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慕錦差點失了心神,隨即她緩過神來,“你為什麽總想著那種事情?”


    他有板有眼的給出了完美的解釋,“因為是夫妻融合的最高境界。”


    “我剛迴來還沒休息好,”慕錦因為懷著孕,對這種事情有著本能的拒絕,偏過頭不去看他,“不想要。”


    “別怕。”厲沭司不退反進,唇瓣觸碰著她帶著點點的羞怯的臉頰,嗓音低低傳入她的耳朵,“我輕一點,你就不會累了。”


    他的語氣極具魅惑,“不但不會累,我還會讓你更舒服。”


    慕錦:“……”


    房間的空氣裏充斥著曖昧的氣息……


    ……


    第二天上午,慕錦接到了趙錚的電話。


    趙錚的聲音有條不紊,“慕總,去國外的手續已經辦好了。”


    “謝謝趙叔。”慕錦眉心微動,打聽著公司的情況,“公司這幾天怎麽樣?”


    “你和厲夫人的風波平息後,公司一直處於迴暖狀態。”趙錚語氣沉穩的敘述著,“公司各分部的銷售業務已經步入正軌,股市也從低穀中迴旋出來,漲勢很足。”


    “辛苦你了,趙叔。”慕錦嗯了一聲,心下了然,“我走之前,會把吳領提上去,他的業務水平和工作能力在公司裏都是數一數二的。”


    “他的能力做執行官倒完全可以。”趙錚首先肯定了一下,隨即提出來自己的疑問,“隻是……董事長那邊恐怕不容易過關。”


    “不會。”慕錦道:“過兩天召開新一輪的董事會議,我會著重提這件事。”


    趙錚應了聲好。


    慕錦的聲音裏充滿了感激,“謝謝趙叔,為我操心這麽多。”


    “快不要那麽客氣。”電話那頭的趙錚迴道:“隻要我能做的,你盡管開口。”


    比起她哥哥慕向南對他的照顧,他做的還遠遠不夠。


    “我知道了。”慕錦笑,“沒什麽事我先掛了。”


    她剛掛上了電話,錢嘉柔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慕錦接起了電話。


    錢嘉柔略帶沙啞的女聲從話筒裏傳來,“慕錦,我們能見一麵麽?”


    沉默了幾秒後,慕錦迴道:“半小時後,典園咖啡廳見。”


    掛斷電話後,慕錦換了一條淡藍色的高腰蕾絲連衣裙,罩了一件白色風衣,拎著包包出了門。


    ……


    透過咖啡廳寬大明亮的玻璃窗,慕錦瞧見錢嘉柔身穿一件橘色的風衣,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待著。


    她推門走了進去,信步來到了錢嘉柔對麵的位置,坐了上去。


    俏臉微繃,不等錢嘉柔開口,她率先問了句:“找我什麽事?”


    錢嘉柔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想找你聊聊。”


    說完,她喊來了侍者。


    服務生畢恭畢敬站在桌子旁,“兩位女士,喝點什麽?”


    “一杯卡布奇諾。”錢嘉柔點了自己的咖啡,眼睛盯著慕錦問:“你喝點什麽?”


    慕錦淡淡道:“來一杯檸檬水。”


    服務生答應著去準備了,不一會的功夫,送來了兩人的飲品,“二位慢用。”


    隨後,服務生退了下去。


    咖啡廳裏,迴蕩著知名歌星餘桓渾厚悠揚的歌曲。


    “喬若兮被警方逮捕的視頻發布之後,輿論的矛頭一致懟向了她,” 錢嘉柔伴著音樂聲重新開了口,“我……謝謝你,不然我也會跟著倒黴。”


    畢竟她當初跟著喬若兮一起指控慕錦的。


    “你不會是來這裏跟我懺悔的吧?”慕錦打量的眼神落到錢嘉柔的臉上,“你約我出來到底什麽事?撿重點的說。”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一些公司的事情。”錢嘉柔喝了一口咖啡,抿著唇說著,“你真的要從爸爸的手裏拿走百分之五的股份麽?”


    “你是來做說客的?”慕錦一聽這話彎著唇角,淺淺的笑了笑, “我們的關係居然已經好到這個地步了?”


    “那倒沒有。”錢嘉柔的臉色顯得有些不自然,仍然故作鎮定,“我也沒辦法啊,爸爸跟你關係不好,我媽媽就更不好了。而且於天宸還要搞事情……”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當初隻想搞垮厲沭司順帶著你而已,沒想過要弄垮慕氏。”


    慕錦推開麵前的檸檬水,起身離開了座位,“你要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等等。”錢嘉柔忽然叫住了她,“我知道當年參與慕向南案件的人——”


    慕錦頓住腳步,等她開口。


    錢嘉柔說:“是喬遠山。”


    慕錦頭也沒迴抬腿又要走,


    “你別急著走!”錢嘉柔再次喊住了她,繼續補充道:“還有公司的人。”


    慕錦轉過身來,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盯著她。


    錢嘉柔一見有戲,趕緊趁機說道:“不過,你要是想知道真相,就得聽聽我的條件。”


    慕錦冷冷的迴她,“談條件可以。但是你要保證說的事情有重要的價值,否則沒得談。”


    錢嘉柔咬了下唇,點頭答應了,“你放心好了。”


    她其實不清楚,公司裏到底誰是喬遠山的同夥,因為她根本沒進過公司,更不清楚公司裏的人和事。


    她能知道喬遠山,還是因為當初偷聽了於天宸和阮江行的對話才猜測到的。


    後來警方發了通緝令,她才確認確有其事。


    縱然是這樣,一點也不妨礙她發揮自己瞎掰的能力。


    “我告訴你最重要的一句話,”錢嘉柔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緩緩咽下,故弄玄虛,“你在公司裏待過不是一天兩天了,公司裏的人你比我更熟悉,誰是喬遠山的人,你隻要一查就知道了。”


    慕錦眯了眯眸子,耐著性子聽下去。


    隻聽錢嘉柔繼續說道:“兩年前的事情也說不上多遠,公司的人事調動就那麽幾個,誰突然間升職了,權利變大了,誰自然就是兇手。”


    慕錦用吸管攪了攪清澈的檸檬水,眼神裏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光彩。


    錢嘉柔是單細胞生物,想事情往往一根筋,淺顯簡單。


    而她總是把事情想的很複雜,卻偏偏忽略了最簡單的事情。


    她直視著錢嘉柔,神色淡淡,“既然說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我還有事,先走了。”


    “我已經把有關兇手的事情都跟你說了,”錢嘉柔拉住她的袖管,眼裏現出焦急的神色,“有關股權的事情……”


    她繞這麽大的彎子,不過是為了談股權的事情,怎能讓慕錦輕易離開。


    “你還在惦記這個?”慕錦迴頭看她,“慕景天手裏的所有股權,都是當年從我母親那裏得來的,是我母親辛辛苦苦打拚下來的基業,憑什麽還要繼續給你們揮霍?”


    她冷清的目光,緩緩掃過錢嘉柔那張錯愕的臉,“從前我不開口,不代表我不介意。如今我隻拿迴百分之五,已經對你們足夠仁慈了。”


    慕錦冰冷的態度,一時間讓錢嘉柔有些措手不及。


    她扯了扯嘴角,終是沒有說出什麽來。


    這是實情,慕錦這麽做合情合理,無可厚非。


    慕錦嘴角噙著一絲冷冷的笑意,不著痕跡的拂掉了錢嘉柔那隻手,離開了咖啡廳。


    從典園咖啡廳出來,她給趙錚打去了電話。


    趙錚沉穩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慕總,什麽事?”


    慕錦道:“趙叔,我想請你幫我查查,最近兩年公司的人事調動情況。”


    之前她查過一次,隻是當時對於升職降職的事情沒有往深處想。


    這次,經錢嘉柔這麽一說,她提高了警惕。


    趙錚應了聲好,“我現在就去檔案室查找。”


    慕錦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那就辛苦趙叔了。”


    ……


    慕錦迴到了別墅。


    她坐在房間的桌子旁,陷入了思考之中。


    距離她要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卻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第一是股權轉讓的事情,第二就是提拔吳領做慕氏執行官的事。


    隻有股權轉讓成功,她在公司的話語權才可以最大化,提拔吳領也可以順理成章了。


    剩下的……就是處理和厲沭司之間的問題了。


    是先和他談判,還是直接一走了之?


    如果真的和他談判,按他的脾氣秉性,一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說不定直接把她軟禁起來也不好說。


    而且,她發現他最近的行為和脾氣越來越古怪了……


    慕錦還沒想完,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打斷了她的思考。


    她抬眸,隻見厲沭司帶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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