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生最近一直都很忙,晚上給我打電話,都是說不能一起吃飯。


    我其實到覺得他沒必要每天跟我報備,本來我們也沒有一起過日子,搞得老夫老妻了似的。


    這段時間,倒是說不出的安靜,晚上迴去做飯,有時候全修傑也不在,隻是我自己。


    看書迴郵件查資料,每天倒是特別的充實。


    偶爾,周美團還是會帶著我去參加一些小型的聚會,見識一些人,然後每天都能遇見點新鮮的東西。


    有一次晚上酒會結束,我跟周美團在路邊等出租車,順便閑聊嘮嗑,湊巧來了輛開著敞篷車的男人,停到路邊,斜了我兩人一眼。


    我跟周美團不由自主的望過去。


    車上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正看著我們兩個,表情冷酷,樣子也十分的酷,指了指車門,說:“上車吧,就是我,送你們迴去。”


    我腦子有點懵,大半夜的,他這是認錯人了吧。


    然而周美團大咧咧的就上去了,一臉無所謂,見我還在下麵發呆,對我招招手,“你幹嘛呢,發什麽呆,還不趕緊上來。”


    我一聽也拉著車門上車了。


    小帥哥長得嫩,樣子也不錯,隻是樣子有點冷酷,話也不多。


    我們上車之後,他問我們到哪。


    我兩紛紛報了地址,他就踩了油門走了。


    我跟周美團還對酒會上的幾個男的評頭論足,正好說到了某某老板家的公子。


    我說那個人就是個傻叉,看起來不怎麽樣,還到處吹牛皮,一臉癡呆還自以為是。


    周美團恩恩點頭。


    誰知道前麵的帥哥說了一句,“你們說的是那個王某某吧?還真是個傻叉。”


    我登時就愣了愣。


    周美團一聽來了精神,“誒你也知道他啊,見過他的肯定都知道他傻叉兮兮的。”


    帥哥說:“可不是,每次吃飯都吹牛皮自己如何如何,然後總被人揭短。他說的事情根本驢唇不對馬嘴。”


    周美團哈哈笑起來,跟帥哥插科打諢就聊上了。


    “帥哥叫啥名字啊?”


    “呂曉豪。”他說。


    周美團親切的說:“曉豪同誌啊!誒你看著可是很冷酷的一個人嘛!”


    “是嗎?”呂曉豪說著,又變成那個冷酷的樣子。


    我登時就拉了一把周美團,“你不認識他啊?”


    周美團神奇的看著我,“難道不是你朋友?”


    我就差哭了,大半夜的上了個陌生男人的車,這是要出賣自己的節奏啊!


    “我哪認識啊,就是晚上頭一迴見到,我看你上車了,以為你認識,所以也沒有多問。”我趕忙說。


    這時候呂曉豪迴頭看著我們兩個,“你們兩個,不是譚峰的朋友嗎?”


    譚峰?


    我跟周美團同時搖了搖頭,“譚峰是誰?”


    呂曉豪拍了一下大腿,踩了刹車,“我勒個去,那我也接錯人了。我是接譚峰的朋友的!”


    我們三個欲哭無淚啊,這是什麽事。


    呂曉豪說著要調轉車頭,又想起來我們在車上,一下子就犯難了。


    周美團見他想丟了我們,趕忙說:“別啊曉豪同誌,你都開到這裏了,總不能把我們扔路上吧?你要不然先送我們迴家,再去找你朋友的朋友吧!”


    呂曉豪臉上冷冷的,“那也不好,這要是被譚峰知道了,肯定要把我一頓臭罵。”


    我跟周美團隻好又求情。


    實在不是皮厚,這大晚上的出租車也很難打,滴滴上的車也很難叫到。


    呂曉豪拍了拍腿,說:“算了,那你們別著急,我迴去再去找找那兩個人,送迴家之後,再送你們。”


    我們千恩萬謝的趕忙說好好好。


    呂曉豪就開車迴頭了。


    我們順著原路返迴,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譚峰的兩個朋友。


    周美團說,要不然你給譚峰打電話,問他的朋友到底在哪呢。我們這麽逛遊也不是個辦法啊。


    呂曉豪才給譚峰打了個電話。


    掐了電話,呂曉豪迴頭跟我們說:“那兩個人見我半天不到,就打車迴去了。還好沒有啥問題。”


    然後又調轉車頭,說送我們迴家。


    我兩好歹舒心了些。


    一路上,我跟周美團樂嗬嗬的,就順便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呂曉豪聊天。


    才知道呂曉豪其實是梅俊賢的一個遠方親戚,考了a市的學校,在這附近玩的,有時候會去找梅俊賢,但是很多時候都是在學校裏麵呆著。


    我們問他哪來的車,他說梅俊賢送的,他跟梅俊賢還叫一聲哥。


    我兩說真好,遇到的還是個熟人。


    呂曉豪才21歲,還沒有畢業,有時候會在梅俊賢安排的公司做兼職,每天也十分的愜意。


    說了一會就先到全修傑家了,呂曉豪跟我們揮揮手就走了,說下次見麵了一起吃飯。


    我下了車,卻看到了全修傑在門前站著。


    我怔了怔,走過去問他是不是忘記了帶鑰匙,他卻一手摟住了我。


    一臉酒氣。


    這是喝了多少酒。


    我扶著他緩慢的朝電梯那邊挨過去,聽見他嘴裏叨叨的說著什麽,最後聽清了,好像是在叫李韓姿。


    怎麽今天又看到李韓姿了?


    不過一說倒是想起來之前謝曼跟我說的話,什麽會愛上朋友的老婆,看來也不一定。這全修傑還不是對他的青梅竹馬念念不忘的。


    我拉著全修傑一路迴家,累得半死。


    迴去後,就趕忙給他放到沙發上。


    我不會做醒酒湯,看著他難受,隻好隨便兌了點白醋放到碗裏給他喝。


    他喝了一口對著地上就開始吐,吐得稀裏糊塗的。


    正好他手機響了,我本來想著不接的,可是響了好幾次,還是緊追不舍。


    我就將手機從他口袋裏拿了出來。


    手機上正寫著李韓姿三個字。


    我就順手接了。


    叫了李韓姿的名字,卻聽見那邊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怔了下,繼而問,“哈超是麽?”


    那邊恩了一聲,問怎麽是我。


    我說我是景文,之前見過,還記得吧。


    哈超說記得。


    我就說:“全修傑喝的太多了,你有事情就跟我說,如果不方便那就等他明天起來的吧。”


    哈超那邊應該是在抽煙,我聽見他吹了一口氣,然後才說:“既然你接的電話,那就順便說幾句吧。”


    我說行,迴頭我轉告給全修傑。


    哈超笑了笑,然後說:“全修傑一直都喜歡李韓姿是麽?”


    我心想你這是要告訴我事情嗎?你這是問我話好麽。


    我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這件事情,畢竟哈超也算是當事人,我說錯了話,可是要影響一對小情人的。


    最重要的是,他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李韓姿不是很好的要跟他訂婚了麽。


    我說:“這件事情,你最好是問問當事人,我也不是很清楚。”


    哈超那邊又是笑,“我知道你為難,你也不必瞞著我,我既然問了,是因為知道些什麽。”


    我笑了笑,估計表情僵硬的不行,“那你問我也沒什麽太大的意義,畢竟這件事情不該影響你們。你跟李韓姿都要訂婚了,也請大家吃過飯了,何必再來談舊事。”


    哈超那邊半天沉默,好半天,我又聽見打火機的聲音,估計又點了一根煙。


    這是有點鬱悶的樣子啊。


    我忍不住勸他,“你這樣抽煙不行啊,你跟李韓姿結婚之後就得要孩子吧,這樣抽煙對孩子不好。”


    哈超苦笑的聲音傳過來,“還結婚?訂婚都不知道能不能如期進行了。”


    我整個人都怔住了,“這——發生了什麽事了?”


    那邊苦澀的聲音隔著話筒都似乎能傳過來。


    “算了,景文你不知道也好,你本來也該被蒙在鼓裏。”哈超說著就掐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十分的悵然,這特麽的蒙著我幹啥?


    主要是蒙不蒙著我,我也覺得跟我沒啥關係啊。


    說著,全修傑翻個身,小聲的又嘀咕了句啥,從沙發上差點掉下來。


    我正準備給他解衣服,謝衍生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大半夜的,他怎麽還不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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