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然從容的下車,眼前這個地方,不是城市裏,倒像是郊外。


    麵前三樁別墅高高的聳立著,僅此,但院子極大,院裏還有泳池,田地等等。


    看來這個姓劉的先生,家裏還真是有錢。


    那你特麽就拿個破麵包車去接我們?王延戰憤然地想到,越看到這個場景,王延戰越覺得心裏不太好受,替楊逸然抱不平,在他眼裏,這就算是看不起他了。


    楊逸然心中沒想這些,既然尹伊哲和對方聊得很開,那麽想必對方這麽做也肯定有其用意,自己沒必要在這種蠅頭小事上斤斤計較,會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


    楊逸然和列豪傑問過,這個劉先生名字叫劉卓然,在中南省混跡,不是世代富家,祖輩也隻是做些玉石類的加工行業。誰知,到了劉卓然這裏,由於劉卓然的膽大心細,以及很是精湛的相玉和刻玉技巧,幾年之間有了大的機遇,通過一批好玉,迅速積累起了財富,從此之後就像滾雪球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放在燕京,劉卓然這種財富程度,最起碼也能比得上張家,或許要比落魄了的楊家弱上一些吧。但即使這樣,也是很難得,很驚人了。


    要知道,劉老板今年才三十幾歲,而他是富一代!


    ……


    下車後,有專人上來,竟然準備收取楊逸然等人的行李。


    王延戰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指著接他們來的那個人就破口大罵:“我說你個兔崽子,玩我們呢是吧?我們大老遠的跑來了,你們拿個破車來接也就算了,現在到了你們這兒,還要收我們行李?給你們臉了是吧?”


    王延戰氣急敗壞,其實任何一個人都會對此有些怨氣的,楊逸然和趙睿天雖然沒有表露出來,但是他們這絕對是在受委屈。憑什麽?


    在燕京,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天下金融的強勢使得他們萬眾矚目,現在,讓他們坐破車,還要收他們行李,這是作何?


    所以,王延戰爆發了,楊逸然和趙睿天沒有攔著,他們也想看看,究竟對方會出什麽招。


    其實,臉色最難看的就是尹伊哲了。這邊的事都是他來聯係的,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他有不可推卸的直接責任。


    “嗬嗬,這位先生,火氣蠻大的嘛。”新上來的要收行李的三個人之中,其中為首的一個人,長得那叫一個剽悍,豹頭環眼,滿臉絡腮胡子,臉色是青色,看上去都有些嚇人。那人見王延戰惱怒,還這樣罵罵咧咧,也是氣從中來,抬起手來就要向王延戰抓去。


    嗯?楊逸然和獵鷹同時一怔,想不到,這個人還是一個練家子。


    這個人探過手來的同時竟然帶著氣息,那是內氣!


    雖然這個人並不強,以獵鷹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個人的水平在一極體巔峰,別說是楊逸然,就算是對上獵鷹,也是個渣滓爛菜,但是,這隻是一個前來提行李的小手下啊!


    這個劉先生的底蘊,難道說真的就這麽強大了麽?還是說,劉卓然故意讓手底下的一個高手來給楊逸然等人一個下馬威?


    不過,這個下馬威,找錯了人了。


    是的,王延戰確實沒有修習出內氣,體內也絲毫沒有內氣的波動,這一點,無論是楊逸然,獵鷹,還是對麵那個人,都能感覺的出來這一點。


    但是別忘了,王延戰可是在部隊呆過,而且是華夏的天團特種部隊!


    還有就是,如果沒有模板來比較的話,不妨拿當時的楊逸然來比較。軍訓時候的楊逸然和王延戰算是打了一架,而當時楊逸然是二極體的水平,雖然也就是個初期,但是也比一極巔峰體的水平強上太多了。


    而當時的楊逸然,對上“戰虎”的拳力,也是一驚,並沒有硬拚,而是以柔克剛將王延戰給撂倒。


    不能說王延戰就有對上二極體初期的人的實力,但就是說,王延戰的力量在二極體初期的人眼裏都是可怕的!


    獵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道要不要動手,看向楊逸然,隻見楊逸然也在看著他,並且搖了搖頭,於是獵鷹心中平定,沒有出手。


    王延戰出手了,一拳打了過去,口中還罵罵咧咧道:“小兔崽子,少看不起我,讓你看看爺爺的厲害!”


    對方來人的一隻手已經探了過來,但沒想到王延戰這麽沒有章法沒有套路的,一個拳頭就撞了過來,讓人猝不及防。無奈之下,這五大三粗的漢子也變爪為拳,硬生生地與王延戰對了一拳。


    “砰!”一邊是蘊含著氣息的一拳,一邊是充滿肌肉力量和堅硬骨骼的鐵拳,二者相撞,發出了極響的爆破聲。


    “我#%,這兔崽子還挺有套路的。”王延戰收迴拳頭,甩了甩發麻的右手,罵罵咧咧地嘟囔道。


    而那個五大三粗的青臉大漢更是震驚,他竟然不受控製地向後退了好幾步!


    他絕對可以感受的出來,和他對拳的這個人,身體裏並沒有氣息的浮動,那麽也就是說,這個人單單用蠻力,就擋住了他近氣成氣息的攻擊,而且不是簡簡單單的擋住,而是勝了,完勝!


    雖然是有些猝不及防,雖然是用了七成氣力,但是,畢竟對方沒有氣息的波動,那就不算是修習界的人啊!


    尼瑪!青臉大漢隻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這時候,在一旁觀看的,那個帶楊逸然他們來的那個男子手機突然響了,那個男子看了一眼,然後快速地接起,態度卑微禮貌地應承了好幾句,然後掛下電話,恭敬地對楊逸然等人說道:“楊先生,一些流程不需要了,然哥請你們過去。”


    劉先生叫做劉卓然,因此底下人也稱他為然哥。


    不過,這就有些讓人奇怪了。


    趙睿天,列豪傑等,是楊逸然身邊的人,稱楊逸然為然哥,那是顯得親切,也是一種習慣了。但是,劉卓然這個,下麵辦事的人也叫他然哥?


    這或許就是一個信號,那就是……


    這個信號並不明朗,楊逸然也隻是略微地考慮了一下,然後也沒去多想。一會兒就能見著了,到時候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手底下見真章就行了。


    劉卓然請幾人進去,那麽幾人就進去,無懼無畏。不過到現在,楊逸然不確定劉卓然的想法,是不想與楊逸然合作,故作姿態?還是,隻是對他們的試探?又或者說,是對他們不利的,鴻門宴?


    別墅真是大,真是豪華,而現在的中南省沒有北國的那種寒冷,雖說是臨近十二月份了,但溫度適中,氣候怡人,實在是居住享受的絕好場所。


    就這個別墅與燕京相比較,無疑,如果與此相同規格的別墅出現在燕京的話,那麽那裏的價格,或許都能達到這裏的二倍。


    但是,周圍的環境是沒辦法相比的。燕京雖然是貴為華夏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但有得必有失,燕京的生活環境相比於全國各地確實不好,既有重工業又有汽車尾氣,比起這裏,中南省是遠遠不及的。


    感慨過別墅的豪華與適宜之後,楊逸然等人,被領進了別墅屋子。


    屋裏裝飾的很是豪華,用富麗堂皇來形容都不為過。水晶大吊燈,古代山水筆畫,各種古代瓷器,豪華木質地板,真皮沙發把整個客廳布置得讓人震驚,這裏麵的東西,隨便拿出一件就要上萬。楊逸然暗暗感慨,恐怕自己家裏,處在最巔峰的時候,最多也就如此。照此看來的話,自己對劉卓然的經濟實力好像是有所低估了,劉卓然家裏的條件,足以看出,劉卓然的真實經濟實力,可能絲毫不弱於燕京的大世家!


    大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人,穿著鑲金邊的背心,下身也是鑲金邊的褲子,看上去就是一個土豪。三十多歲的年紀,英姿颯爽的容貌,成熟多金男。


    這個就是劉卓然?怎麽和上次在燕京見到的那個,不是同一個人呢?


    上次那個自稱是中南省玉石界大老板的人楊逸然見過,雖然印象並不是很深,但是他敢肯定,絕對不是眼前這個人。


    到現在,楊逸然也是有些糊塗了,他搞不明白,對方究竟是怎麽個狀態,怎麽個意思,這一連串的謎題搞得他們暈頭轉向,而這隻是他們來中南省的第一天,見到的第一批人而已。中南省的水,還真是深。


    楊逸然看著劉卓然,劉卓然也在打量著楊逸然等人,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冷了下來。


    王延戰剛剛的氣還沒消,見到劉卓然這種姿態,就想張嘴理論,被趙睿天一把給拉住了。趙睿天心想,您老人家消停消停吧,你一張嘴就是破口大罵,和下邊人也就算了,和這裏的老大如此,那最起碼也是個關係破裂,搞不好就會一拍兩散,甚至,如果劉卓然有很大的勢力的話,而且還要追究的話,那麽他們人生地不熟的,總是要吃虧的。


    趙睿天作為這群人裏的二號人物,終於是準備說話了。


    起身向前邁了一步,趙睿天昂首,對沙發上坐著,斜看著他們的劉卓然說道:“劉先生,您的待客手段,我們著實是領教了啊……”


    以半恭敬的姿態闡述一個事實,但是任誰都能聽的出來趙睿天話語中的怨氣。


    劉卓然一笑,站起身來,盯著眾人看了好久,然後,開口說道:“抱歉,楊先生,以及諸位,無可奈何,身不由己之舉,還望見諒。”


    哦?


    劉卓然這個人,顯然是很會揣摩人的心理的。


    沒有解釋對錯,直接把這句話擺了出來,那麽基本上會讓人想聽下一步的解釋,而這樣的話,無形當中又增加了他自己的籌碼。最重要的是,他表達出來了冰釋前嫌的意思,但卻又把主動權抓在了自己的手裏,實在算是一個說話的高手。


    不過,趙睿天會讓他如願麽?


    如果順著他的意思說,那麽就按照他的進程來了,這樣的話就把主動權完全地交給了劉卓然,這樣的結局除了劉卓然,在場的誰都不喜歡。


    哦,也不能這麽說,至少劉卓然身後那位,看上去有些……飄渺?是的,飄渺是對這個人最貼切的形容詞。


    胡須花白,頭發也花白,但是,卻擁有著二三十歲男人的麵龐,一看就讓人覺得不太真實的樣子,但是就這麽一個人活生生地站在了劉卓然的後麵。趙睿天對這個人……怎麽說呢,有些感覺?不過感應不是特別強烈,趙睿天也沒有多想。


    對於劉卓然的話,楊逸然還是穩坐釣魚台,那麽還是要趙睿天來進行“對決”了。


    “劉先生,如果你覺得,一句抱歉,如果可以彌補這麽多事的話,那我們也實在是無話可說了。”趙睿天雲淡風輕地說道。


    一句話擺明了態度,你這件事是做錯了,你的處置方式也不對,就這麽簡單。


    劉卓然笑笑,看著趙睿天,說道:“這位想必是趙先生吧?久仰。抱歉,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這時候,剛剛接楊逸然他們那個男的進來,恭敬地叫了聲“然哥”,向楊逸然等人點點頭示意後,然後走到劉卓然的跟前,附身在劉卓然的耳際說了一些話。這些話自然就是,從接到楊逸然,到楊逸然等人到此,楊逸然等人一係列的舉動和表現。


    劉卓然聽了這個人所說的話以後,微微露出些詫異的表情,眼睛看向趙睿天,然後又看向後麵的楊逸然,眼神中的玩味十足。


    “好了你下去吧。”那個人說完話後站在一邊,劉卓然對他擺了擺手說道。“是,然哥。”然後那人下去。


    劉卓然剛要開口說話,楊逸然上前一步,開口了:“劉先生,不管是你電話裏與行動上的差異,還是在此對我們如何如何,我都不用聽你什麽解釋,我也懶得聽,我就是要你一個態度,你到底想不想合作,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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