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眾人在院子裏,圍坐一張桌,二十幾道菜擺在桌上,全是農家菜,別有一番風味。


    李曉龍顯得很是高興,畢竟是燕北省的農家孩子,普通一頓飯兩三個菜正常,四個菜就是奢侈了,現在二十幾道菜的一頓飯自然讓小龍和過年一樣歡快。


    謝霆和三個保鏢本不想過來,但是早上楊逸然和趙睿天已就說過,吃飯一起,不必在意,於是也都上桌。九個人剛好把桌子圍起來,眾人紛紛動筷。


    飯桌上,楊逸然和花老頭都沒有說話,自然也沒有別人說。


    晚飯後,楊逸然讓謝霆和三個保鏢迴去楊家別墅,謝霆聞言也沒有要留下,畢竟這裏有花老頭師徒,想來是絕對安全的,他們在此也沒多大意義。


    臨走楊逸然把他和趙睿天的身份證給了謝霆,說道:“八十天後你們再來。把我倆的身份證給洪小姐,告訴洪小姐八十天後我們迴去。”說這話的時候楊逸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昨天兩人已經那樣,算是確定關係了,結果楊逸然還要忙八十天。


    小龍留了下來,花老頭這裏竟然還有他一間屋子,可見小龍經常在這裏住。“這小孩兒,將來或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效果。”趙睿天摸摸鼻子,嘟囔道。


    楊逸然,花老頭,林博,三人以同樣的打坐方式盤坐在炕上(北方用水泥等材料砌的床叫做炕,可以燒火取暖),而趙睿天見狀撇撇嘴,他是真不愛學這個,從旁邊扯來張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三人空出來的一角。


    花老頭之前曾經表示過楊逸然要不要趙睿天加入的事,但是楊逸然表示可以完全無條件信任,且趙睿天一定會起到他的作用,於是趙睿天才留了下來。


    然後,四人開始了第一次最重要的談話。


    率先開口的是楊逸然:“林叔,我現在已經安然迴來,您覺得現在是時候了麽?”


    林博麵色有些莊重,頓了片刻,左手伸向懷中,然後掏出了半塊黑色的像是令牌的東西。


    “現在時機還未成熟。這些年我雖然查了好多事情,隱隱約約也抓住了一段頭緒,但是深入一步卻發現,當年你父親那件事恐怕牽扯甚廣,後麵似是,有一尊龐然大物潛伏。我敢斷定,這一切的背後肯定有一場驚天的陰謀……”


    林博將那半塊令牌遞給花老頭。花老頭端詳了許久,伸手入懷,竟也掏出了半塊令牌,拚在一起後完美合一。


    “你父親早就預感到了什麽。這塊令牌是他讓我和博兒分開保管的。當年你父親請人製作兩塊令牌,然後拿到五台山由五台山主持親自開光。五台山主持也就是我師父,我是五台山俗家弟子。另外一塊令牌不知道在何處,你父親沒有和我們透露過。”


    “嗯,師父說的不錯。我除了是師父的弟子,你父親的弟弟兼師弟外,確實是一名律師,當年你父親將楊氏集團大大小小的官司都交給我。而出事前一個月,智哥分別把半塊令牌交予我和師父,此外立下一份轉讓合同交予我,告訴我近期可能會有變動,一旦出事去拉楊氏集團一把。此外,留給我一把鑰匙讓我交於你,說早晚你會用得到。”然後,林博又掏出了一把形狀很奇特的鑰匙,放在一邊。


    原來這就是父親真正留下的後手?楊逸然心裏很是不安,父親為什麽明知道會出事,安排甚多卻沒有反抗的意思?難道真如所有人猜測,敵手恐怕太過強大?


    “然哥,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趙睿天眉頭緊鎖,不停地摸著鼻子眨著眼,將這一切都貫穿了一遍後,猛然一震,說道。


    “先不必說。時機不成熟,現在我們有慢慢變強的時間。”


    “嗯。”


    楊逸然從花老頭手中接過令牌,隻見這個令牌通體漆黑如墨菱形的墨玉,上邊鑲著金穗,令牌正中央是一個血紅色的大大的“楊”字。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就是楊門令……”


    “嗯,不錯,這就是一塊完整的楊門令。楊門令一出,楊門上下盡出,莫敢不從。這是你父親用鮮血而製成,隻要至親之血滴在上麵必然會有感應,令牌通體發光,這也是楊門令最稱奇的地方,無法作假。”林博說道。


    “早在還沒有你的時候,你父親便興立了楊門。這是一個幫派,更是一股龐大的地下勢力。你父親用過硬的實力和懷柔的手段收服了一大批高手,當時,商界,高層次的人無不知曉,楊氏集團背後有一股龐大的地下勢力,然而隻有頂端幾人知曉你父親是楊門的創建者及第一話事人。上百人的勢力,且全是個中高手,沒有宵小之徒,放在古代也算是幫派之中的翹楚了。


    “父親雖然沒有叫我接觸到高層次的什麽東西,但我畢竟是父親唯一的兒子,隱約知道楊門和楊門令。”楊逸然沒有想到父親當年發展的勢力竟然如此強橫,手拿楊門令輕顫,然後放在了炕上。


    趙睿天不住地摸著鼻子眨著眼,眼睛閃過一道精光,望向花老頭和林博道:“師公,林叔,時隔五年,您二位可曾動用過楊門令?”


    趙睿天和楊逸然一般對他們稱唿,二人自然沒有意見。聞言,二人皆是搖搖頭。


    “嗬,那我有一點想問。既然如此,楊門上下該怎麽尋找?楊門令一出該有誰聽從號令?”


    二人一怔,相視,又是搖搖頭,隱約想到了什麽。


    “小天,說說你的意思。”楊逸然盯著這塊令牌,話語間很是沉重。


    “然哥,時隔這麽多年,楊門令縱使未變,但你父親手下的那批人,有多少人還能找到?”


    “蟄伏五年,卻讓楊門完全地隱於地下。我想,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機遇。而你,想要抓住這份底蘊和傳承,隻有一個辦法……”


    “重塑楊門!”


    重塑楊門!


    眾人都是個中翹楚,頭腦自然不在話下,雖然沒有立時想到這一點,但是經過趙睿天一點,立即將其中個中因素考慮個八九不離十。


    趙睿天見三人沒有說話,都望著他,接著說道:“先不論過程如何,然哥重建楊門後,發展到一定高度自然會有當年人知曉;然後再適時地拿出楊門令,不說全部,但對楊門忠誠的,以及部分持中立態度的人會趕過來投奔的。我想,這些人應該會達到當年楊門精英一半左右的數量吧。”


    “或許是這樣沒錯。不過,恰恰最重要的是過程。可行性是個很大的不確定因素。”說話的是林博。


    資曆最老的花老頭也搖搖頭,苦笑著說道:“小毛頭,你知不知道這有多難?當年智兒青出於藍,實力早已超過我,這樣才過五關斬六將般恩威並施收服了一幫人。我老頭子幹不動了,也就能教教你們,出手幾乎不可能,而就你倆現在這狀態,怎麽可能在這繁華大世站穩腳跟?”


    林博點點頭,又搖搖頭,看著趙睿天,說:“小天,想法是好的,但你倆現在實力不夠看。幾乎不可能。”


    良久沒有人說話。


    “唿……”楊逸然吐了一口濁氣。然後,環視三人,堅定地說:“小天說得對。我要這麽做,而我隻能這麽做。既然我要為父報仇,就必須站在頂端或許才能有與那些人對話的資格。既然早晚會有這麽一天,而且,等楊門發展起來就有可能會有當年的人來投,也可能會有新的精英。隻是開端會比較難,不過,我不怕,而是,我要堅定的走下去!”


    “而且,我覺得,相比於接管已經成型的楊氏集團,建楊門應該是更好的選擇。接管楊氏集團發展肯定要受到打壓,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乃雙方對戰一大忌。建楊門,敵在暗我也在暗,不會受到最後的敵人打壓,慢慢成長,循序漸進,應該是最好的方法。"聽到楊逸然這麽說,花老頭和林博點點頭,他們也不能說什麽。楊智既然留下消息說等楊逸然出世一切由他做主,眾人也不能說什麽做什麽,隻能在一旁輔助。


    其實,要不是楊智留下那句話,憑借當年楊智的人脈,以及楊門的勢力,雖說不一定能報的了仇,但是也一定會掀起一陣風浪的。


    “好,既然這樣,我老頭子也不多說了。我會把當年教你父親的都教給你你和小毛頭。”


    “喂喂,花老頭師公,我不是什麽小毛頭,而且我也不想學武哇呀呀。”趙睿天有點急,讓他動腦子可以,讓他學武,那是一萬個不願意。


    “嗬嗬,小天,師父不隻是會武哦。天文地理曆法風水陰陽,乃至兵法醫術,無所不精。”


    看來師公當年還是個風雲人物!楊逸然想了想,看向趙睿天:“小天,你不是說要當軍師,法師,牧師來著麽?正合你意。”


    誰知趙睿天竟立時變了個姿態,眼睛不斷地眨,一臉諂媚地衝到了花老頭跟前,撲通跪下來:“求師公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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