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酒吧是他們前幾年便合夥開的產業,也算是一次試水,沒想到還挺賺錢,同行的人看在五人的背景也不敢得罪,幾年經營下來,已經成了雲城的老牌酒吧之一,私底下更是他們這個小集團的聚集地。


    他們將鑰匙扔給門童,熟門熟路地走進了專屬他們的房間。


    誰都看得出傅子墨的心情不算太好,連周笙都沒敢叫人來陪,他鬼哭狼嚎地吼了一首歌,狗腿地問傅子墨:“老大,好聽嗎?”


    “滾!”傅子墨笑罵道。


    包廂中的氣氛一下子就活絡起來了。


    傅子墨喝了一杯紅酒,是最合他口味的陳釀,挑了挑眉,打算再倒一杯,伸出去拿酒瓶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傅子墨迴頭看去,就見到林文遠略微皺眉,“子墨,不要喝那麽多。”


    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卻也懶得因為這個話題與他起爭執,反正從小到大林文遠都是這個樣子。習慣了。


    包廂裏的燈光有些昏暗,傅子墨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拍子,忽然清了清聲音,說道:“我有個生意,你們有沒有興趣?”


    淩淵先迴過神來,饒有興味地問道:“什麽生意?”


    傅子墨這人雖然好吃懶做,不學無術,但至少那一雙眼睛是足夠毒辣的,插手的生意沒一樣會賠錢。


    傅子墨說:“娛樂圈,怎麽樣?正好我傅氏旗下有一家天神。”


    淩淵挑眉:“怎麽突然對娛樂圈感興趣了?”


    傅子墨懶懶地躺在沙發上,渾身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娛樂圈不好麽?俊男美女也多啊,更何況,這是我大哥拉我入夥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傅子墨看向淩淵。淩淵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問道:“傅行俠?”


    “啊。”傅子墨應了一聲,若無其事地收迴視線。


    “好啊好啊,我要當歌神!”周笙倒是感興趣得很,至於潘凱和林文遠的,從頭到尾都不在傅子墨的考慮範圍內,事實上他們兩人也從未對傅子墨的決定有過意見。


    於是傅子墨看向淩淵。


    淩淵坐在包廂的角落裏,陰影籠罩了他半張臉,表情看不清切,說道:“算我一個。”


    氣氛頓時又詭異地安靜下來,各有各的心思。


    “我去洗手間。”傅子墨再看了淩淵一眼,迴想起了以往他們相處的許多細節。每當說起傅行俠的時候,淩淵便會變得奇怪。


    傅子墨搖搖晃晃地走向衛生間,打開水龍頭,任由涼水打濕自己的雙手,他愣神了一會兒,捧起一掌冷水潑到臉上,他想若是林文遠跟著來了,肯定不讓他用冷水。


    涼意侵襲了他的神經,傅子墨覺得自己冷靜下來了。


    自己的好兄弟喜歡自己的大哥,他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傅子墨沉默了一下,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長得精致得像是一個古董花瓶,可這樣漂亮的少年卻忘了長一顆美好的心,傅子墨眼角一挑,諷刺地笑道:“傅子墨,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一雙手從後麵環住傅子墨,林文遠走進來,抱住他,把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疲倦,最近公司的事情實在有點多,“子墨。”


    “恩?”


    “我喜歡你。”林文遠抱緊些,又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你。”他想,與其這樣朦朦朧朧地猜來猜去,還不如直接挑明。他們向來都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傅子墨眯起眼睛,嘴角的笑容有幾分嘲諷,掰開林文遠的手,轉過身來看著他,“林文遠,你是不是瘋了?你該清楚,我們不可能。”至少現在不可能。傅子墨自己還沒有解決那一堆麻煩事,林文遠也還不是前世那個掌控了整個林家的霸道男人。可遠遠沒到談情說愛的悠閑時刻。


    不是不喜歡,隻是還沒喜歡到奮不顧身。


    林文遠問:“為什麽?”


    傅子墨說:“因為你以後要繼承林家,我要繼承傅家。我還有大哥,你卻是獨子。”自己家的危機現在無從說起,傅子墨隻能找了一個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過去。


    沒想到林文遠卻是當了真,認真地說:“那我就把林家掌控在手裏,然後送給你。到時候沒人敢說些什麽。”


    傅子墨頓了頓,說:“林文遠,還不是現在。”


    就在這時,衛生間裏又走進了一個人。


    傅子墨有些驚訝地迴過頭去,畢竟現在是白天,酒吧中還是很少人的,卻沒想到看見了一個熟人。


    薛牧走進來,看得出來他喝得很醉,連走路都走不穩了,他也沒認出傅子墨,畢竟他很小的時候就和白雪一起出國了,也是最近才迴的國。


    傅子墨冷眼看著他,薛牧突然跌坐到了地上,低著頭,居然哭了,他醉眼朦朧,小聲呢喃著聽不真切的名字。


    傅子墨皺眉看著,蹲下【身去聽,果然聽見了含糊不清的“白雪”二字。


    這個薛牧倒也算是個情癡,在那一家子冷血的薛家人裏也算個異類。


    薛牧打個酒嗝,努力睜開眼想看清眼前的人,“傅子墨?”他疑惑地喊了一聲。可還沒等傅子墨有什麽反應,他自己反倒搖頭否定了,“你長得這麽漂亮,肯定不是傅子墨那個熊孩子。”


    傅子墨挑了挑眉。


    薛牧忽然抓住傅子墨的手,“喂,你長得這麽漂亮,你去追……好不好,我給你錢,你去追,讓他別和我搶白雪……”


    “誰?”


    “……”薛牧依舊沒將那個名字說清楚,就醉倒在了地上。


    林文遠挑眉,把薛牧握著傅子墨的手給拍掉。


    傅子墨嘴角抽了抽,看著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的薛牧,實在是很想一走了之。可薛牧是他唯一看得稍微順眼的薛家人了,他想了想,拎著薛牧的領子就往外拖。


    路過衛生間的門檻時,傅子墨沒有一點停頓,“痛……”薛牧喊道,傅子墨充耳不聞。


    原本因為別的男人的出現而有了一些危機感的林文遠,突然覺得後頸一涼。


    拖了幾十米,終於見到一個經理模樣的人,傅子墨將薛牧扔過去,正巧又是屁【股著地,薛牧又想哭了,這迴是疼哭的,“屁【股……好疼……”


    大堂經理自然是認得自家老板的,聽了薛牧的話,看了一眼人高馬大的薛牧,又看一眼站在自家老板身旁的林文遠,有些愕然。


    我去,老板的口味……有點重啊……


    傅子墨看懂了經理眼中的意思,一臉黑線,神色不善地看著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的薛牧,認真地在考慮他要不要將他扔迴衛生間。


    傅子墨踢了踢薛牧,問道:“你認不認識這個人?”


    大堂經理暗自腹誹:原來老板喜歡這個調調,s什麽的。當然麵上還是一臉微笑地說:“認識,這是我們酒吧的熟客,有常用的包廂。”


    “哦。”傅子墨隨意地點點頭,“你把他扔迴那個房間。”


    “啊?”經理再次愕然。


    迴到包廂,淩淵和周笙又掐成了一團。


    傅子墨坐下來,說:“一人百分之五的股份,沒問題吧?”


    “謝謝老大!”周笙拍馬屁是一把好手。


    他們也不矯情,也沒有必要矯情,畢竟天神也不是什麽大公司,一成股份也就是意思意思,也不大值錢,以他們的交情實在沒必要矯情。


    傅子墨則是懶洋洋地說:“別以為收了股份不用幹活,以後你們都給我拍戲去。”


    周笙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但是一想到自己被美女粉絲包圍的場景,瞬間又活力滿滿。


    倒是淩淵,不知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林文遠好像已經忘記了剛剛的那一幕,沉聲道:“我們該去吃飯了,不然你胃病又該犯了。”


    傅子墨白了他一眼,怎麽又像之前一樣管他跟兒子似得,連吃飯也得管。


    林文遠揉了揉傅子墨的腦袋,他的心態已經調整過來了,傅子墨不抗拒,不接受,那他就主動一點好了,總有一天他會答應的。


    “天神也算我一個。”


    娛樂圈的俊男美女那麽多,要是傅子墨一個不留神被勾走了,他就苦逼了,自家的孩子還是得自己看著!


    ……


    另一邊的包廂中,薛牧悠悠醒來。


    他先是一陣齜牙咧嘴,暗自納悶自己的屁【股怎麽疼得跟狗啃過似得,醉酒時的記憶模模糊糊地記起,男人,衛生間,醉倒的自己……


    他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簡直驚悚到了極點,再一轉頭,看到了大堂經理出於種種複雜心理放進來的xx消炎藥。


    “啊!!!!!”


    聽著這慘絕人寰的叫聲,大堂經理不由地同情地看了某包廂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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