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琛的唇抿了抿,站在原地停了兩秒,接著拿起空杯子,轉身出去了。


    他能夠感覺到她對他的疏離。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徐傾城反鎖上了房門。


    她進了浴室,把他身上的留下來的痕跡全都擦洗一遍又一遍。


    ……


    一連幾天,徐傾城都沒給殷琛好臉色。


    一開始她不吃飯,逼得殷琛給她避孕藥。


    他沒有辦法,隻好讓陳嫂幫她買迴來。


    之後的日子,除了吃飯,她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一向沉穩的殷琛竟對她不知所措。


    這天早飯後,徐傾城照例上了二樓。


    他坐在沙發上,拿起了手機,開始查詢討好女人的方法。


    網絡上的法子五花八門,目不暇接。


    “牢記各種紀念日,生日……”


    “給女人送花,百試不爽……”


    “送女人喜歡首飾……”


    “老婆的話絕不反駁,全盤接收,句句順從……”


    ……


    殷琛暗暗記下了幾項可行的方法。


    平心而論,這麽多年來他從沒有這樣虛心向學過。


    收起了手機,他離開了家,去了公司。


    下午,他特意早早的下了班,先去了一家首飾店。


    精心挑選了一條rc國際珠寶的鑽石項鏈,放入了口袋裏。


    然後又開車去了一趟花店。


    推開門,各種芳香嬌豔的鮮花,撲入眼簾。


    一個身穿白裙的賣花女孩,站在花叢裏。


    見他進來,賣花女孩抬起了頭。


    他相貌超凡略帶陰鬱的氣質,令花店的賣花的女孩不免多看了幾眼,“先生,您要買什麽花?”


    殷琛環視著琳琅滿目的花朵,微微蹙起了眉心。


    選花,他真的不懂。


    小女孩看出了他的疑慮,甜美的笑容溢在清秀的臉上,“您是送給愛人,還是朋友?”


    殷琛的眉心鎖得更深了些,沒作聲。


    愛人?朋友?


    都不是。


    他的神情女孩看在眼裏,按照經驗猜測著,“您是想送給喜歡的女孩對吧?”


    她笑意晏晏,“要是您信得過,我幫您選一下。”


    經常有一些沒有送花經驗的客人到她的店裏來,讓她幫忙推薦鮮花。


    殷琛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賣花女孩包了一大把紅色的玫瑰,搭配了些薰衣草和情人草,束成一捧花,遞給了他。


    “先生,您看可以麽?”


    殷琛抿唇接過,“多少錢?”


    女孩笑容可掬,“今天店裏有優惠,99朵玫瑰隻收428元。”


    殷琛拿出了錢包,從裏麵抽出了五張紅色的紙幣,遞了過去,“不用找了。”


    不待賣花的女孩對他表示感謝,他轉身走出了花店,開車迴到了別墅。


    在門口保鏢的一臉訝異中,走進了別墅的大門。


    他淡然的拿著花上了二樓。


    推開門,徐傾城正坐在床邊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


    悄然把鮮花藏在了身後,他闊步走上前去,“我迴來了。”


    女人依舊低著頭垂著眸子,看著手機屏幕,如同沒有聽見他的話。


    他將身後的鮮花拿到了她的眼前,“送你。”


    突如其來的芳香撲鼻而來,徐傾城神情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她伸手拍掉眼前的鮮花,目光掃過男人的臉,“這是在給我賠罪麽?”


    “你說是就是。”殷琛沒有反駁,凝著眸子看她,有些期待,“喜歡麽?”


    徐傾城毫不遮掩眸子裏的冷意,語氣含著嘲諷。


    “仇人就算是拿來一堆蜜糖,也品嚐不出它的甜味。”


    聽了她夾槍帶棒的諷刺,殷琛也不惱。


    他挪了挪那束鮮花,兀自坐到了她的身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長方形的首飾盒子。


    “我給你戴上。”


    殷琛打開盒子,一條白金鑽石項鏈赫然出現在眼前。


    他撚起項鏈,解開了鎖環。


    他與她的距離近在咫尺,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唿吸聲。


    她警惕的向後退了退,聲音裏帶著拒人千裏之外的疏離,“別碰我。”


    殷琛的手頓住。


    他眸色微深,旋而,掩下眼中的黯然,“隻要戴上它,我就不碰你。”


    她猶豫了下,似乎是在考慮著這話的真實性。


    但最後還是任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戴上那條鑽石項鏈。


    不過,他除了戴項鏈的動作,不再有其他的動作。


    殷琛細心的扣好了項鏈,坐在她的對麵,獨自端詳著墜在她鎖骨間的項鏈。


    她的皮膚很白,這鎖骨鏈很襯的她的脖子,細長且白皙,直把他看出了神。


    門口,響起了幾下敲門聲。


    吳嫂溫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先生,傾城小姐,可以開飯了。”


    她不等裏麵的人迴答,就迴到一樓的餐廳布置餐桌去了。


    一直以來,她隻管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從不多言。


    房間裏,殷琛迴過神來。


    “走吧。”他站起身來,冷淡的嗓音了隱藏著幾分討好,“一起去吃飯。”


    徐傾城能夠感受到他的讓步。


    這幾天他都沒碰過她。


    但他是她的仇人,麵對他有的隻能是恨意。


    然而飯總是要吃的,她還要攢夠力氣找機會逃出去。


    徐傾城下了床,沉默著走出了房門,來到了樓下的餐廳。


    吳嫂的廚藝很不錯,幾道菜肴做的色香味俱全。


    可是,徐傾城吃得索然無味,難以下咽。


    她挑著飯粒湊進嘴裏,偶爾夾一根蔬菜。


    殷琛坐在她的對麵,手裏拿著筷子,卻沒有動筷,隻看著她吃。


    深色的眸瞳閃了閃,他舉起筷子給她夾了一塊魚肉送到她的碗裏,“吃點魚。”


    他和她相處了三年,不止一次的和她一起用餐,知道她的飲食習慣——


    她愛吃魚,尤其是清蒸魚。


    所以今天早上,他特意叮囑吳嫂去鄉下去買的野生魚,晚上為她做清蒸魚。


    徐傾城沉默著,漆黑的眸子裏是說不出的寡淡。


    男人並不介意,放下筷子,伸手給她倒了一杯果汁,“喝點果汁。”


    她垂著眸子不看他,仍然埋著頭吃飯。


    就這樣,一頓飯殷琛除了給她夾菜,再沒怎麽動筷,隻看著她吃。


    徐傾城吃的很少,一碗米飯隻吃了上麵的一層,便放下了筷子。


    殷琛蹙了蹙眉心,輕聲問道:“吃飽了?”


    徐傾城沒應他,自顧自的起身,朝二樓的房間走去。


    她不想看見他。


    殷琛也站起身來,緊隨其後,跟著她一起迴到了二樓的房間。


    徐傾城麵色冷然的坐到桌子旁,拿起手機瀏覽著網頁。


    他走到她的身邊,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如果無聊,明天你可以去畫室。”


    她愛畫畫。


    在把她帶來之前,他便命人在一樓書房的隔壁,布置好了一間畫室。


    徐傾城滑動屏幕的手,停了一秒,隨即又開始翻起了網頁。


    這樣的氣氛僵持了很久。


    殷琛瞥了一眼腕表,忽然站起身來,“你先睡,我去書房。”


    已經是夜裏十點鍾了,他答應過她,不碰她的。


    說完,他站起身來,推門出去了。


    徐傾城看著他的背影,眸色微深。


    過了一會,她鎖上了房門,安心的去睡覺了。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一個月。


    整整一個月裏,殷琛買花給她,買畫送她……各種討好她,而且真的沒有碰過她。


    倒是讓她減少了很多的戒備心。


    這一天晚上,徐傾城吃過晚飯,去畫室待了一陣子,便上樓休息了。


    一推門,看見殷琛正坐在她的房間裏。


    她本能的腳下一頓,還是走了進去。


    見她進來,殷琛抬起深邃的眸,“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他站了起來,她以為他要走,看也不看他的從他的身旁走過。


    不料,殷琛修長的手臂猛地將她拉入懷裏,“傾城……”


    一個月來,他每天這樣處心積慮的討好她,漸漸地從她的眼神中,終於少了幾分憤恨。


    他不奢望她會原諒他。


    她身體一僵,臉上的淡漠表露無疑,“放開我。”


    殷琛抱著她的手臂一緊,低沉著嗓音,“能不能別趕我走?”


    嗬。


    她不趕他,難道他就不真的不會走了麽?


    徐傾城冷著臉,“那你放開我。”


    堅持了幾秒,他鬆開了手臂,放開了她。


    徐傾城從他的懷裏出來,清冷著麵容,走到床邊和衣而臥。


    殷琛深色的眸子閃動了一下,走過去,在她的身旁躺下。


    側眸看了眼身旁的女人。


    徐傾城拉著被角,裹緊了身體,似乎這樣就可以和他隔絕開。


    殷琛朝她的方向湊了湊,忍著不去碰她。


    徐傾城的耳畔是男人清晰的唿吸聲。


    她忍耐著,將頭偏向一邊。


    隻要他不碰她,其他的她可以忍。


    殷琛見她沒有抗拒他的靠近,便伸手搭上她的被子。


    “把手拿開,”徐傾城的身體朝另一邊挪了挪,冷著聲音警告他,“你說過不碰我。”


    殷琛得寸進尺,不退反進,隔著被子摟緊她,“我隻抱著你,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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