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然將銀針伸進去了少許便停下,緩緩運氣。畢竟這可是太陽穴,一個不小心那可就壞了。


    趙睿天一直盯著張廣的右手部位的兩處行針處,並隨時做好準備。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楊逸然運氣的幾分鍾後,幾縷難以覺察到的黑色絲狀氣體,從張廣右手的中指心穴和手腕大陵穴中冒出。這便是某個奇門之人留下的奇門之術,化為的奇門邪氣。


    趙睿天不敢怠慢,連忙用早就放在一旁的毛筆,在張廣的手臂上飛速的畫下了幾道符文,然後又在桃木小人身上畫下了另一種符文,凝神注視,看還會不會有別的變化。


    果然,黑氣盤旋了一陣子之後,便徑直來到桃木小人處,從桃木小人相對應人體左太陽穴處進入。趙睿天見狀,立馬拔下了桃木小人右手處的兩根針,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公子哥,可以停下運氣了,不過針不要拔下來。”


    隻要黑氣能夠進入桃木小人一點點,那麽就不用有別的cao作了,隻需要等黑氣完全出來,張廣便可以脫了奇門之術的掌控。


    楊逸然聞言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收起氣息的運轉,和趙睿天一起,靜觀。


    過了一會,張廣右手處的穴位終於不再有黑色氣體,趙睿天連忙拔出銀針,然後撒上一些剛剛準備好的符水,觀察張廣臉色,像是恢複了好多,二人這才不再擔心。


    然後,趙睿天讓楊逸然為張廣施針調理下,稱這樣可以使張廣的氣息運轉起來,對他恢複有好處,畢竟已經躺了十來天,身體機能總會有些下降。


    調理一番後,張廣已經有要醒來的跡象了,於是二人收拾好東西,推門而出。此時,據趙睿天為張廣救治,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了。


    外麵,客廳,張自愛淚眼婆娑,坐在沙發上愣神;雲叔很是焦急,不斷地踱步;張自強臉色依舊,看上去很是邪魅,也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一邊,還有張自強的後媽以及另外一行人,有的焦急,有的沒有什麽多餘的神色。


    楊逸然推門而出,張自強,張自愛和雲叔三人聽見動靜,齊刷刷地衝了過來,又齊刷刷地問道:“怎麽樣了?”


    趙睿天不急不緩,很是淡定地說道:“沒事了,最早,現在進去,張老先生就已經清醒;最晚,兩個小時吧。”


    三人聞言,大喜,就要衝進房裏,不過張自強被趙睿天拉住了:“張少爺,先不要急,我有些很重要的事和你說。”


    張自強聞言穩住身形,掙紮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那好。”然後,帶領二人向二樓走去。走到少婦跟前,張自強冷哼一聲,道:“你們少給我玩花樣!”然後徑自上去。


    少婦咬咬牙沒有說話,今天在這些人麵前,顏麵盡失了。


    ……


    二樓,張自強的房間,很是高端,門上的鎖都是指紋鑒別,沒有張自強帶著,別人根本就進不了這個房間。


    “兩位先生,今天實在是謝謝你們了。有什麽事,說吧。”張自強穩定住情緒,說道。


    “張少爺,你家,有隻不小的內鬼啊……甚至,我在張老屋子裏就有一種被人窺探的感覺,我懷疑可能有類似於監視器和竊聽器的東西。”趙睿天說道。


    令人意外的是,張自強聞言,隻是眉毛一挑,並沒有什麽意外的情緒:“嗬嗬,我知道了,我能確定是誰,也能猜測出某些,估計不止一個。”


    “兩位,今天你們也見到了不少事情,想必也有不少疑問,如果不嫌棄,我為兩位講講我家的事。”


    楊逸然聞言說道:“張少爺如果方便,我二人願聞其詳。”


    “好。你們已經見到,樓下那個女人,也肯定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沒錯,她就是我的後媽,名叫龍莉莉。二位如果對燕京商界有所了解的話,應該能夠猜到龍莉莉的來曆。”


    楊逸然和趙睿天沒有接話,不過二人都能猜到,畢竟二人對商界的事,知曉程度是個中翹楚,自然能夠猜到,如果龍莉莉有什麽身份的話,那就一定是來自龍家。


    然後,楊逸然了解到,一年前,龍莉莉嫁給了張自強父親,當時張自強甚至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後來張自強問父親,得知張廣在一次應酬中認識了龍莉莉,然後,酒後亂-性。龍莉莉家庭背景不一般,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用一些錢就能擺平的。隻能結婚,對方是單身,也願意這樣,於是也隻能這樣了。不過,張廣和張自強都想過,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本來,結婚了就結婚了,誰想到,龍家根本就是想利用我父親和商盟。當時,龍家計劃著一些事情,於是,通過龍莉莉,要父親代表商盟和龍家聯手,對同樣屬於四世家裏的楊家進行打壓,可能還有別的策劃,父親也不知道。不過當時父親嚴詞拒絕了,一方麵是這麽多年了都獨立於外,不想插手世家裏的事;另一方麵,父親與楊氏集團的前任董事長有舊,據說關係很好,楊氏集團出過事情,父親還幫過一些小忙。”


    楊逸然麵色沒什麽變化,不過內心已經泛起了驚濤駭浪,原因有兩個:一是,一年之前,龍家就開始策劃對付楊家的事宜,而且還“找隊友”,誰知道還找了幾家,那麽現在,計劃肯定已經開始了;還有就是,張自強的父親張廣竟然和父親是舊識?!那麽張廣會不會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情?還有,父親會不會留下一些東西在張廣伯父這裏?


    楊逸然還在想,張自強沒有注意,接著說道:“本來還算可以,龍莉莉對我父親一直還好。可是,直到前一陣子,父親突然之間就犯了病症,據一位老中醫說,這是中了奇門之術,所以,我才發個帖,去金老梆子那裏鬧事是次要的,主要是想找一個能救治我父親的奇門之人。也還好遇見兩位。”


    “我萬萬想不到的是,龍莉莉這個女表子,在我父親出事的時候,趁我借酒澆愁的時候,竟然來勾-引我,幸虧小爺內心夠堅定,酒後也沒亂-性,不過也看清了這女表子的心態,父親那次肯定也是這麽來的。而且,父親那次可能還下藥了。”


    “勾引不成,反被我識破,我敢肯定,她一直是內鬼,自從父親拒絕和龍氏集團合作,她就一直在計劃著什麽。她和金老狗肯定勾搭上了,那金老不死的手底下有奇門的人,就是前幾天抓的那瘦子的師父,裏應外合,我父親肯定是這樣才被害的!”


    張自強越說越激動,說得口幹舌燥的,恰好麵前有個茶杯,張自強抓起杯子,咕咚咚直接灌下去。喝完,張自強也平複了一下情緒,感覺到自己剛剛有些失態,有點慚愧。


    不過張自強畢竟是大家之子,稍微平複了一下,便很是嚴肅認真地說道:“兩位帶給我張家大恩,自強難以為報,如果二位願意留在張家,自強必定奉二位為座上賓,如對待雲叔那樣;如果二位喜歡自由,自強也不強迫,大門永遠向二位敞開,二位永遠是張家的朋友,日後有用到我張自強之處,在下必定竭盡全力!”


    楊逸然笑了,稱不想留下,但可以交個朋友,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日後,天下金融想要發展和壯大,或許少不了張家。


    張自強又和二人聊了一會,不過一直在看手表,顯得有些心浮氣躁。顯然,樓下張廣房間的事情是他比較關注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一個小時。


    這時,張自強的手機突兀地想了,張自強拿起來一看,見是妹妹的手機號,瞬間就想到了什麽,一聲也沒有說,頭也不迴地衝下樓去……


    張廣的房間,床上,老者慢慢張開眼,望向天花板。我這是怎麽了,怎麽會躺在這裏?老人眼神有些迷茫,看著旁邊淚痕滿麵的少女,旁邊身軀微震的漢子,還有門口那個露出難以置信神情的少婦。


    “起一邊去,礙事礙眼的東西。”張自強不可能給龍莉莉好臉色,一把把她扒拉到一邊,差點拉個跟頭。


    “父親,您終於醒了,您好些了麽?”張自強這些天心裏一直很是難受,隻不過沒有說出來。現在,終於放鬆下來,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了。


    張廣好像恢複了一些神智,見了張自強,雙眼閃動,又看了看少女和站著的男子:“阿強,還有小愛,阿雲,你們都在……”


    “爸爸,您都昏迷了好些天了,這些天一直是哥哥和雲叔在處理事情。今天,多虧兩位有大能的叔叔,父親才能醒過來。”張自愛很是乖巧,拉著張廣的一隻手,坐在床邊說道。


    楊逸然和趙睿天這時也下樓來,來到了張廣的房間,見眾人都圍著張廣說話,說道:“張少爺,張老需要休息,你們先出去吧,我還要為張老調理一下,張老躺了十幾天,調養一下對身體的恢複也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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