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薪被顛簸的昏了過去,再次醒來渾身都被幫助,丟在了一間破屋子裏。


    嘴裏被塞了東西,說不出一句話。


    “嗚嗚……”


    舒薪一個發出聲音,希望周圍有人能夠迴應一二,但是都沒有。


    漸漸的也就冷靜了下來。


    不管怎麽說,得想辦法逃走才行。


    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麽,舒薪不知道,心裏卻萬分擔心。


    早知道便留在戴家住一晚再迴家,興許就遇不上這種事情!


    戴家得知舒薪被擄走,戴掌櫃立即帶著虎子前往衙門,找到了孫施說明此事。


    孫施一聽是舒薪,心裏就格外不得勁。


    因為每次出點什麽事情,和舒薪都脫不開關係。


    而第一時間,他就想到了舒家,一定是舒家在報複舒薪。


    “戴掌櫃放心,等天一亮,本官立即派人去調查真相,定會把人平安救迴來!”


    隻是天剛剛亮,又有好幾個人來報官,說他們的女兒昨晚被幾個黑衣人擄走了。


    孫施便沉默了。


    這或許不是舒家所為,而是拐子。


    戴掌櫃、虎子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兩人先迴了戴家,戴珍珠立即跑了出來,“爹,可有消息了?”


    戴掌櫃搖搖頭。


    戴珍珠頓時就哭了出聲,“都怪我,我不該請阿薪她們來鎮上的!”


    “不怪你!”虎子說著,扭開頭,也是紅了眼眶。


    心裏難過的很。


    更不敢去見幾個妹妹。


    虎子思來想去,還得去找沈多旺。


    可是要到哪裏去找人?


    “戴掌櫃,你家馬車能不能借我一下?”


    “你要去哪裏?”


    “我得去找人幫忙,不然就看著衙門那邊,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阿薪找迴來!”


    “你去吧,我去問人借馬車親自送幾個孩子迴舒家村!”


    虎子點點頭,借了戴掌櫃家的馬車飛奔出了叢合鎮,前往沈家村。


    他隻求運氣好點,沈多旺在家,那都沒去。


    隻是虎子運氣不好。


    到了沈家村,打聽到了沈多旺家。


    敲了門,是沈多旺的大嫂,“你找誰?”


    “請問沈多旺是住這裏嗎?”虎子問。


    “是住這裏!”


    虎子頓時欣喜萬分,“那他在家嗎?”


    “不在,去山裏了吧,也或許去鎮上了,不知道呢!”然後砰一聲關上了院門。


    虎子看著緊閉的房門,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去何處找沈多旺。


    山裏還是鎮上?


    可是山裏那麽大,鎮上又該去哪裏?


    沒有辦法,虎子又失魂落魄的去了鎮上。


    戴掌櫃親自送舒芩、舒芪、姝姝迴來,柳氏本還笑眯眯的,可見到三個女兒一個個哭紅了眼,又不見舒薪、虎子,頓時大感不妙,“你們迴來了,阿薪和虎子呢,是不是買了東西要等一會再迴來?”


    “娘……”


    三姐妹喊了一聲便跪在了柳氏跟前。


    柳氏瞧著眼淚頓時便落了下來,“好好說話,好端端的跪什麽跪……”說道後麵,柳氏聲音都冷了幾分,整個人都顫抖著。


    戴掌櫃心裏也極其難受,“那個……,阿薪昨夜在迴來的路上,被拐子抓走,衙門那邊還在找人,虎子也四處奔波著,我,我先迴去了,一有消息立即派人來通知一聲!”


    戴掌櫃幾乎是落荒而逃,壓根不敢多待。


    柳氏隻覺得腦子都是亂哄哄的,什麽都聽不見,也不想聽見,麵前一片漆黑,身子軟軟的喘不上氣。


    軟趴趴的往地上栽去。


    “娘……”


    昏迷之前,柳氏聽到了幾聲尖銳、害怕的驚叫。


    隻是她怎麽也撐不起力氣睜開眼睛,看看是哪個孩子。


    阿爺、阿奶抱著小弟、幺妹迴來,還哼著小曲,心裏是高興的,隻是一進家門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舂娘啊……”


    阿奶喊了一聲,進了柳氏房間。


    見柳氏筆挺挺躺在炕上,麵前舒芩、舒芪、姝姝淚眼汪汪,阿奶不解道,“你們迴來了,阿薪呢?你們虎子哥呢?”


    “嗚嗚……”姝姝哭了出聲。


    舒芩、舒芪也哭。


    阿奶急忙問,“你們哭什麽?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大姐被拐子抓走了,嗚嗚……”舒芩說了句,也跟著大哭出聲。


    阿奶抱著孩子,愣了好一會才哭了出聲,“這天殺的拐子……”


    阿爺在門口亦然聽見,也是急的不行。


    柳氏這般明顯是嚇著了,可還得想辦法,請羅大夫來看看才行,喊了舒芩出屋子,“抱著,我去一趟村長家!”


    阿爺急急忙忙到了村長家,村長得知舒薪被拐子擄走,也是嚇了一跳,“就這麽大膽?”


    “到底是怎麽迴事,現在也不清楚,村長,麻煩你讓佑康去請羅大夫過來看看成不成?”


    “行的,行的,你等等啊,我這就跟你一起過去看看!”村長說著,怕自己一個人去不方便,又喊了袁氏一起。


    袁氏得知舒薪被拐子擄走,驚的臉色都白了白,“我拿支人參吧,給舂娘補補氣也好!”


    很快羅大夫來了,給柳氏把脈。


    “是驚嚇過渡,趕緊煮了人參水灌下去,不然怕是熬不住!”


    “我帶了人參過來,羅大夫你說怎麽煮,我這就去!”


    如今這家裏亂糟糟的,袁氏知道誰都靠不住,還得自己來。


    到廚房煮了人參湯,和羅大夫一起給柳氏灌了下去。


    村長也在堂屋問舒芩、舒芪兩姐妹,到底怎麽迴事,可兩人看見的太少,知道的更是不多,也說不清楚。


    “這可如何是好?”阿爺急的團團轉。


    村長敲著桌子,“不行,我得去鎮上一趟,不管怎麽說,鎮丞那裏我有幾分薄麵,總歸能說得上話,佑康,你在這裏呆著,有什麽事情跑跑腿!”又對羅大夫說道,“羅大夫,今日真是對不住,麻煩您多擔待著,這一家子著實不容易,阿薪無論如何都得找迴來,如今是一刻鍾都耽擱不起,我便先走一步了!”


    “行,您放心,我先留下,等柳氏醒了再走!”羅大夫忙道。


    這個家到底有多不易,他算是從一開始就瞧著,如今一步步到今日這般富裕,隻用了一年不到。


    這樣子的小姑娘,到底是讓人欽佩的。


    村長立即駕駛了馬車前往鎮上。


    忠嬸見快要午飯,也沒人過去給煮飯,便過來問一聲,得知舒薪被拐子擄走,柳氏昏厥,急急忙忙迴了家,把這事告訴了忠叔、錢清榮、周欣苑。


    忠叔沉默片刻,“你和忘憂、欣苑在家裏,我和清榮去找人!”


    “去哪裏找?要我說,還是趕緊通知主子爺一聲才是!”


    “可主子爺現在在哪裏我們誰也不知道!”忠嬸憂心忡忡道。


    主子讓他們來這裏保護未來夫人,結果未來夫人被拐子擄走,他們卻在這裏吃好喝好,這次,怕是要被嚴懲了。


    “不管怎麽樣,我們得去找!”忠叔說完,讓錢清榮駕駛了馬車出了舒家村。


    周欣苑瞧著眸子眯了眯。


    多的也不言語。


    忘憂走到忠嬸身邊,沒頭沒腦的問了句,“會被找迴來嗎?找迴來後,清白可還在!”


    “忘憂!”忠嬸冷喝一聲,陰沉沉的看著忘憂,“別忘記了你的身份!”


    忘憂頓時紅了眼眶。


    忠嬸瞧著,想到她的經曆過往,心疼,卻還是警告道,“主子的事情,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多言的,記住自己的身份!”


    又看向一邊沉默的周欣苑,“欣苑,帶忘憂下去,沒事就不要出來走動了!”


    周欣苑沉默上前,牽著忘憂的手。


    忘憂甩開周欣苑,跑進了屋子去。


    忠嬸看著周欣苑說道,“欣苑,若是你覺得呆在這山溝溝委屈了,你隨時可以走,主子那邊我自會去說!”


    周欣苑錯愕的看著忠嬸。


    忠嬸歎息一聲,“欣苑啊,有些事情,就當是一場夢,萬萬不可沉溺其中,你努力了多年依舊沒結果,又何苦執迷不悟,我們來去主子從來無所謂,隻是做人不可失去了良心,忘記了是誰把我們從那萬劫不複的地獄給拉了出來,若是連良心都丟了,又談何說愛與不愛!”


    “愛不是自私,更不是挑撥一個小孩子,這些話我隻說一次,若是有下次,你就走吧!”忠嬸說完,進了廚房。


    準備煮點什麽吃,可她廚藝實在不行,最後隻能作罷。


    沈多旺已經在山裏忙活了兩天,總算套中了一頭野豬,這會子正套在木頭前的大樹邊。


    沈多旺洗了洗生鏽的鐵鍋,又拿到溪邊用石頭蹭蹭蹭的擦,等到鐵鏽都沒了,才打了水迴來燒,又弄了點發黴的米搓搓洗洗半天後放在裏麵煮粥。


    煮出來的粥沈多旺喝了兩口,便喝不下去。


    格外想舒薪家的飯菜,想念舒薪喊他一聲沈大哥,想念舒薪含笑看著他的眼神,想念舒薪的一切一切。


    不過等天黑了就能見到了。


    到時候把野豬扛過去,想來應該會留他吃頓飯,或者住幾天的吧。


    想到這裏,沈多旺傻傻的笑了起來。


    又想到舒薪喜歡田,得托人買些水田才是。


    沈多旺腦子裏想的就是舒薪,什麽時候睡去都不知道。


    ……


    門被打開,幾個女孩子被推了進來,她們沒有被綁住,隻是腳上被鎖了鐵鏈。


    沉重的拖著,走路都比較困難。


    一個中年婦人上前給舒薪腳上套上鐵鏈,又解了捆住舒薪的繩子。


    捏住舒薪下巴打量了一番,“模樣倒是不錯,值點錢!”


    然後便出了屋子,門又被關上,屋子裏頓時黑了起來。


    那些個女孩子頓時哭了起來,舒薪沒有哭,隻是坐在角落裏,靜靜的坐著。


    她其實是害怕的,比較這是人販子,她也知道如果不逃走,她會被賣到什麽地方去。


    聽著那些哭聲,舒薪也有點想哭了。


    “你們別哭了,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才是,哭是沒有用的!”舒薪淡淡出聲。


    哭聲頓時停了停。


    “你說的輕巧,我們被鐵鏈鎖住,怎麽逃?外麵有人看著呢!”一聲反駁後,哭聲更大。


    舒薪無言。


    深深的唿出一口氣。


    必須冷靜,必須想到辦法,必須找準時機逃走。


    靠在牆角。


    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她憋的很難受,想小解。


    慢吞吞的站起身,朝門口的地方摸過去,然後用力敲門。


    “開門,開門,我要小解!”


    不一會,門開了。


    又是先前的婦人,冷冷的看著舒薪,“你做什麽?找死啊!”


    “我要小解!”


    婦人看著舒薪,見舒薪長得確實不錯,又見她不似那些女孩哭哭啼啼,也知道是個硬脾氣的。


    “你跟我來!”


    等舒薪出了屋子,又快速的把門關上。


    舒薪看著晴空萬裏,也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


    身子被推了一下,舒薪一趔趄,迴頭看著婦人,不悅道,“你推我做什麽?難道不怕摔了我,臉上摔個傷口,到時候賣不出去!”


    “……”婦人被懟的一噎。


    這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下了臉麵。


    可偏偏人家說的沒錯。


    這摔了臉,大掌櫃饒不了她!


    “在哪裏小解?”舒薪問。


    也不管這婦人的心思。


    “這邊!”


    婦人帶著舒薪到了茅房,一股子臭味,舒薪捏住鼻子進去方便好後出來。


    “我要洗手!”


    “你事情怎麽這麽多?”婦人冷聲。


    舒薪也不言語,就那麽看著婦人,婦人也盯著舒薪,兩人互不相讓。


    舒薪見婦人不動,心一狠便朝牆壁上撞去。


    “天啊……”婦人嚇得尖叫一聲,急忙抱住了舒薪的腰,隻是舒薪還是撞在了牆上。


    額頭頓時腫起一個大包。


    疼的舒薪眼冒金星,舒薪卻扯出一個挑釁的笑,“這年頭,要阻止一個人尋思其實很難的!”


    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是沒遇上必死之心罷了。


    一旦有了必死之心,誰還能阻止?


    “你……”夫人氣急敗壞,“好了,我給你打水洗手!”


    扯著舒薪到了一個廚房,打了水給舒薪洗手,舒薪慢條斯理的洗,把手臉都洗了一遍,還用水漱口。


    最後才說道,“我餓了!”


    “忍著!”


    “我忍不了!”舒薪一本正經繼續說道,“你看我這身穿著,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女兒,爹娘一定把我捧在手心疼愛,你到時候就算不把我賣掉,讓人去我家讓我爹娘拿銀子來贖亦是可以的!”


    舒薪說著,解下了耳圈、發圈朝婦人一遞。


    “這能值多少錢!”婦人不屑,卻還是伸手接了。


    舒薪尋思片刻,從衣領裏拉出了玉墜子,“這個玉墜子,是我大哥費了好一番心思才弄迴來的,據說值不少錢,就是在我們那小鎮買一個宅院都是夠的!”舒薪說著,解了下來遞給婦人,“我也不求你多的,隻求不要把我和那些女孩子關在一起,給我一個房間,一日三餐要給我吃飽,我也保證不會逃跑!”


    “……”


    婦人不信。


    舒薪繼續說道,“你可以拿著這個去找人看看,值不值錢,這樣子的東西我家還有好幾個,便是珍珠、金子首飾也有一箱子,更別說田地山林,所以你們覺得我能賣多少錢,不如把我送迴家去,問我爹娘要雙倍的價格,他們一定會給的!”


    舒薪慢悠悠、不疾不徐的吹噓著。


    婦人伸手拿了玉墜子,隻覺得格外的圓潤,她也算見識過好東西的人,自然明白這玉墜子十分不錯。


    這姑娘要是真值錢,拿去賣了也就幾百兩,還是賣那種地方去。


    要是送迴家能翻倍,倒也不錯。


    “你等著,我給你做吃的!”


    “多謝了!”


    舒薪靜靜的坐著。


    暗暗的噓了口氣。


    等婦人把麵條煮好端過來,舒薪小口小口優雅的吃著,便是喝湯也沒弄出一點聲響。


    婦人瞧著,覺得舒薪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小姐。


    尋思片刻,還是決定先把舒薪關到獨立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就好多了,有一張床,一床被子,角落有一個恭桶,再沒其它東西。


    “你最好老實些,別想著逃跑!”


    “你放心吧,我不會逃跑的!”舒薪十分乖巧的說著,坐在了床上。


    婦人看了看舒薪,才出了門,把門給鎖上。


    去找大總管說這件事情。


    大掌櫃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很是富態,笑起來慈祥又和藹,誰能想到這樣子一個婦人是拐子頭頭,手段還狠辣。


    “大掌櫃,其中有個女孩子說,希望我們把她送迴家去,還說我們賣她多少錢,可以問她家人要雙倍!”


    大掌櫃看著麵前的婦人,冷笑道,“你相信?”


    “她給了小的這個!”婦人說著,把玉墜子遞上。


    大掌櫃伸手接了,仔細看了看才說道,“這玉墜子水潤圓滑,透明光亮,倒是難得一見的珍品!”看向婦人,“把人帶過來我看看!”


    “是!”


    舒薪被婦人喊出來的時候,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她們被關著的地方外麵確實很多人把守,都是一群膀大腰粗的男人,一個個看著就兇神惡煞的。


    舒薪低下頭跟在婦人身後。


    進了大廳,就聽到一聲,“抬起頭來讓我看看,到底是誰家的寶貝女兒!”


    聲音很輕,很暖,很容易迷惑人心。


    舒薪抬頭看去,是一個很富態的中年婦人,此刻正含笑的看著她。


    大掌櫃在看見舒薪瞬間就笑了,“你說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可真是個能說會道又極會揣摩人心。


    三言兩語就讓大蓮信了她。


    要不知道明確知道這姑娘的長相,她也差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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