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剛剛和總公司的人交涉清楚,和總公司簽訂了協議,對方正式撤訴。蘇奕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接到了來自的醫院的電話,說是蘇理在拘留所裏出了點狀況轉而移交給了醫院。


    蘇奕趕到醫院的時候,蘇理已經醒了。他側頭看扒著門框氣喘籲籲的蘇奕,後者喘著氣盯著他綁著繃帶的手,有幾分急紅了眼:“怎麽迴事?”


    蘇奕偷偷塞了錢,蘇理的罪名也沒有落實,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這樣的事。


    蘇理看了眼門口陪同的警察,搖了搖頭,沒說話。蘇奕立刻會意,他拉過陪同警察,向對方說明了情況,出示了總公司開具的證明,警察很負責,電話再三核實之後這才從醫院離開。


    蘇奕也問了警察蘇理受傷的經過,不過沒有得到什麽線索。


    蘇奕關了病房的門,這間病房裏目前就住著蘇理一個人。


    蘇奕坐下來,盯著蘇理的手,臉色有點難看。


    蘇理摸了摸手上的繃帶,看蘇奕難看的臉色,心裏卻是覺得愉悅:“隻是小傷口,用不了多久就痊愈了。”他唇角微微上揚,看上去心情不錯。


    蘇奕抿抿唇:“誰做的?”


    蘇理想起前不久發生的事,想到那個奇怪的人,然後對著蘇奕搖了搖頭,他本心不願蘇奕參與進這種事,而且這種事說出來,估計也不會有人信。


    有誰會相信,一個大活人會憑空出現在拘留所,然後又憑空消失了。蘇理來之前就和警察說過,可惜拘留所裏的監控都沒有異常,就好像蘇理的所見是一場幻覺。


    不過……摸了摸手上的繃帶,稍微用力一些就會帶著點疼痛,這提醒著蘇理,那並不是幻覺。


    蘇奕第一時間想到了陷害蘇理的副經理,但轉念又想到自己花了大價錢監視著那人,這段時間那人也許是怕了,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到底會是誰?


    蘇奕,這個任務有盜賊介入,難度係數上升到a級,你萬事小心。


    景竑楓的話莫名其妙地竄進腦海之中,蘇奕一愣,卻也思索起景竑楓話的可能性。


    連魔幻世界都經曆過了,又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呢。


    原主的真實身份目前還不明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原主正在進行任務,而盜賊的出現會讓原主的任務十分艱難,那麽他們的目標肯定都是同一個。


    是蘇理!


    蘇奕微微思索片刻就得到了結論。


    除了這個猜想,沒有更合適的答案。


    蘇理看蘇奕陷入思考,也沒有打斷蘇奕的思緒,他盯著蘇奕的臉,蘇奕的臉蛋偏小,就這麽看,真不像他在資料上看到的25歲,倒像是二十歲不到的學生。


    隻是這段時間蘇奕奔波在外,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看上去更瘦更小。


    蘇理微不可查地皺眉,這段時間下來,這個人太瘦了,不知道以後養不養得迴來。


    完全沒有注意到蘇理細微變化表情的蘇奕還停留在自己的思緒之中,以至於蘇理撐起身來,環過他,將他拉上☆床,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原主的房間沒有任何關於任務的相關情報,景竑楓也沒有說,除了一個通訊器以外,沒有什麽是能證明原主身份的東西。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蘇奕開口跟蘇理道:“我去下廁所……咦?”蘇奕說到一半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占據了蘇理的半邊床。


    蘇理完好的手環著蘇奕的腰,他抱著蘇奕,頭低得有點低,帶著點悶聲悶氣地道:“你最近沒好好休息吧,要不要睡一下……”


    蘇理略短的黑發根本遮不住他紅透的耳尖,蘇奕側眼看去,蘇理從臉一直紅到了脖頸。


    蘇奕愣了愣,想起現在的蘇理比他認識的那個還要純情,還要害羞。


    現在的蘇理,怕是從來沒和別人進行過這樣的接觸。


    心裏笑了笑,蘇奕還是從蘇理的手中掙紮出來。現在可是在醫院,指不定待會兒護士就要過來查房,就是蘇奕再沒節操也不能這麽幹。


    蘇理倒是和那時候一樣,根本就不在意場合,蘇奕對這點十分無奈,心裏卻帶著甜蜜。


    蘇理終究還是他認識的蘇理。


    蘇理收迴自己空蕩蕩的手,半垂著眼,斂著一眸的失落。他抿了抿唇,什麽都沒說。


    蘇奕歎了口氣,湊到他耳邊道:“這是在醫院,等出院了……”蘇奕頓了頓有點不好意思,“這些事再說好不好?”


    蘇理抬頭看他,麵容還是一張麵癱臉,眸子卻柔和得不可思議。雖然蘇奕的話像是在哄小孩子,在蘇理身上卻十分有效。


    正好是飯點,蘇奕想到剛才還沒弄清楚地猜想,跟蘇理說了一聲去打飯就從病房離開了。


    小心翼翼地將洗手間的門上了鎖,蘇奕從包裏拿出當初那個投射屏幕的手環,手環很簡單,上麵隻有兩個鍵,一個紅色一個綠色,看上去像是開機和關機按鈕。


    蘇奕按下綠色按鈕,手環側邊的亮起藍色紋路,隨即一道鍵盤大小的光屏在蘇奕的麵前攤開。


    “請問是否暫停時間以用於查詢業務?特殊提示本功能涉及影響位麵法則時不可用。”


    這次沒有用語音,蘇奕鬆了口氣,仔細看了彈出來的彈窗,思索著應該是暫停自己現在在這個時間段的時間,不得不說未來的科技真的很發達,連時間都可以掌握。


    想到自己待會兒要做的事情還很多,蘇奕選了是。


    “時間停止開始,時限一個小時。”


    衛生間裏隻有蘇奕一個人所以他對於時間停止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感受,但是在衛生間的外麵,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暫停按鈕一般沒了反應。


    距離蘇奕不遠處一所公寓裏的床上,一名漂亮得幾乎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男人坐起身來,他絞了絞眉頭:“時警的氣息,沒說這個委托有時警的介入了啊。”


    蘇奕仔細看了看,還好光屏上用的文字也是中文,蘇奕在一片列表之中用手指點了點寫著個人信息的一欄。


    光屏上的東西隨著蘇奕的動作而發生了改變,一個3d不停旋轉的他原本模樣的人物在光屏上顯現,旁邊標注著身份信息:


    姓名:蘇奕


    力量等級:s


    任職:時空警局第一小隊副隊。


    個人經曆:


    4096年,普通平行時空一級位麵a任務“失落的人格”,完成。


    4096年,普通平行時空三級位麵a任務“時間爭奪”,完成。


    4097年,魔幻平行時空,一級位麵s任務“拯救行動”,完成。


    4098年……


    蘇奕粗略地看下來,這些信息他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尤其是看到個人經曆上,那些時間和那些名字都讓他覺得熟悉異常。


    “蘇奕,從今天起你就是一名時警了,你要是還像以前那樣肯定不行,怎麽也得學會交際吧!”


    “蘇奕,你接任務頻率這麽高做什麽,時警雖然不像其他警察這麽危險,但是你這樣也太拚了!”


    “蘇奕,這次的s級盜賊任務簡直做得漂亮,我說啊,你簡直就像是專門為了這個職業而生的!”


    “算了蘇奕,我算是服了你了。你什麽都不用做,就保持這樣就好。”


    “蘇奕……”


    紛亂的對話不知從大腦的什麽地方冒出來,蘇奕撐了撐頭,突如其來的信息讓他覺得頭昏腦漲。這種感覺和第一世界被係統強塞記憶的感覺很像,但是更溫和一些,就好像這些本來就是大腦裏的東西,隻是蘇奕暫時性的忘了。


    等蘇奕腦袋的感覺好了很多,他揉揉太陽穴,感受著自己腦袋裏多出來的一點記憶,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記憶安排。


    依舊是那個夢裏的人,和夢裏的片段很像,蘇奕接收到的記憶片段就是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冷漠對象剛剛成為時警的時候。


    這種感覺很神奇,和當初第一世界被係統強塞記憶的之後完全不同,蘇奕察覺不到記憶的分區,就好像這份記憶本來就是屬於他的。


    他揉揉頭,如果這段記憶是真實的,那麽那些清晰而真實的夢境,也是真實?


    這些是遊戲係統附帶的故事背景還是跟他本身有關?


    蘇奕有點煩躁地揉了揉自己得頭發,他突然有種感覺,感覺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事情就在遊戲通關之後。


    也許除了迴憶錄之外,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


    暫時把這一切都拋之腦後,蘇奕繼續看光屏,個人信息下麵有一個進行中任務的圖標,看著像是遊戲界麵的圖標。蘇奕點了點,真的可以點動。


    屏幕上的內容再一次產生變化,就像是遊戲裏的任務界麵。


    上麵的內容證實了蘇奕的猜想,他們的任務目標的確都是蘇理。


    蘇奕麵板上的任務目標是商業神話蘇理,下麵有一係列的關於蘇理的介紹,包括了他以前,現在,還有……未來。


    麵板上的任務就要是維持蘇理原有的曆史,讓他走上商業巔峰。


    蘇奕仔細看了看,總覺得這個世界的事情太過複雜。


    就目前的線索來看,手環的主人就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那個人,而原主就是原本這個世界這具身體的主人,手環的主人比自己先來,占據了原主的身體,然後自己的到來又擠掉了手環的主人。


    這樣的聯係……蘇奕揉了揉額角,不管怎麽想,都覺得很複雜,


    想不清就不想了,蘇奕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和他剛進洗手間的時間相差不過兩分鍾,看來界麵提示的時間停止是真的有效。


    他走出醫院,在周邊的小店買了點適合傷員的食物,這才迴了蘇理的病房。


    吃完飯,蘇奕洗完碗迴來,蘇理已經換掉了病號服。也不知道他廢了一隻手還怎麽這麽迅速地換了衣服的。


    “怎麽換了?”蘇奕奇怪道。


    蘇理站起身來:“我傷得本來就不重,根本沒有住院的必要,你買飯的時候出院手續我已經辦好了。過段時間迴來拆線就好。”他沒說警察局的事情,蘇奕猜想,他估計沒看到守門的警察從護士口中知道了自己被撤訴的事。


    蘇奕點點頭。


    蘇理有些猶豫道:“蘇奕,我家裏沒人,恢複的這段時間,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下。”


    他向來認真嚴肅的麵容軟化下來,帶著幾分不自然,卻讓蘇奕心裏一軟。


    蘇奕笑了笑,這樣客氣的蘇理他倒是第一次見。


    以前一確定了關係,在能吃豆腐的時候,蘇理雖然會害羞,但是從不手軟,也從不錯失機會。


    “我們是戀人吧,這一點是理所當然吧。”


    蘇理一愣,得到蘇奕這一句話,心頭踏實不少。


    他本身有些不安,想要確定蘇奕在拘留所裏所說的那句話到底還有沒有效,卻完全沒有經驗,連試探都不知從何下手。蘇奕自己說出來,他本身是鬆了口氣的。


    蘇理踏進蘇奕的公寓,公寓很整齊,雖然很小,但是處處都充滿著主人的氣息,帶著點柔軟,帶著點溫潤,像極了蘇奕這個人。


    蘇奕這個人,本身就是個溫和得不可思議的人。蘇理看著蘇奕白皙的麵容想,其實這個人大多方麵都沒什麽特別,隻是特別溫柔,特別固執。


    溫柔固執得,讓人心動不已。


    蘇奕倒是有點不好意思:“沒怎麽收拾,你先坐一下吧,我去給你倒點水。”


    蘇理點點頭。


    蘇奕倒了水出來,蘇理正在四處打量房間。他似乎對這個小小的房間充滿了好奇,似乎每看明白一樣東西就能貼近蘇奕一點。


    蘇奕有點強迫症,原主的公寓在蘇奕可以更改的範圍內做了修改,要更貼近與蘇奕本身的生活。


    就這麽,蘇理就在蘇奕這裏住了下來。


    總公司的訊息也下來了,出乎蘇奕的意料,蘇理明麵上犯了這麽大的錯誤,總公司還是願意留下他繼續擔任總經理的位置。


    如果不是蘇理的能力太強,就是總公司那邊其實是了解真相的。


    如果是前者,蘇奕會為蘇理覺得驕傲,如果是後者,蘇奕就覺得很心寒。蘇理為這公司做了這麽多,到頭來卻像是一枚棋子,在被放棄的時候公司幾乎是毫不猶豫。


    為此蘇奕還不高興了兩天。


    蘇理似乎知道蘇奕在想什麽,重新恢複身份的蘇理重新聘用了蘇奕作為自己的助理,吃飯間,蘇理對蘇奕說:“這些事,你不用為我擔心,我不會吃虧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眸暗沉,像是被濃墨所渲染的水底。


    蘇理的智商奇高,情商雖然低,卻也低隻是在經驗。


    這一次的牢獄之行,確實讓他懂了不少“人情世故”。世態炎涼,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一些事他雖然沒有經曆過,卻已經思索好了應對的方法。


    蘇理一直是一個很穩定的人,他不喜歡波瀾起伏的生活,所以以他的能力到了現在還隻是個總經理。


    能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居所,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然後平穩的生活一輩子,看上去冷得不得了的蘇理人生願望其實小得不得了。


    蘇奕有了他這一句話安心了不少,蘇理是個重諾的人,基本說到就會做到。雖然這一點在有些方麵顯得僵硬又古板,但是有時候蘇奕就喜歡他這樣。


    蘇理上任之後沒多久,副經理和會計就雙雙下了獄,連帶著一些相關的公司人員都下了崗,這一次對於整個公司來說無疑是一場大的換血。


    副經理他們沒有蘇理那麽好的運氣,背後有蘇奕這麽一個不求迴報的人替他們還上金額巨洞。


    蘇理拿出來的證據,足夠他們在牢獄之中呆一輩子。


    蘇奕對這件事是不知情的,他隻是覺得公司裏這段時間的新麵孔多了很多,對於那對陷害蘇理的“狗男女”蘇奕隻以為被總公司的人調走了。


    蘇理想,蘇奕那麽溫潤的人想必是不喜歡見到這些的。


    而他……也不想讓蘇奕看到這個樣子的自己。


    蘇理是有意識地想要瞞著蘇奕,他對那兩個人人幾乎是下了狠手,明著暗著的教訓層出不窮。他去監獄裏看過那兩人幾次,兩人看他的目光像是要將他射殺當場。


    蘇理的麵容還是冷冰冰的,認真嚴肅得像是在會議現場。他向來都是這個模樣,不管在什麽地方,穿著什麽樣,都讓人感覺他像是西裝革履的精英。


    “我不爭取,不代表我不會。”而如今也會了。


    他看著眼前的人,目光冰冷,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點殘忍,漆黑的瞳孔更像是一汪深不見的深潭。


    當初他們可以收買獄警,如今蘇理也可以用錢收買。有些事雖然*,卻是如此方便。


    蘇理從不心軟,尤其是對敵人。一想到那些日子蘇奕的奔波,眼下總是渲染不開的黑色痕跡以及消瘦的身形,蘇理就想要砸下重金,讓這兩人永遠留在監獄裏。


    不過……蘇理最終笑了笑,也許生不如死要更好一些。


    那兩人如今才算明白自己的行為釋放了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後悔與懼怕,都無濟於事。


    看著他們懼怕的眼神,蘇理笑了笑,心裏卻知道,自己還不夠強。


    正是因為自己不夠強,總公司才會對自己揮之即來,揮之即去。


    走進公寓門口,蘇理猛地迴頭,目光緊緊鎖在剛剛和自己擦肩而過的青年身上——是監獄裏的那個人。


    那張漂亮得完全沒法形容的臉蛋十分具有特色,蘇理對此記憶猶新。


    那個人在這裏做什麽?


    蘇理皺了皺眉,煩躁地摸了摸自己的食指指節。


    迴到家,煩躁的情緒讓蘇理臉色不是很好,看著還在廚房忙活晚飯的蘇奕,蘇理忍不住在準備晚飯的蘇奕身上磨蹭兩下,嗅著熟悉的蘇奕身上淡淡的肥皂味道,感覺心靜了很多,那股子從監獄裏出來而帶著的暴虐也在瞬間煙消雲散了。


    果然在這個人身邊才覺得安心。


    蘇理想起色戒裏的一句話,說得如此貼切——你是我的藥。


    蘇奕很無奈,最初的時候蘇理確實是十分客氣有禮的。但是他融入戀人這個角色融入得非常快,等蘇奕發現這點的時候,蘇理已經學會了麵癱著臉耍賴。


    蘇奕揉揉額間,果然超級客氣的蘇理隻是幻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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