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江水衝刷在她身上,薄安安手指動了一動,遠遠的仿佛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想張嘴迴應,卻一點力氣都沒有,連眼睛都睜不開。


    突然,她隱隱感覺到,有個人跑到了她身邊,把她抱了起來,很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說著什麽。


    那聲音就像隔著一層厚重的玻璃,沉悶沙啞,像水的波紋一般,一波一波傳入她的耳中。


    “薄安安!薄安安!”


    “我還沒睡夠呢,你不能死!”


    薄安安想冷笑,想說誰要死了,可是卻連彎起唇角的力氣都沒有。


    最後,她感覺那個人好像把自己抱了起來,恍惚間她的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日光斜入眼底,她看到一張刀斧神功的俊臉,再之後她便再次暈了過去。


    也不知到底沉睡了多久,夢裏所有人的身影都變得很虛幻,每個人的臉她都看不清楚,隻能憑著感覺去靠近,直到她摸到一個身形偉岸高大的男人身邊。


    那男人山上有好聞的海藻氣息,他俯下身來在她耳邊吹著熱氣,“薄安安,我還沒睡夠你呢……”


    “咚”得一聲,病房的門被人猛地推開,一個長相清秀,臉色發白的女人衝了進來,她的目光筆直的落在病床上。


    正在幫薄安安檢查的醫生護士,全部轉過頭來看她,主治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你是病人的家屬?”


    林素喘了兩口氣,“我是。”


    她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握住薄安安搭在被子上的小手,後者臉色慘白,雙目緊閉,還沒有要醒的跡象。


    “醫生,她怎麽樣啊?聽……”是勒森打電話通知她的,她知道的時候,說是薄安安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聽我朋友說她一直沒醒。”


    “你不用擔心,病人除了身體上有擦傷之外,身上沒有其他的傷,隻是病人後腦受襲擊,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腦震蕩,需要兩天才會清醒過來。”


    “腦震蕩?會有什麽後遺症嗎?”


    “這個……不好說,得看她醒過來之後的表現,等她醒過來之後,我們再給她做一套全麵的檢查。”


    等醫生走了之後,林素再把視線轉移到床上的小女人身上,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她的眼睛已經睜開了,隻是眼神有些空茫。


    “安安!安安你醒啦!”林素激動的握著她的手。


    薄安安眼珠子轉了轉,緩緩轉到她身上,眼神慢慢聚攏起來,聲音沙啞,“林素姐。”


    她動了動想坐起來,林素連忙按著她,幫她把病床調高了一些,“你別動,你想幹什麽告訴我。”


    “水。”薄安安眼睛往旁邊的桌子上撇了撇,隻覺得喉嚨幹得要冒火。


    “你別動,我給你倒。”


    林素調好了水溫,倒了滿滿一杯水遞給薄安安,後者很快就喝完了,又把水杯遞給她。接連喝了兩杯之後,薄安安才覺得好了不少。


    林素摸摸她的臉,心疼不已,“幸好撿迴了一條命,”說著她的麵容又陡然變狠,“安安,是誰幹的?是誰把你推下懸崖的?”


    聞言,薄安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茫,隨即她一手按著額頭,緊蹙秀眉,“我記不太清了。”


    林素狠狠一怔。


    這不是失憶了吧?!


    她雙手抓住薄安安的肩膀,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安安,你還能記得你昨天在哪裏嗎?”


    薄安安抬眸,那雙向來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此時卻一片迷蒙,“我在哪裏?我不是跟你在一起嗎?”說著,她又蹙了一下眉,“我為什麽會在醫院裏?我隻隱約感覺到有個禿頭的男人,他一直在跟我拉扯,最後把我推了下去。”


    禿頭男人?


    “安安,你……”林素忽然意識到薄安安的情況不太對,剛想按鈴讓護士進來,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是勒森。


    勒森筆直的走過來,發現薄安安醒了,麵無表情的問了一句,“薄小姐沒事了吧?”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始料未及,薄安安仰著毛絨絨的腦袋看他,秀眉擰成了一個川字,“你是誰?”


    勒森和林素都是一愣。


    十分鍾後,勒森走出病房,給匆匆趕迴公司處理事務的紀時謙打電話。


    “boss,薄小姐好像失憶了。”


    失憶?


    紀時謙本來正在簽字,聽到這話手下一重,直接將手下的那張紙戳了個洞。


    “怎麽會失憶?”


    他昨天把那女人救迴來的時候,沒發現她頭上有傷。


    “醫生說是腦震蕩引起的。”


    黑眸沉了幾分,“她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邊的勒森沉默了一下,“也不是,她記得林素,但是不記得我們了,好像是……近三年來的記憶完全沒有了。”


    “啪!”


    紀時謙將手裏的鋼筆拍在桌上。還有這麽邪乎的事兒,剛好把他們在一起的這三年忘了。


    “你現在就給她辦離院手續,把她送到別墅去,注意別讓狗仔拍到,請私人醫生去照看她。”


    說完,紀時謙就撂斷了電話。他先是坐在老板椅上沉思了片刻,最後將文件一收,給助理打了內線電話,“把我這兩天的工作往後推一推。”


    在勒森把薄安安送迴別墅之後不久,紀時謙就開車迴來了。


    他推門進房間的時候,私人醫生正在給薄安安做檢查,勒森和林素兩個人立在一邊。


    紀時謙邁著長腿走到床邊,床上的女人看到她,先是怔愣的往後縮了一下,然後用一種極其懵懂的眼神看著他,配上她那慘白的臉蛋,著實我見猶憐。


    他的心,忽然就像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疼的喘不過氣來。


    這是真不記得他是誰了?


    他不信!


    他床邊一坐,床上頓時凹陷一塊,他伸手想要去捏薄安安的下巴,然而指尖還沒碰到那細膩的肌膚,就被狠狠的打開。


    “啪”得一聲,清脆響亮,看的室內其他三人都傻了眼。


    “薄安安!”他隱忍的咬著牙槽,怒目看向她。


    然而床上的女人卻一臉的警惕,求助般的看向林素,“林素姐,他是誰?”


    紀時謙一愣,就見床上的女人滿眼的戒備和陌生,那模樣不像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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