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逸霄眼光十分複雜的看了蕭潛一會,他著實沒想到這個武侍竟然可以左右江家人的心思,能力遠超他的想象。


    他是十分喜歡蕭潛的,甚至發現對蕭潛有另外的想法後,一度徘徊在痛苦矛盾的邊緣。但是此時通過剛才他聽到的,明逸霄卻覺得這條線不能越,也幸好他剛才什麽也沒說,那層窗戶紙沒被捅破,想來就算蕭潛有察覺也不敢十分肯定他的想法。


    “殿下,想必您也聽到剛才的談話了,江家父子有向您效忠之心,不過還需時間驗證。在此之前,望您小心。”蕭潛心中也很震驚,隻因明逸霄偷聽他的談話,他竟然一無所覺。這也就說明,明逸霄現在的武功當是超越他之上了。


    蕭潛在武學之道上已經很努力用心了,雖說小時候他靠著兩輩子的打鬥經驗勝過明逸霄很多迴,但天資這東西,就像在明逸霄身上加了提速器,果真,武學奇才的明逸霄經過這幾年的鍛練果真超越了蕭潛。


    明逸霄點點頭,臉上露出感謝之意,“這次多虧阿潛了,”替他拉來了江家的助力,雖說他們貌似什麽也沒談成,但是想來江家人以後對他也會變得不一樣的。蕭潛既然能當能臣,明逸霄就要有主君對能臣的態度。


    “都是臣該做的。”蕭潛說到這裏,露出笑容來,“臣少時就是殿下的武侍,本就是殿下船上的小卒,一根繩上的……哈哈……”蕭潛沒說出來,想必對麵的明逸霄肯定聽出他在說什麽。


    “哈哈……”明逸霄想到蕭潛要說什麽也被逗笑了,露出幾分帶著陽光的笑容,仿佛兩人又迴到了少年的歡快時光。明逸霄看著眼前光風霽月的男子,心裏軟軟的,又努力克製著。——眼前的是個能臣,絕不能再有其它心思了,至少是現在。


    ……兩人又說了一會,明逸霄來無影去無蹤的離開了這裏。蕭潛臉上帶著的笑意消失,心裏暗鬆一口氣。幸好明逸霄的自製力夠強,人也足夠聰明,想得長遠。否則明逸霄要真拿身份強迫於他蕭潛。哼,他蕭潛可不保證幹出什麽事來。


    明逸霄找蕭潛話別後的兩日就出發了,蕭潛的生活又恢複平靜。除了中間兩個小插曲。


    那就是司徒芸芸嫁了,嫁得人自然是她的表哥梁文才,那個梁家的旁支子弟。而被貶為庶民的蕭步墟換迴尋常打扮,趁著蕭潛難得的休沐日,領著他的好兒子蕭深來到蕭潛的莊子門口堵住正要出門的蕭潛。


    “幸好老夫當年明白你這孽子的為人,沒有向司徒家說親,沒讓你這個孽子毀了司徒小姐的大好姻緣。”當年蕭潛親自向他低頭求這事,蕭步墟心裏明白,蕭潛對這司徒小姐的心思絕對不一般。


    蕭潛沒想被這兩人堵在門口,開口就是這樣的話。寒著臉道:“你就是向我來說這些的,”關與司徒芸芸的事,蕭潛是很失落。他當年讓蕭步墟去說親時蕭步墟沒有去,後來又讓蕭步堎去過,但司徒家明顯的沒了意思,連蕭步堎的麵子也沒有給。這不,剛過了沒兩月,司徒芸芸就嫁給了那梁家的一個破親戚。


    蕭步墟眼看說到蕭潛的痛處,大為痛快,“心痛了吧,誰讓你作孽太多連親生老子也要誣陷呢。”旁邊的跟著的蕭深也露出恨意,“對對對,陷害親父,姨母,庶弟,不得好死,都是報……啊。”


    蕭深的話還沒完,就被蕭潛“啪”的打了一巴掌,“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我蕭潛大言不慚。”他現在一直沒動蕭深,也不過是看在大家同是姓蕭,他太爺爺最見不得子孫相殘,才沒有動手。


    “你你……反了,竟敢對你弟弟動手,你是不是完全不把老夫放在眼裏,”蕭步墟怒了,但蕭潛如今武功越來越強,他就算親自動手,也一時製服不了此人,反而徒惹些是笑柄。


    蕭潛看著蕭步墟虛張聲勢的樣子,想著小時候蕭步墟對他非打即罵的惡行,如今敢怒不敢言的熊樣,“怎麽會不把父親您放在眼裏,隻是蕭深目無尊長,我稍微教訓一下罷了。怎麽,父親覺得我打得不夠嗎?”


    “混賬,”蕭步墟罵了一句,看著蕭潛陰狠的眼神,也真怕蕭潛做出些什麽事來,於是在罵咧兩句後,拉著蕭深離開了莊門口。——他如今無官無職,留在京城也隻惹人恥笑。


    隻是蕭步墟走了幾步,又突然迴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蕭潛一眼,“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跟原中澈那破事,老夫奉勸你幾句,那老家夥不是個好東西,你休要與狼為伍,勉得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雖說蕭步墟知道這事純屬意外,但是他還不想讓自己的兒子跟著一個自己不喜歡的老男人不清不楚的。


    蕭潛一愣,“讓您費心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原中澈樂意做下麵的,又保養得貌美如花,讓人看了心動,就算有些怪脾氣,蕭潛如今也樂在其中。


    “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蕭步墟撂了一句狠話,拉著蕭深揚長而去。而蕭深也惡狠狠的瞪了蕭潛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他一定會迴來報複的,殺母之仇不共戴天。


    蕭潛冷冷的看著二人的舉動,特別是蕭深森冷的笑意。機會他給了,若這人不知悔改。想起蕭深上輩子對自己所做,蕭潛可不會再次手軟。


    遠望著蕭家父子離開,蕭潛讓管家牽了一匹馬出來,管家一邊把馬交給蕭潛,一邊觀察著蕭潛的麵色道:“爺,您讓人在牛頭山建得別莊已完工,您想什麽時候去看看。”


    蕭潛聽著意動,“建成了,”他在牛頭山上跟著李夫子學習時,就覺得那地方風水好,於是半年前就請建築師去那裏蓋別莊,沒想到這忙忙碌碌中那裏就好了。


    “是的,爺。”


    “知道了,”蕭潛邊說邊上了馬,策馬奔騰。蕭步墟雖已是庶民,變成了無足輕重的人,也已傷不到他,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讓蕭潛心裏憋悶。


    初秋的時節,蕭潛騎在馬上被風一吹,看著還算蔥鬱的綠柳喬木,過了一會才算平複了心情,就讓馬放慢了腳步,慢悠悠的在路上跑動。遠處,一輛馬車從城外的官道上向京門口駛去。蕭潛隨意的看了一眼,就見車主人撩開透亮的車窗簾,向外透氣張望。


    而隻是一個平常的場景,卻讓蕭潛怔在當場。隻因這車上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三朝迴門的司徒芸芸。


    “你……”司徒芸芸也愣住了。她萬沒想到隻是因為心中憋悶,撩簾透透氣,就看到了騎馬從對麵方向過來,俊美無媲的蕭潛。也不知怎麽的,司徒芸芸看著男子望過來深沉的目光,她竟然覺得很是尷尬無措。


    “……”蕭潛看到對方發現自己,點點頭,卻沒有多說。


    這時車中的另一人,司徒芸芸的丈夫梁文才注意到發妻的不對,也向外一看,卻隻看到擦車而過的,蕭潛騎著馬的側影。“誰家的小郎君?”男子玉樹臨風,側影清俊,梁文才一時看愣,卻沒看到來人的正臉。


    司徒芸芸看著丈夫色色的眼睛,眼神黯淡不少,新婚第一晚他的丈夫就跟她的貼身丫鬟搞到了一起,第二日,就有一個懷了身孕的通房出現在她的麵前,現在又發現這梁文才還男女接好。司徒芸芸真覺得自己低估了此人的齷齪,不覺有些後悔。


    ——真不知自己為何信了此人的甜言蜜語。


    蕭潛沒想到會遇到司徒芸芸,但也不知是不是看到了此時,還不像以後,曆經風雨、生活磨厲,變成成熟女人的司徒芸芸,他竟然少了心動失落,心情無端變好。


    ——是啊,他蕭潛喜歡得隻是日後看破世俗,經過世事打磨的司徒芸芸,而不是現在這個還有著少女心,多愁善感,心裏藏著不少小心事的幼稚女人。


    心事一空,蕭潛心情大好。“駕……”蕭潛隨著心意,向著一條旁邊向京城方向的小道疾馳,他現在突然很想很想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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