嗬,我們猛虎寨隻是為財而來,孟寨主,若是你信得過我石某,願意出二十萬兩買命,我們猛虎寨今天馬上退走!”石堅笑道,眼睛看向孟衝。


    孟衝盯向石堅眼睛,似乎不曾說假,為了寨中眾人性命,他無奈點點頭,同意石堅的提議。


    “大家把錢都拿出來吧。”孟衝對眾人道。


    眾人有些猶豫,不是不願,而是有些不信那猛虎寨寨主石堅之言,怕他拿錢之後,如同那龍彪一般,說走不走。


    “嗬嗬,我們猛虎寨可不會不信守諾言,而我石堅更不是食言而肥之人。”石堅笑道,之後不再言語。


    孟衝沉吟片刻,最終選擇相信石堅,再次對眾人說道:“大家把錢匯聚一下,看有多少。”


    眾人見大寨主拿定注意,也不再多說,都掏出腰包,數兩或者十幾兩匯聚,近一百五十來人,也不過一千五百兩左右,大寨主拿出身上三萬兩銀票,二寨主身上隻有五千兩,而四寨主闡同,臉色有些不好看地拿出身上的兩萬兩。


    葉寒拿出身上得來的戰利品,一塊青銅法器碎片和一萬兩銀票,遞給孟衝。


    二十萬兩可是一個大數目,對於一個沒有收益來源的匪寨而言,這些錢可是數年的收獲總數。


    此刻,眾人匯聚的財物,加起來,也不過十二三萬,這還是因為葉寒拿出的那塊青銅法器碎片,一塊就值好幾萬。


    “石寨主,這裏錢物一共價值差不多十二萬,我這眾多兄弟連同我的武器,生死相關,不能抵押給你,若是石寨主願意賭一把,今天石某活著出去,剩下的銀錢雙倍奉還,如何?”孟衝說道,同時丟過裝著錢物的皮袋。


    那石寨主接過皮袋,看了孟衝一眼,道:“好吧,孟兄,我再賣你一個人情,祝你好運!”


    “各位猛虎寨的兄弟,我們走!”


    猛虎寨大寨主石堅大喝一聲,帶領眾人退去,繞過九龍寨眾人,下了金羽山,消失在眾人眼中。


    “孟寨主,你考慮如何?”


    這時,陸清流再次問道,他看著孟衝與石堅交易,沒有阻止,這時也沒人敢於他們清風寨相抗,這孟衝眾人難逃他手。


    “陸寨主,我們兩寨相隔數十裏地,你們清風寨為何苦苦要我們烈風寨,難道你們想放棄當前的山頭,從東邊遷往西邊?或者陸寨主有心占領兩處山頭,另有更深的圖謀?”孟衝衝著陸清流問道,神色冷然。


    那陸清流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立即恢複,他冷冷地看了孟衝一眼,道:“孟寨主,不當問的無需多問,你隻告訴陸某,是否讓出烈風陣。”


    “烈風陣乃烈風寨根基,近千人生息之地,讓出來烈風陣等於毀了烈風寨,若是陸寨主執意如此,孟某隻有拚命了!”孟衝麵容堅毅,口中堅定地說道。


    陸清流臉色驟冷,眼眸冰冷地盯著孟衝,開口道:“那陸某免不了要領教孟寨主的神通了!”


    “嗬嗬,孟某也早想見識見識第一高手‘君子劍’的風采。”孟衝毫不畏懼地說道。


    之所以無所畏懼,是他心裏清楚,麵對陸清流這一個修為高他數籌,神通比他不弱,甚至更強的修士,他勝算渺茫,心中已經有了隕落之念。


    “喳!喳!”


    雙方頓時劍拔弩張,那陸清流身後隻有三十來人,但各個不低於煉體六重修為,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中更是有三人散發著強大的氣勢,明顯強出一籌,是煉體七重換血期強者,三人位清風寨的三位長老,即‘碎石掌’何忠,‘風影腿’張浪,‘碧鱗鉤’柳青。


    那何忠是一位光頭漢子,一雙大手寬闊厚實,布滿石紋,他向烈風寨人群望去,眼睛戰意高昂地盯向王博。


    “王博,聽聞你素有‘大力神’之稱,何某不才,也是以力氣見長,敢不敢與我相較一場!”那光頭漢子何忠喊道。


    王博踏步而出,眼眸圓瞪,喝喊道:“王某豈是怕了你!”


    就在此時,那‘風影腿’張浪,一位瘦高寡言的男子,猛地衝向黑衣中年闡同,而剩下的‘碧鱗鉤’柳青,一位獐目鼠眼男子,甩出一條丈長有餘的碧綠鐵鏈鉤,笑陰陰地盯向葉楓,道:“嘿嘿,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小煉丹師,寨主囑咐過我,叫我把你生擒拿下,小子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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