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事情就是這樣的。”


    “你們也不必擔心無法分潤到那棘陽城的利益。”


    “這件事當時可是由我本人親自出麵,更是還與那張氏家主張方定了一紙協約。”


    “料想現如今那協約就在張氏家主張方的身上。”


    “他們即便獲得了大利益,也斷然不敢吞了屬於咱們蔡氏的那一份!”


    蔡瑁說出這個話的時候,自己感覺自己就像是天神附體一般。


    大堂之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不管是以往本來就對他很好,對他寄以厚望的。


    還是以往那些覺得他年輕氣盛,做事總不牢靠的。


    此時所有人。


    是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著無比的錯愕。


    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寶物!


    蔡瑁爽起來了。


    他追求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這種讓整個蔡氏上下全都大吃一驚,並且讓他們感覺到無比錯愕的神情,這就是蔡瑁一直在努力,一直在追尋的東西啊!


    我都已經做到了這樣的事情,試問,之後蔡氏家主的人選,你們還用的著考慮嗎?


    不管是從嫡係的角度還是從能力的角度。


    我蔡瑁敢說第二,就沒有人有資格說第一!


    蔡瑁是個心高氣傲的人。


    他不想僅僅隻憑借自己的嫡係來跟同輩爭搶位置。


    他有信心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吊打他們。


    現在,就是他證明自己的時候了!


    蔡諷看著麵前這個站在大堂之中,明明都已經驕傲的快要溢出來了,卻還是拚命的壓抑著自己那旺盛蓬勃的展現欲的兒子。


    他隻覺得一股急火直接就往他的太陽穴裏衝。


    逆子!


    逆子啊!


    不過蔡諷直到這個時候還對自己這個逆子抱著一點點期待。


    我知道你是年輕人。


    你想要在這種事情上展露自己的能力。


    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性,你並沒有做出像是你之前說出來的那些事情?


    你說的那些事情其實都隻存在於你的想象之中?


    會不會你隻是想要用自己的小聰明,用一個莫須有的協約,以蔡氏的龐大勢力來給那張氏等一幹世家施壓?


    這也是個好想法啊,不是嗎?


    蔡諷心中祈禱現實真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這樣。


    然後他死死的盯著蔡瑁,問道:“你剛剛說了什麽?再說一遍!”


    “這次必須要事無巨細,一個字一個字的給我說出來!”


    “你要知道你現在所說的事情到底有多麽重要的意義,你可千萬莫讓我失望啊!”


    蔡瑁聞言,他自信的一笑。


    他心道:父親啊父親,你們現在也終於認識到了我的能耐了吧?


    看看你們現在這一臉焦急的樣子?


    是不是在孩兒沒來之前,你們都已經因為眼紅那張氏等世家所獲得的利益而吃不下飯了?


    放心吧。


    我自然知道這件事到底有多麽重要的意義。


    我親自做的事情,難道我還能不知道?


    當初為了說服那張方,我可是也借用了你老人家的名義。


    要不然那張方怎麽可能會輕易的與我合作?


    借著你老人家的名義,現如今那張氏就算已經發現了這事情是我在背後一個人操辦下來的。


    那也沒用了。


    他難道還真敢賴掉我們蔡氏應有的一份嗎?


    量他也沒有這個膽子!


    蔡瑁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而這樣的念頭也讓他現在便的越發自信,也越發驕傲起來。


    “父親,是這樣的……”


    蔡瑁將他之前從最開始的心理活動,到後來決定私自要做這件事情。


    從剛準備做這件事情時候遇到的種種困難,克服這些種種困難的時候心中所閃過的念頭。


    到後來自己終於憑借著蔡諷的名義,見到了張氏的家主,張方。


    並且代表蔡氏和張氏簽訂了一分對蔡氏來說十分有利的協約。


    不過他能夠爭取到的利益並不算多。


    這是蔡瑁心中覺得有些汙點的地方。


    按照蔡氏的地位,跟張氏他們平等分掉所能夠獲得的利益才是正常的。


    可那張方竟然隻承諾分給他兩成的利益。


    但蔡瑁也沒有在這種小汙點上覺得有什麽不好。


    畢竟這可是他一個人努力出來的結果。


    跟蔡氏無關。


    而且原本如果不是他的努力的話。


    蔡氏現在根本就不會有這兩成的利益。


    要知道光是這兩成的利益,那也絕對足夠其他的那些荊襄世家眼紅好久了。


    等到蔡瑁說完之後。


    他隻看到那些族老們的臉上的表情一個個全都凝固了。


    他們每個人的眼中全都寫滿了沉默。


    蔡瑁心中一笑:你們現在總算是知道了我的能力了吧?現如今這樣的沉默,是因為你們覺得無顏麵對我現如今的成就嗎?


    他臉上還保持著恭謙的神色。


    但是眼角那憋不住的喜悅早就已經將他全部出賣。


    出賣的幹幹淨淨。


    蔡諷的目光有些恍惚。


    他沒有看著麵前的兒子,目光隻是落在他麵前那案幾上的羽觴之中。


    此時那羽觴內還留有一些美酒。


    美酒上倒映出了頭頂那紋飾精美的房梁。


    好一派大戶人家的氣象。


    可現在看著那精美的紋飾,蔡諷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


    那碩大的房梁就像是要在這一片模糊之中被徹底摧垮一般。


    等到沉默了許久之後。


    他才終於從那猶如噩夢一般的景象之中迴過神來。


    蔡諷深吸了一口氣。


    他重新將目光落在蔡瑁的身上,聲音很輕,仿佛帶著一種時光的滄桑和沙啞,道:“你今天都在什麽地方?還沒有聽說過今天都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蔡瑁自然迴答道:“孩兒今日一早起床之後就在別院之中修煉武藝,不曾見人。”


    蔡諷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的吐了出來。


    見到這一幕。


    那些族老們一個接一個的站起身。


    他們朝著蔡諷拱了拱手,一個一個道:“老朽告退。”


    他們說完,一個個全都低著頭,冷著臉走了出去。


    自始至終都沒有去看蔡瑁哪怕一眼。


    這壓抑至極的氣氛讓蔡瑁終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可他直到現在還依舊不知道這股不對勁的原因是什麽,為什麽又會有這種不對勁的感覺傳來。


    等到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堂中。


    隻剩下他與父親蔡諷之後。


    蔡諷才終於抬頭,從沉默之中看向蔡瑁。


    “逆子!都是你做的好事!”


    驀然間,一聲怒吼響起在那大堂之中。


    隨後便是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


    像是那案幾被踢翻,案幾上的餐盤全都被打落在地,打的一片粉碎。


    之後便是一陣棍棒加身的沉悶響聲,還有來自之前那個異常自信的年輕人口中殺豬似的叫喊。


    大堂外。


    才剛剛離開的族老們一個個憂心忡忡的看著那已經緊閉起來的大門。


    他們臉上寫滿了擔憂。


    若是讓外人看見了。


    肯定會覺得這一幕必然是這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們在擔心那個用棍棒教育自己兒子的家主會不會失手將兒子給打死了。


    而若是走到跟前,便才能夠聽到他們用緊咬後槽牙的聲音說道:“打的好,真是該打,怎麽早先沒有將他直接給打死了算了呢?”


    “這該死的敗家子啊!把我們辛辛苦苦弄來的大好的基業全都給送了出去。”


    “這下可怎麽辦?”


    “他要是不自作聰明立下那什麽協約的話,現如今人死燈滅,根本就沒有一個活口留下來,隻要矢口否認,誰能知道那些個門客哪個是我們的人?”


    “現在可好了,有那協約在,不管是誰都已經知道我們摻和了一手,這下若是那為聖賢之人認真起來,我們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將這怒火平息下去?”


    “可惡!”


    大堂裏麵的慘叫聲持續了整整兩炷香的時間才逐漸弱了下去。


    也得虧這個世界上的眾人都已經因為世界的變化而變的十分強橫。


    要不然就憑著這樣的打法。


    蔡瑁肯定會早就已經被打的不省人事,整個人都廢掉了。


    可即便如此。


    持續了整整兩炷香的棍棒教育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聽著那慘叫聲都已經漸漸的弱了下去。


    候在外麵的族老們一個個都忍不住有些擔心起來。


    他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家主真的將他的嫡子給打死了啊。


    於是眾人便趕忙走了進去,將渾身傷痕的蔡瑁救了下來。


    等到下人將蔡瑁抬出去的時候,他都已經是遍體鱗傷,看起來實在是慘不忍睹。


    光是這身傷勢,便足夠那蔡瑁在家裏躺上一個多月都動彈不得。


    可見蔡諷是真正的下了死手。


    而這樣一來,那些族老一個個都隻能勸蔡諷消氣。


    哪裏還能用這件事情再來說那蔡諷和蔡瑁的不對?


    留在他們麵前能走的路就隻剩下一條。


    為今之計。


    他們能做的就隻有想辦法去彌補那位棘陽城手段通天的聖賢。


    隻希望他們現在做出來的彌補和努力還能來得及……


    ……


    棘陽縣的剿匪活動自然是大獲成功。


    以呂布這個賊曹為首的棘陽縣民兵,成功的打掉了盤踞在棘陽縣境內的幾處山賊窩點。


    為棘陽縣那個以身殉職的縣尉報了血仇。


    隨後秦羽上表一封,表奏屢次建功的呂布為棘陽縣尉。


    他的表奏到了朝廷之後,原本一個縣尉的分配倒不至於會引起太大的波折。


    但是現如今有秦羽摻和進來之後,那感覺就又不一樣了。


    就因為縣尉的任命,在朝堂之上又是引動了大大的矛盾。


    何進和投靠了宦官的文臣自然是大力支持秦羽。


    而另外一邊以曹操為先鋒的一眾文臣,對於秦羽可謂是橫加指責。


    這些世家之前在秦羽離開洛陽的那次簡直被秦羽坑慘了。


    三百門客。


    裏麵不知道匯聚了多少世家大族的人。


    被秦羽直接殺的幹幹淨淨,還讓劉備拿來跑到洛陽城上表一封。


    之後惹的劉宏大怒,給他們這些人一通訓斥,最後還給秦羽封了個關內侯。


    偏生他們這次是一點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自己吃了個啞巴虧的同時,還隻能看著秦羽再次起飛。


    這事情讓他們心理失衡,直接破防。


    現如今秦羽又上表讓呂布當他的縣尉。


    他這是想幹什麽?


    政務和軍務幹脆都統一到他一個人的手底下了?


    這種事情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曹操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原本這種事情放在三公的層麵上,隻是一句話的事情,他們的決斷就算是劉宏也要好好的考慮一下。


    但現如今的太尉楊賜畢竟跟秦羽有些關係。


    而且秦羽現如今也隻是想要封一個縣尉罷了,再怎麽亂,也不可能亂到什麽情況。


    更何況,楊賜見過秦羽。


    還見過很多次。


    對於秦羽的本性也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


    按照秦羽這個人的性子來說,楊賜是很清楚的。


    之前那個棘陽縣尉本身就算的上是在給秦羽拖後腿。


    現如今縣尉死了,若是換上秦羽的人,那唯一的掣肘就不複存在。


    沒有了這個掣肘,秦羽隻會將棘陽縣當成是他的大本營一樣好好經營,好好發展。


    在這亂世之中,秦羽這樣有大能耐的人,若是悉心經營這一縣之地。


    未嚐不能給南陽郡那些流離失所的老百姓一個真正的歸宿。


    況且在看了各方上表的文書之後。


    楊賜也大概能猜到當日在棘陽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已經死去的縣尉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楊賜更是心知肚明。


    荊襄之地宗賊泛濫,這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了。


    那地方的宗族豪強實力甚強,尋常人想要插手過去,那儼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羽肯定也是受了這宗賊之害。


    要不是他本身實力驚人,恐怕這次上表的文書就應該是秦羽失蹤,甚至是棘陽縣城被流寇襲擊,所有人皆被屠戮一空的內容了。


    思前想後,楊賜還是選擇了站在秦羽這邊。


    隻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穩的開口。


    一開口就是老中立人了。


    看起來對誰都不幫,隻是幫道理。


    但有了他這種根本不算是阻攔的表態之後,劉宏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起來。


    當即便親自拍板將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甚至連本身呂布上任應該要給西園來貢獻的兩百萬錢都給免了。


    實在可謂是大方到了極點。


    從這之後。


    朝廷裏的那些文臣便逐漸感覺到了楊賜的怪異。


    但是楊賜可是弘農楊氏的家主,門生故吏甚眾,實力雄厚至極。


    他一開口,整個朝廷一半人的風向都要跟著變。


    即便是議郎曹操以及那個最能噴的諫議大夫。


    他們兩在楊賜轉變的態度之下,都沒辦法再多說一個字。


    本來現如今朝堂之上就宦官勢大,他們這些士人若是還不能緊密的抱團的話,那才是真的取死之道了。


    於是這件事情就被這樣放了下來。


    呂布成為了棘陽縣新任的縣尉。


    任命下來之後,呂布當即便朝著秦羽直接拜倒。


    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升遷的這麽快。


    此時心中對於秦羽更是滿滿的感激。


    要知道這時代背景可不一樣。


    現如今黃巾都還沒有起義。


    大漢朝廷的秩序還在維持著那最後的體麵。


    士人就算是在朝廷裏麵被那些宦官壓製的再慘。


    那些粗鄙的武人也依舊是在鄙視鏈的最底端。


    而呂布能以一個武人的身份,被秦羽看的如此重要。


    他本以為這個縣尉的位置不是給逢紀,就是給婁圭。


    甚至給黃忠的可能性也要比他來的大很多。


    但呂布沒有想到,秦羽到最後真的會將這個縣尉的位置交給了他。


    這還不能說明秦羽對他的賞識是有多重?


    呂布這下子是徹底對秦羽死心塌地。


    他隻覺得秦羽就是這個世上最懂他的伯樂。


    再不會有第二個人對他這般優待了。


    至於逢紀和婁圭,他們兩人對於這個縣尉的職位也沒有什麽想法。


    這就是眼界的重要性了。


    呂布本身就是處於鄙視鏈最底端的人。


    他成為縣尉,那簡直屬於是一步登天的感覺。


    但是逢紀,婁圭這樣的本身就是世家豪強的子弟。


    兩人又頗有才華。


    現如今定下的誌向又都是要輔佐秦羽天下三分,再全一統之功的。


    區區一個縣尉的職位,他們可看不上。


    呂布還因為這件事情生怕讓逢紀和婁圭兩人心中不喜。


    私下裏還曾經找兩人喝酒聊天,想要拉拉關係。


    逢紀和婁圭自然是不會折了呂布的麵子。


    幾人相談甚歡,也讓呂布徹底的放了心。


    等到縣尉的任命已經到了之後。


    秦羽也感覺這棘陽縣中最後一個絆腳石也徹底被踢了開來。


    逢紀和婁圭相視一笑。


    他們察覺到了秦羽念頭的轉變,自然而然也想要在這棘陽縣中大展一番拳腳。


    要知道這棘陽縣的地方雖然不算什麽兵家必爭之地。


    但此處正好就在襄陽城和宛城兩者中間。


    南陽郡本就人口眾多,加上荊襄之地世家盤踞,宗族甚眾,土地兼並也是越發厲害。


    一般的窮苦百姓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欺壓。


    如若不然,也不會出現人口眾多的流民。


    而這些流民對於一般的縣令來說。


    那是根本無力承受的巨大的負擔。


    他們巴不得這些流民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


    關鍵就是糧食不夠,而且糧食就算夠,他們又怎麽可能放出去給這些流民賑災?


    自然是要去賣個更好的價錢。


    可這些對於秦羽來說都不是問題。


    他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缺少人口。


    棘陽縣的這個位置,對於聚攏人口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地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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