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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雙光潔而細膩的手在黑暗中閃爍而出,如同瓷器一般的精致,完美,它們不像是隨意的產物更加像是某種工藝的產物,整齊,符合最挑剔的力學原理。


    他的手在麵前的地板上滑動著,美妙的弧線,刀鋒上的鮮血隨著他的腳步滴答滴答的落下,微風窗外拂過窗台,像是送終的悼唁,亡鴉在樹枝上嘎嘎嘎的嚎叫著,嚎叫聲音中除了悲鳴還有就是饑餓,它們是一種雜食動物,其中也包含著腐肉。


    “一葦渡江,一葉過海,我的一切誰有能明白?”黑手喃喃自語道,語氣中充斥著發自內心的悲涼。


    血紅色的記憶總有一天會被漂白,但是總會留下一個傷痕,在某個你想起的夜晚牽動你的痛苦。


    他的手上是一個手機,上麵隻有一個號碼,一個他選中的人,他曾經以為他能理解自己的一切,不過他現在開始有點失望了,不過他還是沒有放棄,他的內心懷著期望,這種期望有無數種可能,哪怕其實這個期望充斥著的很多自己樂觀的漏洞,他還是會不惜一切的,變得沒有理由的去相信,時時刻刻都堅信著下一個事情期望就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準備。


    他走出了自己的房屋,身後一片無比的漆黑,黑森森的大門是地獄的連接口,他再一次出來了,這一次他表達的是自己的孤獨。


    “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啊。別殺我啊。。。。。。”一陣陣殺豬一樣的慘叫,可是沒有任何的聆聽這個肥頭大耳男人的聲音,他隻能無助的掙紮,扭曲,在這個巷子裏麵沒有任何人能知道為什麽這樣一個脖子上的金鏈子比狗鏈子還粗的人會出現在這裏,不過這一切不重要了,因為男人的喉嚨很快就被堵住了,被一個抹布,刀刺入了他的腹部,一雙有力的手遏製住了他的喉嚨,他的聲音嗚咽著,表情絕望而痛苦,很快他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他將刀插進了他的大腿最粗的那根動脈後,拍了拍手,將刀刃丟在了現場,拍了拍手,走到了一半,他想起了什麽倒轉了迴來,刀鋒旋轉了一下,將胖子的身體擺動了一下,頭也不會的走了。


    “嘟嘟嘟,嘟嘟嘟。”午夜,在城市的另外一個角落裏麵:“喂喂?你們不用送我了,我的司機知道送我迴去的拉,好了,好了,你們說的事情我知道了。”一個身材纖瘦的中年男子坐上了一個汽車,汽車的尾燈打得很亮,沒有人能夠看到司機的臉,司機下車了,他扶著男人上了汽車,然後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自己的駕駛座位上,一溜煙的開向了遠方。


    十分鍾以後,在一個水庫旁邊,酩酊大醉的中年男人還在昏昏欲睡,很快他就覺得周圍有什麽東西不對勁了,劇烈的疼痛後是一陣冰涼!!他顫抖著摸著自己的耳朵,它們被人齊刷刷的滑斷了!他不停的尖叫!他的麵前是一張陌生的臉!他唯一記得的不是他的司機!他想要掙紮,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男人一把將他推進了車內,關上了車門,男人在車內痛苦的哀嚎,謾罵,緊接著是利誘,哀求,他的一切在生命麵前都變得微不足道了,很快炙熱和亮光照耀了他所有的視野,他想要叫喊,可是他的喉嚨裏麵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叫的太久了,太累了,他的喉嚨已經嘶啞,體力也已經到了盡頭,直到火焰逐漸逼近了他,在他的身上再一次的燃燒起來的時候,他本能的發出了尖叫。


    那是生命對生命最原始的渴望。


    火光照耀了整片天空,午夜下,沒有人看到,隻有一個人冷漠的注釋著這一切,等到黎明快要再一次出現的時候,他的手上掂量著兩個耳朵,血水順著他的手滴落,他捏著它們,裏麵有軟骨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比如他的孤獨。


    他再一次走向了路的盡頭帶著無邊的落寞和失望。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耀進了我的窗戶,我在這裏睡的總是如此的安逸,隱隱我反而有了一種害怕的感覺,少許的陰冷和潮濕讓我的睡眠不那麽的舒適,可是我卻能有一個懸著的心,我警覺一切周圍的危險,可是在這裏當我將每一扇門緊緊的關閉著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的周圍隱藏著什麽武器的時候我竟然出乎意料的不再害怕了,我能完全的鬆懈下來。


    視野的範圍所有的東西都是一片亮堂堂,我的第一反應是拿起了自己的電話,不知為何手機竟然給了我一種莫名的安全感,讓我能夠隔絕這個小小的器件和外麵的世界交流,安全而高效,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東西。


    這上麵的每一個人戴上麵具和謊言的成本幾乎為零,在手機上麵很多時候你需要的隻是一顆比別人更加銳利的眼睛和敏感的心罷了。


    不過打開了手機,張誌偉的短信息已經安安穩穩的發在了我的手機裏麵,沒有圖片隻有短短的一句話:昨天晚上有兩個人被殺了,一個富翁,一個政府官員。一個挖掉了眼睛,一個割掉了耳朵。


    我的腦海中下意識的就出現了兩個詞語:國王,富翁。


    張誌偉不是傻瓜,他也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被這兩個案子發給我吧,這個世界,每一個城市,每一個角落,每天都有人被奪去生命,被他人,被疾病,被戰爭,但是現在在這裏,有一雙漆黑的手牽著一群人,在後麵引導著繩子將無數沒有關聯的人聯係在了一起,用他自己的死亡和藝術。


    我能夠想象出來,整個黑暗籠罩下,一個人獨自一個人在悠長的長廊裏,在一片幽靜的叢林邊,一個人剝奪另外一個人的感官,天生無數顆的星星像是眼睛一樣看著他,可是他並麽有感覺,他的背堅韌而冰冷,他的雙手細膩而無情,他的內心沒有任何的感受,隻有一個詞語可以形容:孤獨。


    他擁有財富,所以他看不見窮人的不堪,他擁有權力,所以他聽不見卑賤的哀鳴,更重要的是黑手一切的所見所聞是我們看不到的,他所有的一切除了表達了憤怒以外還有就是孤獨,像是一個人對著一群瞎子聾子表演罷了。


    “為什麽會這樣?”我喃喃自語道,我的腦海中你的浮想和感覺對黑手一次次的產生了偏差,我知道他一定還改變我的宿命,可是我不知道會是在哪裏,會如何的改變,我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的一切像是一個隱逸的藝術家。


    或者他根本就是一個?


    我打開了門,朝著門外走去,洗了臉,簡單的整理了自己的衣物後,準備下樓吃早餐了,在吃過了早餐以後我聽到了攤主和一個小白領模樣的人小聲的說:“你知道嗎?咋們這個樓盤的老板昨天晚上被人給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眼珠子都給人挖去了。”


    “嘖嘖,怎麽嚇人啊?唉,人在做,天在看啊,現在的老板誰手上沒點問題?”白領接過了包子和豆漿,遞過去了錢:“謝謝老板了,唉,反正和我們這些小市民沒什麽關係啦,還不是要給那個死人還房貸。”


    “嘿嘿。”老板接過了錢,憨厚的笑了笑,他人的死亡有一天在我們的眼中變得無足輕重輕描淡寫,這個世界一個陌生人的死亡比不上我們自己丟失一個錢包更影響心情了,因為有一天人們開始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必要於不必要,隻有需要與不需要,我們每個人難以接受自己的存在在別人眼中微不足道罷了。


    我走了過去,點了早餐:“老板?死的人是我們小區的老板?”


    “嘖嘖,小夥子,以前沒看過你,新搬來的?是啊!我見過哪個老板,開的大奔,很氣派,待人接物也算是和善,不過嘛,還是死了。”


    大叔沾滿了麵粉的手搓了一搓,將一份包子和牛奶遞給了我:“小夥子,以後常來哈,我這裏最衛生了,嘿嘿。”


    “恩,我昨天才搬來的,謝謝大叔了。”我接過了早餐,我知道自己已經走入了某個泥潭中了,我真正害怕的是開發商的死亡不是一個巧合。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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