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正門出去,朝右手邊走了挺遠一段距離,才看到斜倚著樹幹站著的謝衍生。


    他斜著臉,瞧我過來,嘴角揚了揚,那個樣子別提多壞了。


    我忍不住大步朝他走過去,整個人都興奮的不行。


    “你早有準備?”我過去就問他。


    他一臉驕傲,“你說呢?”


    “你不怕我到時候一激動,先徐培培說話?”我忍不住笑。


    “我知道你不會,看到記者的時候,就覺得不對了吧?”謝衍生一臉看穿我的樣子。


    我笑了,“這麽得意,你安排的好局!”


    謝衍生拉著我的手,“走吧,叫我媽慢慢處理殘局去。”


    我跟在他身後,說不出的安心。


    這一壺可是夠張碧春吃的了。


    我跟著謝衍生上了他的車,外麵就追出來幾個人,明顯是找謝衍生的,謝衍生踩了油門就跑了。


    這幾個人在車後麵看著十分懊惱。


    我問謝衍生是不是記者。


    他說恐怕不僅僅有記者。


    他說著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但是沒一會就跟我說:“還好跑得快,要不然被記者堵住了。”


    我迴頭瞧了一眼問他,“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謝衍生搖頭,說沒什麽。


    車開出去挺遠的了,謝衍生才鬆了口氣。


    我沒明白他怎麽會突然鬆了口氣,忍不住問他,“怎麽了呢,到底是怎麽了。你剛才就不太對,為什麽到這裏才鬆口氣?”


    謝衍生正了正身體,跟我說:“剛才看到了個奇怪的人,很奇怪。”


    我本能的就想起那個戴麵具的男人了,立即問他,“是不是一個戴麵具的男人?”


    謝衍生搖搖頭,“不是。就是很奇怪,他穿的一身黑,似乎在人群中低低的看著我,關注我,那個樣子,總覺得他會陰魂不散的纏著我。”


    我一聽有些怔,“你的意思是,看著挺正常,卻好像在關注你?氣場不對咯?”


    他點頭,“是,而且這種感覺已經是第二次了。”


    我怔了下,“第二次?”


    “第一次是在我們要去領證的那天,我被公司急召董事會,我當時總覺得人群中有人低低的看著我,感覺很奇怪。”謝衍生迴憶。


    繼而他對我笑笑,“也是一種感覺,並不算啥,你別亂想。”


    我嗯了一聲。


    女人往往是喜歡多想的,我問他,“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我們會兩次都結不了婚?你這次不是也訂婚不成功。”


    謝衍生瞪了我一眼,“第二次是因為我,第一次絕對是因為你。我可是知道,你已經嫁給寧遠了。”


    他一說我就蔫了,繼而憤憤不平,“你怎麽能推卸責任呢。你又沒有記起來。”


    他哼哼,特別不滿,“你就是欺負我記不起來吧!哼,我記起來了,新帳舊賬一起算。”


    我笑起來,“那就記起來好了,我都快忘記了,怎麽才能叫你恢複記憶呢?”


    他說:“三年前的忘了就忘了吧,也不是什麽好的記憶。”


    “那不是這麽說的,萬一有不少好的迴憶呢?”


    “能有什麽好的迴憶,就感覺你拋棄我,跟被人走了。”謝衍生說著又白了我一眼,“你就是個白眼狼。”


    我就知道,提起三年前,他肚子裏都是火。


    想想我的確有不對的地方,所以,隻好憋屈下去沒說話。


    我癟著嘴,迴頭問他,“那你還沒說一會去哪慶功去?”


    他一手撫了撫我的頭發,“要不然我們去張鵬舉那邊?上次看你悻悻的,也沒有去成。”


    我說好,那就去賭一把,“我倒是要看看,我手氣怎麽樣。”


    謝衍生笑了起來。


    他調轉了車頭朝反向開了。


    路上,我還是小心翼翼的跟他說:“阿生,你真的一點都不想迴想起三年前嗎?”


    謝衍生想了想,認真了些,“也不算。隻是覺得太麻煩。迴憶原本也不是隨隨便便去找的,那些記憶裏留給我最多的是害怕和絕望,那又何必叫自己難受。”


    他說著捏了捏我的臉,“隻要你現在在我身邊,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我笑了起來,靠過去,一手挽住他的手臂,整個人都依偎在他的肩上,“阿生,以前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還有我要給小阿生一個家。他不可以沒有爸爸,也不可以沒有媽媽。”


    謝衍生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們到張鵬舉那邊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了。


    謝衍生下了車,打了個哈欠,“我們先吃點什麽?”


    我點頭讚同。


    謝衍生笑了笑,跟我說:“吃飯的時候跟你講個好玩的事。”


    我一聽立即有了精神。


    張鵬舉附近有一家好吃的中餐廳,謝衍生帶我進去了。


    而謝衍生跟我講的好玩的事情,是關於張鵬舉的。


    我沒明白張鵬舉有什麽好玩的。


    謝衍生說:“那是你不明白,張鵬舉是我用來對付我媽不講理的最好方法。”


    張鵬舉其實不太買賬謝衍生跟張碧春之間的事,而且張鵬舉大部分時間都比較關心錢,他就是個特別看中利益的人,收買他,必須要大價錢。但是他又不缺錢,這就意味著,籌碼必須絕對的高才行。


    我說:“這種人你怎麽用來對付你媽?你媽又不是給不起籌碼,萬一他抬價,你跟你媽不都是給不起籌碼麽!”


    謝衍生笑了,“既然也可以這樣,那就也可以都不給籌碼,叫張鵬舉著急。”


    我怔了怔,這是什麽招數?


    謝衍生說:“這招數用起來很簡單,我媽如果給籌碼了,我就跟張鵬舉說個清楚,如果他接受我媽的提議,我就立即封鎖張鵬舉在謝氏所有的優先權,損失可能會大於我媽給的利益。張鵬舉又不傻,當然會直接選擇拒絕。”


    “你這招還真是有夠損的!”我跟著笑起來。


    的確,相比來說都在提價,還不如一次性斷了後路,叫他看看到底哪個合適。


    看多了那種為了爭鬥,在提價碼的事情。很多時候為了拉攏對方,將價碼不停的上調。


    謝衍生恐怕是抓住了張鵬舉的一切動態了。


    我佩服之餘,問他,“徐培培到底是什麽背景,為什麽看起來好似你媽也要給她點麵子呢?”


    謝衍生說:“秦璐璐能對付的人挺多的,但是徐培培卻是她得小心一點的。”


    梅俊賢今天跟我說的關係,我估摸著他還不一定知道,就說:“徐培培跟秦璐璐都是官家背景嗎?”


    謝衍生看了我一眼,“你怎麽知道秦璐璐是官家背景的?”


    我還要迴答,他立即說:“梅俊賢那個大嘴巴。”


    好吧,他腦子轉的很快。


    “那徐培培呢?背景也很厚實?”


    謝衍生點頭。


    徐培培的親爹很厲害,母親也是某個市政廳的,而且官級都不小。徐培培本來是可以上很好的學校的那種,但是父母經常不在身邊,是奶奶帶大的,奶奶就近培養,隨便上了個學校。否則是不會認識寧遠那一群窮貨的。


    徐培培因為家裏有點底子,出來特別揮霍,私生活十分的混亂,經常廝混在男人堆裏,被人捧著。


    而張碧春接觸徐培培的時候,隻是看到了徐培培的家室,根本沒有仔細去看過徐培培的為人。謝衍生則早就查出了徐培培的混亂私生活。將照片給張碧春,她還不信。


    徐培培就自導自演到處宣揚說要跟謝衍生結婚。


    謝衍生被逼著晚上去退了個婚,要不然也不能遇見我。


    我問謝衍生,“那你也調查過秦璐璐?”


    謝衍生點頭,“秦璐璐自然是沒有挑剔的地方,她雖然有緋聞,但都是假的,而且直白的說,她還是個雛,沒有任何問題。我媽所以很喜歡她。”


    我聽了頭皮一陣子發麻。


    有背景的人,混娛樂圈都不用怕被人潛規則吧。


    我又問謝衍生,“那你今天怎麽請來的徐培培呢?”


    謝衍生笑了,“我隻是透漏個消息給她有人要跟我訂婚了,她就急了。我很了解徐培培,是個根本沒有什麽原則的人。我順便叫人給她煽風點火,她就決定了來鬧事了。”


    好吧,謝衍生成功的利用了徐培培。


    不過我至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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