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五十五,金星酒店,張燈結彩,歌舞升平。


    楊逸然和趙睿天兩個人來到張自強說的位置,一輛加長賓利如中午那般停在這裏。張自強很是慵懶地靠在車門上,沒有戴著中午的麵具。


    楊逸然想到一個詞形容張自強,那就是,魅惑。


    很難想象,一個大男人,長著一對桃花眼,睫毛長得過分,洪夢的睫毛也絕對沒有張自強睫毛長;臉龐白裏微微透紅。下顎尖尖的很有棱角;鼻梁如西方人一樣高挺,鼻頭卻不大,十分精致;最因人延期的恐怕就是兩片魅惑的嘴唇,波如凝脂,淺紅色,看上去有一種想咬一口的衝動——等等我&,他是個男的!


    “怪不得叫妖強,還真是妖孽啊……不過一個男人長成這樣,有點可惜了。”趙睿天在一旁故作深沉驚歎,結果沒忍住一個笑噴。


    “我說,二位,別笑啦?我都長成這樣了,又不是我的錯。”張自強並沒有在意,順便調侃了自己一句,然後變得鄭重,說,“都準備好了吧?我們走。”


    三人向金星酒店走去,楊逸然和趙睿天很是像模像樣的一左一右跟在張自強身後,至於白天那個試探楊逸然的人是張自強的司機,在車裏一直沒有動。


    趙睿天的西服比較寬大,因為他不能讓人看見他的布包,所以先光著身子背上布包,再套上襯衫,然後再套上西服。不過還好今年的天氣涼的比較快,九月中旬的晚上,也不是很熱。


    由此也可以看出保鏢這個行業的難做,因為大部分保鏢都是黑色西服西褲,無論春夏秋冬刮風下雨,對人的身體實在是一種考驗。不過話說迴來,又有哪一個職業是輕鬆加寫意呢?


    無論是做什麽職業,都會遇到艱難困苦,這是必然,然而在同一個職業裏,必定有人一帆風順,也會有人高不成低不就,甚至還會有人堅持不下來,不得不放棄。


    那些成功的人,就隻是運氣好麽?嗬嗬。顯然不是的,沒有經過努力的人是享受不到好的運氣的,就算是買彩票,也是通過頻率研究概率的那一類人中的獎多。


    ……


    門口。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在一旁端坐,在他旁邊有兩個保鏢模樣的人,很明顯,他們是在這裏受請柬的。就在剛才,張自強已經把請柬給了楊逸然,畢竟他是少爺,楊逸然是名義上的保鏢,遞請柬這種事當然是保鏢做,幾人還是考慮得過來的。


    管家模樣的人遠遠地就看見張自強等人過來,九月份,晚上七點的燕京城,天還透亮,很容易看清。管家模樣的人向旁邊的保鏢遞了個眼色,旁邊的兩個保鏢心領神會,顯然,他們為了張自強已經做好了準備。二人直接如兩尊門神一般,擋住了張自強等人的去路。


    “幾位,這裏今天被老板禁足,相當於私人場所,閑雜人等不得入內,還請出示相關證明。”管家模樣的人說道,不過眼裏的那份戲謔很容易就被人看了出來。


    張自強的火氣騰地一下就竄上來了,很顯然這是針對他的,就在剛剛,他們前麵進去的那些人,不僅不被攔阻,甚至請柬都沒有掏出來,就被眼前這三個狗腿請了進去。


    不過他也沒有發作,這明顯就是給他的下馬威,跟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反倒是落了他自己的層次了。張自強平靜下來,不急不緩的說道:“我說,你們幾個,混了這麽長時間了,不認識少爺我?”


    “張少爺,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對您真的不熟,還請您……”


    “我&,不熟你&#%的知道我姓張?!”張自強臉色很不好,這管家,裝、比還讓人看出來,這種人最是可惡。


    “呃……”管家模樣的人說漏了嘴,一臉懊惱,而前麵兩個保鏢麵無表情,依然擋著楊逸然。


    張自強站在楊逸然的後麵,很是平靜地說了一聲:“砸了。”


    ……


    兩分鍾後,兩個保鏢倒地不起,管家模樣的人嚇得縮到了牆角,而楊逸然則不急不緩的整理了一下弄褶皺的衣袖,開口說道:“想惹我家少爺,叫你們主子來,你們不夠看。”


    張自強暗暗佩服楊逸然,心想這個“公子”身手好的沒的說,處理事情也很是幹淨利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不過張自強心裏也是有了一份凝重,沒進門就受了如此待遇,等到進了門,到了酒會現場,或者結束了出來,那會發生什麽?


    難以預料,順其自然,不過,還是那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張自強三人進去直奔酒會會場,不過這次倒是沒有受到阻攔。


    會場內,燈火輝煌,杯影交錯,人影晃動,已經有百餘人,指的是那些少爺小姐和老板們,保鏢不算在內。楊逸然心想,看來這金星酒店的老板也是有一定的人脈,而今天要談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什麽小事。


    酒會現場布置成了自助餐廳的樣子,當然東西都是高檔貨,遠非外麵的自助餐廳可以比擬,就單說紅酒,不小的一部分是九十年代的拉菲和幹紅,還有高檔的牛肉,蟹肉等等。


    張自強一進來,頓時傳出一陣陣驚唿,真是個男士愛慕,女士嫉妒,呃,不對,女士愛慕,男士嫉妒……呃,也不對……


    總之,張自強一進會場,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有不少人都認識他,不認識他的人,見了他更加感到震驚,都為一個男子生的這麽絕代妖嬈而震驚感歎。


    楊逸然看了看四周,大概是沒有認識的人,或許有些人眼熟,但叫不上名,不過絕對不是四世家的人。


    不屬於四世家,排場還搞得這麽大?楊逸然心中已經對這些人有了個大概。


    “張少爺,您來啦?”“自強兄,您好”……


    張自強趨炎逢迎,流轉於人群間,很多認識他的人都上前跟他打招唿,有些不認識他的人也上前,想要討個臉熟,不過大部分人與他對話時,對他都是恭敬之詞,隻有極少數人才與他平等論交。看來,這張少爺還真是個人物。


    “咳咳,喂喂喂,嗯,諸位,請安靜一下。”會場前方,一名男子走上台,對著話筒說道。眾人聽聲,停止交談,紛紛望向前台。


    這名男子看上去五十多歲,麵部,呃,怎麽說,整個一猥瑣老頭模樣,比米國某喜劇片的豌豆先生看上去還逗還猥瑣。身材瘦弱,身形有些佝僂,頭發還有些斑白,穿著一身西服,顯得不倫不類。


    張自強本來在與人交談,聽到聲音,頭都沒轉過去,徑自地拿起了一杯紅酒放在鼻尖處嗅了嗅。不過對方不再說話了,他也便停止了與人交談,但眼神也變得有點不大一樣,那是,陰沉,而又銳利。


    趙睿天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的男子,這個半大老頭給她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聯想到張自強給他說的,對方有奇門之人的話……不過,趙睿天能判斷出來,前麵這個人應該不是奇門之人,隻是,這種感覺?或許是這個人總是接觸奇門之人,沾染了一些氣息也說不定。


    “諸位大駕光臨,鄙人金喜善,在此表示萬分謝意!”


    這個世界,你在玩我麽?金喜善,丫的這猥瑣老頭竟然叫金喜善……


    趙睿天強忍著笑,還有的年輕人也強忍著笑,不過沒有人笑出聲來。很明顯,金喜善,金星,這個人應該就是金星酒店乃至金星整個集團的老板了!


    楊逸然沒有情緒波動,張自強聞言,嘴角撇出一絲嘲諷,搖搖頭,沒有出聲。


    “今天邀請大家到這裏來確實有些事情,不過,現在,大家先盡興,吃飯品酒,等差不多了,咱再談事情!”老頭雖然看上去猥瑣,但此刻說話卻是比較實在,不過楊逸然覺得他是裝的,因為眼神透露出來的信息是不會有假的。


    眼神不會騙人,而猥瑣老頭金喜善自以為離眾人比較遠,眼神變化和情緒波動不會有人看得清,沒想到的是,人群中有個修過古代心法的楊逸然,六識遠遠超出常人,金喜善的一舉一動全被他看在眼裏。


    眾人卻不知道,一陣叫好聲拜謝聲之後,開始了奢華的“自助餐”。


    趙睿天盯著這個猥瑣老頭,直到他下台,終於確定,這個人不是他要找的人,一陣遺憾,但轉念一想,這次必然要生出一些事端,肯定有碰上的時候。


    張自強手裏端著一杯九零年的拉菲,鼻子輕嗅紅酒的芬芳,舌尖輕觸佳釀的甘醇,愈發的顯得魅惑。旁邊有妙齡女子前來搭訕敬酒,張自強心中考慮事情,理都未理。女子自討無趣,嬌哼一聲,轉身離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老癟三,心裏不知道冒什麽壞油水呢,不過也沒什麽關係,隨機應變就好。”張自強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楊逸然二人說,然後,抿了一口紅酒,說道,“天鷹兄弟,到你出場的時候了……”


    (林夕忙完了,剛迴,今天第一更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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