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紳一體納糧、收取商貿賦稅、興辦義學,鄭勳睿一係列的舉措,讓南直隸的情況出現了很大的改變,要知道這裏是大明王朝的陪都,也是大明最為富庶的地方之一,士大夫和商賈雲集,做任何的決定以及任何的事情,都不是那麽簡單和容易的,鄭勳睿依靠著自身的實力,硬生生的改變了南直隸士大夫和讀書人的境況。


    鄭家軍的重新編製,消息還是傳出去了一些,不過南直隸顯得很是平穩,幾乎沒有出現什麽公開的議論,就連鎮守太監方正化,都沒有表現出來異議,當然出現這樣的局麵,不一定是很正常的,但隻要事情做成了,且地方上穩定,其他的就不算什麽了。


    地位頗為尷尬的是南京京營的軍士,賀人龍帶走了兩萬軍士,前往河南等地剿滅流寇,剩餘的四萬的軍士,顯得很是多餘,因為鄭家軍駐紮在南京的秣陵鎮,南京京營的作用被無限度的削弱,南京城內的官吏以及士大夫等等,注意力早就集中到鄭家軍的上麵。


    洪門錢莊和洪門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沒有誰小覷,大家都知道其背後的勢力。


    而影響最大的還是官吏俸祿的變化,誰都知道大明朝廷官吏的俸祿低得可憐,依靠著俸祿過日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不要說下麵的吏員,就算是七品或者六品的京畿知縣,都不要想著能夠很好的養活家人,過上體麵的日子,為了能夠體麵甚至奢侈的生活,官吏就要想方設法的撈銀子和貪墨,這成為了慣例,所以名目繁多的冰敬和炭敬出現了。


    地方官巴結和討好京官。以冰敬和炭敬的名義送去了黃金白銀,地方官同樣需要大量的銀子來維持開銷,羊毛出在羊身上。老百姓就遭殃了,除開承擔朝廷規定的賦稅。還有名目繁多的苛捐雜稅,沒有說敢說不繳納,這就導致了老百姓負擔愈發的沉重,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


    鄭勳睿提高官吏的俸祿,讓官吏依靠俸祿完全可以過上體麵的日子,這就好比是開了正門,官吏不去撈銀子,同樣可以很好的生活。不過人的貪欲是無限度的,故而鄭勳睿在提高了官吏俸祿的同時堵偏門,也就是嚴格製度和檢查,他實施了不定期的巡視製度,南京六部以及都察院時刻對南直隸所有的官吏實施巡視,凡是發現有官吏貪墨的行為、壓榨百姓的行為,不問緣由,不聽解釋,一律嚴懲。


    南直隸的賦稅也在此基礎之上規範了,朝廷規定的賦稅意外的苛捐雜稅全部廢除。任何的官府和官吏都不準征收,征收過程之中的火耗等等,也一並廢止。


    穿越的鄭勳睿很清楚。依靠農業賦稅來養活官吏隊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大規模的發展商貿、規範商貿賦稅,官府才能夠真正有錢,也才能夠真正變成強勢的官府。


    治國的理論是很多的,讓國家強盛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需要讓那些正確的理論全部都貫徹落實下去,並且形成製度。這樣堅持若幹年之後,一個強大的國家才會出現。


    鄭勳睿正是按照這條道路朝著走著。他相信通過自身的堅持,通過若幹年的努力。一定能夠讓一個無比輝煌的國家屹立在世界的東方。


    盡管穿越了十多年的時間,不過鄭勳睿推行的理論和道路,也才剛剛開始起步,而且隻是在南直隸開始全麵的鋪開和推行,真正想要大明各地都按照這個道路前進,還需要更長時間,需要把握更多的機會。


    反對的聲音肯定是存在的,而且就是所謂的大明王朝那些精英的反對,因為鄭勳睿推行的政策損害了他們的切身利益,不過鄭勳睿有鄭家軍為後盾,也在精英集團之中吸納和聯合了不少的力量,為推行新政努力,讓他的政策得以順利的貫徹下去,更加重要的是,鄭勳睿不遺餘力的對於那些負隅頑抗的士大夫階層,實施了毫不留情的打擊,讓反對他的聲音不斷的減少,讓諸多的政策能夠不變樣的貫徹下去。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效果就開始體現,休養生息的老百姓,真切的體會到了好處,他們的負擔減輕了,遭受到災害也能夠得到官府的救濟,不至於沒有飯吃,更不至於餓死,老百姓是淳樸的,他們對官府感恩戴德,情緒完全不一樣了。


    其實各級的官府也體會到了諸多的好處,南直隸各地的土匪幾乎絕跡了,地方上也變得平穩,老百姓主動繳納農業賦稅,村鎮偶爾出現受災的農戶,也得到了裏正很好的安置,以往那些所謂的刁民,幾乎是一夜之間全部都不見了。


    這樣的情況,官吏自然輕鬆不少。


    隨著春節的臨近,南直隸各地都開始熱鬧起來,地方上平穩了,大家都想著好好過一個春節,南京城內更是熱鬧非凡,每日裏進城出城的人絡繹不絕,臘月二十之後,城內幾乎都要走不動了。


    商家更是抓住這個機會賺錢,天不亮商鋪開業,天黑之後還舍不得關門。


    由於春節的臨近,南京開城門和關城門的時間也出現變化,由原來的卯時開門、亥時關門,變成了寅時二刻開門、子時關門。


    和其他的家戶比較起來,鄭府變得冷清了一些。


    家中的諸多女主人都有事情忙碌,文曼珊與冬梅忙於洪門錢莊的事宜,天不亮出門,天黑好久才能夠迴到府邸,徐佛家與楊愛珍忙於調查署的事情,同樣很少有時間在家裏,卞玉京因為身孕,最近一段時間呆在府邸裏麵,唯有管理家中事物的荷葉時刻都在府邸。


    鄭瀚宇已經七歲,開年之後就是八歲,早就在府邸讀書三年時間,六歲的鄭靈蕊、鄭靈柔和鄭靈嵐也跟著讀書接近一年的時間了,當初鄭勳睿的想法是讓鄭瀚宇不要單獨在府邸裏學習,不過文曼珊堅決不同意,而且專門找到了德高望重的西席先生,在家中教授,這樣鄭靈蕊等三人自然也就跟著學習了。


    雖然春節臨近,不過鄭瀚宇和幾個妹妹都清楚,他們的學習不會因為春節臨近而放鬆多少,因為母親請來的西席先生很是嚴厲,春節都是在府邸裏麵度過的,所以他們春節期間也不能夠完全忘記學習的事情,防止西席先生考校的時候,迴答不上來問題。


    西席先生對鄭瀚宇的要求是最為嚴格的,至於說鄭靈蕊等三個女孩子,學習則要輕鬆很多,而且三個小女孩子已經開始學習琴棋書畫,給她們授課的是文曼珊、徐佛家、楊愛珍和卞玉京等人,要說在南京城內,教授琴棋詩畫等等,還沒有誰敢在文曼珊等人麵前自大。


    臘月二十,各級的官府開始放春假的時候,鄭勳睿的時間稍微多了一些,很多的公務他都是在府邸裏麵處理的,整個早上的時間處理公務,下午的時間則是陪著四個孩子讀書玩耍,這方麵鄭勳睿一直都是堅持的,也是文曼珊等人非常感慨的,朝中的諸多大人,因為異地為官、或者因為公務繁忙等等原因,基本是沒有陪著孩子的,這些大人在孩子的麵前特別的嚴厲,都是按照傳統的儒家思想在孩子麵前樹立威嚴,可鄭勳睿完全不一樣。


    鄭勳睿在家的時間增多,文曼珊等人自然也是要早些迴家的,按照鄭勳睿的建議,洪門錢莊每年隻有七天的假期,從臘月三十到來年的正月初六,畢竟春節臨近,洪門錢莊是最為忙碌的時候,大量的人前來辦理業務,文曼珊等人自然也是要遵守的。


    好在文曼珊等人忙碌了這些年之後,逐漸適應了,隨著她們能力的增強,外界的議論也是越來越少,要知道充斥在這個時代的,依舊是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思想,女子在家中相夫教子是最為推崇的,可鄭勳睿的諸多老婆,幾乎都是在做事情。


    洪門錢莊櫃台辦理業務的大部分都是女子,一些士大夫和讀書人曾經嗤之以鼻,認為這樣的做法不成體統,傷風敗俗,女人肯定是做不好事情的,也不能夠隨便的拋頭露麵,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辦理業務的商賈、士大夫和老百姓,慢慢發現女人更加的心細,能夠仔細核對每一張的票根,防止出現錯誤,而且她們的態度也很是熱情,臉上的微笑能夠感染很多人,慢慢的,大家接受了女人在洪門錢莊做事情的現實,就連那些頑固的士大夫,也隻是私下裏議論一下,不會公開的質疑了。


    鄭家軍的女兵營幾個月之前請來了郎中,開始進行全麵的培訓,主要是培訓這些女兵如何的護理傷員,如何簡單的實施包紮,以及如何快速的救治傷病員等等,這樣的培訓,也引發了眾人的好奇,女兵營成立的時間不短了,因為不知道該做什麽事情,遭受到質疑,現如今女兵開始培訓了,看樣子是準備在戰場上麵救治傷員了。


    培訓的任務很緊,一直到春節臨近的時候,依舊沒有放鬆。


    當然了,鄭勳睿也是非常關心培訓的事宜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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