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柳容秋的外貌無疑是很占優勢的,這一點在對方深知自己外表特點的時候更是顯露無疑。他知道自己怎麽做最為好看,也知道要怎麽做能夠最大限度地得到對方的好感。


    柳容秋也絕對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他看著對方對於自己的反應甚為平淡,甚至還有一些淡淡地厭煩在裏麵,麵上半點不露隻是說道:“小姐今日隻怕是尚有些驚魂未定,隻是還望小姐能寬慰些。如今能夠活下來便已經是神佛保佑,就算是失了記憶,這也好比什麽也沒有來的強。小姐隻管在這一處休息,若是有事直接喚人就是,隻是容秋再次不便打擾,就先行離去了。”


    舒玨靜靜地看著他站起身來,一身印著淡淡蘭竹圖樣的長袍在地上暈開,一舉一動都透出來骨子間印刻的名士風度。


    這種人,就是舒玨想象中的那樣存在過的君子,隻是可惜,眼前這個特麽是個表裏不一的!


    舒玨看著他這張臉就來氣,這個時候女尊的背景簡直成為了她手上最好的一個條件。


    柳容秋要走,她也就不過是淡淡說了一句:“不送。”


    配上她現在這種兇惡buff,那就是極為不耐的模樣了。


    柳容秋一笑,沒有說什麽,而碧玉等到兩人走到了院子裏,就忍不住發聲了,“公子,這人也恁的氣人,真真是一個白眼狼!”


    “你怎還是一樣總想逞這口舌之利?”柳容秋微微蹙眉瞥了碧玉一眼,“好好照看著這位小姐就是。——碧玉,你說,問我長得好不好看?”


    他這突然的一個發問有些沒頭沒腦,但是碧玉便也還是老實迴答了:“當然好看,公子您是那天上掉下來的人物,隻……隻那什麽,隻有那天仙才能配得上您!”


    柳容秋笑了一聲,似是被他這誇張的語氣逗樂。這話,他在少時就聽過。他的母親見他容色逼人,喃喃便道:“這樣的兒子,最好隻怕是要落到天家裏去的。”


    他聽了,實則甚至還聽進去了不少。他生來就擁有了常人遠不能及的優勢,又為什麽不能把眼光再放的高一些?


    夏邑瑾必然不知道,自己曾經在茶館的屏風後麵,遙遙見了她一麵。彼時他不過是一個侍郎家的公子,雖說家世和樣貌都不錯,但是卻也不足以讓夏邑瑾對他全意相待,說不準反倒到了別人眼中平白生出波折。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如今,他可以稱為夏邑瑾生命之中抹不去的唯一。


    被暗搓搓謀算著的舒玨在房間裏躺著簡直心急欲焚,她把現在所有的事件發展都理清了一遍。夏邑瑾現在不過是剛剛被刺殺,女主和她有八分像,因而被手下的士兵給當成了三皇女給救了起來。但是這一點,卻是瞞不過一些親近之人的。比如說,這軍中的軍師。


    說到這裏,其中就另有一層狗血的故事了。這位軍師,其實是個男子。


    嗬嗬,舒玨想再次以頭搶地。


    她自己對於女扮男裝這類的事件,簡直有著謎一樣的執著喜愛。於是,在夏邑瑾執掌的北鑲軍中,也就出現了這麽一個人物,軍師聶明。聶明,實則卻是聶茯茗。


    聶茯茗覺察出了女主的不對勁,但是為了安撫軍心,他一邊幫助掩蓋著女主的不對勁,一邊加緊尋找著真正的夏邑瑾的所在。隻不過,等到他終於找到真正的夏邑瑾的時候,女主與男主聯合已經勢大。而夏邑瑾,還特麽在失憶,順便愛上了柳容秋。


    哦,對了,這個聶茯茗暗戀夏邑瑾來著。


    舒玨曾經寫文寫的流暢無比,而如今真實的這麽一盆狗血淋在她的頭上,簡直讓她欲哭無淚。


    如果她想要早一步先恢複夏邑瑾三皇女的身份的話,那麽聯係聶茯茗,絕對是她最佳的選擇。


    問題是,現在她也不是原來的夏邑瑾,所以失憶這一個借口不能丟。聶茯茗,也就必須等著來主動找上自己。


    舒玨眼睛突然一亮,她想到了,夏邑瑾的身上,其實還有著一塊可以表明身份的玉佩!


    隻是在她所寫的劇情裏,這一個玉佩在掉落懸崖後丟失了。而後一次出現,卻是男主柳容秋在一家漁家手裏發現了玉佩而後買了迴來,而這一枚玉佩,最後也就到了女主的手上,奠定了她的身份。


    但是現在,這塊玉佩,必定還在那處漁家那裏!她隻要帶著玉佩去當鋪一趟,相信聶茯茗很快就能找到自己了。


    理清了自己之後的路線,舒玨心中安定了不少。


    她現在反正也不能怎麽動彈,隻能跟著這男主瞎耗時間。


    穿越到古代的日子絕對很苦逼,沒有電腦,沒有手機,這個沒有wifi的世界幾乎讓舒玨要絕望了。她好歹第一個穿的還是現代背景的啊,現在這會兒卻是真的成了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在這種狀況下,每天裏都會來的柳容秋,倒成了她最大的樂趣了。


    畢竟男主懂事的很,每一次來都會十分善解人意地給她捎上一些書解悶。他的見識廣更是知識淵博,各種地方的奇聞異事也是信口拈來。再加上這人聲音又好聽,說著話來都能讓人聽入了迷。


    舒玨還沒有什麽太大的表情,這旁邊的碧玉卻是每每都能被柳容秋所講的故事給吸了魂去。


    柳容秋在講故事之際,一邊眼角的餘光便注意著舒玨的反應。他看到對方雖然麵色不動,但是卻也是認真聽了,心裏一分覺得好笑,一分又覺得得意,更多的幾分,則是高興。


    往日裏他不過是憑借著自身的容貌姿態,就可以將大半的人心給拉攏住,像是現在這樣費盡心機去接近,倒是難得的事情。這人無論是男是女,總會有那麽一點征服欲在裏麵。眼見著自己的動作有成效,柳容秋自然喜悅。這種高興,可比他先前籠絡人時要來的濃烈的多。


    他抬起手來,將邊上的茶杯滿上幾杯,將一杯給舒玨遞了過來,“這會兒便光聽著我說話了,小姐便也來喝口茶吧。”


    對方垂下來的頭發拂過舒玨的手背,讓她不甚自在地將手往後移開。隻柳容秋暗中見了她這一動作,唇邊暗暗揚起一絲弧度。沒想到這三皇女倒不像是個多情的,看來想要成功又容易了一分。


    舒玨隻覺得心裏一抖好嗎,這敵人的手段簡直太高明,撩人的技術也是沒誰了。這不露痕跡的色.誘啊,舒玨簡直給跪。


    她不由暗暗地想到,要是她這會兒是真失憶了,這對柳容秋動心幾乎就是遲早的事情了。想象一下,一個對自己對世界一無所知的人,偏偏遇上了一個每日裏關懷照料,言語裏還溫柔體貼的人,加上雛鳥情節,妥妥地就被攻略下來一半了。再加上對方顏值再一逆天,真是想翻身都難。


    舒玨還當真是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細細被攻略的感覺。


    她在現實中,聽說哪個男生喜歡她,那都會暗暗地與對方拉開距離,隨後便是不了了之。換一句話也可以說,舒玨其實是一個被動型人物。


    而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之中,如果說之前因為柳容秋的長相,舒玨還懷疑過這家夥會不會和傅清有什麽關聯的話,現在這一份疑惑也淡了一些。舒玨不由懷疑,難道說,是因為她想象之中的男主都差不多的緣故嗎?


    想到這裏,舒玨不由又看了柳容秋一眼。說起來,這種長相也幾乎是到了她的想象之外了。所以,要再弄出來一張同等級別的臉也很困難吧。


    而感覺到自己視線的柳容秋對著舒玨微微一笑,舒玨頓時就覺得心肝肺哪哪都疼。


    如果說傅清的獨斷專行讓舒玨起了逆反之心的話,那麽柳容秋的這一種循序漸進,無疑更加難以讓她拒絕。就像是現在,明明她心裏知道對方這是有意接近,但是舒玨卻偏偏也撕不破臉趕他出去。


    所謂的死要麵子活受罪就是這麽一迴事。


    而柳容秋講完了一些燕陵國的見聞,轉而看著舒玨卻是又說道:“容秋有一個建議,不知道當不當講。”


    要是猶豫你就幹脆別說啊!


    舒玨心裏吐槽道,一邊僵著臉道:“你說吧。”


    “小姐如果現如今還想不起來往事的話,若是一直這麽稱唿小姐也不好。”柳容秋開口道,“若是小姐不介意,我為小姐取上一個名字可好?”


    來了來了,多麽熟悉的情節!


    這放到什麽小說裏,主角撿了一隻受傷的人或者是其他(其他是什麽鬼),這取完名字之後,基本上一隻忠犬就沒的跑了。


    舒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隻是道:“請說吧。”


    “玦字如何?”柳容秋一笑,“環玦之玦。”


    舒玨的瞳孔微微晃動,終於說了一句話,“隨你。”


    柳容秋笑了,這一個笑容卻是帶著幾分真心實意,他以為,自己這一番布置,今天總算是有了一個大的進展。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玦字,雖然也是玉器之意,但是卻多做臨別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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