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邊有了舒薪,沈多旺忽然間發現,自己對於親生父母,並沒有太多想法,也沒有曾經沒找到時那種心心念念。


    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心也就定了下來。


    他看著手中的玉佩……


    有絲絲期待,卻少了彷徨。


    若梁王不是他的父親,他便不在尋找自己的家人了。


    這一輩子還是叫沈多旺,有心愛的妻子,以後還有自己的孩子。


    他還是會為他們拚一個錦繡前程,讓他們站在最高處,睨視這個天下。


    “嗯嗯!”舒薪睡著吧唧了兩下,又困難的翻了飯身子。


    懷孕七月,肚子很大,要用軟軟的墊子墊著。


    他以前不覺得別的婦人懷胎生子有什麽,如今才覺得是這般辛苦。


    所以除非人命關天他必須去的事情,他都不會離開舒薪。


    守著她,陪著她,讓她不要焦心,安安心心的陽台,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就行。


    穩婆已經請好了一個,不過這隻是個障眼法,真真正正會接生、又會醫術的已經在路上。


    他不希望自己的心愛的女人、孩子有絲毫閃失。


    舒薪抱著軟軟的墊子睡得香甜,沈多旺瞧著心口也暖暖的。


    這個家,有她在,就是圓滿的。


    把玉佩收好,才脫了衣裳挨著舒薪躺下。


    日子就這樣子晃晃悠悠的去,沈多旺偶爾會出去,卻不會時間長久,早上出去中午肯定迴來吃午飯,就算不迴來,也會派人迴來說話。


    如今他身邊又提了隨從,瞧著也沒什麽特色,但是精明能幹,見著舒薪嘴巴也甜,特別會說話。


    尤其是一個叫忠誠的,那嘴跟抹了蜜一樣。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大家一起包著湯圓。


    姝姝明日也要離開。


    雖有不舍,但也知道什麽對姝姝來說最好。


    如今看姝姝說話、做事、身上穿的用的,樣樣都是極好,柳氏心疼之於,也隻能紅著眼眶親自下廚。


    一大桌子菜。


    離別在即,一家子歡喜之於,都有些心酸。


    “娘,我敬您一杯!”姝姝端著杯子,看向柳氏。


    柳氏點點頭,端了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姝姝笑眯了眼。


    她本就喜歡笑,笑起來更是可愛甜美,學到的東西越多,見識越廣,整個人氣息都在改變。


    可不管怎麽改變,她都知道自己的身份。


    “大姐,我也敬您一杯!”


    舒薪忙站起身,看著姝姝,端了一邊的酒杯。


    “我輕輕的抿一口!”


    “嗯!”


    舒薪抿了一口,看著姝姝笑。


    姝姝也笑了起來。


    這個家,她最舍不得是人大姐。


    因為沒有大姐,她或許一輩子還在舒家那個火坑裏,什麽時候被磋磨死都不知道。


    亦或者命短些,早早就去了。


    曾經的母親,雖說有幾分疼愛,但較真說起來,除了對大姐,對她們這些小的都淡泊的很,也是後來的日子,漸漸領悟過來,才對她們好起來的。


    隻有大姐,從小護著。


    以前沒那麽彪悍,卻也真心護著,後來差點被那老虔婆打死,醒過來之後越發彪悍,也把她們護得更好。


    她永遠記得大姐給她做的新衣裳,給她買的銀發圈、紅頭繩。


    那些都是她第一次得到的好東西。


    跟如今的珍寶比起來,價值上雖不及萬分之一,但情感上卻勝了萬萬倍。


    吃了飯,姝姝拉著舒薪的手慢慢走著,迴頭看了一眼落後許多的沈多旺,姝姝噗嗤一笑,“姐夫真是的,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你啊!”舒薪點了點姝姝的額頭,“一年多不見,牙尖嘴利起來了!”


    “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姐夫對大姐真好,我瞧著心裏歡喜,在姐姐麵前,我永遠都是那個小小的、天真可愛的豆花,也是大姐永遠疼愛的姝姝!”姝姝說著,拉近舒薪的手。


    她並不後悔離開去學武功、醫術,隻是心酸不能陪在大姐身邊。


    “姝姝,你要加油!”


    姝姝點頭,“我會的大姐,我會努力做一個神醫,真真正正的神醫,不是浪得虛名那種,也要做個武功高手,真真正正的武功高手,以後我教大姐的孩子,一點都不藏私!”


    “好,我等著!”


    十六一大早,絕塵師太就過來接姝姝走了。


    顏傾城也好了起來。


    由荇非扶著也來送姝姝。


    舒薪看著顏傾城,有些尷尬。


    顏傾城卻爽朗笑了起來,走到舒薪麵前,抱拳朝舒薪行禮,“多謝夫人救命大恩!”


    “我……”舒薪有些緊張。


    雖然是一場謊言,可到底她還是掐了顏傾城。


    “夫人不必往心裏去,雖然我昏迷的時候想著,怎麽有這麽惡毒的婦人,大將軍定是瞎了眼,等我醒過來之後,聽了荇非的話就明白過來,夫人是為了讓我多撐幾天,有求生的意誌!”顏傾城坦坦蕩蕩說道。


    想明白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且還是舒薪的妹妹救了她,這份情她記在心裏。


    “你能好起來,就夠了,外麵怪冷的,咱們進去吧!”舒薪溫柔道。


    “好!”


    沈多旺的身份,家裏人是知道一些的。


    不過都不是嘴碎的人,也不會去四處招搖,就是雜貨鋪那邊,虎子依舊安安穩穩的做生意,價格還是一如既往的公道。


    並沒有因此胡亂漲價。


    過了十六,虎子一家也搬了出去。


    舒薪、沈多旺也要在正月二十六搬新家。


    新家那邊的東西都是舒薪親自過去安排要放在什麽位置,青青、劉嬤嬤在一邊指點。


    劉嬤嬤主要是告訴舒薪什麽東西值錢,有什麽寓意,又要放在什麽地方。


    別小瞧一個東西擺放位置,放錯了地方會惹來笑話。


    因為沈多旺的身份一點一點揭秘,舒薪也明白以後可能要去梁州那邊生活,自然要努力學習一下,怎麽做一個當家夫人。


    雖然懷孕快八個月,舒薪挺著個大肚子還是很能幹的。


    也一點不矯情、嬌氣,整日忙進忙出的,氣色也好的很。


    張夫人過來做客,見到舒薪時,笑道,“沈夫人,您可是我見過的孕婦裏,氣色最好的!”


    她也五十來歲的人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這孕婦也見的不少,但像舒薪這樣子吃好喝好,整日笑嘻嘻。


    雖然身後跟著好些人,但隻要她自己能做的事情,從來不讓下人去做。


    整日走來走去的,不過都是慢慢的走,身邊也跟著人,生怕她磕著絆著。


    “多謝張夫人誇獎,其實今日請張夫人過來做客,是有件事情,想請張夫人幫忙!”


    “什麽事情,沈夫人你請說!”


    舒薪先請張夫人喝茶,等張夫人喝了茶之後,才開口說道,“是這樣子的,我丈夫身邊有幾個屬下,人也挺能幹的,本事也好,就是年歲有些大,但是這大一點也沒事,會疼人不是,我就想著給他們說門親事,可是我們家才搬來鎮上,認識的人也有限,這事就想請張夫人幫忙打聽打聽,這女子嘛,最好是讀過書會識字的,還要知書達理,可不要那種潑辣貨,家裏爹娘、兄長什麽的也溫厚有禮那種!”


    舒薪說完,發覺自己要求還蠻高的。


    張夫人也覺得舒薪這要求有點高。


    但沈多旺是大將軍,他身邊的人自然也差不了。


    “手裏有銀子嗎?”張夫人問。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他們肯定有點私房錢,至於多少,要不我問問他們?”舒薪忙道。


    這敬誼、敬義有沒有私房錢,舒薪還真不知道。


    平日見他們也不怎麽花錢,吃穿都是府裏的,也不見他們買什麽東西。


    反正跟沈多旺一樣,有口吃的就行那種。


    “沈夫人,這倒不是我市儈,隻是這總要問一下,你家那幾個下人我也見過,雖然樣貌不如何,但本事都是一等一的,不瞞沈夫人,我家有小女兒,今年才十七,改日帶來讓沈夫人瞧瞧可好?”


    “……”


    舒薪錯愕了一下。


    這張夫人會不會太上路了,居然把她家閨女都退出來了?


    “是張夫人生的?”舒薪小聲問。


    “說來不怕沈夫人笑話,確實是我生的,生她那年我都三十多了,這些年也嬌慣的厲害,不過這丫頭倒是琴棋書畫都會一些,也識字懂事,要不到時候讓夫人先看看,若是還算有眼緣,再讓他們先見上一麵,大家都覺得還不錯,咱們再來議親如何?”


    “那自是極好的!”舒薪忙答應下來。


    “我娘家侄孫女也有幾個……”


    “張夫人,不可亂了輩分,畢竟敬誼、敬義都是好友,可不能因為媳婦之間輩分差別,讓他們生了嫌隙!”


    “對對對,是我糊塗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再說這敬誼、敬義,他們張家女兒,能有一個嫁進來就不得了了。


    送走張夫人,舒薪把敬誼、敬誼喊過來,“我打算給你們說門親事,你們兩個怎麽看?”


    敬誼、敬義聞言大喜。


    “全憑夫人做主!”


    舒薪失笑,“聽你們這口氣,算是答應了,不過這姑娘我也不會隨隨便便給你們找一個,總得這姑娘知書達理,懂事乖巧,知冷知熱才行!”


    兩個人頓時笑了起來。


    又異口同聲說道,“全憑夫人做主!”


    “你們這樣子,真是的……”舒薪失笑,“這樣子吧,一個一個來,我先幫你們看看這姑娘如何,不過說真的,這人好不好也得你們自己去打聽,我隻負責看模樣,看她待人說話,若是成了,這以後過日子,還得你們自己來!”


    “全憑夫人做主!”


    舒薪氣惱,擺擺手,“趕緊下去,看你們這樣子,神煩!”


    “是夫人,我們先退下了,夫人辛苦了!”敬誼、敬義出了暖廳,才麵麵相覷,笑了起來


    媳婦,多麽美好的詞兒啊。


    夫人果然心地善良。


    沈多旺買山的事情並不順利,今日迴來的時候還發了火。


    舒薪得知後,錯愕了一下。


    就沈多旺那性子,會發火那可是極少有的。


    忙把忠誠喊了過來詢問,“到底怎麽了?”


    忠誠吞了吞口水,“那劉員外獅子大開口不說,還想把他閨女送給老爺做妾,老爺當場就踢翻了他家的桌幾……”


    忠誠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舒薪愣了愣才迴過神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他媽的,踢的好,就應該一腳踢在那劉員外臉上才是!”


    初靜、初彤在一邊瞧著,掩嘴低笑。


    劉嬤嬤也是搖頭淺笑。


    看來是生氣了,髒話都出來了。


    又對初靜、初彤說道,“你們去廚房那邊,看看有沒有熱的雞湯,端一盅過來,我親自給老爺送去!”


    “是,夫人!”初靜應了一聲,本想跑的,不過見劉嬤嬤在,又定了身子,慢慢的走。


    舒薪挺著大肚子朝書房走去,遠遠的就聽見了沈多旺正在吩咐人做事,看樣子是打算從廖宇楠那邊出手,拿下那個山頭。


    舒薪讓人留在外麵,端著雞湯進了書房,“那山頭有什麽問題嗎?”


    沈多旺立即上前,接過了雞湯,扶著舒薪坐下,擺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去,別打擾他和夫人相處。


    喝了口熱乎乎的雞湯,又為舒薪吃了幾口,餘下的自己一個人喝了個幹幹淨淨。


    砸吧著嘴說道,“若是查探的沒錯,下麵應該是個鐵礦,也可能是銀礦!”


    “……”


    舒薪驚愕了一下。


    “那劉員外、廖宇楠知道嗎?”


    “應該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他們也不敢開采,隻是若他們知道,卻不上報朝廷,其心可誅!”沈多旺說著,心思沉了沉,“這廖宇楠留不得了!”


    “你打算怎麽做?”


    “我哪裏需要做什麽,隻要透點消息給他夫人,像他這樣子的人,他夫人恨他入骨,且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再說荀家底蘊深厚,要收拾廖宇楠也不是什麽難事!”


    舒薪忽地想到什麽,“那個荀顏……”


    “她是荀家人不假,不過已經很多年沒迴去了,荀家也隻當她死了,不管她的!”沈多旺說著,不免歎息,“若是韓旭還在,她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整個人不知痛覺,也不知道寒冷,還味覺失調,也不知道吃的東西有什麽味道。


    活著,也隻是有口氣罷了。


    “韓旭?”


    “她的未婚夫婿,從小一起長大,都要成親了,韓旭卻偷偷去了戰場,她便跟了去,韓旭死後,她頂替了韓旭的位置,外人隻知道韓旭,卻不知道韓旭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沈多旺說著,深深吸了口氣。


    握住舒薪的手,“阿薪,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我也平平安安的,咱們要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


    “嗯,我一定會平安的,放心吧!”


    舒薪握緊沈多旺的手。


    人這一輩子,也難得遇上個知冷知熱的男人,一旦遇上了,便好好珍惜。


    沈多旺又說起廖宇楠的家是,以及那個劉員外。


    “那劉員外的閨女好看嗎?”舒薪好奇的問。


    “……”


    沈多旺錯愕了一下,才說道,“你怎麽知道?”


    “問的唄!”


    “生氣了?”沈多旺小心翼翼問,“我當時就嚴詞拒絕了,那姑娘長什麽樣子,我也沒瞧,反正沒你好看!”


    “油嘴滑舌,你都沒看人家,怎麽知道我比人家好看,不過那家夥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覬覦我的男人,得狠狠的收拾他才行!”


    沈多旺點點頭,十分讚同。


    舒薪又說道,“不過也是有眼光的,知道你好!”


    這點沈多旺不讚同,“有什麽眼光,無非是看中我的身份罷了,你以為誰都像你,慧眼獨具!”


    舒薪哈哈哈笑了起來。


    本來就沒惱,如今也不過把這事當個笑話。


    “那你以後呢,遇上一個比我好的,怎麽辦?”


    沈多旺歎息一聲,“比你好的?好在哪裏?身份上是公主還是郡主?亦或者文韜武略都精通,再或者是絕世美人?這些我早就遇到過了,曾經都不心動,如今有了你,這些養真庸脂俗粉就更別說了!”


    ------題外話------


    有點事情才迴來碼字,嚶嚶嚶


    今天努力,努力碼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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