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錢明月蠢,卻不知道她能蠢成這樣。


    在這個緊要關頭,任何不當的言論都可能牽製到輿論的走向。


    慕氏的危機還未消除,厲氏又麵臨著危機,兩家公司的正進行著合作,錢明月完全不知道她這樣胡說八道,無異於火上烹油麽?!


    慕錦憋著怒氣,錢明月這個智障,智障智障智障!


    “你怎麽這麽暴躁?”厲沭司幽深的眸光掃過她滿是怒意的小臉,語氣不鹹不淡,“不是說成熟了長大了麽,要做一個理智的女人麽?”


    慕錦一雙怒目朝他瞪了過去,咬唇道:“要是以前的慕錦,早上去打得她不能說話了,現在怎麽可能還會坐在這裏?”


    厲沭司墨眸睨著她,勸道:“本來就說你欺負後媽,你現在動手,剛好落人口舌。”


    不得不說,有些人有些事,隻講道理是沒有用處的。


    一如錢明月這種人,隻能用拳頭說話。


    現在被人坑到這個地步,還不能動手,真的是太憋屈,慕錦恨得牙齒直癢癢。


    厲沭司隨手拿起一顆葡萄,剝掉了葡萄皮,送到了慕錦的口中,“你不必跟她動氣。”


    酸酸甜甜的葡萄落入她的嘴裏,卻無法平息她心中的火氣。


    “明天上午九點,厲氏公司在鼎尚酒店18層四海廳,舉行記者招待會。”他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手,“你也過來,一起開。”


    慕錦點點頭答應了。


    “我現在給慕景天打個電話,告誡他不要對錢明月動手。”她拿起手機,翻出了慕景天的號碼,“然後再說一下明天開記者會的事情,讓慕氏的公關部陪著一起做工作。”


    厲沭司嗯了一聲,“好。”


    她撥出了號碼,彩鈴響了兩聲之後,慕景天接起了電話,“什麽事?”


    慕錦將事情跟慕景天說了一遍,然後叮囑了他,讓他千萬不要對錢明月動粗,以免被人詬病。


    慕景天說了一聲好,低聲對慕錦說道:“你放心,慕氏的公關團隊明天一大早到位,及時做好相關工作。”


    “不過,現在是關鍵時期,你一定要在那邊穩住厲夫人和厲沭司,防止他們撤出後續資金。”


    “慕氏如果沒有這次合作,公司的運營極易出現問題,股市上升也會無望,總而言之,慕氏和厲氏間的合作不能斷,厲氏這個合作方絕不能丟!”


    他一口氣把話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跟他說好了,”慕錦看向厲沭司,“等明天開完記者會,事情應該就能告一段落了。”


    ……


    慕家客廳。


    慕景天掛了慕錦的電話之後,一把將手機扔到了沙發上。


    他眉毛豎起,瞪圓了一雙眼睛怒視著錢明月,“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婦!”


    本來還坐著沙發上抱著胳膊生氣的錢明月,被他的一聲怒吼,嚇了一跳。


    她哆嗦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嗤笑一聲,“你不要跟我吹胡子瞪眼,沒根沒據我怎麽敢亂說,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情。”


    “你惹了多大的禍事,還敢強嘴!”


    慕景天氣的渾身直抖,他將女人從沙發上拽到了地板上,另一隻手解下腰間的皮帶,揚手用力掄起。


    皮帶狠狠的招唿在錢明月的身上,她啊的一聲慘叫出口。


    她咧著嘴巴嚎叫起來,還在嘴硬的辯解著,“我又沒有說錯,為什麽打我?”


    慕景天大手一揮又是一下,“連我為什麽打你都不知道,就為了這個你就該打!”


    錢明月下意識的向後一躲,皮帶抽在了她的胳膊上,單薄的絲質衣袖被皮帶打的撕裂開,衣袖下的雪白的皮肉,霎時綻開一道半尺來長的血痕。


    錢明月哭嚎得聲音比殺豬聲還要淒慘。


    她再也不強嘴了,嚎啕著,“不要啊,不要再打了!”


    慕景天越打越氣,用盡渾身解數反複地掄著皮帶,一下下落到錢明月的身上,她的慘叫一聲高似一聲。


    淒慘的叫聲,傳到了二樓錢嘉柔的房間裏。


    她噌的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衝到了一樓的客廳裏。


    見到母親被打的皮開肉綻,頓時眼淚從眼圈裏落了下來,“媽——”


    “你還有臉迴來?”慕景天的皮帶仍然高高舉起,怒喝一聲,“你給我讓開!”


    “爸爸,不要打了!”她撲到慕景天的腳前,護在錢明月身前,“你已經把媽媽打得滿身是傷了。”


    “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打。”


    慕景天已經打瘋了眼,手裏的皮帶使勁的落下, “你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貨色。”


    皮帶狠狠地打在了錢嘉柔的後背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後背傳來,錢嘉柔的尖叫一聲,“疼死我了!”


    慕景天不管平日裏錢嘉柔如何嬌生慣養,隻一味地發泄著自己對錢明月的不滿,“天天在外麵鬼混,連家也不知道迴,你知道什麽?看我不揍死你!”


    “我怎麽不知道?”錢嘉柔雙手扣住了父親又要落下的手腕,“你怎麽會這麽愚鈍?!這麽簡單的商業陷害,爸爸你看不出來麽?”


    慕景天的皮帶停在了半空中,凝著眸子看她,“你看的出來?”


    錢嘉柔緊緊的扣住慕景天的手腕,對上父親直視的眼神,“那些人背後要的就是這種場麵,是我要媽媽這麽說的,你再打我,我就不幫你平息這次風波了!”


    錢嘉柔從來都是胸大無腦的女人,慕景天很意外她會說出這番話,他的手緩緩地落下,帶著滿滿的疑惑問道:“你怎麽會知道?”


    “我怎麽會知道,這不是重點。”錢嘉柔趁機奪下了他手中的皮帶,“雖然我不能將所有的事情通通告訴爸,但是有一點,爸知道就行——”


    她的語氣有些故作神秘,但許多的事情卻也是必須隱瞞。


    慕景天眉頭擰的很緊,急不可耐的催促她,“你快說!”


    錢嘉柔站起身來,把錢明月從地上扶了到了沙發上。


    她低聲爆料道:“現在,有一個很厲害的商業大亨要收購厲氏。”


    慕景天驚掉了下巴,打死他也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什麽?!這不可能!”


    厲氏財大氣粗,在s市有誰能撼得動?


    錢嘉柔嘴角勾了勾,“那個大亨也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論起財力物力,現在整個s市裏,無人可以與之抗衡。”


    “但是厲氏……”


    “厲氏沒跟慕氏合作之前也許可以。”錢嘉柔輕笑一聲,語調裏是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但是,現在厲沭司給了慕錦將近百億的支持,這些財力削弱了厲氏的實力,那當然不會有那個大亨厲害。”


    錢明月在一旁聽得愣了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說話的兩個人,仿佛忘記了挨打的疼痛。


    慕景天也不由得安靜下來。


    確實。


    厲沭司為了慕錦,給慕氏投資了近百億,這可不是小數目,或許無法撼動厲氏根基,但如果是同樣強大的商業對手入侵,那勢必會造成麻煩的。


    尤其是現在厲氏麵臨的風波那麽大 ,幾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節奏……


    錢嘉柔看他,篤定的道:“這次厲氏恐怕無力迴天了。”


    慕景天不免有些擔心,“那我們慕氏怎麽辦?有什麽好辦法自救麽?”


    厲氏正在和慕氏合作,厲氏一倒,慕氏的命運也好不到哪去。


    “爸爸不要怕。”錢嘉柔信心滿滿,“我認識那個大亨,現在慕氏唯一自救的辦法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厲夫人的身上,我們把一切都摘的幹幹淨淨。”


    她頓了頓,“然後,我從中牽線,讓慕氏和大亨合作。”


    “這……”


    慕景天眯了眯眸子,他猶豫著,同時也思忖著。


    他怎麽知道,那大亨是什麽人,可不可靠?


    錢嘉柔替他分析著,“我們慕氏要的不過就是個穩固的合作方,至於合作方是誰又有什麽不同?這個大亨我一定會替爸爸拿下的。”


    “嘉柔說的對。”半天沒有說話的錢明月開了口,“如果厲氏垮了,我們也剛好能利用這件事情把慕錦弄垮。”


    慕景天看向錢明月,“你什麽意思?”


    “慕錦和厲氏之間有合作,那麽厲夫人謀害慕向南的事情,她也一樣有份。我們趁機把她送進牢裏,那她手裏的股權,我們不就能順順當當的拿到手了麽?”


    慕景天僅存的一點良知還在掙紮,拒絕道:“不行!我怎麽能送自己的孩子去坐牢?”


    “又不會要她命,就隻是名聲難聽了點而已。”錢明月雙眼冒著精光,繼續給他洗腦,“一個協同殺人的罪名坐不了幾年牢的,再說我們慕家的日子好過了,她在裏麵呆了幾年後出來,難道還不能養她麽?”


    “老爺,您可要想好了,股權啊,那可是百分之十五的股權啊!”


    百分之十五的股權,那是什麽概念,企業家怎麽可能會不懂?


    慕景天有些動搖了。


    反正慕錦也不聽話,如果能拿到她手裏的百分之十五的股權,那慕氏,誰還敢跟他抗衡?


    坐牢而已,他會盡量保她刑罰少幾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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